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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近代现代)——馄饨皮而

时间:2025-01-19 09:23:00  作者:馄饨皮而
  “我最近很好,希望春天快点到来。”
  照片里妈妈的气色确实好了很多,她坐在一张柔软的沙发上,手里抱着一只白毛小狗,背景的墙很白,只是房间容积狭窄,周围闷闷的,没有阳光照进来。
  妈妈又换了一个住所。
  跟这张照片一起寄过来的最后一张融化了的纸条上写着——书信如常,但暂时不需要寄东西过来了,有需要会再告知。
  那边暂停了跟他的交易,应绵不知道该不该松一口气,不过这大半年,那边也都遵守承诺好好照顾了妈妈,他大概能安心一些。
  不过心情并没有好起来。
  埋头认认真真写完一本练习册之后,都入夜了,外面漆黑一片。应绵抻了抻腰肢,感觉整个人都打开了。把书本合上之后,他又移步到了窗边,看到对面房子三楼禁闭着的窗子。
  他回来那么多天,一次都没见过方修塘。
  看来方修塘的生活并不轻松,他服役时的那件事故在前不久才掀开血淋淋内幕一角,应绵看着那扇磨砂面的窗,就像一层迷雾一样模糊不清,他也朦胧地突然想到了什么,感染……
  差点忘了温洵也被感染的事,只不过温洵接触传染源已经很久了,都没有任何异样,只能说他的体质真的很顽固,可是个连第一次分化热都能躲开的人,或许那感染根本不算什么。可真的就结束了吗?
  一边是少年人有惊无险的成长,一边是诡异的病毒感染入侵,总感觉有种强烈的割裂感。心有不安。
  应绵很想跟方修塘问个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把那些事连接起来的,又知不知道温洵的身体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曾利用温洵身上的气味来做联结的线索,只为复原那桩事故的真相,两人已经好似一拍两散,但温洵一定还想知道方修塘对他难道就全只有利用吗?他有过真心吗?
  应绵觉得自己的判断能力很差,迟迟没法有个方向。
  刚想把窗子关上,却感觉那三楼的窗子里亮起了灯光,但摇摇晃晃的,不算明亮,但至少能说明里面有人,方修塘回来了?
  但这时危机陡生,应绵余光捕捉到对面楼墙边窜出几道人影,迅捷地贴在墙边走,转瞬消失在视线中。
  那几个人好像是要上楼。
 
 
第63章 和好
  应绵马上往楼下冲去,布狄刚好在隔间,看见他急匆匆的样子,纳闷道:“怎么了?”
  “我看见有人进到那栋楼了。”
  布狄不明所以,“有人过去不奇怪啊,可能是找方修塘有事吧。”
  “但他们鬼鬼祟祟的。”
  “你不要乱跑。”
  “我去去就回。”应绵没多解释,还是往外面去了。
  上次那件事布狄叔叔并不知道,不然这阵肯定能比他还要上火。
  旁边那栋楼就只有方修塘一个人在住,都不知道是不是记忆错乱,上次来送饭那次,明明是方修塘弄的烟雾弹,根本就没有血腥事件发生,但应绵还是一根筋。他想这仅出于一种预防心理,他在心底默默祈祷,祈祷这次也能是虚惊一场。
  他慢慢旋开这边一楼的大门,楼里感应灯不知道什么时候修理好了,一踩进去就亮起了白光。应绵此时像那种想搞偷袭但刚出门就暴露的人,更别说是想救人,差点要先一步把自己给奉献了。
  也好在周围暂时没什么动静,他贴着墙边慢慢往楼上走,上到二楼了都还没见有陌生的人影,直到走到三楼。
  门口木地板上很多脚印,方修塘住所的门是虚掩着的,真的有人过来了。其实从他看到可疑的影子到过到这里不过是才二十分钟左右的事,但已经够了,完全可以结束一场入室行刺了。
  应绵用手背把那扇门推开了一点,竟然没辜负他的忧患意识,真的闻到了一种不祥的气息,跟那次意外一样,但这次不会再误判了,这分明就是人血的气息。
  应绵的心脏跳得极快,站在原地犯起怯来,没有轻易再循着那气味行进。这次是来真的了吗?他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形单影只,力量微薄。
  但最终还是移动了脚步,完全推开了那扇门。一阵强烈的气味,房子里没有开灯,但是能看到里面的摆设的大概影子。客厅的家具被撞得歪歪扭扭的,地毯上全是踩踏的脚印,肯定是经历了一次恶性的缠斗,满屋子血腥气浓郁,但是源头不是在客厅,客厅只有零星几点鲜血的痕迹。
  那点点血渍就这样延伸至卧室的方向,应绵抽了两张纸巾,包住那把垫在篮子下面的水果刀,一步步往卧室走去。
  但没想到不等他走到卧室门前,那门就神秘悠缓地被里面的人给推开了,方修塘如一道危险修长的暗影,直直站在那里,手上全是血,粘稠地往下滴落,一把水果刀被随意丢在脚边。房间里依稀还有几个或躺着或趴伏着的身影,好在都还没死,还能听到阵阵吃痛的呻吟。
  应绵马上把手里的刀子也给扔了,愣愣地看着方修塘,“你还好吧?”
