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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凡(玄幻灵异)——庚鸿

时间:2025-01-18 11:21:00  作者:庚鸿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你已经为她做了很多义务之外的事了。”夷微轻轻说,“你不会以为,她找你只是为了请你办案子吧?”
  宁绥变了眼神:“你也怀疑她目的不纯?”
  “什么目的,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嗐,你说,我一个律师,生离死别的事也见过不少,拿钱办事就好了,干嘛要动真感情呢?”宁绥扯出一个笑,“话说回来,你有没有阻止孩子爸爸病情恶化的办法?”
  “施术者用咒将怨念植入人的体内,一点点侵蚀理智,才导致他们出现那些症状。如果能彻底清除他体内的怨念,或是让他别再念诵咒语,他就还有救。”
  他挠挠后脑勺:“你知道他被关押的地方在哪儿吗?我去设个阵法。我的神力至纯至烈,可以抑制怨念。”
  “人在看守所,我这几天就要去会见他。”宁绥思索着,“可是,如果要以咒语对他施术,一定需要一个媒介。”
  夷微颔首,等他说出那个双方都已心知肚明的答案。
  “……钩皇神像。”
  事件的调查进展又回到了原处。宁绥只觉头更大了:“所以蠡罗山到底是个什么地方?钩皇到底是神还是鬼?韩士诚是变成僵尸跑了吗?那个觋先生又是谁?”
  夷微的笑意带了些讽刺:“拜神还是拜鬼,有区别吗?”
  宁绥并没有发表意见,转而问道:
  “夷微,你对这件事好像很感兴趣。”
  他的话音压得很轻,仿佛是两人之间私密的耳语。夷微闻言一怔,别开脸解释说:
  “因为这是你的事,我想替你分担。”
  “只是替我分担吗?”
  为了增强信服力,夷微不再躲闪宁绥的目光,而是同其对视。良久,宁绥噗嗤笑了出来,真诚地凝望着他的双眼:
  “谢谢你。”
  正当夷微还在消化方才发生的一切时,实验室的大门一开一合,乔嘉禾从中走出,满面倦怠:
  “宁律师,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
 
 
第13章 傩使
  宁绥作为辩护律师需要留档登记,他便让夷微带着乔嘉禾先上车等着。时间已是晚上九点多,大队里该下班的都下班了,显得格外冷清。
  宁绥在楼道口守株待兔了许久,终于拦下一个民警。他摸摸口袋,熟练地递上一支烟:
  “辛苦了。咱们大队前两天不是接了个案子么,好像是有个孩子被做成人彘来着?”
  民警把烟叼在嘴里,眉头紧蹙:“嗯,我们加班就是为了这事。”
  “是偷的尸体吗?还是……”
  民警也不是刚入行的小年轻,马上反应过来他的用意,随即意味深长笑笑:“三个规定,有的细节不方便透露。”
  早有后手的宁绥直接掏出事先准备好的一整条烟,不由分说地塞到民警怀里:“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是干这行的嘛,规矩都清楚的,就是打听打听,不往外泄露。”
  那民警假意推辞了几番,鸡贼地向四下看了看,乐开了花,也顾不上什么戒律清规,示意宁绥把耳朵凑过去:
  “我们做过DNA检验,跟查了很久的一起儿童连环失踪案对上了,应该是从别人家拐来孩子,然后杀掉的。现场摆着好多罐子,你猜里面都是什么?都是把孩子的肝脏晒干捣碎做成的肉泥。”
  宁绥顿觉如坠冰窟。
  “为什么要这么做?寻仇吗?”
  “现场还有个神像,不到半人高。我们推测,被害的孩子应该是被献祭给了神像。”
  双方的看法不谋而合,宁绥没有再缠着民警多问,带着礼貌的假笑与其告别。走廊另一边没开灯,他不经意抬头瞥了一眼,停下了脚步。
  尽头处似乎立着一个穿着长袍的黑影。
  “夷微。”他用神识传音,“看好嘉禾,我过会儿再回去。”
  “你那边怎么了?”
  “杂碎而已,我尽快处理。放心,打不过我会叫你的。”
  他不再多言,手探进西装外套口袋,里面有一柄小型的天蓬尺,属上等法器,师兄邓若淳常用小天蓬尺做发簪扎头发。
  办公室里还有人在,这里不是动手的地方。宁绥不动声色,掐指捏诀,口中默念“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九字真言,于身后设下庇护的屏障。
  黑影貌似也没有同他在此处缠斗的意思,径直一闪,化作一道黑烟钻出窗户。宁绥快步追上前去,窗外已然全无踪迹。正当他犹豫追还是不追时,头顶传来一阵轻柔的笑语:
  “小家伙,跟我来。”
  宁绥心下一惊,连忙仰头向上看。楼上的空调外机上,竟坐着一个身着绯红色衣裳的怪人,长发一直垂到这一层的窗前,故意似地用发尾扫过宁绥的脸颊。
  自下往上看不全他的样貌,再加上那人打开扇子掩住了面庞,宁绥一时竟连此人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你又是谁?”宁绥取出天蓬尺,驱动真炁在体内流转,准备应战。
  “啧,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麻姑山的道士不会连你的记忆都一起封印了吧……”
  他说的是师父?却又不肯把话说明白。宁绥心中无名火起,厉声道:
  “你想说什么?!”
