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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古(玄幻灵异)——封灵三清

时间:2025-01-22 08:42:09  作者:封灵三清
  不可说——说不出是意料之外还是意料之中的答案。那些恐惧他的人,厌恶他的人,对他失望的人,对他好的人……在他离开昆仑山后,在他们的口中,他的名字就变成了“不可说”。
  郁危冷淡地扯了下唇。
  他遽然抬起手,袖口一霎割出猎猎的风,指尖一点寒芒闪烁。下一秒,凛冽的灵力如银色游蛇,悍然攻向眼前人的胸腔!
  并不是致命的杀招,因而足够对方作出反应。但是那位“郁仙长”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微微低下眉眼,看着那条灵力倾注而成的凶悍银蛇乍然停在身前几厘处,蓦地虚化、消散。
  一只被贯穿而死的毒蝎子嗒地掉到了地上,转瞬被冻僵。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郁危收回手,态度平淡得就好像他方才只是打了个招呼,“我也不会认什么炁,只是在想,你什么时候能发现心口有只伺机咬死你的蝎子。”
  “郁仙长”看了会儿那只死蝎子,不怎么真心地道:“是啊,好险。”
  郁危没理他。
  “你此前一直没有动作,是因为有一瞬间,你的确想看蝎子咬死我么。”对方又笑吟吟地问。
  方才剑拔弩张般的气氛散了许多,郁危冷着脸,硬邦邦地回:“话多的人活该被咬死。”
  对于这个“被咬死”的命运,对方用一种无奈的语气,笑着继续说:“怎么办,可我还有一些事很好奇,关于你这个人。”
  “一个问题五两银子。”郁危伸出手。
  他本意是想用金钱压垮这家伙,没想到那个看上去像个江湖骗子的“郁仙长”只是微微挑起了眉,随即竟当真从袖中拿出了一锭银子。
  郁危:“……你认真的?”
  对方拿着那一锭大小惊人的银两,并没有什么反应,风轻云淡就好像在看一堆破铜烂铁。他垂眸,掂了掂,问:“你喜欢这个。够五两了吗?”
  何止,五十两都够了。郁危蹙眉:“你要问什么?”
  “我想问的……”眼前人沉思起来。就好像拿五十两银子买一个回答只是随心所欲,他看着郁危,忽地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是什么问题?郁危替五十两感到不值:“当然因为我住这里。”
  对方重复了一遍:“住这里?”
  五十两很多,郁危决定免费赠送他一个问题。
  “穷,没钱,无家可回。”他淡淡道,“很奇怪么。”
  一阵窸窣响动,对方倾了倾身,好像认真了一些。
  “为什么无家可回?”
  郁危看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从他手中拿过了银两:“这是另外的价钱。”
  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对方看着空空如也的掌心愣了下,随即笑了出来。
  “可我没有钱了。”他笑着说。
  全身上下就带了五十两,为了买两个没用的问题而全都花光——郁危心平气和地问:“你疯了吗?收下的银两我可不会退还。”
  “不用还。”
  “郁仙长”毫不介意自己变成了一个穷光蛋,忽而抬了抬手,月色透过微张的指缝渗漏下来,看上去就好像拢住了一缕月光。
  只是短短一瞬,下一秒他便收拢五指,伸到郁危面前,缓缓摊开。宽大掌心里,一枚泛着朦胧清辉的银戒正安静躺着,边缘柔和,线条漂亮。
  “用这个买最后一个问题。”他单手支着颊,“可以吗?”
  这枚银戒远远没有五十两的分量,但郁危却莫名来了兴趣:“可以。”
  对方很淡地弯了弯唇。没有继续问上一个问题,他低声开口,藏着笑:“你不是人吧?”
  郁危很怀疑他是不是故意报那句“你有病吧”的一句之仇,表情凉凉地盯了他片刻,说:“不是。”
  不是人,只能是鬼。那人似乎觉得很有意思,很轻地说了句:“留在人间的两只鬼……”
  “你知道这么多,”郁危冷淡道,“真的只是一个散修吗?”
