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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凡(玄幻灵异)——庚鸿

时间:2025-01-18 11:21:00  作者:庚鸿
  正在气头上,宁绥也顾不得恩情如山,开始无差别攻击。且不说已死之人又复活,公安要怎么处理;再者,案件线索本就少之又少,韩士诚如果在这儿出意外,后面的进展会更困难。
  祈和瞽同时发出疑问:“刑?法?”
  得,又是俩法盲。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个人,是人就有生命不被随意剥夺的权利,犯了错自有法律制裁他。如果你们一定不问是非缘由就要他的命,先从我身上踩过去。”
  两位使者良久没有作声,祈用扇柄敲打着额头,也犯了难,思考如何向他解释。
  “小家伙,我们没有不问是非缘由,也不完全是因为他想吃你,才要杀他。一切说来话长,千年的恩怨,不是你可以插手的。”
  “不想我插手,你今晚就不该带我过来。”宁绥并不让步。
  “背叛者该死,与背叛者苟合的亦是。”瞽却没有祈的好脾气,斩钉截铁道,“正好,我也想探探你现在的实力,连我都敌不过,又怎么指望你担起大任。”
  话音刚落,琵琶四弦齐动,乐音化作道道银刃。宁绥早有准备,真炁聚于天蓬尺,向周身荡开,将银刃纷纷击落。
  宁绥轻蔑一笑:“再来!”
  大概是惊讶于宁绥竟能完全接下这一招,瞽五指再动,弹拨出更密集、更凌厉的音节。宁绥正欲反击,扇子却在这时凭空飞来,替他挡下一击。
  祈闪身至他身前,抬手将他护在身后,一改先前的温柔戏谑,冷冷道:
  “大鸟就快追过来了,我的结界撑不了多久,问起罪来,你最好独自承担。”
  身前两人陷入僵持,宁绥习惯性地回头顾及背后的情况,这一看不要紧,韩士诚正蠕动着,要去够落在地上尚未消散的银刃。
  “你他妈的。”宁绥又是一脚踹上去,“谁让你乱动了?”
  令他始料未及的是,韩士诚像一条疯狗,一口咬住他的小腿。伴随着钻心的刺痛,宁绥感觉一股凉意从伤口处漫上四肢百骸,又从他身体里向外抽离着什么,好似有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他的心脏,遏制了跳动的生命力,让他喘不过气来,几近窒息。
  宁绥条件反射地甩开他,手抚上闷痛得快要炸开的胸口,半跪在地,大口喘着粗气,脸憋得通红:
  “你……”
  细丝根根断裂,韩士诚已然挣脱,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祈和瞽同时出手,飞扇挟着乐音直劈韩士诚的颈部要害,如此霸道的攻势却还未近身便被崩解。韩士诚手腕上深可见骨的伤痕慢慢消弭,他活动了一下全身的关节,漠然道:
  “天精地髓,斯须飞灰……是啊,人自以为已是天地之间的霸主,自以为眼界已经穷尽世间每个角落,却从未想过,更高处还有不可窥视的力量,因一己好恶就能将他们挫骨扬灰……”
  仿佛是在宣告一场无聊游戏的终结,厌倦了伪装与周旋的韩士诚似笑非笑,掌心绽出无数道黑气,将祈与瞽拦腰捆缚起来,牵引至自己身前。
  “你们为我布下的迷局,又何尝不能为我所用,成为诱杀你们的圈套?可叹我百年来从没发现,屠了斗氏全族的,竟然真的只有你们两个。”
  他的眼瞳霎时变作灰青色:“只不过,没了神明的庇护,你们的实力退化得也太快了点。不如,我来做你们新的神明?”
