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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到安史之乱当医生(历史同人)——向晚鲤鱼疯

时间:2025-01-18 11:17:12  作者:向晚鲤鱼疯
  在对方不断逼视过来的目光中,李明夷继续说道:“麻风虽然是传染病,但传播力并不算强,单独的院落隔离,进出更换衣物,洗手消毒,这些已经足够阻隔传播。”
  他的视线,以同样的审视,停在对方那冷若冰霜的面孔上。
  “你之所以恐慌,不过是因为无知。”
  最后一句话出口,空气仿佛凝固一般,肃杀的风声之中,只剩下雨滴落的声音。
  似乎嗅到两人之间无声弥漫硝烟味,周围几人,谁也没有说话。
  “你就那么自信能救他?”半晌,谢望忽然开口,似乎并未被这番忤逆触怒。
  他往前一步,与对方贴面相对,视线压低,目光森然。如有实质的压迫中,李明夷几乎可以嗅到对面冰冷的鼻息。
  “既然你胸有成竹,那我们不妨赌一局。”
  李明夷亦不后退:“赌什么?”
  “就赌你能不能救活这孩子。”谢望抬眉,“若是你救不活他,就离开陈留,从此不得打治病救人的幌子。当然,你若是赢了……”
  他微微侧目,盯着对方没有情绪的眼眸,坦然地等他开出条件。
  李明夷也不客气,闻言上下扫视对方周身,似乎当真在考虑要什么。
  半晌,他忽然停住目光,眼神凝聚在对方打理整洁、一丝不苟的乌纱幞头上。
  他抬手指着那颗高傲的头颅,定了赌约——
  “我要你的帽子。”
  一旁的行济,听到这话,禁不住倒抽一口凉气,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啥。
  一个小小的看院人,竟敢如此挑衅官医,他,他果真是疯了吗?
  卢小妹也急了:“这也太不公平了,凭什么你要离开,他就摘一把帽子就行了?”
  就连战战兢兢不敢说话的王五女,也再不愿沉默,小声地道:“大不了我们母子换个地方就是,郎君实在不必为我们做到这个地步。”
  谢望亦看着他。
  李明夷却仿佛打定了主意,语无波澜,又重复了一次:“我只要你的帽子。”
  “一言为定。”谢望侧过身,只以目光余睱,最后深深看他一眼,“谢某在官医署中静候先生之信。”
  说完此话,便直接道了告辞,径直而去。
  直到谢望身形远去,行济才似从冻结中融化一般,又气又郁地瞧着屋里的李明夷,捶胸摇头地后悔:“我怎么就找了你这么个人材啊!”
  可惜木已成舟。
  谢望都下了赌约,他还能拦着李明夷救人不成?
  王五女的表情,同样不太乐观,她看看怀里昏睡的孩子,又看看李明夷的脸,实在于心难安,踟躇道:“若,若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娘俩……”
  “他没有再呕吐了。”李明夷蹲下身,直接忽略了对方不安的发言,仔仔细细地查看着孩子的身体。
  他抬起头,目光之中,已经没有刚才针锋相对的冷肃。相反,一种称得上欣慰的情绪,从那双总是显得冷淡的眼睛之中流露出来。
  “小虎可以接受糖盐液,脱水也会慢慢改善的。”
  在进来之前,李明夷已经和卢小妹快速在茅屋里兑好了糖盐水,没想到一进门,就遇到了来诊查的官医助教谢望。
  王五女听到这个好消息,几乎一愣:“那……”
  李明夷向她点点头。
  他神情放松下来,仿佛刚才的对峙与赌约不存在一般。
  “如果情况理想,腹泻呕吐也会改善,就可以继续用药。”
 
 
第10章 雨已经停了
  大雨在当日短暂的放阴后,又逐渐滂沱,连绵不绝的雨足足下了三日,一点也没有停歇的意思。远方的山河田野,也掩在灰沉沉的天色中,一并失了颜色。
  卢小妹已经回去了。
  那日事后,她才将城门偶遇的始末倒出。
  原来李明夷一连三日留在坊中,刚好又逢大雨,卢小妹祖孙既担心他的安危,又不敢让老人一个人留在家里,因此直到雨停,她才来坊里找人。没想到扑了个空,便猜到他去城里,直接抄了个近路去集市找人,倒刚巧遇上被守卫拦住的李明夷。
  确定他安然无恙,卢小妹记挂着家里的卢阿婆,便自己先一步回家。
  而李明夷则仍留在养病坊中,继续照顾着仍没有彻底脱离危险的小虎。
  雨不休不止,养病坊内也异常清净,就连一贯爱训斥两句的行济都鲜少出现,由着他们在这阴冷的院子里自生自灭。
  “这几天雨这么大,再这样下下去,怕是又要淹死不少人了。”王五女长身跪在窗前,面对无边的雨幕,虔诚地合十双手,“神明在上,保佑雨快停吧。”
  在她身后的李明夷刚刚检查完小虎的身体,将他的手小心放回被窝。
  经过三天循序渐进的补水治疗,这孩子的脱水情况已经大有改善,更令人欣慰的是,他呕吐腹泻的频率也随着体.液恢复平衡而有所减少。因此从昨晚开始,李明夷便确定他可以继续用药,雷公藤又重新用了回去。
  不过能否逆转病情,尚且需要时日来验证。
  眼下,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待。
  李明夷用手擦了擦那张挂着虚汗的小脸,起身面向王五女,接着她的话问道:“陈留常常发洪水吗?”
