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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花台(近代现代)——路时溪

时间:2025-01-18 11:29:10  作者:路时溪
  “我也是个男生,没你说的那么娇气。”郁桐小声嘀咕。
  “男生也可以被宠着,你语文好,我知道你伶牙俐齿自己说不过你。其他的事都好说,唯独这种事,没得商量,听我的。”男生霸道至极地说道。
  郁桐眯眼,轻轻垂下眼睫,眼底有一瞬闪过的异样感情,让人有点捉摸不透。直到许绥起身,他再度抬眸凝望对方,忽地就笑了。
  “你简直就是蛮不讲理。”
  许绥扬唇,猝不及防地朝他靠过去,两人的距离近到郁桐都能清楚地看清对方根根分明的长睫,他的胸腔在人看不见的地方失了节奏地狂跳。
  生怕对方察觉自己的不对劲,他竭力压住自己不受控制的心跳,短暂的停顿后是更加激烈和彻底失去控制的脉搏震动。脸颊上的温热,还有那双眼睛里完全不加掩饰的感情,一点点撕破他极力伪装的坚硬面具,摧毁他的堡垒,在他失神的瞬间将他完全吞噬。
  许绥盯着他的眼睛,唇边漾着笑意,“我知道其实你就是见不得我喜欢别人,你心里肯定也是这么想的吧。”
  “……”他呼吸紧了两分,“完全没有,你脸皮可真够厚的。”
  虽然自己是有这么想过,但被人就这样赤裸裸的直接说出来,郁桐眼尾潋着一层淡淡薄红,不自觉攥紧拳头的掌心微微发汗,却怎么也压不住他内心此刻的燥热。
  许绥将他的所有小动作尽收眼底,嘴角扯动,轻笑了声,丝毫没有被郁桐的话影响。
  “宝贝儿,”许绥用手按了按他的下嘴唇,温热、柔软还很嫩,“我发现你这嘴是真硬。”
  郁桐耳根倏地一热,别开脸,粗着嗓子怼回去,“硬不硬你不是最清楚嘛。”
  说完这话他蓦地意识到了什么,神情别扭显得不自在地扭过头,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我口渴。”
  许绥一听,身体反应比脑子还快,“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乖乖坐着我去接水。”
  郁桐坐在椅子上唇动未敢出声,摆摆手随了他去,免得某只小蜜蜂又在自己耳边‘嗡嗡嗡’地响个不停,吵死人了。
  许绥最后还给他伤口处贴了张可爱的创可贴,郁桐一刚开始是拒绝且极度抗拒的。原本伤口位置就不引人注意,消毒后额前碎发放下来挡住遍很难让人注意到。现在被某人强行贴上创可贴后反而更惹眼了。
  害他去教室上晚自习的时候被许平安盯着打量了很久,闹了笑话。许平安原本还担心的问他额头是怎么回事。
  毕竟郁桐后老爹的事她也听说过不少,再加上许慧经常在她耳边抱怨那男人都是些不好的事。现在郁桐额头受伤,她瞬间就联想到了很多,比如家暴。
  郁桐知道她想歪了,让她别担心,自己这伤只是在宿舍不小心撞的。陆丰年虽然不招人待见,但还不至于胡乱动手打人。
  许平安确定他没大碍后才松了口气,叮嘱他以后仔细点。郁桐点了两下头,抚摸着创可贴的手轻轻按上自己额头撞红的位置,眼里的笑容逐渐柔和起来。
  晚自习很安静,老师就坐在讲台上改作业,教室里安静得只能听见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还有同学在翻书,偶尔传来两声窃窃私语。
  刚上晚自习没多久,郁桐不经意地抬头往旁边位置一瞥。许平安趴在桌子上,笔尖杵在试卷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你在干嘛呢?”
  许平安被他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眼神有些慌乱,结结巴巴地笑着:“啊……那啥……没、没干嘛呀,我就随便画着玩的而已。”一边说着,一边手忙脚乱地把桌上的东西往桌都里塞。
  郁桐知道她爱在书上画画,上次英语课,他提前一天晚上把英语卷落在了隔壁班,跟许平安一起看试卷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她的课本和试卷上,全都画满了各种各样的植物和人物画像。
  许平安有专业学过绘画,她的基础还不错,虽然他只是个门外汉,却也觉得相当不错。不过有一点他还是挺好奇,以他目前对许平安的理解,她去学文科应该会更友好一点。
  “你当初怎么会选理科?”
  “因为我地理差嘛。”说起这个她脸都红透了。
  郁桐随口一说,“总不至于还没脚趾头多吧。”
  “还真没有,八分。”
  郁桐无声地沉默了几秒。
  “政治呢?”
