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桐看着许绥捧在手里的蛋糕,眼眶微胀,鼻翼也跟着发酸。在家里逢着陆丰年的生日柳江才会去买一个蛋糕,他从没吃过,只听说蛋糕口味很多,除了奶油还有水果。
“宝贝儿,许个愿望吧。”许绥笑道:“万一实现了呢。”
许愿这种事,本来就是一种精神寄托,可他希望自己在意的人能够事事如意,长命百岁。郁桐双手合在胸前,闭上眼睛,微点了点颌。
许绥满眼是笑的看着面前的人。
江行简把手里的水晶瓶塞给他,“来来来,我也没啥好送你的,这是我精心培育了很久的水晶球,就送你好啦。”
“你这礼物也太敷衍了点吧。”肖凡星说,还精心培育,明明就是贱养。
“礼轻情意重嘛,这是我最近这段时间最喜欢的东西诶。怎么能叫敷衍。”
郁桐小心翼翼地将水晶瓶捧在手心里,看着满瓶子的蓝色水晶球,眼里的喜欢不言而喻,“我很喜欢,只可惜上次那个蓝色水晶球吸水太多涨破了。”
许绥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满眼宠溺。
“许哥呢?”江行简在一旁开口,“今天可是郁桐的生日咦,你别说你没准备礼物?要真这样的话,我还是建议郁桐好好考虑考虑要紧,毕竟人生大事可是一辈子的事啊。”
郁桐抬眼望着表情有点古怪的许绥。
许绥从背后拿出自己早就已经准备好的礼物,江行简见他磨磨唧唧的,一把拿走他手里的东西打开研究起来。
“这是什么奇珍异兽?搞得这么抽象。”江行简原本不想吐槽的,可这玩意儿看了嘴痒,他实在是忍不住。
肖凡星也是听了他声音,凑上去多看了两眼,没看明白。
“原来许哥你喜欢这种东西,那你这口味属实有点重啊。让我凑近再瞅瞅,这是什么四不像啊,这线条和许哥那字有得两拼,《山海经》里的图案都没你这东西抽象,我算是看出来了,但凡是和笔挂钩的许哥都hold不住,压根就没一点儿绘画天赋。”
郁桐接过江行简递给自己的画,仔细看了很久,才抬头静静望着许绥:“你这是画来送给我的?”
许绥咬牙,难以启齿。
“嗯,可能画的不太好看。要不我改天再重新画一幅给你得了。”他刚要将那幅画拿回去,郁桐微微侧过身。
“哪有送给别人又收回去的道理。”郁桐盯着画上的构图和线条看了片刻,抬头望他,笃定道:“你画的是我吧。”
江行简又凑过去细瞧了半晌,还和郁桐的脸反复对比了好一阵子,是有点像,只能说画到了灵魂和精髓,但是……
“你从哪儿看出来他画的这个是人?这眼睛我倒还勉强能看出来。嘴巴也还能勉强想象脑补,鼻子呢?耳朵又是什么鬼?抽象派人家那巨作也是有艺术、有讲究的,你这个,这里还沾了墨水,眼睛旁边,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所谓的点睛之笔。”
郁桐努力憋着笑,在旁边补了句,“那是我眼睛旁边的痣。”
“好吧,你不说完全没看出来,也就只有这一点比较具有代表性了。”江行简撞了撞郁桐,冲他眨巴眼,“你也是够努力的,嘿不是我说,你就这么想嫁进他们家吗?这玩意儿你该不会真要留着吧。一代传一代,人走物还在,以后子子孙孙拿出来多丢人啊!”
肖凡星揪着他耳朵将人拉过去,“我看你是前列腺连接小脑,说话不经思考。”
江行简疼得龇牙咧嘴,“别揪啦我……我疼疼疼啊……”
许平安在旁边捂着嘴偷笑,结果被江行简抓包,她连忙放开手,转过话题道:“大家这么多人光吃吃喝喝多没意思,我们来玩游戏吧。”
言谨行:“我都行。”
“我也赞成。”江行简巴之不得。
肖凡星提议:“那就来狼人杀好了,最近好像挺流行玩这个游戏的。”
之前学校也很流行这个游戏,就是天天备考都没时间玩,少了不少的乐子。
郁桐嘴角小弧度的上扬,露出一抹笑意,“也行,正好咱们这里有七个人。”
第57章狼人杀
“哪来的七个?”江行简满脸狐疑地将在场人数反反复复清点了两遍,怎么算都是六个。他数学虽然拿不了满分,但数数肯定是没问题的,除非眼睛有毛病。
其他几人的反应和他如出一辙。
许绥刚才就见郁桐拿起手机不知在给谁发消息,不过现在他大概也能猜到了。
他垂眼笑了笑,在旁边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别急嘛,人马上就到了。”那边到这里也才几分钟的路程。
话音刚落,大门敞开着,陆鸣轩毫不客气地走进来。言谨行瞧见来人,眼底微微晃过一抹诧异。
江行简脸上瞬间满是震惊,“陆鸣轩!”
