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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凡(玄幻灵异)——庚鸿

时间:2025-01-18 11:21:00  作者:庚鸿
  她泪流满面,抓着他的手臂,上上下下把他端详了个遍:“应检,真的是你吗?”
  应泊冲她做了个鬼脸:“不是,是钩皇菩萨,我来索命了。”
  “你没受伤吧?对不起,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有什么添不添麻烦的,我是人民检察官,为人民服务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应泊搀着她回到座位,看她还在瑟瑟发抖,便从柜子中取出春秋制服的外套给她披上。
  “应该没事了,我给宁律打个电话。”
  *
  “别动哦——呸!”
  墨玉两指捏着溯光的断角,朝断口处吐了口唾沫,踮起脚尖想帮他黏回去。
  溯光也不恼妹妹的胡闹行为,将弓拉满,箭锋指向地面。一高一矮两个人影在快速移动,略矮些的那人紧紧拥着昏厥的高个子,执一把白柄长剑,一刺一挑之间便收割了两只尸傀性命。
  他犹豫良久,放下了弓。
  “哥哥?”
  墨玉气不过,再次夺过兄长的弓放出一箭。她伤得也不轻,弓未拉满,箭射出时力道不够,被那人轻松挥剑挡落。
  宁绥望向楼顶,眉头紧锁,额头青筋暴起。
  “啊哦,他发现我们了。”
  溯光无意再与他纠缠:“走吧,他追不上来。”
  尸傀包围了商场大楼,至少有百只以上。宁绥的兵马虽然隶属五岳,均是善战之辈,但数量上实在处于下风,他急行六甲秘祝,召天地神灵前来相助。
  而尸傀的主要目标似乎就是他和夷微,它们结队接连不断地从各个角度袭击。宁绥拖着夷微,本就行动不便,为了避免感染钩皇怨念,应对尸傀时还要尽量保证不受伤,宁绥的体力渐渐逼近极限。
  飞扇旋转而来,锋利的扇锋将一个意图从侧后偷袭宁绥的尸傀切割成两半。祈从空中落下,接住飞回的扇子,吩咐宁绥:
  “快走,我来断后,瞽在外面等着接应你们。”
  宁绥点点头,带着夷微迅速离开。祈歪头望着眼前蠢蠢欲动的一众人傀,忍不住叹了口气:
  “吾主啊,四千年了,您的怨气怎么还是这么大?”
  宁绥拎着昭暝剑冲进平舒区检察院时,正好看到救护车停在大楼门口处,应泊扶着乔嘉禾走出来。二人同样都是面无血色、嘴唇惨白。
  “师父?”
  “上车吧。”宁绥没有多问,“我陪你们一起去。”
  两个大人分工明确,一个跑去缴费,一个陪同就诊。终于把乔嘉禾送进影像室拍彩超之后,宁绥回到等待区,应泊正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哎,还活着吗?”
  “嗯。”应泊低低地应了一声,“也离死不远了,音容宛在。”
  宁绥用力拍着他的脸:“醒醒,醒醒,别睡——你都看到什么了?”
  “你最好不是趁机报复我。”应泊撇撇嘴角,转过脸去,“没看到什么,一场梦而已。”
  “北帝法官办案,配合点。”宁绥捏着他的两颊,把他的脸扳正。
  应泊哑然失笑:“我怎么变成被讯问的那个了?”
  “你发烧了。”宁绥叹了口气,“把手给我。”
  指尖的创口刚止住血,他又一次咬破,在应泊掌心画下法印:“要不你也去看看医生?”
  “不用,明天就好了。”
  “倔得你——明天要是还不退烧,立刻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明天要是还不退烧,我应该立刻来挂号。”应泊依然保持唯物主义战神的坚定。
  “那也得给我打电话,我陪你一起过来。”
  “咱俩有那么熟吗?”应泊哭笑不得,“让认识的人看见,我写多少篇报告都洗不清了。”
  “说得好像跟我交朋友多见不得人似的。”宁绥嘀嘀咕咕。
 
 
第31章 山神
  从医院回来后,宁绥不眠不休地守了夷微一整晚,用手一点点帮他拔除脊背上的冰晶残渣。喂下一碗补炁安神的符水后,夷微总算沉沉睡去。可凌晨天将亮时,夷微的情况开始急转直下。
  他的体温在急剧下降,宁绥攥着他的手,甚至觉得同死人的手没有区别,唯一还能证明他尚有一线生机的是他无意识的呓语。
  “阿绥……好冷。”
  束手无策下,宁绥向家中的北帝像上了一炷香。情绪濒临崩溃之际,他连以命换命都想过,也算报答夷微这段时日以来的恩情了。
  从瞽的口中,他确认了夷微就是那个令所有与钩皇有关者闻风丧胆的无相尼。可他已经顾不得这些了,他只想要夷微好好活下来。
  “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的。别吓我,好不好?”