  他还记得卢小妹一家就是去年遭了洪水之祸,合家只剩下孤老和一个年幼的小妹。按理说,陈留的气候虽然和现代有异,但也不至于这么极端,连年水患。
  “以前倒很少这样。”王五女缓缓起身,倚靠着窗户,放空地望着冥冥远方,“这里自我朝开国以来便是富庶之地,少有饥荒灾害之事。只是这几年突然频发异象,实在怪得很。听有经历的老人说,天灾频出,往往是伴着人祸。不过,我们平头百姓的,只求能挣上一口饭就心满意足了,也管不了这些。”
  她的话,倒是提醒了李明夷某些事。
  按照历史的轨迹,这个时期的大唐即将发生一次巨大的动荡,从此由盛转衰。
  但具体是哪一年,从哪里开始,又将如何演变,李明夷并不十分清楚。
  不过正如王五女所说,时代兴衰,不是他们可以轻易改变的,现在也唯有顾着眼前。
  这日傍晚。
  酉时才过,天空便已暗了大半,黑沉沉的云压在天际,隐隐蕴蓄着雷电。只眨眼功夫,天边忽然掠过一道闪电,照耀着整个视野雪一般的白,瞬间的刺目后,接着便是长长的黑暗。
  啪嗒、啪嗒。
  硕大的雨点,接连砸落在养病坊破落的屋脊上,顺着瓦片流泄下来,将整个院宇弥漫上一层不清晰的水雾。
  喂完药后,王五女便去洗碗。李明夷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坐在小虎身边,观察他的反应,同时也避一避正盛的雨。
  躺在席面上的小虎,眼睛有些朦胧地睁开。这段时间他总是昏一阵,醒一阵的,模模糊糊地听到一些事,却又不完全明白。
  但有一件事他是知道的,他的阿娘常在他醒的时候告诉他,是这个姓李的阿叔拼尽了力气,才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阿叔。”小虎的视力还没有完全恢复,眼睛努力地睁着,试图看清面前沉稳如山的背影。
  李明夷转过头来:“怎么了?”
  这段时间,他们也偶尔聊几句话,为了保持小虎意识清醒,他都尽量诱导孩子进行一些简单的对话。
  不过这孩子主动开口,还是头一回。
  小虎虚弱地歪着头看他,声音也轻轻的:“阿叔,你为什么要救我啊?”
  “因为你生病了。”面对小小的患者,李明夷以最简单的方式回答,“人生病以后,医生就会帮助你。”
  小虎泛红的眼睛,不解地望着他,好像并不明白:“可是以前来的阿叔都说不能救我。”
  李明夷没有马上答话,而是往旁边侧开身体,露出前面落着雨的窗户。
  他将小虎的背扶起,让他半坐起来,靠在自己怀里:“你看,外头下雨了。生病也一样,就好像身体里在打雷下雨,都是自然会发生的现象。”
  小虎的脸枕在他的肩上,跟着李明夷的声音,看向窗外,慢慢地眨眼:“生病是下雨,那阿叔的药就是伞。”
  “聪明。”李明夷夸奖道。
  话音刚落,一颗惊雷炸落,激得雨势愈发汹涌。他用手掌帮小虎把耳朵盖上,轻声地问:“害怕吗?”
  小虎的脸贴着他有些硬,但很温暖的掌面,轻轻地摇了摇。
  “以前阿耶说,打雷下雨就是天上的神仙生气了。”他声音有气无力的,简单的一句话,要停几次才能说完。
  尽管如此,他还是努力地抬起眼皮,断断续续地问:“阿叔,生病就是下雨,那是不是上天生气了,所以在罚我?因为我太没用了,拖累了阿娘……咳咳。”
  “不是。”见孩子咳嗽起来,李明夷顺着他的背脊抚着,帮助他缓过气来。他的动作轻柔,语气却十分笃定。
  “不是惩罚,是考验。”
  “那上天为什么要考验我?”
  小小的孩子缩在他的臂膀中,虚弱的语气,透着不确定的疑问。
  李明夷的手,温柔地撩起他的额发,仿佛想让他看得更加清楚:“老天爷是很忙的,所以它只会考验了不起的人。”
  小虎歪过脸,疲惫的眼神带着些不敢相信:“我会成为……了不起的人吗?”
