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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凡(玄幻灵异)——庚鸿

时间:2025-01-18 11:21:00  作者:庚鸿
  四万五?!宁绥差点惊呼出声。虽然他现在有车有房有存款,但四万五千元三盒药的价格多少肉疼了点。以往办案他也见过许多买保健品被骗得倾家荡产的老人,但当时被骗的毕竟不是自己的钱,所以他只觉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可是都赶鸭子上架到这份上了,除了买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他一咬牙,答应说:
  “好,那就先买三个疗程,怎么给付?”
  “三个疗程吗?好的。”接线员话中的笑意更浓,几乎是甜腻腻的,“稍后我们会有专员添加您,拉您进群,您付款后药品会邮寄到家。有什么问题您也可以随时与专员沟通,期待您使用后的反馈。”
  挂断电话,宁绥越想越气不过,向着空气挥了几拳:“我一个律师被骗四千五,更可气的是我明知道他们在骗我,我还得给他们送钱!”
  “如果证明是假药,能不能反手找他们索赔?”夷微提供了新思路。
  “难说,没那么简单。他们公司能有今天,肯定黑白两道都有人,我一个小律师可能动不了。”
  他仰倒在沙发上,闭目休憩:“不过现在是舆论当道的年代,他们可能会为了压事,多花点钱封我的口——那也不错。”
  宁绥第一次对自己的快递产生了爱恨交织的感情。三个疗程的药被统一放在了一个快递箱里,抱在怀里沉甸甸的。
  出于警惕,他没有把自己家的详细地址告诉对方,只让快递员放在隔壁小区的驿站。
  宁绥取来剪刀打开纸箱,箱中有三个精美的纸袋子,每个纸袋中又各装了八瓶药品。他谨慎地观察着瓶中质感粘稠的青黑色液体,拍了拍瓶底,徒手拧开了瓶盖,放到鼻前嗅着气味。
  夷微在厨房灶台前哼着歌挑拣着新买的螃蟹,不经意地向他这边瞥了一眼,误以为他要把这瓶药喝下去,一个箭步冲出厨房,从他手上夺下了药瓶:
  “假药你也敢随便喝?!”
  “我就闻闻,我不喝。”宁绥心虚地解释,其实他本来打算尝一口的,“你还给我,将近二千块钱一瓶,我还没闻出来什么味呢。”
  夷微却没有顺着他,而是转身进了厨房,拿了只自己刚从菜市场买回来的活螃蟹,而后用食指沾了点药水,抹到螃蟹的口器上。
  “五、四、三、二、一。”
  夷微倒数的话音刚刚消失,那螃蟹挥舞的一对钳子立刻耷拉下来,几只脚也不再扑腾。宁绥一句“死了”还没说出口,却见螃蟹青色的壳迅速褪成灰白色,而方才没了生气的钳和脚居然又有了活动的迹象。
  宁绥倒吸了一口凉气:“僵尸蟹?”
  这可不妙。宁绥起初以为假药而已,最多是没有药效,却不曾想他们做的是害人性命的勾当。
  “我不清楚他们是用了什么工序,竟然能把钩皇怨念溶到药里。你要是喝下去,只需一口,就会变成跟庞净秋一样不人不鬼的怪物。”
  “你的意思是……”
  夷微手指一捻,那为实验英勇献身的螃蟹便毫无痛苦地化为了灰烬:“这么说多少夸张了点,就算是毒药也得看剂量,不过小心点总归没错。”
  宁绥泄气地坐在地上:“我还打算送到鉴定中心检验一下呢。”
  “没什么好检验的,除了怨念,就是虫子泡水,绿色的部分是虫子的尸水,为了掩盖尸臭味加了大量香精,仅此而已。”
  联想到购买时接线员的语焉不详,宁绥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他们说的深山,不会是蠡罗山吧?那里的人就很喜欢吃一种叫‘倮塔’的虫子。”
  “我也怀疑,如果真是这样,麻烦就大了。我会把这些药水全部净化一遍,然后倒进下水道。”他用指尖点了一下宁绥的额头,“你,一口都不许喝,闻闻也不行,听见了吗?”