  他接连掷了三次筊。还好,三次都是圣杯。
  仿佛是在呼应他的卦象,夷微的体温果真稳定下来,还有逐渐回升之势,这时,邓若淳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宁绥接起电话,里面传来的却是邓向松的声音。
  “小绥啊,是师父。”
  师父的声音是孤立无援中最好的镇定剂,宁绥积攒的委屈和恐惧一下子决堤:“师父,我——”
  “别害怕,师父已经知道了,刚在祖师爷面前帮你起坛作完法,他不会有事的。天亮之后让他多晒晒太阳,会好得快,这种鸟就是要多晒太阳的。”
  “好,好,师父,我不害怕。”他忍住哽咽。
  “快到国庆节中秋节,你也该歇歇了,不能总上班。你不是说收了个徒弟吗?带着她,还有那个正神,一起回山看看。”
  “嘉禾……行,我回头问问她。”
  天边刚露鱼肚白,宁绥便将窗帘拉开,让阳光尽可能地洒进卧室里。夷微紧蹙的眉头放松了些,
  “归诩……”
  “归诩,不要,不要睡……”
  他含含糊糊地念叨,豆大的泪珠从他眼尾滑落。宁绥误以为他在喊自己,抬手帮他擦去泪痕,柔声安抚:
  “我在。”
  夷微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腕:“归诩!”
  原来不是在找我,宁绥心里空落落的。他用了用劲,想把手抽回来,夷微却越抓越紧。挣扎的力气惊醒了夷微,他猛地睁开眼,看见宁绥在眼前后立刻松了一口气:
  “……阿绥?”
  见他醒来,宁绥固然欣喜,但一想到他在梦中喊出的名字,忍不住阴阳怪气说:“是我哦。”
  夷微用手撑着头:“我刚刚是不是说胡话了?”
  “嗯,病人都这样。”宁绥侧着脸不去看他,“躺好,你的伤很严重。”
  “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问了你会告诉我吗?”
  夷微窘迫地别开脸,不说话了。
  “再睡一会儿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他不愿就这个话题多谈,帮夷微盖好被子,便离开了房间。
  放心不下应泊那边的情况,他拨通了电话:“喂?应检?”
  “又怎么了?”应泊嘶哑问道,鼻音很重。
  “在家等着,我马上过去找你。”
  两人住处相距不远,宁绥带上新画的符咒驱车赶到,按应泊给的地址摸到他家,一开门,便见应泊面色潮红,两眼因为鼻塞一直控制不住地流眼泪。
  “没来得及收拾,将就一下。”应泊虚脱地一头倒在沙发上。宁绥抬着他的腿,帮他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
  “来个碗,倒点热水。”
  应泊向里屋一指,示意那里是厨房。宁绥取来空碗,用打火机把符咒烧成细灰,撒进水中搅开:“喝下去。”
  “我不信这个。”应泊的头摇成了拨浪鼓。
  “不喝可以,你手底下那案子开完庭我就上诉。”
  被把住了命脉,应泊幽怨地看他一眼,接过符水,一口吞下。宁绥拿着空碗,问道:
  “你昨天到底看到什么了?别嘴硬了。”
  “什么都没看到,是我加班太累了。”应泊慢慢悠悠地。
  “行,你小子行。你要是犯了法,十个人都撬不开你的嘴。”
  他焦躁地在屋中踱来踱去。昨晚他虽在那里感知到了类似钩皇怨念的气息,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烈,竟像是某个小鬼披了钩皇的皮来作乱似的。
  “具体的景象,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当时眼前茫茫一片金光。”应泊冷不丁开口,“我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是位故人,但早已与我分道扬镳,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空了半晌,应泊接着说:“我倒觉得,那个人的目标不是我,而是嘉禾。”
  宁绥也有同样的推断。昨晚他在医院陪伴乔嘉禾时,也听闻那个人似乎一直在引诱她出去。会伪装诱骗生人的邪祟不在少数。结合近些天来的经历,最符合条件的只有一个人。
  觋先生……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会盯上乔嘉禾?