陆鸣轩稳步走进客厅,目光径直投向了郁桐,两人对视了一会儿,他才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缓声道:“郁桐,生日快乐!”
“谢谢!”郁桐平静道。
是他让陆鸣轩来的,他讨厌陆丰年不假,不过这种事也一码归一码。陆鸣轩不怎么会说话,他本身也不是个话多的人,这一点倒是跟郁桐自己很像。
他说话语气偶尔听起来硬邦邦的略显刺耳,不过陆鸣轩没陆丰年那么多的心眼子。还有对方对自己私底下的好,郁桐心里很清楚,只是不爱挂嘴边。
还有前两天在奶茶店听许慧说,陆丰年欠的那些钱陆鸣轩都已经替他还了。他不知道陆鸣轩从哪来的那么多钱,也可能还搭上了这几年学校给的各种补贴。
之后陆家发生的事郁桐也不太清楚了。
他不是常待在那里,不保证事事都知道。
江行简跟陆鸣轩并没太多的交集,不同校,再加上陆丰年对郁桐的态度不太友善。老话还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连带着他对陆鸣轩自然也产生不了什么好感,但还是随口说了句:“也罢,既然来了,那就一起玩呗。”
“做什么?”陆鸣轩一脸茫然地问。
“玩狼人杀啊!难不成你要告诉我你连这游戏都不会玩儿?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你就在旁边充当旁白好了。”江行简说。
许绥找了张纸反复对折几次后然后撕成小纸条,写上字,然后对折,紧接着每个人依次抽取一张纸条。
郁桐看了看自己纸条上的狼人,再看了许绥一眼。好巧不巧跟对上对上眼,然后收回视线,捏紧手里的小纸团。
陆鸣轩只见班上同学玩过这游戏,见几人都看过自己的身份后,直接开口:“天黑请闭眼,狼人请睁眼。“
郁桐和许绥纷纷睁眼,两人只对视了一眼。
“狼人请选择一名玩家击杀。”中间停了五六秒,陆鸣轩瞥了眼两人,才开口,“狼人请闭眼,预言家请睁眼。”
肖凡星睁开眼。
“预言家查验一名玩家的身份。好,预言家请闭眼,女巫请睁眼。”陆鸣轩指了指江行简,“昨晚狼人杀了他,向上是好人向下是狼人,他是这个。女巫决定是否使用解药救人或使用毒药杀人。”
许平安用了解药,然后闭上眼。
“天亮了,昨晚是个平安夜。”
接下来是轮流发言阶段。
肖凡星率先发言,“我是预言家,我昨晚验了江行简,他是好人。”
江行简连忙站起来,一整个嚣张至极的样子,“都听到没?老子是好人,我是平民,你们这下可别把我给投出局了。肖凡星预言家的身份已经暴露了,我敢肯定今晚狼人一定会杀掉他。所以这把我们必须投掉一个狼人。”
接下来该许绥发言:“我才是预言家,昨晚预言了肖凡星,他是狼人。”
郁桐淡淡开口:“我是女巫,昨晚狼人杀了江行简,我用解药救了他。”
言谨行:“我是个平民。”
许平安对跳女巫:“我才是女巫,昨晚狼人杀了江行简,是我救的他。”
出现对跳女巫和预言家的。
“好吧,进入投票环节,这局投谁出局?”