  “你想我是什么?”对方含笑反问了一句,“我以为你一直拿我当江湖骗子。”
  “……”
  他说的倒也不错。郁危没好气道:“那就是个渊博的骗子。”
  很别致的称呼,对方哦了一声:“难怪。都说鬼怨气大,不好相处,现在看看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郁危:“不介意的话我也可以把你变成鬼。”
  对方冲他扬了扬下颌,好整以暇,告状道:“你看。”
  “……”
  郁危一把掳走他手中的银戒,站起身就走。
  走得离这家伙远了点,他坐下,摸了摸戒指上的图案。指腹传来的触感分明,手感发凉,并没有太多繁琐的装饰。
  看上去就是一枚普通的戒指。
  但郁危还算喜欢,拿在手里摆弄了一会儿,又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走了回去,走到对方面前。“郁仙长”还在原地坐着,没有了交谈声,四周显得格外安静,他抬起脸,神色笼在阴影里,看了过来。
  “这戒指是谁的?”郁危问,“看起来你应该戴不上。”
  断断续续的几声轻咳,在庙里撞出回音。
  像是能看破他脸上狐疑的神色,对方一哂,悠悠道:“不是偷的,也不是捡的。”
  “给别人做的。”他说,“没来得及送出去。”
  郁危慢慢捏了捏手心里的戒指:“你要送的那个人,她不要了么?”
  “我也不知道。”对方低笑了一声,“我也不知道,他现在还想不想要。”
  这个回答有些微妙。郁危怕他反悔,直截了当地把戒指收了起来,冷酷道:“现在是我的了。”
  “是。”对方气定神闲,坦然道,“你的了。”
  他看上去丝毫没有全身钱财被搜刮一空的意识,黑心的郁危摸着仅剩的良心,决定还是给他提个醒。
  他看了看冤大头,忽然说:“我知道你不姓郁,不叫这个名字。”
  对方抬起眼看他。
  郁危语气平淡地提醒道:“你应该知道他是谁。装成他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月色倾泻如水,照在眼前人安静的侧脸,倒映在眼底,纷纷扬扬的落雪。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动了动眼睫,并没有太多讶异的神情:“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他是个弑师的疯子。”郁危道,“为什么,你去问明如晦吧。”
  一声闷笑。眼前的人咳了下,唇角零星笑意还没散,道:“万一传言是假的呢?”
  “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
  “……”
  没话说了。装成他有什么好处?郁危想不明白。他蹙眉问:“为什么非选他不可?”
  “可以不说吗?”对方礼貌地问。
  郁危:“不可以。”
  回答太冷酷,对方垂眸笑了一声。
  “没有理由。”他淡笑着,“非要说的话,这个名字合我眼缘。”
  “……”
  郁危无言以对,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凝固了半天,才说:“随便你吧。”
  顿了顿,他又问:“你的真名是什么?”
  意料之中没有立刻得到回复,郁危不用抬头也能感受到对方的视线,如有实质,凝在他身上。
  “不想说就算了。”他又没有强迫别人的习惯,只是“郁仙长”叫起来别扭,想给这家伙换个称呼。
  片刻安静后,他听见对方说,“无相。”
  郁危微微一愣,看了他一眼。
  “这个名字很久没用了。”对方神情自若,“因为我不是很喜欢。”
  不喜欢的名字,为什么会不喜欢,没有人问,也没有人说。过了一会儿,郁危道:“那为什么告诉我?”
  对方笑了起来:“因为你问我了。”
  庙里点的蜡烛烧得只剩半截,烛泪凝结成花,坠着向下落去。
  郁危收回视线,慢慢地、低声念了一遍:“无相。”
  “谢。”对方纠正了他,在地上一笔一划写下,如同教人识字,耐心无比。
  “……谢无相。”
  【作者有话说】
  超级马甲[谢无相]已上线︿( ̄︶ ̄)︿
 
 
第6章 鬼使神差
  听谢无相说话有种魔力,让人想睡觉。白日里消耗太大,郁危困得眼皮打架,于是短暂地打了个盹。
  等他醒过来,谢无相已经不在墙边了。郁危想揉揉眼睛,结果披在身上的什么东西滑了下来,他愣了下,探出手,摸到了一截质地柔软的衣料。
  他将谢无相的外袍捡起来,抬起眼。不远处两个身影正围在神坛边,一个跪着,一个半蹲着,一前一后,挨得不远不近,不知道在做什么。
  郁危辨认了半天,大概确定了跪在地上的那团模糊身影是邵挽。小鬼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手里捧着三炷香,神情无比虔诚,嘴里念念有词。谢无相就在他旁边,一副悠闲看热闹的样子,时不时跟他说点什么。
  两人的对话声音很轻,落在黑暗中像是窃窃私语。郁危疑惑地靠过去,终于听清了邵挽在说什么:“……这样子真的可以吗?”
