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白小吉敲了好一阵房门,最后用备用钥匙把门给打开了。
“对不起,白先生,我,我以为您出什么事儿了,这才私自把门打开。”
“没事,是我睡得太沉没听到敲门,难道是鸳鸯草的副作用?”白汐边说边伸个懒腰,“对了,胡尔烈回来了吗?”
“回来了,昨晚和祭司大人一起回的城堡,不过祭司大人走后,宗王又去了顶层阁楼。”
白汐:......
“他又躲我?”白汐晃晃脑袋感觉脑子缺氧,“这胡尔烈也太难搞了吧...... ”
白汐跳下床,趿拉着鞋子往外走,“我得找他去,真特么忍不了了,别逼我织木偶扎他情穴。”
“可以试试。”平头哥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我以前跟你说过,只要生米煮成熟饭,宗王肯定对你负责,百分百娶你。”
白汐:......
“这串是备用钥匙吧?”白汐拿过白小吉手里一盘钥匙,“你盯着点儿小平头,别让他再去扒墙角。”
“好的,白先生。”
平头哥:......
白汐来到顶层阁楼,敲了两下门装装样子,之后直接用钥匙把门打开。
看到胡尔烈冰冷的背影,白汐太阳穴一突突的:
“你到底啥情况,我都主动献身了,你还给我封建迷信,说什么不合规矩,啥年代了还先结婚后上床啊?”白汐撸起袖子走到胡尔烈身侧:
“最主要你还唬我,说什么晚上找我,结果放我鸽子?”
“......对不起。”胡尔烈没去看白汐,把手里的烟杵进烟灰缸,手指微微发颤,“我,不能碰你......”
白汐:......
“怎么就不能碰?你还少碰啦!?”白汐嘶溜着上火的舌头:
“你这心变得也太快了吧!你不是答应过等我病好了立刻娶我,又要反悔?”
“白汐,对不起......我不能娶你。”胡尔烈垂下头,“昨晚我和祭司大人商量过了,月底给你和尔嫣办婚礼......”
“......”白汐闭眼抠了抠太阳穴,缓缓点头:
“我知道了,你压根儿就没打算娶我,以前是用我不是胡秃鹫当借口,现在我特么都快成胡秃鹫老祖宗了,你又用你妹当挡箭牌呗?”白汐猛地睁开眼:
“胡尔烈,你特么到底喜没喜欢过我,你一直玩弄我感情是吧?!”
“就因为你是神算子。”胡尔烈遽地站起来,椅子和地面传出刺耳摩擦声,“你需要有后代......”
“......”白汐咔吧咔吧眼,“那你就是还喜欢我呗?”
胡尔烈偏开头。
白汐突然长长松口气,“哎呦我滴妈......我还以为你变心了呢,那就好办了。”
胡尔烈:......
白汐拉了拉胡尔烈胳膊,眼睛久违又弯成月牙,“现在科技都发展到啥地步了,你还给我整这出?”白汐歪头去看胡尔烈的脸,嬉皮笑脸着:
“大不了我去冷冻些精子,回头找个死刑犯帮忙生个娃,人家也算戴罪立功不是?两全其美。”
胡尔烈:......
胡尔烈:......
室内安静了几分钟,白汐眼巴巴等着胡尔烈答复,却见胡尔烈突然一伸手“刷”地拉上窗帘。
擦?我咋双脚离地了?
胡尔烈扛着白汐两步来到床边。
白汐咽口吐沫,“大哥?你要干哈!”
胡尔烈把白汐“扔到”床上,欺身压上去,一手扯着腰带,一手抬起白汐下巴吻上去,声音燥热闷哑,“洞房试试......”
第85章 第八四颗 拜堂
胡尔烈的吻像汹涌热浪把白汐淹没,白汐沉浸几秒后吃力地把头探出水面,猛吸两口气:
“不成!”
白汐使劲一推,从胡尔烈身下钻出来,一溜烟跑去书案旁,双手抓着椅背,“得先结婚后洞房。”
胡尔烈:......
胡尔烈挠挠眉毛坐起来,模仿起白汐之前说的话,“啥年代了,还先结婚后上床......”
白汐:......
“话,话虽如此吧,但谁叫咱在穹朝呢,你是堂堂宗王,我又成了什么神算子。”白汐见胡尔烈眼睛一点点黯淡下来,赶紧又找补:
“你别多想啊,我也想跟你上,上上那个床,但,但咱俩不能带头破规矩吧......”
“......”胡尔烈眉毛微蹙了下,又模仿了句:“狗屁规矩。”
白汐:......
