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打手站在一旁,俞辛害怕拳头落在自己身上,强忍下恶心说道:“速卡哥,你别打我,我有个表哥,他家里是开修车厂的,可有钱了,他一顿饭就十几万,二十八万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大问题,速卡哥,你相信我。”
速卡将信将疑的看着俞辛,朝着旁边的打手扬了扬头,打手从一旁的柜子里,找出了俞辛的手机递给了速卡。
速卡拿着手机指着俞辛说:“我就信你一次,你要是敢骗我,我就把你扔到湄公河里去喂鳄鱼。”
俞辛拿着手机,打开了通讯录,在里面找到了刑凯的电话打了过去。
短短十几秒的时间,俞辛感觉就跟过了一辈子一样,电话终于接通了:“喂,正阳,这么早给我打电话,什么事情?”
俞辛顶着速卡威胁的目光不敢乱说话,声音因为害怕都有些发抖:“喂,哥,我有点急事,三十万的样子,但是我零花钱都花没了,你先借我三十万行不行?”
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之中,速卡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俞辛头上都是冷汗,额头的伤口浸在汗水里,疼的厉害,可是俞辛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行啊,还是那个卡号没变吧,我等下就转给你。”
听到刑凯的声音,俞辛终于松了一口气:“好,谢谢哥,等我过过两个月回家就还给你。”
“嘟嘟嘟!”
电话刚挂断,俞辛手里的手机就被收走,打手从俞辛的钱包里翻出了一张银行卡递给了速卡,速卡把银行卡放在俞辛面前:“是这张卡吗?”
俞辛点了点头:“对,速卡哥,就是这张卡。”
“叮!”
过了五六分钟,俞辛的手机收到了三十万到账的信息,在速卡的监视下,俞辛在手机上把钱转到了速卡给的银行账户里面。
转完了钱,俞辛用手背擦了擦头上的汗,用祈求的眼神看着速卡:“速卡哥,我把钱都还给你们了,你们放了我吧,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速卡的嘴角微微上扬,却不带丝毫温暖或真诚,更像是隐藏在深渊中的毒蛇,在捕猎前露出的那抹致命的诱惑。眼睛深处,闪烁着算计与轻蔑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恐惧与软弱。
“不着急,还没有吃早饭吧,吃了早饭再说。”
速卡拉着俞辛的手臂让他坐在了椅子上,很快一个打手就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河粉进来,河粉放在了俞辛面前,俞辛饿的不行,想要吃却又不敢,微微抬起眼皮看向速卡。
速卡很满意俞辛的表情,把一次性筷子递给了俞辛:“吃吧。”
俞辛拿过筷子,夹起一筷子河粉就往嘴里送,河粉太烫,烫的俞辛只吐舌头。
速卡看到俞辛这个笨拙的样子笑出了声:“着什么急,都是你的。”
速卡带着打手走出房间在走廊抽烟,只留下俞辛一个人在屋子里,俞辛右手拿着筷子,左手摸到了胸前的扣子,确认那枚黑色的扣子还在。
速卡抽完了烟走进房间,看见桌上空着的碗,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好吃吗?”
俞辛看了一眼速卡又立刻低下了头:“好吃好吃。”
“速卡哥,我能走了吗?”
速卡站着,看着俞辛的头顶冷笑了一声:“你们中国有一句话,相逢就是有缘,你到了这里,就是我的兄弟,来,我给你换个地方住。”
俞辛被打手带到了另外一栋楼,俞辛一直低着头打量这里的环境,这里周围都是高高的围墙,围墙上装着电网,四处都是涉嫌头,还有人在巡逻,安保十分严密。
速卡推开门,示意俞辛进去,俞辛走进房间,看到这里是一间卧室,靠墙放着一张一米五的木窗,床边还有一张桌子和椅子,最里面还有一个阳台,阳台上旁边是洗漱池和厕所。
房间看起来有些简陋,不过比起昨天晚上那个如监狱一样的房间,这里就是天堂。
“正阳,以后你就住这里了,你先休息,中午我再来找你。”
速卡说完这句话就走了,过了一会儿,打手把俞辛的行李和书包都扔了进来,不过手机和护照没有还给俞辛。
俞辛关上门,四周检查了一下,确认没有摄像头之后,俞辛整个人才放松下来。
浑身都疼的厉害,俞辛走到洗漱池边,拧开水龙头,直接用手捧着冷水洗了一把脸,才感觉整个人好受多了。
又捡起地上的衣服,把身上已经馊了的衣服脱了下来,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一上午,俞辛都呆在这个这个房间里,没有人来找俞辛,俞辛也出不去,和昨天晚上相比,只是换了一个监狱而已。
第90章
“江队, 这里就是徐树根。”
说来也巧,徐树根的家居然就在林辰派出所的辖区内,林辰刚来经验不多, 可是他的师父陈富龙在这里老师而二十多年的老警察, 一听徐树根的名字就直到他家在哪里,就派了林辰来给江崇带路。
金凤村这几天发展的不错, 家家户户都修起了两层小洋房,徐树根家还是三间破旧的平方, 和其他家相比,就显得十分突兀。
“江队,我师傅说, 徐树根以前家里还挺好的,后来染上了赌博的恶习,又不老老实实上班, 所以整个村子里,他们家的条件最差。”
徐树根家门口有一个池塘, 池塘一看就很久都没有人打理了,里面长满了浮萍。门外的竹竿上晾着五六件女人的衣服,衣服有些旧,看起来家庭条件不太好。
“徐树根在家吗?”林辰伸手敲了敲门。
过了几分钟,破旧的木门打开,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走了出来:“你们是谁呀,找他做什么?”