郁桐果断投了许平安,许绥也跟着投了许平安。江行简犹豫了很久还是投了许绥,言谨行弃票,就目前这情况,许平安投谁都没用。
第一局许平安出局。
第一夜出局,没有留言。
第二天夜晚狼人击杀了许绥,剩下的几个人。
肖凡星,江行简,言谨行,郁桐。
江行简领先发言:“许绥出局了,那他肯定就是预言家。也就是说现在队伍里两个狼人都还在。我是平民,言谨行也说他自己是平民,如果郁桐真是女巫的话,那言谨行和肖凡星里肯定有一个是狼人。好啦,我就说这些。”
郁桐悠悠道:“如果许绥真是预言家的话,那肖凡星肯定是狼人。”
言谨行先是瞄了眼轻描淡写说这话的郁桐,才说:“再说一万遍我也是平民,我没说谎。”
许绥笑眯了眼:“玩这游戏的都说自己不会说谎。”
“已经出局的人不能说话!”陆鸣轩在旁边冷嗖嗖地凝了他两眼。
肖凡星额头青筋隐隐暴起,苦口婆心地跟几个解释,“都说了我才是预言家,这说不准就是狼人故意自爆混淆大家视线而已。我真是预言家,我昨晚预言了言谨行,他是平民。我就说到这,你们自己看着投吧。”
江行简看了看肖凡星,之前大家在学校玩的时候这人也是这么铿锵有力的说自己是好人,结果枉费了自己一片真心,要真说起演技,这人的演技肯定是他们几个中最好的。
“保不准这也是你们狼人的阴谋,你要真是预言家的话昨晚狼人肯定就刀你了。言谨行肯定是你同伙,我懂了,你们两个都是狼人。”
肖凡星差点急得跳起来,这蠢货,妈的。
“江行简你是猪吗?你不信我是吧,也行。既然郁桐说他是女巫,那我们就先把他投出去。然后女巫再用毒药带走狼人,这局我们平民就赢了。”
“别说了,我就投言谨行。”江行简眼神极为坚定。
郁桐吃了一口喂到嘴边裹着奶油的草莓,掀起眼皮望着对面争吵的两人:“我也投言谨行。”
“江行简你……”肖凡星气得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不怕猪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两票投走言谨行,游戏继续,江行简这才意识到了不对劲。狼人夜间再刀掉肖凡星,剩下的一狼一个平民,狼吃掉平民,狼人胜利。
江行简人都气崩溃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许绥和郁桐,“不是,感情他妈的你们俩才是狼人啊。”
肖凡星在旁边看了没忍住骂了句蠢货。
明明只要听他的把郁桐投出去就赢的事。
许绥歪头一笑,示意他要心平气和。
“郁桐大宝贝儿,我以前可真特么的瞎了眼,居然没发现你这颗心能黑成这样,亏得我还一直那么信任你!”江行简紧紧拉住郁桐的胳膊,脸上满是痛心疾首的表情,就好像自己被全世界都背叛了一样。
郁桐慢悠悠地斜过眼瞥了瞥他,眼神平淡如水,嘴里的奶油浓郁香甜,缠在舌尖,“不过就是场游戏而已,不必这样较真。”
听到这话的江行简心脏用力绞紧。
“你们真的深深伤到了我脆弱的小心灵!好难受,我怎么会这么糊涂蛋。都怪你们俩配合欺负我,我记住你们俩了,我今晚做梦都不会放过你们两个小人的。”
一旁的肖凡星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毫不留情地嘲讽道:“蠢猪。你要是乖乖听我的话,咱们早就赢了好不好。”
江行简一脸委屈地嘟囔:“谁知道他们演技那么厉害,一个个跟影帝一样。我这么单纯,还容易轻易相信别人,我哪里招架得住嘛。”
肖凡星满脸恨铁不成钢,就差指着他鼻子骂了。
“所以才说你蠢啊!一点脑子都不长。”
江行简一听顿时来了脾气,瞪大眼睛威胁他:“不许再这样说我了,否则小心我用东西堵住你的嘴巴!”
肖凡星镜片下的眼睛翻了他个白眼,就好像无声地骂了他句傻逼。
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许平安最先出局的人都没生气,连忙笑着招呼大家:“好了好了,快来尝尝我哥烤的蛋挞怎么样。”
肖凡星二话不说,顺手抓起一块直接塞进还在喋喋不休的江行简嘴里,“叫你再多嘴,给我老老实实吃东西!”
江行简吐字含糊不清地抗议,“我又没说错,你要是当时再说明白一点我们也不至于输。你给的提示这么点,害我犹豫不决投错了人。”
肖凡星气闭麦了。
不想搭理这脑残。
江行简坐起身拿了块点心,肖凡星用余光瞥了他两眼,下一秒。
“蠢货,别压在我身上啊,重死了!”他身体重重倒在沙发上,江行简压在他身上强行往他嘴里塞点心,“我这是礼尚往来,你就受着吧。”
“唔别……江行简你妈的……唔……”
“好吃吗?小星星,没关系喜欢就多吃点,千万别跟我客气。”
旁边几人先是眼神复杂地看着两人这一上一下奇怪的姿势。随后许平安没忍住“扑哧”一声先笑了出来。
这番吵闹引得周围众人一阵哄堂大笑,笑声在空气中回荡着。许绥只是微微一笑,将目光从打闹的两人身上收回来,然后更加用力地握紧了身旁郁桐柔软的手。
郁桐微微垂眸,目光直直落在两人紧扣的十指上,心脏在狭小的胸腔内不受控制地蹦跳得更快了。
晚饭是大家一起做的,许绥还提了几瓶啤酒出来。江行简一高兴就没忍住喝太多了点,身上味道有点重,害怕回去又被他妈念叨,就给家里打了通电话,说是要在许绥家住一宿。
肖凡星嫌弃的把某头猪拽起来,“江行简喝多了,我先送他回房间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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