  “说出来怕你说我思想觉悟低,主要是我真的不爱背,大段大段的看了就头晕,记性也不好。而且我哥也是选的理科,我鬼使神差的也就选了理科。”
  郁桐这下没话可说了。
  不过,无论怎么选都已经不重要了,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那剩下的就是努力,再持之以恒。他不是一个天赋异禀的人,他现有的一切,百分之七十都归咎于自己过去的努力。
 
 
第29章着凉
  隔壁班晚自习的老师还在激情澎湃的讲课,因为嗓门穿透力比较强,所以二班也能听得很清楚。
  许绥手里的题刚写一半,笔尖忽地杵在草稿纸上不知突然联想到了什么,蓦地没来由的笑了两声。讲台上的数学老师扭过头,眼睛犀利地从乌泱泱的人头里精准捕捉到了冒出声音的位置。
  “马上就要期末考了,有些同学上课还在走神。说的就是你,上课还给我笑得出来。”数学老师直接点许绥的名,男声偏低有些沉,“这道题你是听懂了吗?那你来给大家说说。”
  许绥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是在点自己的名字,站起来不慌不忙地把自己的思路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说出来。老师不免多看了他两眼,面露满意神色地让他坐下去,这茬就算是过去了。
  江行简坐在讲台旁边的宝藏位置,朝旁边隔了条走道的肖凡星意味深长地递了个眼神。
  上课憨笑,有情况。
  肖凡星和他短暂对视了一眼,用手扶了扶压在鼻梁上的眼镜框。
  认真听讲,少管闲事。
  某人在他这里吃了一瘪,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的抬头看向讲台上粉笔在黑板上写得噼里啪啦的年轻老师。
  晚自习下课郁桐照常又在教室学了半个小时。他发现自己现在回宿舍压根就没办法安心的学习,特别是看见许绥那张脸。教室里的同学陆陆续续都回去了,直到最后只剩他一个人。
  许绥那厮还去食堂端了碗肉沫粉回教室。郁桐听见后门有脚步声传来,就猜到了是他。他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件很蠢的事,准确说是个很愚蠢的决定。
  许绥在他对面坐下来,“宝贝儿,嗦口粉再学吧,像你这样每天只顾着学习脑力怎么跟得上。”
  郁桐看着对方放在自己面前的粉碗,这人到底放了多少辣椒,光是色泽看上去就足够刺激人的视觉和味蕾了。不过他就喜欢这种感觉,光是看着就很有食欲。
  许绥夹起一注粉送到他嘴边,郁桐耳根发热。
  “让我自己来吧。”他神情别扭地伸手从对方手里接过碗筷。
  许绥也没说什么,只是身体微微前倾,半趴在有些陈旧的书桌上,眼里含着一抹淡淡笑意,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人。
  “好吃吗?”他声轻问道,声音温柔含着笑意。
  郁桐只是微微抬起头,目光与他交汇了一瞬,又迅速垂下眼帘轻点了两下头。许绥注视着他现在这副模样,简直爱到心窝子里去了。
  “我听言谨行说你周末在奶茶店里帮忙?”他随口问道。
  郁桐表情微怔,简单应了一声。
  许绥身子忽地向前一倾,整个人距离郁桐也更近了些。深邃的眼睛紧紧盯着郁桐的脸,眼神里满是探究,语气十分肯定地说道:“你有事瞒着我?”
  郁桐闻言眉头不太明显地皱了起来,似乎是想到了不太高兴的回忆,眼神也渐渐冷了下来。抬头对上许绥投向自己的视线,语气坚定又略显生疏地说:“许绥,这是我自己的事。我既然不想说那自然有我不想说的理由,我们是什么关系?我应该没义务把自己要做的事全都向你汇报吧。”
  许绥表情有点僵,周边的空气也跟着他停滞的鼻息凝固了几秒。
  “我知道你不想把我牵扯进去,可是郁桐,我不希望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独自承受这份压力,我不想让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偷偷难过。我希望你能对我敞开心扉,因为我真的很在意你,我……”
  还没等他说完话,郁桐轻轻放下手里的碗,紧接着动作干脆利落地盖上笔帽,将面前摊开的试卷熟练地折叠起来收好。做完这一切,他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直视着许绥的眼睛,“我吃饱了,先回去吧。还有,今晚你回自己床上去睡。”
  许绥默默地注视着郁桐那张略显冷漠的脸,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化作了一声干涩的应了声:“好。”
  其实就算郁桐不说,他大概也能想到这事跟家里那男人脱不了干系。可郁桐既然选择不说,不愿意提起这件事,自己除了尊重他外也别无选择。他能为对方做的,好像也就只有理解。
  许绥唇畔勾起一丝苦涩,某个瞬间他突然感觉自己真的好傻逼。
  晚上回去两人都没说话,郁桐洗漱完就上床了。江行简觉得今天晚上的两人有点不太对劲,郁桐这丫的今天破天荒的睡得早,许绥也睡回了自己的床。
  他冲肖凡星使了两个眼色,肖凡星就当没看见,完全没搭理他。
  江行简:“……”
  第二天中午放学,郁桐出了教室没见许绥。他身体愣在原地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转头又想起昨晚自己说的那些话。
  两人当时回宿舍后都没说上话,说不定许绥是真生气了。他一直以为对方脸皮够厚,自己说的话对他这种人来说应该不痛不痒才是,没想到……
  郁桐抬头看着头顶蔚蓝的天空,心情稍显复杂。最后一个人去食堂吃完饭才回宿舍,宿舍里就包括他在内的两个人,左右没瞧见许绥。
  郁桐犹豫了几许,才问心大的江行简:“许绥还没回来?”