  李明夷将他的上半身慢慢放下去,低头看着那被病痛折磨得瘦削的小脸,用拇指轻柔地抚去他额头细密的汗水。
  “会的。”他的声音温和而郑重,伴着臂弯中的小小孩童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你已经很了不起了。”
  -
  同一场大雨,落在陈留城的另一端。雨水如注地从太守府的匾额上流下,落地淅沥不尽,将本就庄肃的议事厅衬得愈发空静。
  太守郭纳负手站在厅前,衣衫被风雨吹得紧紧贴服在身上。他只做不觉一般,目光深而远,望着黑云摧城的北方天际。
  身后,有人捧了大氅来。
  劝谏的声音,克制而恳切:“雨水不绝,百姓不得安生,正是要紧关头,郭公当保重才是。”
  郭纳却只是挥一挥手。
  “老夫如何不知民生艰难。”他的眉头紧锁,“自年初老夫被任命为陈留太守,这天便仿佛变了。伯瞻,你在陈留数载,可曾觉得往昔有如此艰难之境?”
  “天数之变,实非属下这样的庸人可以参悟。若说往年,的确是太平许多。然则,也正是陈留时运不顺,圣上才特意授您于此,委以重任,以重整民生。您更当保养好身子,以备万一啊。”
  回答他的,是陈留功参军事谢敬泽。他看来已有五十上下,面对比自己年轻几岁的长官,却毕恭毕敬,没有一丝倚老卖老的嫌疑。
  这话说得很中肯,也很中听。
  郭纳久久地北望,看起来并没有因此而宽心,眼神反而更加凝重。
  “陈留在黄河以南,却比江南更靠近北方,往西又是通往东都的要道。圣上此举,既是看重老夫,却也让老夫心惊啊。”
  改易太守,算不上太起眼的政令。
  但眼看朝中动荡迭生,边地那几位又一向野心勃勃,把他部署在陈留这个重地,不啻于将他摆在众目睽睽之下晾着。若是万事太平,那也就罢了。可若……
  大风掠过,仆人手中的氅衣被吹得哗哗作响,郭纳仰面看着天际黑压压的云,目中似乎已经看到了晦暗的未来。
  “郭公所言极是,不过以属下之见,既然如此,则是天降大任于您。属下虽愚钝,也愿为郭公及陈留百姓效犬马之劳。”谢敬泽的语气仍恭顺奉承。
  老狐狸,惯会逢源。
  郭纳在心中暗骂一句,却也未说什么。到底,上头神仙打架风云莫测,落到了下面,便是狂风暴雨啊。
  他拢了拢衣裳,最终只道:“愿这雨早些停吧。”
  然而天不遂人愿,这场雨足下够了十日,才在芒种当日停了下来。
  初升的日光破云而出,照耀在大雨中淹了十来日的陈留城。随着明亮的朝阳升起,屋檐上湿润的痕迹慢慢褪去,蝉鸣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已经习惯了阴冷潮湿的人们,纷纷走出屋门,伸开双手迎接崭新的一天。
  就连平素死气沉沉的麻风院,也难得地喧嚣了一刻。当李明夷把汤药提进来时,竟然没有一个人像往常那样上来争夺。相反,面容被疾病扭曲的病人们互相打量着彼此,像是确认老伙计们都还活着。
  王五女的神情,是其中最轻松的,虽然小虎还没有彻底转危为安,但也扛过了一波又一波病痛和药物的折磨,熬到今日。
  雨已经停了。
  她的孩子,也一定会好起来。
  如此想着,不由露出笑容。王五女走到提着桶的李明夷面前,伸手道:“我也帮忙。”
  虽然对方一直说没关系,但她看得出来,既要在白日给行济干活,又要夙夜不眠地照顾小虎,这位看上去稳重如山的先生其实也很疲惫了。
  不过今天麻风院的大家难得地礼让客气,分起来倒快了很多。
  王五女自己并没有再领汤药,帮完忙,便马上回去看孩子了。
  正准备提桶出去的李明夷,却忽然听见屋子中传来一声惊呼。
  “小虎!”
  他马上放下手中的东西。
  碧空被大雨洗过,渐渐升高的阳光直射下来,令人有些目眩。李明夷却无暇自顾,径直跑向王五女母子住的小间。
  脚还没跨进门,李明夷的步伐突然顿住。
  只见几步之遥的门内,十几日前还病中垂危的小小孩童,此刻正自己独立站着。他在母亲紧张关注的目光中,步履有些失稳地,一步一步走向阳光普照的方向。
  小虎看着站在光中的李明夷,小脸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阿叔,我可以走了!你瞧……”
  稚嫩的声音刚传入耳中。
  只见王五女满脸的笑容忽然一僵,双手飞快朝着屋外伸出,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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