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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古(玄幻灵异)——封灵三清

时间:2025-01-22 08:42:09  作者:封灵三清
  见他硬邦邦站在原地,谢无相笑了,压低声音:“谢谢?”
  郁危唰地收回手。
  鬼留不住人的温度。等到手上的热度褪去,他也冷静了下来,问:“你究竟有多少符咒?”
  什么时候平常人百两难求的符纸都成了烂大街的东西了?
  “还好,够用。”谢无相轻笑着,回得随意,“毕竟身体不好,只能多借些外力了。”
  说完他凝神重新望向地面。被符咒剥出真实面目后,蜡油已然遇冷凝固,像一团大红的血,看上去格外触目惊心。
  这东西的确让人意外。从人体内吐出来的蜡油,简直闻所未闻。
  郁危低头望了一眼后就移开了视线。护身符贴在眼下,从进来到现在,始终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装死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谢无相买到了假货。
  他抬手随便拨弄了下,又百无聊赖地对着它吹了口气。
  黄色符纸悠悠飘起又落下。郁危忽然感觉耳垂被人捏了捏。
  力气不大,带了一点惩戒教训的意味,却又显得温柔。
  “别乱动。”有人笑着说,“再动就不灵了。”
  声音从一片渺远的空茫中传来,虚虚幻幻,听不真切。郁危愣了片刻,下意识问一旁的人:“你说什么?”
  他垂下眼,看见谢无相依然蹲在蜡油边,眉眼专注。听见声音,他才抬起头来,眸光平淡,在郁危脸上一扫而过,随即缓声道:“我什么也没说。”
  这一秒变得格外漫长,郁危移开视线,哦了一声,道:“听错了。”
  他反应很快,掩住了片刻的迟疑与僵硬,谢无相好像没注意到,也没有放在心上。他站起身,瞥了郁危眼下摇摇欲坠的符纸一眼,好笑道:“你是不是乱动了?”
  郁危反驳道:“没有。”
  他越嘴硬,越心虚,脸色越冷,好像这样就能把别人吓退。谢无相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没点破,低头又给他贴好了,还象征性地沿着符纸边缘,在他脸上按了按。
  “别碰。”他解释说,“碰掉了,就不灵了。”
  郁危心头一跳,两道声音在脑海中微妙地重合。
  然而谢无相的指腹蜻蜓点水般在脸颊掠过,很快就收回,是他一贯礼貌从容的作风。没有捏他的耳垂,也没有什么不像话的教训。
  那种似曾相识的错觉又散了。
  缓了一会儿,郁危将乱七八糟的念头抛之脑后,稳下心神,说:“知道了。你看了那么久的蜡油,发现什么了没有?”
  谢无相道:“有一点。比如,这一户家里,没有蜡烛。”
  郁危一滞,神识散出去,在整个茅屋内探过一遍,的确没有蜡烛。
  “是不敢摆在家里,”他对着满地蜡油,沉思道,“还是家里的蜡烛都被人吃掉了?”
  村长提到的疫病症状中,并没有说起过蜡烛的事,是毫不知情,还是故意隐瞒,也尚未可知。
  “不好说。”谢无相道,“需要见过病人后才知道。”
  两人绕过地上凝固的烛泪,往里屋走去。越是靠近,地面上的蜡油也越多。那道门虚掩着,里面静悄悄的,没有求救声,连呼吸声都没有。
  郁危沉着脸,手上用力,一把推开了门。
  门后,一个干枯瘦弱的人影倒了下来,面色灰败,双目紧闭,如同被抽去了浑身气血。满屋浓重的蜡油香味扑鼻而来,无孔不入,几乎要钻入骨髓肌理。
  近乎同时,那道护身符亮起一束刺目的金光,丝丝缕缕,汇成一道巨大的金笼,悍然挡在了二人身前。
  随着笼体遽然落下,一阵强悍的灵力波动蓦地出现在识海中,稍纵即逝,但余威还是令整个识海震颤了一下。郁危有些诧异地眯了下眼睛,一是没想到这张护身符竟然是货真价实的上品,二是没想到谢无相竟然会这么浪费,送给自己用在这么一个小小地方上。
  金光乍现后悄然散去,护身符上的朱砂失去了鲜艳色彩,从脸上倏尔脱落,悠悠飘到了地上,顷刻化为飞灰。
  屋里的异香已经消失。灵力彻底平息后,识海里的颤动才停止。郁危看着脚边的灰烬,半晌,低声道:“真是浪费。”
  谢无相神情如常,闻言倒是笑了笑:“怎么能说是浪费。”
  当真是有钱人……郁危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弯下腰,将屋里尚且不知死活的人扶了起来。
  谢无相替他扶了一把,随口问:“不怕被传染么?”