  两个人对峙着,回应他的只有那方修塘极度漠然的神情。
  过了半个小时后,方修塘连同闯入他家蓄意谋害的那几人都被医疗车带离了这附近,应绵和布狄也跟了过去,警示灯闪烁着白色尖锐的光芒,污尘飞扬,花店门前就只剩下车尾气。
  方修塘总是会出各种事故,这次显然是最严重的一次,但这里说的严重不是他本身伤势的严重,而是他遭遇的这桩暗杀性质的严重,竟然有人在家里好好待着也能遭受横祸。
  方修塘这次伤口的深度甚至还不如伤到手臂的那次,这回他是被人划了一刀后背,不是很深,涂点药膏大概就没事了,反而是那些入侵者个个身上都附有布在不同处的深长的伤口,不致命,但深度骇人。
  根本是一次完美的反击,在护士帮忙处理完伤口之后,方修塘也终于疲惫地睡着了。
  布狄下到医院一楼缴费了,应绵从房间退出去,拎着一个水壶去了热水间。
  温洵刚好在这时从电梯出来,只有他一个人,几乎是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这个点哥哥已经睡了。
  他从往长廊走去,没有看到熟悉的人。方修塘受伤的事不是应绵通知他的,而是方修塘自己打电话过来,有气无力,说他快死了,请他速速过来见上最后一面。
  当然温洵也不是傻子,方修塘就爱骗人,十句话中有八句话不可信。
  按着查到的病房号,他穿过七楼的长走廊,找到了那间病房。
  结果方修塘正睡得正香,温洵一屁股坐到旁边那张陪护床上,对着他的脸就是一通死亡凝视。
  病床上的方修塘睡得并不安稳,翻来覆去,不能安定地流了一些冷汗。方修塘的样子跟之前几次没差,就是脸色更苍白了,以前嘴唇起码还有点血色,现在跟张白纸片差不多了。
  温洵起身从兜里掏出条手帕,找了找角度,然后弯下腰,替方修塘擦拭脖子和额头上的汗。他长这么大都没怎么正经照顾过人,动作不知轻重,简直把方修塘当做一块干巴面包,随意摆弄,一阵捣鼓,结果给方修塘捣鼓醒了。
  方修塘吃痛地闷哼了一声,艰难地挪动背部,避免压到自己背上的刀伤。
  安定下来后,他眯着眼看着温洵,“我还没死呢。”
  “是谁说快死了。”
  “我只要你来,不要你折磨我。”
  温洵被他的话给酸到了,把手帕收了回来,语气僵硬,“你这次又怎么了?伤到哪了。”
  “其实是心灵受伤最重。”方修塘暧昧地捂着心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我那时正躺在床上准备睡觉呢,几个人突然撬门而入,绕到我床边意图谋杀我。”
  “那些人为什么要这样对你?”温洵蹙眉。
  “入室抢劫吧,也是,这附近就我家有点钱。”
  “……你嘴里有半句真话吗?”
  “确实有不同的人想要杀我,我当杀手这么久难免会得罪人。”方修塘又换了套说辞。
  温洵白了他一眼,“少把自己当块宝。”
  方修塘笑了笑,“你真好玩。”
  但温洵看到他收敛起了神色,眼里有认真之色。
  “我确实有一件事需要对你坦白,上次我带你和应绵去拳场,是因为拳场的老板就是黑市医疗器械仓库的老板,我需要成为他的手下,才能有机会接触那些人。”
  “那你也利用了蔺柯姐姐。”温洵呢喃道。
  “她不同意的话之后也就不会去了。”
  世界上最不可能被利用的人大概就是蔺柯了,想想没什么好质疑的,温洵想着另外一件事,“那你那时送我枪也是想弥补我吗?”
  “枪是本来就要送的,本来就是你的。”方修塘声音有一丝柔软。
  瞬间感觉周围的空气变轻了,聊了这么一会儿温洵才醒转,其实不该这么自然,毕竟上次就闹得很不愉快。方修塘早就发现了他身上的气味,也知道那是有害的,但隐瞒了下来,直到那感染的程度变得严重,直到他终于确定那答案,仿若无事发生,无止境地拖延着。
  但温洵知道,他受感染的源头是那条项链里装着的绿色叶子,爸爸利用他做了试验。这是一件很让人痛苦的事,而那痛苦不是来自身体。
  其实他怪不得方修塘,方修塘只是更在意他那些死去的队员,那是他的心结。
  温洵沉默了下来,方修塘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挑了挑他的衣角,唤他,“我们这是和好了吗?”
