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爬起来收拾完桌面,还煮了醒酒汤哄她喝完,然后重新去浴室洗了个澡。
应该是吹头发的声音吵到了何夕,她扯光她的衣服把她拖上了床。
“惩罚”,
时渠再也不想听到这两个字。
何夕的记忆混乱一片,脑海里零碎的画面催使她掀开了被子。
磨红的地方何止膝盖和手臂,还有腰臀和……
“我昨天……打你了?”
时渠把被子卷回自己身上,连脑袋一起缩了进去:
“你说我不乖。”
何夕的手探进被子,触到湿粘的一片:
“我碰这里了吗?”
时渠缩紧了身体:
“有……也没有。”
懂了,碰了,但没做。
那她让人趴在床上干什么了……
“姐姐你消气了吗?”
时渠露出半张脸。
消气?
何夕恨不得穿回去扇昨天的自己。
老生些怪气,
练气功也没有这么多气的。
她拽住被子:
“小渠,过来让姐姐抱抱好不好……”
表情完全不一样,应该是没在气了。
时渠披着被子靠过去,侧身的姿势,被何夕抬起大腿搭在腰上,手顺着抚下去:
“还疼不疼?”
那只手在被她拍红的地方轻柔抚摸,带着怜惜和歉意。
“嗯……不疼了。”
时渠靠得更近些,让两个人都轻松一点,
“姐姐打得不重,是我的皮肤很容易红嘛,就像那时候摔跤一样。”
想起七年前,罪恶感更深了,何夕摸摸她的膝盖:
“那昨天是不是都顾着惩罚没有奖励?”
还有奖励呢?
时渠抬起头,眼睛都亮了,期待地朝她点头。
何夕笑着吻住她:
“那现在补上好不好?”
“好。”
电话铃声响起的那刻,时渠猛地收紧了腿,
何夕没有抽出手,而是亲亲她的脸:
“宝宝,手机在你那边。”
时渠将头抵在她胸口缓了一会儿,回手拿过她的手机,按了接听键,放在她耳边。
是庭审的事,说什么找到了很关键的证人,比原先的要关键一百倍。
何夕几句话挂了电话,重新抬起她的腿,小心吻她结着血痂的唇:
“早上时间来不及了,晚上在家里等我。”
“哼……姐姐……你再、你再叫叫我……”
何夕逗弄她:“嗯?叫什么?”
明知故问。
时渠自己是喊不出口的,她只能攀上她的肩膀,用更多的亲吻来加深快感。
要不是时间来不及,何夕怎么忍心就这样结束。
她加快手上的动作,吻移到她耳边:
“乖,晚上再叫好不好?”
现在叫了,真的没办法停下来。
“啊哈——”声音刚冲出来,就被时渠捂了回去。
何夕笑着贴上她的额头:
“不是不让你叫的意思。”
时渠只是钻进她怀里,拍拍她:
“晚上早点回来,开会顺利呀姐姐。”
-
何夕走后,时渠躺在床上发呆。
她开始怀疑自己提出那个建议的正确性。
她不介意做工具,可是昨天她问了好多遍姐姐为什么生气,何夕都没有回答。
她求饶,也只会引来更重的“惩罚”。
她渐渐明白自己说什么都只是在加剧她的怒火,于是闭了嘴。
再后来……姐姐就睡着了。
应该是累的。
时渠不觉得自己跟齐玥出去这么一趟会让何夕气成这样。
一定还有别的事,只是姐姐不愿意跟她说。
她开始怀疑,身体上的发泄真的能解决情绪上的问题吗?
还是只会把它放大?
然后越积越深?