女孩十分瘦小, 身上穿着有些洗的发白的红色校服, 头发编成两个麻花辫垂在肩膀上,看到三个大男人怯生生的,有些害怕。
林辰怕吓到女孩, 拿出证件弯下腰把证件给女孩看:“你好,我们是警察,我们来找徐树根有点事,你是徐树根的女儿吧?”
女孩点了点头:“我叫徐琳琳,我爸不在家。”
“琳琳,你知道你爸去哪里了吗?”
问起徐树根的下落,女孩低着头陷入了沉默,过了十几秒才说:“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他在外面打牌,经常都不回家。”
根据徐树根的资料现实,徐树根结了婚,有一个女儿,现在他的女儿在家,那他老婆去哪里了呢?
“琳琳,你妈妈呢?她去哪里了?”
“她去厂里面工作,要晚上才能回来。”徐琳琳捏着衣角,好像有些不愿意说。
若死者就是徐树根,他已经失踪五六天了,家里人都没有报警,未免有些太过反常了。
江崇脸色严肃的开口说道:“徐琳琳,你给你妈妈打个电话,让她回来一趟,我们在这里等她。”
江崇说话冷冰冰的,不似林辰那样和缓,徐琳琳看了一眼江崇有些害怕,紧紧的抿着嘴唇,嘴唇都有些发白:“我......家里没有手机。”
三个人再一次见识了徐树根家里的贫困,虽然是在农村,但是现在家家户户都有手机,尤其是小孩,哪有不喜欢玩手机的呢?
林辰掏出手机递给了徐琳琳:“你来输入你妈妈的电话号码。”
电话那头过了十几秒,电话都快挂掉了,终于被接通了。
“喂,你是哪个?”徐琳琳妈妈的声音有些急促,那边还有一些杂音。
“你好,我是临水镇派出所的民警林辰,我们有一宗案子要你配合调查,你现在可以回来吗?”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过了几秒才说道:“好,你们等下我去跟老板请个假。”
普通人平白无故接到警察打来的电话,都会十分震惊,可是徐琳琳妈妈的态度好像太过平淡了一些。
等待徐琳琳妈妈回来的时间,江崇三个人进了徐琳琳的家,家里的家具陈设都十分老旧,不过收拾的很干净。
徐琳琳家一共三间屋子,中间是客厅,左边是卧室,右边是厨房,外面还有一间小房子是卫生间。
卧室的门开着,可以看到里面有有一张小书桌,书桌上放着翻开的书本,刚才徐琳琳应该正在看书。
客厅只有两把椅子,屋子里却有四个人,徐琳琳从卧室里搬出了一把椅子,又从厨房里拿了一把小凳子出来,四个人这才坐下了。
江崇能明显察觉到徐琳琳对自己的抵触,朝着马平川和林辰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们两个来问。
“琳琳,你现在读几年级了呀?”马平川率先开口问道。
徐琳琳坐在一个小凳子上,比另外三个人都矮,加上徐琳琳低着头,江崇看不清徐琳琳的表情。
“初三了。”
“哟,跟我侄女一个年级,初三的学业压力肯定很重吧,我侄女每次回来都吼着学习压力重。”
徐琳琳摇了摇头,声音很小:“还好,我很喜欢读书。”
马平川长着一张圆圆的大众脸,说话做事十分具有亲和力,最适合做这种打听消息的工作。
他和林辰一唱一和,没几句话就把徐琳琳的情况都弄清楚了。
徐琳琳,十五岁,在临水镇中学读书,成绩不错,班上前几名。
“吱呀!“
徐琳琳家的木门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一个女人从外面走了进来:“琳琳,你们是?”