“哎。”白汐叹口气,“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就是想要个名分,你就站在我角度替我想想呗。”
“......”胡尔烈没接话,不知在想什么,唇角却一点点勾起来,“我要是硬来呢。”
“!那我就用椅子砸你!”
白汐说话间要把椅子抬起来,结果没抬动......又一努劲儿,还是没抬动,立马抽了椅子“一巴掌”:
“一个破阁楼你用什么红木家具啊,浪不浪费!”
胡尔烈倏地低下头,肩膀微微抖动。
“笑啥笑!我可没跟你开玩笑。”白汐边说边往门口退。
擦,他要敢来硬的,爷就跑!
对面的胡尔烈缓缓系上腰带,随后下床走向白汐,表情变得严肃,看不出一点笑过的痕迹。
“走,我带你去长白山。”
白汐:......?
“不是大哥,你把顺序搞错了,蜜月也得在结婚之后啊。”
胡尔烈嘴角轻轻勾了下,“......再叫一声。”
白汐:......
占便宜没够是吧?
“好好好,哥哥,好哥哥,你看咱俩是不是先拜堂成个亲再说?”
“恩。”胡尔烈突然重重点下头,郑重其事,“白汐,我会用大穹最高的规格来迎娶你,我们现在出发。”
白汐:......
白汐这才反映过来胡尔烈是要带他回长白山宫里头。
“咳......其实。”白汐僵硬咧出个笑容,开始满嘴跑火车:
“观主给我算过命,说我身弱,绝对经不起大操大办,咱就别回长白山了,另外那里全是生人,我社恐。”
“你社恐?”
“嘿嘿......”白汐蹭蹭鼻子,“所以咱就别折腾了,我看咱就简单办一下,毕竟那几个老家伙不也不赞成吗,所以咱干脆低调把事办了,咋样儿?”
“......但我不想委屈你。”
“不委屈不委屈,我又不是头婚大姑娘,另外你不也想早点......”白汐朝远处的床抬抬下巴,又冲胡尔烈一挤眼,“入洞房?”
胡尔烈:......
胡尔烈遽地给白汐来了个壁咚,低头亲上去,“妖精......”
白汐:......
久久沉溺亲吻中的白汐心底突然害怕起来。
擦,我这具身体绝壁留下后遗症儿了,一碰到胡尔烈就特么想贴!严丝合缝都快满足不了了!
瞧瞧我这点儿出息,没见过男人啊!
白汐心里破骂,但身子却压根儿没离开胡尔烈,另一个自己已经在脑中反驳:
【你想那么多累不累,反正不用担心失身,随心所欲好好享受一下不行吗!】
白汐:......
也对。爱谁谁吧!
白汐一伸手搂住胡尔烈脖子,肆无忌惮回吻过去,胡尔烈怔了下,随后暴风雨般将白汐抱到最近桌案上,似乎走去床边都耽误时间。
胡尔烈疯狂亲吻着白汐每一寸肌肤,从上到下。
白汐变成一条光滑白色海豚,沉醉在温柔海水中。
胡尔烈宠溺着抱起海豚的弟弟,抚摸害羞的脸蛋儿,舔舐红嘟嘟的小嘴,跃跃欲试要一口吞下去......
“白汐......”胡尔烈抹掉嘴角露水,腥红眼睛逼视着白汐,像一头饥肠辘辘心痒难搔的野兽,“今晚,今晚我就要娶你。”
白汐:......
白汐早在被吞没那刻,脑子就已经炸了,除了身体舒服,还有心上的一丝禁忌......
我亲手养的小鸟儿,长大后开始调戏起我的鸟儿了?
又羞耻又兴奋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胡尔烈听我喊他哥哥时,也有这种感觉?
随后在白汐登顶时,脑子早已七零八落,只听到胡尔烈说的最后两个字:“娶你”。
白汐朦胧睁开眼,看到眼前世界亮亮堂堂,天上似飞舞着一行字,像一首诗:
【也许你的世界已经毁灭,但我可以给你一个青云之上,羽翼化诗的世界。】
也许嫁给他,真的会很幸福吧......
但我不能离开那个毁过我的世界,那里有我的父母,孩子,我会从头开始,会比你还勇敢,毕竟我已经学会逆风飞翔......