时渠想要知道答案。
为此,她打算做一个实验,自变量是亲密行为,因变量是负面情绪,控制变量是情境。
实验第一步,搭建情境。
时渠依旧是处理了一天的工作,盛青工作室的杀青特辑就要发布了,她计划将陆园与何夕联立,增强这场舆论反击的传播效果。
等到时间差不多,她穿上昨天穿过的外套,别上那枚桂花兔子发卡,去律所接何夕姐姐回家。
她观察着何夕的每一个细微反应,看她见到自己的第一眼就忍不住微微蹙眉,又很快展开笑容。
看她把车厢的空调风力调大,再把她脱下的外套扔去后座。
在意的还是这两个点。
喝没喝醉都一样。
时渠在心里轻笑:
姐姐的醋点真的很奇怪。
她没再穿那件外套,一直抱着它上电梯。
门锁打开,时渠抢先一步进了家门,然后拎起岛台上的酒瓶:
“姐姐,今天要喝酒吗?”
何夕站在客厅里看她,眼神有点小幽怨。
时渠读懂了:
“还想一比一还原现场?你不知道我喝完酒是个什么样子吗?不害怕吗?”
确实有点害怕,
那今天先不管酒精吧。
时渠牵起何夕的手:
“走,去洗澡。”
实验第二步,调整自变量。
衣帽间里,时渠主动将腿盘上何夕的腰:
“姐姐,给我奖励。”
她吻得急切,从衣帽间到卧室的这一小段路,她挂在她身上,蹭开她的衣摆,蹭上纹理清晰的腹肌。
何夕被她按倒在床,还没来得及扶一扶她滑下去的腰,便被攥住了指尖。
她握住她的手:
“小渠别急,还不行……会疼。”
时渠却抱住她乱蹭,湿粘粘的吻粘着她不分开:
“姐姐帮我……”
何夕抓住她乱动的身体,摆正,用手托起她的腰,以最快的速度去激起她的欲望。
她喊:
“宝宝……”
“唔嗯——”
时渠腿忽的软下来,跪得东倒西歪。
何夕撑住她的腰:
“宝宝……别坐……会压到。”
她的掌心贴着她的小腹,使了些力气向上抬,
时渠没有往下坐,她整个人趴了下来。
轻微的颤抖和抽动通过相贴的皮肤传达。
何夕抱着她缓了一会儿,便再次支起手臂。
她昨晚欠了太多账,一下子怎么补得全?
时渠却拽住她的手腕,湿热的脸颊贴过来摇头。
何夕觉得她是害怕了,于是轻抚着身上人的脊背,指尖温和按揉,安抚到:
“别怕,今天不会疼。”
时渠开始吻她的颈侧,带着细微的刺痛,她仰起头任她咬。
她接受她小小的报复。
静静地等她再次准备好。
等何夕反应过来不太对时,时渠的手早已经滑到了自己想去的地方。
她听到她的轻笑:
“姐姐……谢谢你教我……”
触碰来的太突然,何夕睁大眼睛:
“唔嗯——你……”
“我说过,要做最趁手的工具呀……”
时渠昨天被欺负得没法反抗,今天可不一样——轮到她做主导位了。
“姐姐昨天罚我,总说我不听话。我就想改正,让姐姐开心。”
她是个很细心的学习者,复刻细节却不死板,
她很快找到正确的位置,频率和轻重都与她相差无几。
要是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她“报复”在自己身上,何夕刚才怎么也不会让出这个机会。
——而是一次性让她学个够。
可是很明显,聪明的孩子最会举一反三了,这么一点点,足够她达成目的。
何夕弓起身子,时渠的声音正好响在她耳边:
“所以,姐姐告诉我吧,我到底哪里不听话了?”
手下几轻几重,她极有天赋地将这段“折磨”延长,问出她昨天晚上问了无数遍的问题。
今天会有答案吗?
姐姐会借着情欲倒出自己的情绪吗?