女人身上穿着有些旧的格子外套,发丝有些凌乱,脸上有些长期辛劳带来的风霜。
女人走进屋子,徐琳琳立刻走到女人身后躲在,江崇站起来朝着女人说:“你好,我是康州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队长江崇,你是徐树根的妻子陈慧芬吧,我们找你来,是有一桩案子要你来配合调查。”
“哦。”陈慧芬皱着眉头,有些惴惴不安的看了江崇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好,我一定配合,一定配合。”
陈慧芬坐在了徐琳琳之前坐的小凳子上,徐琳琳站在陈慧芬身旁,依旧低着头。
“徐树根去哪里了?你知道吗?”
陈慧芬摇了摇头:“警察同志,不怕你笑话,徐树根他爱赌博,经常和外面的人连着玩几天,他的事情我从来不敢问,我一问他就要打人。”
从村里其他人了解的情况也是如此,徐树根爱赌博,输了就回家拿母女两个出气,村里的人有时候看不过眼劝一句,都被徐树根骂了回去,后来村里的人渐渐的也不敢再管了。
“他上次回来是什么时候?”
陈慧芬用手算了算日子:“大约是一个星期,六七天之前吧,他当时赌输了就回来找我要钱,我哪里有钱,他把家里乱翻了一通没找到钱就走了。”
六七天前就不见了,和尸体的死亡时间也很符合,江崇开口问道:“家里有徐树根的牙刷吗?我们带回去做个化验。”
陈慧芬从外面的卫生间里拿了一把已经有刺毛的牙刷递给了江崇,马平川从包里拿出证物袋把牙刷装好。
从徐树根家里出来,江崇一行人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市局,把牙刷交给了方叙,一个小时之后,孙小洋把检查结果交给了江崇。
牙刷上的DNA和碎尸的DNA完全重合,忙活了三日,终于确定了死者的身份,就是消失了六七天的徐树根。
根据尸检报告,凶手应该是孔武有力的男人,那么就可以排除徐树根的妻子陈慧芬了,陈慧芬身高只有一六零,身材消瘦,怎么看都不像是有能力分尸,还分尸的这么干净利落。
徐树根在外面经常赌博,很有可能是赌博的人因为经济纠纷动手杀了他,江崇让人去调查了徐树根的经济往来,找到了一个叫二子的人,这个人也是临水镇派出所的常客。
二子,原名王二春,三十二岁,临水镇人,初中毕业就没读书了,然后开始混社会,小偷小摸、赌博之类的都碰,进了派出所十几次了。
最近几个月,二子和徐树根走的很近,两个人经常在一起赌钱,二子还借了一些高利贷给徐树根,有人见到二子为了要钱,揍了徐树根一顿。
二子一走进审讯室,就跟回了自己家里一样,坐在审讯椅上,没有丝毫紧张,江崇站在单面玻璃外看着他,对着话筒说:“老马,袁凯,先出来休息会吧,晾一晾这小子。”
二子这样的地痞流氓江崇见多了,好好和他说他是不会听的,晾一晾他,把他的自信都给耗完,这小子自然什么都说了。
二子看到带自己回来的两个警察什么都没问就走了,心里有些没底:“警察同志,你们怎么走了?”
马平川对待犯人可不会有什么笑脸:“你自己先好好想想自己犯了什么事?这里是康州市公安局,可不是临水镇的派出所,你想好了再说。”
二子十五六岁就出来混社会了,做事虽然不靠谱,可是心里很精明,寻常偷鸡摸狗的事情派出所就解决了,能让市局出手的,那肯定就是大案子了。
会是什么大案子呢?二子开始回想着自己这一个月干过的事情。
江崇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柏林的时间是上午九点,这个点俞辛也该醒了,怎么俞辛还没有消息过来。
江崇发了一条消息过去:“小狐狸,醒了吗?”
江崇等了两分钟,俞辛还是没有消息发来,江崇有些不安,刚想给俞辛打电话过去,俞辛的消息就过来了:“刚睡醒,还是好困。”
俞辛的抑郁症好了之后,睡眠好了许多,每天早上都要懒床,好在今天是周六,多睡些也没有关系。
“那你再睡会,睡醒了可以直接吃午饭。”
江崇放下了手机,叫上袁凯走进了审讯室。
二子被晾了一个多小时,完全没有了刚进来的气势,屁股上就跟扎了针一样坐立不安,一见到江崇就站了起来:“警察同志,我最近没有犯事呀!”
江崇坐了下来,笔记本往桌上一摔,发出砰的一声:“二子,王二春,说说你和徐树根的事情吧,我们现在还让你说,是给你机会,你要是再不说,到时候我们也帮不了你了。”
江崇和临水镇的派出所民警不同,能送到市局来的都是大案要案,面对的都是穷凶极恶的罪犯,江崇身上带着普通民警没有的煞气,二子和江崇对视了一眼,默默收起了以前在派出所插科打诨的那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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