  他双臂一挥,两位使者被掀翻在地,祈身材清瘦,一连滚了几圈才停下。“韩士诚”转换目标,向宁绥缓步走来:
  “年轻人,你生来拥有别人苦苦追寻了一生的力量,却不知该如何利用,实在是太可惜了。”
  此人绝对不可能是那个研究生,只是用了和他一样的脸,想到邓若淳所说庞净秋生前疑似被夺舍,宁绥的大脑飞速运转,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夷微不知还有多久才能赶过来,祈和瞽两个人加起来都不是此人的对手。昭暝剑不在身边,自己手中只有一把小规格天蓬尺,一无帝钟,二无法印,尚不足以发动天蓬大法。
  “小家伙,接着!”祈奋力将扇子抛给宁绥。
  “韩士诚”两手成爪形袭来,宁绥挥扇抵挡,扇子的锋尖切割在韩士诚血肉上,发出的竟是叮当的金属碰撞声。他露了个破绽,韩士诚果真上钩,被他借力打力击远。
  天蓬神咒倒过来读,就是天蓬馘魔咒,也可谓“邓天师倒持法”,是北帝派祖师邓紫阳所创功法,威力更胜于天蓬咒。宁绥在抵抗中分心念咒,祈求天师能顾念师徒情谊前来相助。
  但宁绥毕竟也只是个疏于修炼的凡人,速度和力道都不能和这个自称活了百年之久的老怪物相比。他也曾抓住机会反击,可不论扫、劈还是戳刺,都只在扇面上溅起了几抹火星。不过数回合,扇子便脱手飞出,在地上跳跃。他连连后退,咒语也就此被打断。
  可恶,技能前摇太长了。
  韩士诚苍白枯瘦的手掐着宁绥的脖颈,将他举了起来,另一手对准他的心脏,又长又尖的黑色指甲抵在他左胸。
  “放开他!”祈一声怒喝,膝盖不停磨蹭着地面,寻找可以支撑他站起来的支点,可每一次的挣扎都只换来更紧的束缚。
  宁绥手脚被定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马上被刺穿,他忍不住开始懊悔自己为什么没听师父的话好好习武,兴许眼下还能再多抵抗一会儿。
  真的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师父年纪大了,我今年还没回去看过他呢。”他想。
  然而,被刺穿的人并不是他。只听得一声清啸,宁绥身后生出绀色的巨爪,嘶吼着钳住韩士诚,几乎要将他的身躯扯碎。两爪似乎并非实体,宁绥惊惶地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韩士诚发出极凄厉的惨叫,巨爪扣入他的血肉,仿佛正在从他身体中攫取什么出来。
  “你……你在汲取我的力量……”韩士诚极力挣扎,“不、不可以!”
  “不自量力。”
  自喉咙深处传出一声呵斥,那声音极深沉幽远,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却并不属于宁绥。
  “吾主……”祈定定地望着宁绥,喃喃自语。
  宁绥固然惊骇,但不再迟疑,捡起扇子,半跪支着身子。他屏气凝神,驱使体内真炁,再次发动天蓬大法。
  “急急如北帝律令敕!”
  与此同时,赤红光焰自半空呼啸而来。长枪连带雷光穿透韩士诚胸膛,惯性将他扯离巨爪的钳制。宁绥一下瘫坐在地,巨爪慢慢萎缩,变作一团青雾,消散了。
  夷微挺身护在他前面,眼中满是戾气:
  “找死!”
  当他看清韩士诚的那张脸时,不由得愣了愣。就在倏忽间,黑色身影捂着胸口的大洞,迅速与夜色融为一体,消失得无影无踪。
  “阿绥,你怎么样?”
  在夷微的搀扶下,宁绥晃晃悠悠地站直身子,有气无力地问:
  “嘉禾呢?”
  “在、在车上。”
  “那就好……今天是我的错,放他们两个走吧。”
  某种意义上来说,睡眠是最好的麻醉剂。被遍及全身的阵痛强行唤醒时,宁绥恨不得能给自己一拳,再晕过去一次,永远不要醒来。
  “你醒了?”
  夷微盘腿坐在地上,腿上摊着一本书,下巴搁在床沿,耷拉着眉眼,像一只犯了错的大型犬。
  “怎么坐在这儿?地上凉。”
  “没关系,我不怕冷。你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我准备了些饭菜,放在厨房了。”
  “你做了饭?自己做的吗?”宁绥讶然。
  “嗯。你之前教过我怎么用微波炉和电饭煲,厨房也有菜谱。煤气灶我怎么也打不着火,只好施法生火,炒了几道菜。”
  “我不常做饭,煤气灶阀门常年都是关着的,当然打不着火——没被烫到或是电到吧?”
  “先别操心我了,你怎么样,还是很难受吗?”
  宁绥揉捏着太阳穴:“我好像做了一场梦,梦里我被两个怪人领着,找到了韩士诚,他却想吃了我,被我反杀了。”
  “那不是梦。怪我,一时大意,让你落了单,被他们拐跑了。”
  “这有什么好怪你的,是我对自己的道行太自信,非要作死,以后不敢了。”宁绥宽慰地笑笑,“那两个钩皇的手下呢?你把他们杀了?”
  “你都替他们求情了,我当然没有再穷追不舍的道理。红衣服的那个伤得比较重,我把扇子还给他之后,还帮他疗了伤。哦,他托我把这个交给你。”
  夷微取出一缕断发,上面系着红绳。宁绥拿在手上把玩着,问:
  “你认识他们吗?”
  “不认识。”夷微头摇得像拨浪鼓,“我没有骗你,我虽然在追查的过程中见过他们,但真的不认识。”
  “可是他们认识你,还说你是一只大鸟呢。”
  语气是带着笑意的揶揄,他的表情却冷冷的。夷微愣住,而后干笑两声,缓解尴尬。
  “我原来是只鸟么?哈哈,哈哈哈……他们还说我什么了?”