白汐用力点下头,从鼻腔哽咽地哼出一声:“好。”
婚礼是在城堡一楼大堂举办,白汐只邀请了当初给胡尔烈弹奏《小星星》时在场的那些侍从,毕竟他们都是见证者。
除此之外白汐还把观主给“骗”来了,其实胡尔烈想把金旭也喊来,但白汐知道金旭暗戳戳喜欢过自己,所以没让胡尔烈叫。
白管家成了这场婚礼的司仪,没等开口平头哥早就在旁边掉半天眼泪了。
观主掏着耳朵要把平头哥踹出门,结果被白管家拦住:
“观主,今天是宗王和神算子大人成婚的大喜日子,大人说您是他师傅,是他最敬重的长辈,所以必须请您......”
白管家话没说完,观主一个蹦高跳起来,开心得陀螺似原地打转,随后又突然一屁股坐回沙发上,眼泪比平头哥流得还猛,嘴里不停念叨:
“对,我是他娘家人,我是白汐娘家人,我是他在穹朝唯一的家人啊......”
白汐默默看着眼前一切,眼睛湿了又湿,胡尔烈嘴角始终温温上扬,轻柔抹去白汐险些掉出的泪珠。
面对胡尔烈逆天的温柔,白汐却开始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如果我走了,他的眼睛又要变回苍凉沉郁,冷冷清清的了吧......
晚间婚礼仪轨很简单,但对白汐来说却很复杂,很艰难。
“一拜天地!”
对不起......
“二拜高堂!”
是我骗了你,萌蛋子......
“夫妻对拜!”
虽然你也骗过我,咱们算两清,但我其实挺感谢你,感谢你让我长出过翅膀......
所以即便我回到自己的世界,相信我也一样会飞......
愿我们在各自世界,都能幸福吧。
*
观主喝得酩酊大醉,胡尔烈好不容易才算把白汐娘家人伺候舒坦,就差写保证书外加发毒誓了。
“行了行了。”观主抿嘴笑出个酒嗝,“别让我宝贝徒弟等太久。”观主冲胡尔烈挤挤眼,推了他一把:
“去吧,赶紧洞房去!不用送我。”
观主走后胡尔烈差点儿变身飞去二楼,但一身西装束缚了他。
胡尔烈一步三个台阶往楼上跑,急不可待推开门。
屋内空空荡荡......
“?”胡尔烈轻唤一声:“白汐?”
他快速脱掉外套扯开领结,下一刻一阵风冲出窗户飞到隔壁白汐房里。
胡尔烈:......
!人呢!?
难道在玩捉迷藏?
胡尔烈在屋里飞了一圈,又落到地上看了眼床下,看到一个铁盒。
......哪儿来的,我以前放的?
胡尔烈变成人形伸手够出来,摇晃两下听到清脆的碰撞声,随后稍一用力打开了落锁的盒子。
第86章 第八五颗 噶了
[注:※请移步上一章结尾处,增加了重要段落※]
白汐举步轻快走在山间,脚步声如春雨滴滴答答,洗涤旧世界,迈进新曙光。
然而路过道观时白汐却忽然放慢脚步,因为站在这里就能看到山脚下的马路。
白汐:......
白汐脑子倏地变沉,带动身子沉甸甸的。
真的要离开青云峰了......
白汐脸上沙沙作疼,春风变成刀子剐干了脸颊才流下的泪水。
擦,咋还掉眼泪了?白汐狠搓把脸,发丝不慎揉进眼里。
嘶......不对呀......我这头发颜色咋还没变?
白汐猛地摘下帽子抓抓头。
难道还得等这头发一点点长出黑的?八成是这样。
没事儿,回家前去发廊把头发染黑不得了,也不会吓着爸妈。
白汐重新戴回帽子,但步子像灌铅提不起速。
他们应该还在喝吧......
他们该不会把萌蛋子灌醉吧??
萌蛋子估计不能喝酒,记得小时候蘸一块筷子白酒给他,当时就身子打晃一屁股坐地上了......
白汐想到这里脑子又冒出胡尔烈当初在帐篷里骗婚时的画面,记得胡尔烈原本用酒杯喝酒,后来好像因为自己提到顾凯鑫,结果他直接拿起酒瓶走了,八成是对嘴吹了。
白汐:......酒鬼。
白汐蓦地笑了。
看来胡尔烈那时候就开始吃醋了?
白汐思绪万千着转眼晃荡到马路上,看到自己叫的计程车停在路边打着双闪,估计到了有一阵。
“不好意思师傅,让您久等。”白汐钻进车里坐在后座,深吸口气重重关上门,把所有思绪,把胡尔烈送他的世界关在了门外。
再见了,萌蛋子......
计程车快速行驶在静谧无人路上,路灯像一颗颗泪珠从车窗划过,直到车窗外出现一小团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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