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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凡(玄幻灵异)——庚鸿

时间:2025-01-18 11:21:00  作者:庚鸿
  事件的主要功臣却没有受到太多关注,不过夷微看上去并不在乎被忽略这件事,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他还是不愿意给宁绥一个面子,每天冷脸买菜做饭打扫屋子,也不多说一句话。帮宁绥换药时也从不抬头,换完就走。宁绥这人心气高,就算吃着人家做的饭,也不愿意看人家的脸色,便打着加班的名号,在外面填饱肚子再回家。
  宁绥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不过是因时制宜变通行事,夷微到底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火气。
  夷微又不傻,如此过了两三天,宁绥真的在加班跟团队讨论案情时,接到了家里座机打来的电话。他正觉得奇怪,也没避着同事,接了起来。
  “谁?”
  电话那边传来夷微冷淡却极有穿透力的声音:
  “回家吃饭。”
  离他近的同事基本都听见了这四个字,全部噤声望向他。宁绥看看手机,又看看同事们,露出一个窘迫的微笑:
  “那个……我先走了,家里人喊我。法律意见我尽快写好了发给你们。”
  他到家时,餐桌上摆满了饭菜,用手一摸还是热的。客厅不见夷微的人影,宁绥鬼鬼祟祟地在屋里找了一圈,确定夷微在次卧休息,也不敢敲门打扰他,只好回到餐桌前坐下,犹豫着要不要动筷子。
  手机嗡嗡振动起来,是个陌生号码。
  “喂?”
  “哎,哎,是宁律师嘛,我家孩子收到您写的文昌符,这次开学考确实进步了很多,从倒数第三进步到倒数第九了。他给您写了封感谢信,正好孩子刚放学回来,让他念给您听听……”
  “不,不,这就不需要了吧。”
  不用想都知道是家长逼着孩子写的,过剩的热情让宁绥实在厌烦,更何况还是以一个如此尴尬的形式表达。片刻,他灵光一闪,说:
  “等一下。”
  他蹑手蹑脚来到次卧房门前,盘腿坐在地上,打开手机免提,小声说:
  “现在可以开始了。”
  电话里开始了声情并茂的赞美诗朗诵,宁绥心思早飘走了,全牵系在房门里那个活祖宗身上。可是,三分钟过去,里面还是没有半点反应。
  “怎么回事?他就算不感动,难道不嫌吵吗?”
  就在宁绥感觉自讨没趣,站起来要走时,夷微打开了房门,那眼神分明在问:
  “你在干什么?”
  宁绥指指手机,脸上挂着谨慎又讨好的假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他们的感谢也该有你一份。”
  电话里一家三口的溢美之词终于停住,他忙对那边说:“好好好,很有文采,心意领了,我先挂电话了。”
  他又转向夷微:“没事了,你好好休息,我还有工作要做。”
  才往后退了半步,夷微便叫住了他:
  “回来。”
  宁绥定在了原地,不愿进,也不敢再退。夷微叹了口气,向他走来,直接将他揽进怀中。
  “其实你那天晚上很担心我,对吧?”
  宁绥突然被他紧紧箍住,两手悬空着不知该放哪里:“是……有一点。”
  “只有一点吗?”
  他把头埋进宁绥的颈窝,脸颊反复在宁绥的颈间磨蹭。笼罩于周身的花木香也变得更为浓郁,又多了些许缱绻的气息。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饶是宁绥几乎没有跟人亲密接触的经历,他一个年近三十的成年男性也清楚这样一个动作在人类社会有着怎样的含义,普通的拥抱可不会如此缠绵。他心里暗自打鼓,绷紧了腰背,全身僵直,只有眼睛在骨碌碌地转。
  不会是喝多了吧,宁绥暗想。
  “我刚才喝了一点酒,才敢给你打电话。”像是在回答他的疑惑,夷微在他耳边轻声道,“我可能是有心魔了,每次你晚回来一会儿,我都提心吊胆的,生怕再看到你的时候,你就……”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在两人都心知肚明的字眼上打住。宁绥无奈打趣说:
  “提心吊胆?我可看不出来,最近几天都只能看见你的屁股,连个正脸都不给看。再这样冷暴力下去,我就要卷铺盖去外面开房住了。”
  “那我剖开肚子给你看看。”夷微闷闷地说,“不准走,不准让我找不到你。”
  这算是哄好了吗?宁绥松了口气,配合地回答:“我开个玩笑而已,还有别的需要吩咐吗?”