  “对你评价挺高的,不用担心,没嚼你舌根。”
  宁绥掀开身上的毯子,手肘支着床板想坐起来,可每一处骨骼都痛得仿佛碎了一样,他只好又躺了回去。
  “不能啊,我只挨了一下,怎么会疼成这样。”
  他联想到被胸口被贯穿前护体的两只巨爪,不由自主地把手向后探,去摸后背的两块肩胛骨。他似乎没有任何关于这种奇异能力的记忆,连师父都从未提及过。
  它是与生俱来,二十八年一直与神魂同存,还是最近才潜伏进身体里?宁绥捋着记忆的绳索向前回溯,仍然没有半分头绪。
  “想坐起来?”夷微打断他的深思。
  “嗯。”
  “你说你不生气了,我就扶你。”
 
 
第15章 尾翎
  你还给我用上服从性测试了?宁绥本来只是郁闷,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我没有生气,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就算你不跟我坦白你的真实身份,我又能拿你怎么样?韩士诚都能把我打到起不来床,更何况是你呢?”
  从祈的言语中,他能明显感觉到夷微对于他们的威慑力。刻意隐瞒的身份,深藏不露的实力,甚至同钩皇那个邪神都有千丝万缕的关联。纵使宁绥暂时还不想刨根问底,一个接一个的谜团却不允许他逃避。他旁敲侧击地问过邓若淳,七十二道天雷是个怎样的概念,邓若淳半开玩笑道:
  “渡雷劫成仙只需要九道雷,你类比想想,挨了七十二道天雷还能活蹦乱跳,那他完全可以跟咱们星主祖师爷碰碰了。”
  宁绥连续的三个反问句噎得夷微张不开嘴,他也听明白了宁绥的弦外之音,不敢置信地问:
  “你觉得我会伤害你?”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宁绥蜷起两腿,“对不起,我现在脑子里很乱,有点口不择言了。”
  “其实这些天,我一直都在想,世界上有那么多人,有那么多适合修行的地方,你为什么偏偏就找上了我。按照正常人的逻辑,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嘛,虽然现在是科技社会,但信神敬神的还是大有人在,何苦缠着一个不知好歹的臭小子呢?”
  他下巴搁在膝盖上,歪着脑袋定睛注视夷微,有些凌乱的碎发垂落在眼尾,显得比平日乖巧很多:
  “是有事相托吗?可我能帮你的不多。遮风挡雨的地方到处都有,再不济去道观寺庙里强占别人的香火,以你的实力也不是难事。而且,你没再向我提出过其他要求,反倒是我在处处麻烦你。我们法律人向来讲究一个公平,现在占的便宜以后都要还,你这样,我很难不怀疑自己能不能承受要补偿的代价。”
  “呵,傻瓜。”
  夷微勾了勾嘴角,迎着宁绥的目光看回去:“绝地天通以来,多少神仙偷偷下界,为的不过‘思凡’二字。人间繁华我早有耳闻,既然有机会下来走这一遭,动动嘴皮求人又不是什么难事,为什么还要偏居世外一隅,就为了那点可怜的面子吗?”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问的人,不过你提问的角度很新颖,我倒是没想过和你计较付出多少的问题。”夷微抬手支颐,“至于为什么是你……因为合眼缘?你人长得清秀,看着就好说话,挟恩图报也更容易成功。而且你又是独居,同为男子不会太排斥我,要是求姑娘家收留我一个九尺汉子,会被当成流氓打出去吧?”
  理由虽然简单,但句句都是出于现实的考虑,反而比具体确切的原因更能让人信服。宁绥听完,不由得失笑:
  “这么看来,是我太多疑了。”
  “多疑一点不是坏事,毕竟不是总能遇到像本神君一样胸无城府心常泰的好人。”夷微一手揽住宁绥的后腰方便他借力,一手伸到他的膝盖下面,将他整个人打横抱起。宁绥始料未及,双臂本能地搂上夷微的脖子,却听见夷微低低地笑了笑。
  “抱紧,去吃饭。”
  虽然是第一次碰炉灶,夷微的手艺却意外的不错。他的目光紧跟着宁绥的筷子,眼睛亮亮的,满是期待的光。
  “好吃的。”宁绥很懂鼓励式教育,该夸就夸。
  “我还是更喜欢这个。”夷微手里捧着一罐可乐。
  “你不打算尝尝自己的手艺吗?”
  “我不吃寻常食物,只进琼膏。但琼膏难得,有汤水一类的东西就够了。”
  “琼膏?那是什么?好吃吗?”
  “上好的玉石,熔成脂膏状,有机会我……”他忽然顿住,“不行,太烫了,你吃不了。”
  “只喝饮料不吃东西,真的不会饿吗?”
  “不会。凤凰一族本就是天生地养的精灵,仰赖天地灵气为生,与龙族那种可以修炼而成的不同。我身居人间,虽然灵气稀薄,但也能维系生存,只是伤口愈合得慢些,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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