  “知道啦。”宁绥刻意拉长音调,“对了,你净化完记得给我留一瓶,我还是想送去检验,然后拿着检验单子去法院告他们,四万五不能白掏。”
  商家的反应却似乎比他更快,一个老年养生群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年轻人,这件事马上引起了群内一众工作人员的警觉。不到三天,宁绥已经接到了商家不下十次的电访,中间他们还要求家访,都被宁绥以“工作忙不方便”拒绝了。
  除此之外,群里还时常发布一些发鸡蛋的活动,秉承着羊毛不薅白不薅的战略,宁绥把这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了夷微。然而,只参与了一次,历尽险阻回到家中的夷微便一头栽倒在沙发上,朝着宁绥一个劲儿摆手:
  “不就是蛋嘛,要不我给你下两个吧,你别让我去跟一群老头老太太挤了。”
  很难想象他都经历了什么。
  虽然宁绥借口是给自己年迈的养父购买,还一连给早年做过国企职工的邓老天师编出了“身患糖尿病、高血压、高血糖”“独自留守在农村孤苦无依”“教育水平低”等符合购买人群画像的特征,但显然并不足以打消对方的疑心。他们几次要求宁绥带着养父到公司的医疗中心体检,宁绥实在不堪其扰,破罐子破摔道:
  “我也有病,我也有病,我去体检行吗?”
  最后一天的深夜,宁绥一面阅卷,一面应付电话里专员滔滔不绝的洗脑。末了,专员忽地询问:
  “看您的职业,您是律师?”
  宁绥的神经瞬间绷紧。为了伪装,他特意建了个小号联系他们,身份和职业也是信口胡诌的,自以为已经隐瞒得天衣无缝。
  他迅速冷静下来,回答:“不是,我是做销售的。”
  “啊,这样啊。那说回来,咱们还是同行呢。”专员随即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对了,周日下午四点,我们在江黎大教堂附近有一次宣讲会,您看有兴趣参加吗?现场还有礼品赠送,您也可以带家人来体验一下。”
  求之不得。但宁绥没有表现出兴致盎然,反倒是沉吟良久,才故作不情不愿道:“我考虑考虑吧。”
  “好。中秋前还有一次去东疆海滩免费旅游的活动,三天两夜,费用都是公司包的,您看有没有兴趣?”
  “免费旅游?带我一个!”卧室外,夷微三两步冲了进来。宁绥赶忙打手势示意他安静,自己故作为难问:
  “啊呀……能带家属吗?”
  “免费的话可以带一个,我们也欢迎您对外推广我们的产品和活动,只是人数再多就需要您自己付费了。怎么样,您意下如何?要是愿意参加,我现在就把您登记上,这边剩余名额不多了。”
  宁绥想起了久无消息的乔嘉禾,便向电话那边回复说:“我们这边三个人,多出来的会自行付费,麻烦您登记一下。”
  夷微已经兴奋地开始在客厅里翻跟头了。
 
 
第11章 上任
  打给乔嘉禾的电话号码还没拨出去,她却直接打了过来。
  “宁律师,我等到公安的通知了,他们说明天要对妈妈进行尸检,问我愿不愿意去签个字,他们还有问题要问我。”
  宁绥一怔,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关上了卧室门,压低声音问:
  “嗯,他们还说什么了?”
  “他们只说到时候在警队再详谈,没有向我透露案情。”
  “你愿意签字吗?”
  “我当然要签。可是……”乔嘉禾有些犹疑。宁绥安抚道:
  “别怕,我会陪你去的。”
  书房外,夷微闹腾的声音戛然而止,宁绥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同乔嘉禾约定好明天见面的时间,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他挂断电话。打开卧室门,夷微果然在守在门外,半个身子倚住门框,一手撑着门,像一面墙一样把宁绥堵在了书房里。
  “都听见了?”
  “我跟你一起去。”
  “办案要遵守规定,你——”
  “我跟你一起去。”夷微根本不想听他解释,“有了她的遗体,也许我能看到她生前都经历了什么。”
  其实我只打算雇你帮我打架来着,宁绥想。他思索片刻,只问:“那你能做到一切听我安排吗?”
  夷微歪头反问:“我还不够听话吗?”
  说的也是。宁绥放下心来:“好,你现在就是我的实习律师了,我简单介绍一下这项工作的内容。”
  在刑事案件中,大多数案件在量刑上都是三年以下,或是三到五年的“小案件”,案件事实基本清楚,宁绥先前办的也多是这种案子,辩护人在庭审中的存在感可以忽略不计。
  检察官训完法官训,偶尔回回嘴,这就是刑辩律师窝囊的一生。而实习律师在诉讼一条龙中处于食物链的最下端,谁都能来踹一脚,尤其是带教律师,也算是一种踢猫效应。
  但是夷微并不清楚这一行业潜规则,反倒觉得新奇,追着宁绥东问西问,把宁绥都问烦了。
  出发去刑侦大队之前,宁绥先带着夷微回了律所一趟,取先前准备好的材料,以及安排后续的工作。
  “你在车里等我,别乱走,我很快就回来。”
  “为什么?你嫌弃我?我很拿不出手?”