  温洵不同意,“除非你不再跟我说谎。”
  “这太难做到了吧。”
  “行吧,那我换一个。”温洵一本正经的,马上提出了自己新换的要求,“除非你不跟我哥哥说谎,你不要骗他。”
  “我跟他又不熟,凭什么不能骗他。”方修塘一点不乐意。
  “那就是说,你跟我也不熟了。”温洵巧言善辩。
  方修塘笑着摇了摇头,没回答。
  “为什么这次没人来找你,我记得上次在你家门口围了不少人。”
  那阵仗,就好像他真的干了什么坏事一样。
  “我真有麻烦的时候个个恨不得退避三尺。”方修塘往后靠了靠,他背部的伤口热辣辣的,刚才护士叫他侧着睡,他忘得一干二净,痛从中来,“被所有人抛弃,命运多舛。”
  都这么惨了,温洵也实打实为他感到心酸。甚至想起了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在几年前的枪械组装比赛现场,方修塘少年神采飞扬,意气风发。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事让他变成了这样。
  真的只是因为那场意外吗?
  关于方修塘在服役时发生的事,哥哥并没有跟他说得很清楚,温洵也不想知道得太清楚,他不能承受身边人的苦痛和突然的狰狞,就像他竭力想忘记爸爸曾对他的极尽冷血的利用。
  方修塘却像是看穿他心中所想,歪着头看他,把他不安稳的心重重勾起。
  “那你找出那个想害你的人了吗?”
  应绵推门进去的时候,方修塘的目光正好直直投向他,就像是他们刚刚就在讨论他一样,那眼神绝对没有什么好的含义,但比在那血泊中站着时看向他的眼神要平静许多。
  温洵转头回去,叫他,“绵绵你真的在这里!”
  应绵过去把热水壶放在置物的台子上,和和气气的,“嗯,我跟医疗车一起来的,布狄叔叔也来了。”
  “绵绵你是来照顾他的吗?”
  温洵已然把病床上的人抛之脑后,只偏着身子围着应绵看,关心备至,“他好着呢,你跟布老板早点回去睡觉吧。”
  应绵从热水壶里倒了两杯水出来,晾在一边,“等布狄叔叔缴完费我们就回去了。”
  “我也要睡了,你们都回去吧。”方修塘懒懒开口,又用婉转的语气请求温洵,“你明天还会来看我吗?”
  “我哥在家我就不来。”
  “不。”方修塘提高了声音,用能让房间里的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你让他也过来,明天还有客人。”
 
 
第64章 无人知晓
  确认好方修塘待在医院算比较安全之后,温洵和应绵就离开了七楼,在医院门口告别。
  应绵和布狄坐上了医疗车的后车厢,医院的人开车送他们回去。车厢里只有一张干净的担架,鼻尖是淡淡的消毒水味,两个人面对面坐在休息椅上,车平稳地向花店方向驶去。
  布狄从今晚过来到现在一直一言不发,那场淋漓的谋杀未遂结束后,是方修塘自首般给医院打的电话,应绵则帮忙把那几个血流不止的人给拖下楼,布狄叔叔自然看到了。
  “他还真是回来一次就得惹一次祸,还不如死外面的痛快。”
  应绵终于听到了布狄叔叔的声音,但出口是骂人的话。
  “布狄叔叔,方修塘在花店隔壁住了多久?”应绵好奇地问他。
  “其实他以前是在花店住的。”布狄顿了一下,“他算是第一个来花店寄宿的小孩。”
  这白色车厢里凉飕飕的,应绵摸了摸手臂,含糊问道:“他也是移民吗?”
  “不是,他出生在联盟,还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住在锅炉房供暖的那些富裕住宅区的小孩。但是后来变成了孤儿,家产被身边亲戚瓜分,只有无家可归,管理局就给安排了寄宿,我供他读书直到现在。”
  “是个性格挺开朗的人,又认真,读书的时候门门功课都是第一名。”
  布狄叔叔在这时才对应绵敞开心扉,其实方修塘回来那么久,布狄都没怎么跟他提过方修塘从前的事,一面像是假装置之不理,只为能少生点气,一面是想为方修塘保护隐私。
  应绵微仰着脑袋,听着车外的声响,外面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雨滴沾湿地面,总是冷清潮湿的夜晚。
  “看得出来他成绩很好。”应绵说,至少给人反杀的身手是一等一的好。不再诡辩之后,明明能看出行事从容,这是需要经过一系列炼养才能达到的能力。
  “他是个很自由的人,我想他这心里也没什么牵挂,才能那样随心所欲。”布狄的语气好像在责怪,仿佛方修塘是正处在青春叛逆期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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