  “答应我,保护好自己,不管用什么方式。”
  “我上次也答应你了,结果不小心食言,你还敢相信我?”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论发生了什么,我都愿意相信你。”
  他的手抚上宁绥的后脑,像安抚小动物一样理着发丝。
  “好,我答应你。”宁绥说。
  闻言,夷微低低地笑了,他的声音带着蛊惑的力量,回响在宁绥意识的最深处:
  “阿绥,你抱抱我吧。”
  宁绥发觉了不对劲,可惜为时已晚。他还想说些什么,大脑却已不听使唤,驱策两手攀上夷微的腰,连带着全身都发软,听话地伏在他怀里。
  “你对我做了什么?”
  “只是放大了你心里的欲求而已。”夷微话中笑意更浓,“嗯……你居然一点都不打算推开我。”
  “我……”心思不仅被窥探还被控制,宁绥急得要骂人了,肚子却在这时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
  夷微终于肯放开他,讶然地打量他一眼:“还没吃饭?”
  宁绥委屈地点点头。
  “你怎么不早说?”夷微推他去餐桌,“好了,不逗你了。我今天太开心,玩得有点过火了。”
  然而,宁绥坐下没多久,目光捕捉到桌角的一个玻璃瓶,看着眼生,拿过来扫了眼标签。
  随后,他暴跳如雷:
  “你喝了一整瓶白酒?!你是不是疯了?!”
  夷微想跑已经来不及了:“哎呀!哎呀!别扯耳朵!疼!”
 
 
第23章 赐福
  在宁绥和线上教育的帮助下,夷微的知识水平已经来到了初中二年级。或许是因为神明的智能本就远超凡人,夷微学东西的速度相当快。
  当然,他本来就并非大字不识一个的纯文盲,只是知识跟不上时代变迁而已。
  “背完了,整本书的单词都背完了!”夷微敲开宁绥的房门,“你随便提问吧。”
  宁绥正躺在床上阅卷:“说好了,错一个扣一罐可乐。”
  “嗯,全对了每周加一瓶红酒。”
  “唉,连神明学英语都要积攒词汇量,这也算是一种众生平等吧。”宁绥摇头感慨。
  如果用生物分类学给夷微定位,宁绥认为他兼具隼科的战斗力以及鸦科的智商。
  连那股欠欠的劲儿都跟鸦科一模一样。气氛压抑紧张的律所里,大家一般都只会对这位编外“关系户”报以礼貌但疏离的微笑,百无聊赖中,可怜的赵方已经完全沦为了他找乐子的玩物,其悲惨经历包括但不限于:在厕所带薪拉屎时听见隔壁有主任的声音,推门打算溜走才发现是夷微在学舌捉弄他;嘱咐夷微把打印出的文书交给宁绥时,对方直接把脑袋顺时针转了180°冲他微笑,再顺时针180°转过去。
  赵方十五秒速成殿堂级美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赵方又一次被水杯里浮起的假眼珠吓得连滚带爬跑出办公大楼后,宁绥委婉地劝阻说:“我就带这一个实习律师,你别把他玩死了。”
  “怎么会呢?”夷微不以为意,“玩死了我再去地府把他捞回来嘛。”
  因此,宁绥只得恳切地向赵方承诺,自己以后一定不会让夷微离开视线三米内。至于为什么不让夷微待在家里,一是夷微自己执意要随身保护宁绥,二是宁绥目前尚不能排除他与钩皇有关的嫌疑,带在身边也方便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到了看守所安排会见的日子,宁绥提前问过乔嘉禾,有没有话需要自己代为转达给乔兆兴,乔嘉禾斟酌考虑了很久,才说:
  “为了我,保护好自己。”
  望海市看守所位于市辖区东北部,而平舒区位于市辖区西南,路程贯穿整个市区。因此宁绥最讨厌的办案程序就是会见嫌疑人,光开车来回就要大半天的时间,需要起个大早赶路。
  “醒一醒醒一醒。”夷微揉搓着宁绥的脸,“该上班了大律师。”
  宁绥努力顶开沉沉的眼皮,两眼迷蒙。他有如行尸走肉一般站起来,抱着公文包出门。
  “为什么不能把他押到家里来会见呢……”
  望海是个依河而建的城市,曲折的湾河穿城而过,汇入大海,造就了整个城市道路大多平行于河道的格局。也正因此,这里的人们不常用“东西南北”指路,因为路况太复杂,没有哪条路是完全横平竖直的,很容易走岔。
  顺路去了赵方家接他,车刚在单元门前停稳,夷微打开车窗,戴上一副墨镜,压低了声音说:
  “早上好,赵律师。”
  “神神叨叨的。”赵方摇摇头,上了后座。
  “你哪来的墨镜?还是名牌?”宁绥诧异问。
  “霍主任的,我那天在天台唱歌,他听得高兴,就把墨镜给我了,说我戴着更合适。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
  “唱歌?”