何夕压下她的脖子,发泄似的啃咬她的下巴:
“你现在就很不听话。”
时渠故意放缓了动作:
“这个不算,我要昨天的何夕姐姐来回答。”
何夕抬起膝盖,足跟抵蹭着床单,踝骨剐到时渠的小腿:
“昨天……都怪那瓶酒……”
“小渠原谅我吧。”
“不然,你这样就很……很不、不称职……”
何夕圈着她的脖子,几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很没有底气,到最后几乎是气音。
可是时渠听清了。
特别是那句“不称职”。
[你不来找我,我觉得自己好不称职……]
这是时渠自己说的话。
现在子弹正中她的眉心。
打得她脑子里翻江倒海,“咣当”一下,理智决堤。
哪还有什么实验步骤,哪管它能不能解决情绪上的问题,
亲密行为最优先解决的,是身体上的欲望。
这种欲望并不总是由不健康的情绪引发,它之所以源源不断、生生不息的根源,是爱呀。
为什么要在爱意浓烈的时候提起那些不开心的事?
有那么多别的时间可以去谈。
她再也不用这种“卑劣”的手段问何夕姐姐问题了。
手腕脱力之前,时渠朝着何夕的眼泪发誓。
“姐姐……我称职了吗?”
她吻她汗湿的鬓发和微张的唇角,缱绻流连。
何夕闭着眼睛不说话。
完蛋了,
感觉真的要沉浸在肉/体关系里无法自拔了。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短短几天,突飞猛进成这样。
作者有话说:
我也是服了我自己了,怕闹别扭写得太干巴(她和她都超爱,怎么忍心冷战呢!)干脆写成了心理冷战身体热战……
两个宝宝是安坏关系诶!这样纠缠倒也说得过去?(好吧,看起来是借口。)
第87章 收网
亲密行为像癌细胞,以奇快的速度扩散、蔓延,填满了生活里每一段空闲时间。
白天,她们是理智冷血的“猎手”,夜晚,她们抛下一切复杂的思维和情感,做彼此手中俯首听命的猎物。
强烈的反差感将独处空间和其他一切空间割裂,
她们若有所感,却任其越隔越远。
她们默契地不再以生理欲望为推手去探知对方清醒时不愿回答的问题,
喘息间所有的对话再也没了预谋和逻辑,全变成快感的催化剂。
堕落、淫/靡……所有时渠觉得不该出现在她跟何夕这段爱情里的罪名,通通出现了。
她那场做了一半的实验卡在了调整自变量的阶段,
她丢进去数不清的值,然后一次次循环。
亲密行为到底是怎么影响负面情绪的她不知道,但她解锁了亲密行为的一百种打开方式。
她有想过向人求助,比如去问问岁芊的看法,
但岁芊估计会认为她是诡计多端的色/鬼,绕了一大圈就是想过上每天睁眼闭眼就是亲亲的生活。
事情的走向从来不受人的控制。
难说是从哪一次开始,时渠感觉到了距离感。
站在律所里等何夕的时候,她会无所适从,在律师团队或者其她原告出现的时候,她会不敢靠近。
这段恋情“见不得光”,时渠原先深知这一点,但不认同,她觉得只要努力改变,总有一天她们不必再躲藏。
可现在……她不想见光了。
她潜意识里将自己锁起来,主动远离关于庭审的一切。
这是一种投诚吗?
也许只是心虚。
公共空间里,她们离得越离越远,私人空间里,她们离得越来越近。
这也是死循环,
离得越远,越想近,
离得越近,越下意识“假装”远。
共有的世界缩得越来越小了。
狭小得只剩下情欲,身体更多地向对方打开,心却好像蒙上了砂纸。
联合发文的日子越近,时渠越是惶恐不安。
这声枪响必然打破由甜蜜织成的茧,到那时,她们刻意闭上的眼睛不得不重新睁开。
她们闭上的嘴巴,不得不重新谈论起庭审和公关。
时渠有点想停下,跟何夕姐姐好好谈一谈。
该怎么开口呢?
她靠在何夕姐姐的胸口,听到她鼓动的心跳。
伸手去摸、侧脸去贴、张唇去吻。
不够,还是不够。
这颗心到底在想什么?
只要让她窥探一二,她就不会这么紧张了。
“怎么……又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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