  “我还以为你们中午会一起吃饭,这会儿外面开始下雨了,说不定许哥还在食堂被这雨困住了也保不准。”
  他话音才刚落下来,就见郁桐迅速拿起自己放在柜子旁边的雨伞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外面雨下得正急,雨滴猛烈地敲打着地面,凹凸不平的地面很快积累起水洼,溅起不小的水花。
  郁桐撑着伞直接朝宿舍对面的教学楼方向快步走去。才刚进教学楼,转过楼梯拐角一眼便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长才的走廊很空旷,许绥扭头往他这边看过来,双腿交叉站着,背靠身后的墙壁懒懒笑道,“你来啦。”
  郁桐微微一怔,手里的伞还在往下滴水。
  “下课这么久了,你怎么还在这里晃?”
  许绥轻叹了口气,抬头看着眼前一点没变小的雨势,“原本想着先写会作业再回去的,谁知道刚走出教室就碰上这大雨。唉,夏天的暴雨说来就来,好任性,就像人的眼泪一样,总是来得让人毫无防备。”
  “……”这人到底在说些什么鬼?悲秋伤春,郁桐不明白他到底哪来的这么多感慨,不过他知道这人在隐射昨晚的事。目光往下落在对方手里拿的剧本上,他不着痕迹地转过话题,“你台词记得怎么样了?”
  许绥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去,“差不多都记住了。”他俯身靠拢郁桐,笑眯眼,“要不我们来练练?旁白交给我。”
  郁桐别过脸没说话,微微垂着头,目光落在自己的脚尖上有意逃避对方的视线。这种苦差事谁敢干谁干,反正他也不爱。
  许绥眼里全是笑,随手打开剧本,声情并茂地开始念了起来:“从前有一个美丽的公主诞生了,她一头金色的头发,散发出宛如阳光般耀眼的光芒。紫藤萝色的眼睛里折射出火热的目光。但她却被女巫诅咒了,国王想尽一切办法,还是不能避免悲剧发生。在公主15岁那年,诅咒成真了。”
  郁桐原本听得正入神,渐入佳境的前一秒,耳边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抬头注视着面前一个劲对自己傻笑的人,表情瞬间变得不自然起来。
  “怎么停了?”
  “后面的内容需要解锁,价值一个吻,你确定要解锁吗?”许绥挑眉问他。
  “确定。”
  看郁桐毫不犹豫地说出这两个字,许绥直接给愣住了,也许是从没想过他会就这样不假思索地回答自己的问题。
  他拉住郁桐的手臂把人往自己方向带过来抱进怀里,下巴轻轻抵他肩膀上呼吸滚烫的吐了口气,唇动微抿。接着把脸埋进郁桐脖颈里左右来回地磨蹭了两下,胸腔激烈的扩张让他不禁深吸了口气,声音很轻似喃喃般低语。
  “总感觉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好不现实。就像,就像心跳漏掉一拍的时候,偶尔会觉得这个世界好模糊、好不真切,全都像假的一样,全是自己一个人的臆想。”
  仿佛这一切全是他一个人的憧憬和虚幻的梦境。为了追逐梦里那些本就不存在的东西,他发了疯似的奔跑,半步不敢停歇。而他又有必须赶上这脉动浪潮的理由,在这长久不息、涌动沸腾的夏日里,试图用流动的疾风和脚步来掩饰自己心跳震动的频率。
  “我其实是个很矛盾的人,越是在意什么,就越不敢声张。”郁桐的声音很轻地响起来,嗓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是,我们可以试试看。”他说这句话才抬头看向许绥。
  许绥抱紧他的手臂还在不停地用力收紧,手背青筋暴起,努力想要让自己镇定下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艰难地稳住声开口。
  “你这次是认真的吗?”
  郁桐迎上他的目光,歪头撇动唇角不说话,眼神在此刻即为回答。其实这副模样实在有点不符合他以前的性子,他习惯了沉默,不善解释,任凭一切自由发展。
  不过现在他只想跟着自己的心走。
  “我从来不说假话,不过既然这样的话,那前面的事就得作废。”
  “……”
  前面的事作废?
  亲亲?
  没了吗?
  马上就能亲亲了,结果给他来这么一出,许绥直接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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