  “对啊。”夷微清清嗓子,马上开唱,“一个人的寂寞,两个人的错——”
  “好了好了,不用唱了。”宁绥忙打断他,“确实,还挺好听。”
  赵方手腕上的手表反射着强烈的太阳光,晃到了宁绥的眼睛。宁绥虽然对奢侈品不感兴趣,但这些年在名利场上摸爬滚打,也认识些牌子,诧异问:
  “你呢?名牌手表?背着我赚钱了?”
  “没有,攒了挺久的,一直没舍得买。”赵方搪塞回答。
  路程途经望海市中心,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夷微趴在车窗上,两只眼睛忙得根本看不过来。要不是宁绥千叮咛万嘱咐不可以把身子探出窗外,车里就要长出一棵迎客松了。
  “市区看上去比平舒区繁华很多,你为什么不搬到这里来呢?”
  赵方听了嗤笑一声,似乎在笑他何不食肉糜的天真。
  “房价太高了。”宁绥坦诚相告,“在平舒区一百多万就能全款买一套不错的房子,市内几个区需要三四百万。”
  “这么贵?”
  “是啊。如果我是个红圈所的合伙人,那我一定会选择在市中心做个骄奢淫逸的律政精英。可惜我只是个普通刑辩律师,在郊区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也不错。”
  早上十点左右,他们抵达看守所,向看守民警出示了证件和委托书。过安检需要扫描证件与人像,按照计划好的,夷微用法术隐身,跟在宁绥后面混过去。
  “离我近点,不然你可能会被拦在后面。”
  伴随着花木异香,宁绥只觉背上一烫,温热的触感软软地贴上后背。他甚至能感受到夷微垂落在自己耳旁的长发,稍稍侧过脸,鼻尖便差点蹭到夷微的下巴,颇有些耳鬓厮磨的味道。那晚的相拥后,宁绥虽然不再抵触这样有点越界的接触,但还是不自在地耸耸肩膀。
  “你别贴我那么紧,很热。”
  “哦。”夷微又往后挪了挪。
  可是,宁绥前脚刚刷脸通过闸门,后脚闸门便自动合上,把两人隔开,机械音随即响起:
  “请勿跟随!”
  “咦?怎么回事呢?”宁绥向着民警笑笑。
  “是啊,怎么回事呢?”夷微也很幽怨。
  出于安全考虑,民警让宁绥又过了一次,这次闸门没再发出警报。他和赵方随即被领去把随身物品存进柜子,赵方随口问道:
  “那个傻大个儿呢?”
  “在这儿。”夷微仗着隐身,绊了赵方一脚,“叫谁傻大个儿呢?”
  宁绥出手拉住差点摔个狗啃泥的赵方,问:“你怎么进来的?”
  “他们又看不见我,我直接翻进来了。要是一道闸门都能拦住我,那我这神做得也太没面子了。”
  赵方站稳身子,奋起反击,跟空气扭打成一团:“一天天的,你有完没完!”
  “行了,别再闹了。”宁绥脸色不太好看,“律师会见虽然有视频监控,但一般不会被监听,想问什么都可以。最重要的是,帮他抑制身体里的钩皇怨念。”
  因为案情特殊,宁绥提前同赵方沟通过,办案过程中并不需要他做太多工作,但对同事要严防死守这些玄而又玄的事情。宁绥对乔兆兴的印象还停留于乔嘉禾给的那几张照片,只记得是个清瘦但精气神十足,一身书卷气的学者。
  当看守所民警将现在的乔兆兴押进会见室时,宁绥震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用形容枯槁来描述眼前的男人一点不为过。案发到现在一周多的时间,他的头发已经完全变作灰白,身体骨瘦嶙峋。坐下来后,他也只一味地放空精神,并不理会对面的两人,混浊的眼珠呆滞着,许久都不动一下,再看不出半分知识分子的神气。
  “乔兆兴?”宁绥轻声唤他。
  “他没事,就是太自责,耗尽了心神。”夷微面朝宁绥坐在桌子上,转身看着乔兆兴,仿着宁绥的声音说,“乔兆兴,你看着我。”
  比起请求。更像是命令。
  乔兆兴的眼睛动了动,木然地朝他们看来。他的目光在二人之间徘徊,最终停留在宁绥的脸上。
  就像一颗子弹打穿封闭的玻璃,他眼中的麻木逐渐破碎,惊恐从眼眶中漫出。
  “你……是你?!”
  就在此时,乔兆兴猛地站起,朝宁绥扑来,夷微反应迅速,将宁绥挡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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