  谢无相道:“可以。”
  邵挽很相信他:“那好。”
  他深吸一口气,将三炷香举过头顶,眼一闭,心一横,开口道:“信徒邵挽,上辈子安分守己,家世清白,洁、洁身自好,从未干过丧尽天良的事情!化鬼后也坚持日行一善,扶、扶过八旬老太,救过寻死之人,开导过邻里矛盾……”
  郁危:“……”
  他硬生生地停住了脚步,总算明白了这两人在这干什么。
  讲了半天做鬼的丰富履历,卖力地推销完了自己,邵挽虔诚地拜了拜,切到了正题,煞有介事道:“邵挽在此拜求上神大人!希望……希望能够顺利往生,下一世继续做人,最好还有吃不完的桂花糕。”
  谢无相悠哉悠哉插了一句:“为什么要桂花糕?”
  “因为很好吃。”肚子咕咕叫了一声,邵挽咽了咽口水,“我娘做的最好吃了。”
  他悄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忐忑地问身边的人:“我这样说有用吗?上神真的能听见?”
  谢无相在他拜神的时候就已经起身,倚在一边,咳了声,轻笑道:“能听见。”
  邵挽稍稍安心,将香插进了摆在地上的香炉中。香炉前面还新摆了三盘贡品,分别是一壶酒,几块糕点,几个梨。
  贡品不多,看上去有一点寒碜,但已经是目前能买来的最好的东西了。为此邵挽花光了自己攒的最后一点积蓄,有点肉痛。
  “此、此外,信徒还想帮我的师哥请罪。虽然他……打翻神像,破坏神位,但却是无心之举,并无不敬之意!”
  “请上神不要怪罪他!”邵挽郑重道,“我带来了您喜欢的贡品,请您收下。”
  传闻昆仑山主生平有几样喜欢的东西,一是酒,二是梨,三是糕点。凡间在供奉他的神位时,都会选这三样作为贡品,所以邵挽也想办法去村里搞了些,想作为给神像的赔罪。
  这其实是谢无相给他出的主意。对方说赔礼一定要有诚意,邵挽问什么才有诚意,答曰,投其所好。
  香头一点火忽明忽灭,邵挽还在忏悔,忽然面上一暗,一道影子遮了下来。
  一只手越过他伸向地上的贡品,动作太突然,邵挽压根没来得及反应,眼睁睁地看着郁危将那盘梨端了起来。
  邵挽呆住:“师哥?”
  没等他开口询问,郁危仿佛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头也不回地端着盘子走了:“他不喜欢梨。”
  邵挽傻了下:“不喜欢吗?”
  从他小时候开始,坊间就是这么传的。昆仑山主喜爱梨子,每个人都这么说。所以每家每户拜他的时候,都会在贡品里备上梨。
  “那,”邵挽睁大眼睛,“那他喜欢什么?”
  郁危有点不想解释,把梨子搁到墙边,随口道:“荔枝吧。”
  昆仑山上有棵荔枝树。叶脉常绿,果实累累,挂满鲜艳的红,远远看去,像一团燃烧满树的火。
  他经常在树下撞见明如晦。世人眼里餐风吸露的仙人慢悠悠剥着一颗荔枝,鲜红的壳,莹白的果肉,骨肉匀称完美的手指,组成一幅赏心悦目的画卷。
  郁危路过被他投喂过几次。荔枝汁水清甜,肉质细腻,味道很好。他这么说了,明如晦却笑一笑,说,没有几百年前的好吃了。
  那时候郁危就总是在想,能让明如晦念念不忘的荔枝该是什么味道。
  然而吃荔枝的仙人吃不了梨。说出去恐怕没人信,明如晦吃了梨,就会生病,病恹恹地没精打采好久。只能懒洋洋缩在床上,心安理得被他那个冷着脸的小徒弟照顾。
  不知道是谁将荔枝传成了梨子。也不知道怎么看见梨子的一瞬间,郁危就突然想起了这件小事。
  他摸了几根香出来,走到了邵挽刚刚在的位置,表情莫名地凝了神像好久,随即跪了下去。
  香被点燃,火光凝成一个闪烁的红点,映着他平淡的神色。
  这次香没有断。
  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求,像一个路过至此的陌生人,沉默着将香插入了炉中。起身时,他感受到了谢无相的视线,若有若无,安静地凝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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