  面上威慑着窗外的怪人,宁绥心里很清楚跟对方实力的差距,他正打算呼唤夷微,绯衣人却看穿了他的心思,好整以暇道:
  “小家伙,我劝你还是不要把那只大鸟招过来。他跟我不一样,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阻止你知道真相。还记得你们前几天去的那座地下洞窟吗?被他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巨大的信息量让宁绥脑子一时没转过来弯:“……大鸟?”
  “哦,我忘了,他现在的名字叫‘夷微’。这谁给他起的名?真拗口。”
  绯衣人合上扇子,俯身贴近宁绥。原本应该长着五官的脸上,却扣着一副白色面具,朱笔描画成的浮夸笑脸看不出真实情绪。
  宁绥如遭雷击,思绪被迅速拉回深入洞窟的那晚,浮雕上的钩皇使者也是这样笑吟吟地看着他。
  “你、你是……”
  “吾主洞见,你不妨直唤我的名号——祈。”绯衣人将长发荡到宁绥手边,“拽着它爬出来吧,就像二十年前在麻姑山的湖水里那样。有些事情,我虽然无法明说,但至少可以给你一点线索。”
  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病,宁绥如是想,自己一百三十斤的体重足够把他那一头细软的头发全都薅光。
  不过,听他话里的意思,八岁那年的意外,是他危难中救了自己一命。
  似乎是担心宁绥不相信自己的话,祈从怀中掏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塑料块,抛到宁绥手里:“喏,你自己看,从你书包上摘下来的,我随身带了二十年呢。”
  那是宁绥小学时佩戴的胸卡,字迹磨损严重,上面还钉着少先队队徽。因为上学不戴胸卡会扣分,宁绥习惯在书包上也挂一个备用。
  至此,宁绥已经有了判断。他审慎地打量了祈许久,转身道:
  “算了,我还是走楼梯吧。”
  停车场里,夷微效仿宁绥的样子启动了车子,打开空调冷风。眼看着显示屏上的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宁绥还是没有回来。夷微等得心焦,想再神识传音时,却发觉宁绥切断了与自己的联系。
  乔嘉禾也忧虑地关上手机:
  “宁律师怎么不回消息……”
  “嘉禾,手给我。”
  夷微摊开她的手,在掌心画下一个印,他指尖掠过的地方随即泛起金光:“我出去看看,你坐在车上别动。倘若遇到危险,张开手放出这个印就能屏退诸邪。”
  夷微想了想,补充说:“路遇劫财行凶的人也适用。”
  他钻出车门,目光被办公大楼处闪灭的微光吸引。他眼神一冷,攥紧了拳头。
  宁绥走楼梯的计划没有实现,祈已经失去了耐心,勾勾手指便隔空把他拎了起来。
  “没有时间了,小家伙。你再磨蹭一会儿,大乐师那边都杀完了。”
  “你还有同伙?”宁绥有点恐高,飘浮在半空中,手脚僵直着不敢动弹,生怕失去平衡。他强作镇定,一面同对方斡旋,一面不断尝试和夷微重新联系,但每一次传递意念都会被莫名切断。
  “哎呀,叫同事也比同伙好听啊。”祈哑然失笑,“放松点,我不可能让你掉下去的。我还没见过那只大鸟对谁这么上心,但凡伤了你一根汗毛,他都能把我脑袋拧下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对于夷微,你都知道多少?”
  诚然,在宁绥的记忆里,他之前从未见过这个衣着奇特,言语轻佻的怪人。可刚打过照面不久,尤其是知道他曾救过自己的命后,宁绥竟然潜意识里觉得,这个人是值得信任的,甚至唤起了一丝孩童对父母般依赖的情绪。
  哪怕他理智上很清楚,面前的人极其危险,随时可能一撒手把他摔死。
  “我们和他都是被上天放逐的罪人。你应该猜到了,‘夷微’只是个糊弄人的代称,他原本的名字在哪儿都是不可言说的存在。只不过那些憎恶他的人同样也忌惮他,所以他不需要像我们一样,活得惶惶不可终日。”
  “说点有用的,比如蠡罗山在哪儿?钩皇到底要干什么?”宁绥打断他,“谜语人滚出望海市。”
  “体谅一下吧,小家伙,我们比你还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祈无奈摊手。
  “你可是钩皇的人,你不知道自己主子要干什么?”宁绥只觉得好笑,“那你又为什么要帮我?”