  “不敢不敢。”宁绥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请吧,祖宗。”
  就算有衣服作为掩饰,夷微身上的气质还是跟怨气冲天的现代上班族格格不入,更别提他还用发带编出了精致的辫子,生怕别人注意不到他那一头飘逸长发。一路上,宁绥都在努力屏蔽身边人纷纷投来的目光,可夷微完全把写字楼当作了自己的秀场,昂首阔步,走出个虎虎生风。
  “诶小哥哥,你等一下。”有两个姑娘追过来,围住夷微。
  “小哥哥?”夷微虽然不喜欢这个称呼,但还是礼貌问道,“有什么事吗?”
  “你、你洗发水用的是什么牌子啊?我看你发量好多,发质也好好。”
  “他不用洗发水的。天生基因好,别的都不爱长,就爱长头发。”宁绥为了搪塞开始胡言乱语,“养头发还是要少熬夜,少染烫,饮食上少糖少油……我们还有事,不多说先走了。”
  “再见!”夷微不忘跟姑娘们道别。
  “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宁绥发消息给赵方。
  “我要执业了?”赵方问。
  “不是,想点实际的。”宁绥打破他的幻想,“你要有新同事了,做好心理准备。”
  “这算好消息?这算什么好消息?你管这叫好消息?”
  五分钟后,撕心裂肺的惨叫从宁绥办公室传出。有好事的人往里望去,只见赵方躲在办公桌和书柜之间,抱着一把椅子,椅子腿朝外,与宁绥两人对峙。
  “啊啊啊啊啊啊啊!滚出去!滚出去!”
  “别这样,你冷静一下,大家都在呢,待会儿把主任招来就不好了。”宁绥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宁绥!你忘了?他不就是那天!那天晚上!”
  “哪天?怎么了?我怎么不记得啊。”宁绥开始装傻,“你先把椅子放下,有话好好说。”
  “其实我人挺好的,你要不跟我相处一段时间看看?”夷微慢慢靠近他。
  “不要过来!不然我就跳下去!”
  “二十五层有个平台,恐怕摔不死,还得求我背你上来,得不偿失。”
  简单的一句话,成功击溃了赵方的心理防线。
  “不是,绥律,你真的不记得了吗?那天晚上咱俩在这阅卷,突然停电了,又突然有怪声,你说是闹鬼。一拉开窗帘,窗户外头就是他在飘——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有我在你怕什么呢?”宁绥叹气说,“鬼能大白天来上班吗?”
  赵方愣住了。
  见他冷静下来,宁绥关上了办公室门,坦诚相告:
  “他确实不是人,但也不是鬼,上次的事还是他处理的。你也知道咱们这儿闹鬼,我请个道行高的帮忙镇镇场子,可以吧?”
  “就他?”
  夷微神情深沉,一手叉腰,一手支在窗框,极潇洒地甩了下头发。
  “正是不才。”
  他都从电视上学了些什么啊,宁绥抬手扶额。
  “我们下午要跑一趟刑警队,你就不用跟着去了,把前几天的会见笔录整理一下,法律意见留着我来写。还有,出去之后不要乱说话,知道吗?”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围观的同事,宁绥抱着公文包,像做贼一样,贴着墙一溜烟跑出律所,钻进电梯,差点把夷微关在电梯外面。
  “等等我啊!”
  去地下车库提了车,夷微坐在副驾驶,目光始终黏在宁绥身上。
  “你看上去很紧张。”
  “有吗?”宁绥扯了一下嘴角,“公安都是一群不懂法的大老粗,比较难缠,我不太喜欢跟他们打交道。”
  “啧,大家都是为了讨生活,何苦互相刁难呢?”
  “这个问题问得好啊。”宁绥慨叹,“也就刑辩律师这么窝囊,民商事律师的地位和收入普遍要高很多。虽然不管什么方向的律师都会被打成见钱眼开的讼棍,但普通民众遇到事了第一反应还是找律师,久而久之都习惯了。”
  “你不难过吗?”
  “难过有什么用啊,是工作就得有人去做,是工作就会有各自的难处。比起我,还是那些因为不懂法被逼供被诱供,被迫认罪认罚的当事人更难过一些。能帮到他们,也算给自己积福报吧。”
  夷微不再说话。来到平舒区刑侦大队,远远便看到乔嘉禾等在门口,毒辣的阳光烤得她两颊通红。宁绥找了个车位停下,从车载冰箱里拿了两瓶饮料,一瓶塞给夷微,自己拿着另一瓶冲向乔嘉禾。
  “这么大的太阳,怎么不进去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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