  他抱着两臂,好整以暇道:
  “如果我抓到那个人了,你打算怎么处置?”
  “怎么处置?”应泊翻了个身,“得按规矩办事啊,罪刑法定,罪责刑相适应,主客观要相统一,少一个都不行。”
  “我们北帝派不讲究那个。”宁绥知道他是在调侃自己,轻笑一声,“只杀不渡,神权特许。”
  应泊微微抬起手,向天花板一挥,又无力地垂落下去:
  “那就……对他使用炎拳吧。”
  中途跑了趟律所,宁绥回到家时已经是傍晚了。夷微准备好了饭菜,强撑出一个笑,冲他招了招手,面色依然苍白。
  “回去躺着,我又不是没有自理能力。”宁绥换着拖鞋,责怪道。
  “我有话想跟你说。”
  “什么话非得现在说啊?”宁绥隐隐有所猜测,不动声色地扶他坐好,“感觉好点了吗?”
  夷微却未予回答,而是低头深吸了一口气。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死死掐进肉里,纠结许久,他郑重其事道:
  “其实,我是蠡罗山的镇山之神,准确来说,是上一任山神。”
  宁绥慢慢收敛了笑容,抬眼直视着他,面上看不出半分情绪。
  “嗯,然后呢?”
  见他竟毫无惊讶或是愤怒,夷微似乎有些乱了阵脚,他急忙解释:
  “我、我不是有意要瞒你,我只是……”他无助地抱着头,“你只是个普通人,我不想把你拖进来,不想让你承受这些事,但现在事态发展超出我的控制范围了……”
  宁绥眼底闪过一丝促狭,颇有点“接着编”的调侃意味。
  “我没问你这个,我是让你说说,关于蠡罗山,你都知道多少。”
  夷微垂眼缓缓道:“蠡罗山,之所以不被世人所见,是我以肉身为阵眼,十二柄刀兵为阵枢,布下大阵,将整座山都封印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封山?”
  “山中常年有瘴气缭绕,连同山民也被瘴气所染,身患怪病。以防瘴气泄露到外界,我不得已才封山,用自己的神力净化瘴气。”
  “异样最早发生在一百二十年前,有人暗中设局意图破阵,我重伤昏迷,大阵被撬开一个口子。这百年间,山民们竟然被一大魔蛊惑,将其奉若神明,谓之‘钩皇乌尔’,用生人魂魄供养祈求赐福已成习俗,而祂就是山中瘴气的源头。韩士诚正是在我昏迷时进入山中,并带出了血祭用的神像。”
  他怅然若失:“后来韩士诚再次进山,撞破血祭仪式,被山民追杀,意外落入我所在的阵眼,将我唤醒。我肉身不可妄动,便神识出窍,带他逃离山中,来到了这里。”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停在宁绥两眼间:“再然后,就遇到了你。
  “所以,蠡罗山民才恨你入骨,称呼你为‘无相尼’?”
  夷微低下头,默然良久,才局促道:“咳,你都知道了?”
  宁绥凝眉:“昨天的事……”
  “有人想效仿百年前旧事,趁我灵肉分离彻底置我于死地。”他的手抚上胸口,“我其实是因为发现觋先生在那附近活动,昨天才央求你去看电影,想顺便从他嘴里撬出话来。可没想到他不过是棋子,背后操盘者另有其人,我也中了圈套。”
  “是那两条长虫干的吗?”
  “长虫?有意思的叫法。”夷微沉思,“长角的那个已修成应龙,未长角的还只是条蛟。我不清楚他们跟钩皇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替祂做事。我知道的只有,他们事先在蠡罗山中设阵,打算毁去我的肉身,虽然未能得逞,但……的确让我吃了些苦头。不然,以我的实力,解决他们两个绰绰有余。”
  他不无懊悔地继续说:“肉身被伤,牵一发而动全身,同样影响了我先前留给乔兆兴的阵法。”
  “反了天了!”宁绥一捶桌子。
  “对不起,阿绥,我不是有意瞒你,只是我从来没想过把你牵扯进来——”
  “我不是说你。”宁绥失笑,“事到如今,就算我想脱身,也走不了了,不是吗?”
  “可这些本不该是你要承受的,你善良,上进,就应该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哪怕工作里会有不顺心的事,至少还算是平安快乐的。你用才干养活了自己,未来也会有自己的爱人,与那个人相濡以沫直至白头……”
  他攥住宁绥的手,一字一顿道:“我想看你过的,也是这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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