  “虽然你们现在都这么称呼祂,但我作为祂的奴仆,确实不喜欢这个名号。而且,你为什么会觉得,祂与你一定是对立的?”
  趁宁绥还没想明白他话中的含义,祈捏着宁绥的下巴,拉近两人的距离:“这么多年,你就从没觉得,身体里有一股力量一直呼之欲出吗?”
  虽然隔着面具,宁绥还是能感觉到他目光的挪移,从自己的眼睫一直滑到唇瓣,又再一次抬眼,与自己对视,语气听上去很是满意。
  “嗯,是个漂亮小家伙。”
  他的袖口滑落到臂弯,露出一小截白皙的手臂。宁绥看见他的皮肤上遍布着血痕,还有层层蓝色冰晶从中长出,不由得惊讶问:
  “你受伤了?”
  祈迅速将伤臂藏回去,笑着调侃:“噢,还是个会关心人的漂亮小家伙。”
  宁绥嘴角控制不住地下撇,伸手推开他的脸:“别这样,哥们儿,不要这样。”
  祈毫不在意他冒犯的行为,依然乐呵呵地:
  “向下看,我们到了。”
  宁绥克制住恐惧低头俯视地面,下方似乎是一座公园,郁郁葱葱的灌木中有一黑一白两个人影。祈揽着他的腰向下俯冲,降落在白衣人身侧。
  白衣人同样戴着面具,表情眉眼低垂,却非沮丧,更多是庄严悲悯。他怀中抱着一把玉制的翠色琵琶,与洞窟玉雕并无二致。
  这也许就是祈口中的“大乐师”了,宁绥推测。
  “他叫瞽,上面一个鼓励的鼓,下面一个目,不认识就念半边。”
  瞽甚至没有看向宁绥,直接问:
  “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他是个瞎子,所以看不见你,听觉却极灵敏。”祈展开扇子,压低声音跟宁绥解释,随后一屁股坐在公园长椅上,道:
  “这混账想趁孩子落单,吃掉他的魂魄,我作为家长,当然要替孩子出口恶气。”
  他转而对宁绥说道:“你不是在找他吗?他就在这里,你想怎么处置?”
  “他?”宁绥狐疑地朝祈歪了歪头,不清楚用意。被五花大绑的黑袍人好像是个凡人,担心两个神棍捅出什么影响社会治安的篓子,宁绥半跪下来,掀开盖着黑袍人脑袋的风帽。
  那张脸他再熟悉不过。
  “韩……士诚?”宁绥嘴唇颤动着,不敢置信,“你是庞老师的学生韩士诚?”
 
 
第14章 濒死
  黑袍人的手脚都被莹白的细丝捆住,细丝仿佛有生命,不住地自动缩紧,黑袍人的手腕脚踝都被勒出血痕。听到宁绥呼唤自己的名字,他先是一怔,随即便用力摇头,脸扭向一侧,两脚蹬踹着,试图挣脱束缚。
  “可能是那天你在地下洞窟附近留下了气息,被他感知,便盯上了你的魂魄。但苦于大鸟基本寸步不离你身边,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今天刚打算下手,就被我们发现咯。”
  “你要杀我?”宁绥用蛮力扭正韩士诚的脑袋,一手扼住他的脖颈,强迫他看着自己。
  “知道你的老师死相有多惨吗?你还敢走这些歪门邪道?”
  韩士诚凝视着宁绥的双眼,面上现出疯狂的笑意:“只要吃了你,我就不会死了,我永远都不会死了。”
  见宁绥神情错愕,他放声大笑,仿佛陷入了自己无稽的幻想中。
  “你是不是上学写论文学糊涂了,我要是有让人长生的功效,我他妈还用天天上班?”
  宁绥站直身子,思及庞净秋的凄惨下场和乔嘉禾悲恸的哭声,实在气不过,照着韩士诚的肚子就是一脚。韩士诚吃痛,蜷缩成一团,但癫狂的笑声没有停住。
  “我先把你领回去,有什么事慢慢清算。”宁绥两手叉腰来回踱步,强捺怒意道。
  “他今天不可能活着出去的,更不可能跟你走。”瞽低头拨弦,语气波澜不惊。祈也不肯让步,温声说:
  “小家伙,有什么问题就在这儿问吧,我不想当着你的面杀人。”
  “你们说杀就杀?把刑法放在眼里了吗?我说不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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