  “我比较相信你的护身符。”郁危毫不客气地指了指他胸前的衣襟,“你的那张符纸到现在都没有反应,说明目前起码没有危险。”
  “更何况,我一个鬼,怕什么疫病。”他就不信人得的疫病还能传染给鬼,总不能再死一回。
  谢无相看了他半天,自言自语道:“你这样子可不像只鬼。”
  郁危:“你说什么?”
  他表情狐疑,因为架着人,而身形过于高挑,迫不得已微微弯着腰,从那人胳膊底下探出一个脑袋来,头发被压得有点乱。
  谢无相评价道:“像石头缝里长歪的一棵倔草。”
  这是什么破形容?郁危忍了忍,没忍住,冷漠道:“闭嘴,给我安静点带路,狗骗子。”
  -
  出了门,“狗骗子”被村长借去当神医用了,“倔草”因为肚子饿转去了村长家的厨房觅食,结果当场被小鬼头拦下。
  “师哥,”邵挽鬼鬼祟祟道,“你下午让我查的事情,我都查了。这个村里的人家,的确每门每户都没有蜡烛!”
  郁危咬了一口顺手拿的桃子:“确定么?”
  “千真万确。”邵挽道,“下午趁村长不在,我把屋里都翻个底朝天了,也没有看到一根蜡烛。”
  一整个村子都没有蜡烛,这件事的确可疑。就好像所有人都在避讳这件事,在恐惧蜡烛会带来的后果。
  既然如此,那感染疫病之人吐出的蜡油,又是从何而来?
  沉默片刻,郁危道:“我知道了。”
  “哎,师哥。”邵挽别别扭扭地道,“还有一件事。”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事。郁危问:“怎么了?”
  邵挽有些泄气地说:“今天好几个人问我,说我与你是师兄弟,那咱俩的师父是谁?”
  郁危冒出一点不太好的预感:“你说了什么?”
  “我编了一个……”小鬼头的声音细若蚊蝇,“叫、叫做……”
  “——黑虎山老祖!”
  几乎是同时,村长爽朗的笑声自门外穿透力极强地传进来:“听这名号,多响亮,多霸气!”
  “所谓名师出高徒,能带出高人这样的徒弟,这位黑虎山老祖绝非等闲之辈!老汉我斗胆一猜,想必他力能扛鼎、高大神武,”他边说边掀开厨房的帘子,满面笑容地对着身旁的人说话,“飞檐走壁喷水吐火都不在话下……呀,高人,您二位也在这里?”
  邵挽哑巴了,与村长大眼瞪小眼了半天,又咽了咽口水,将目光投向他身旁的谢无相。
  看到他们后,后者唇角的淡笑仍没有一丝改变,语气随意地打了个招呼:“这么巧。”
  郁危咔嚓咬了一口桃子。
  他面无表情地把桃核扔了,淡淡道:“我师父有个毛病,你知道是什么吗?”
  谢无相和村长都看了过来,后者斟酌着问:“是什么?”
  郁危道:“他不喜欢别人总把他的名号挂在嘴边。”
  “喊太多次,把他惹烦了……”他视线在谢无相脸上定格了一秒,随即移到村长身上,声音骤然沉了下去,森然开口:“说不定他哪天就会把你抓到黑虎山,给山上的老虎做口粮呢。”
  村长一个趔趄:“老、老虎?”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叫黑虎山?”话已至此,索性顺水推舟说得更骇人一点,反正他那师尊又听不见。郁危冷笑一声,不紧不慢地继续造谣,“上次惹了他的人,上山之后可就再也没下来。”
  村长有点站不稳了。
  “这么厉害。”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倚在墙边的谢无相忽然笑了,“那你不怕他么?”
  郁危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突然凑什么热闹。
  “不怕,他毕竟是我师父。”他平淡说完,又转向村长,顿了顿,“不过他对寻常人恐怕没这么耐心,兴许会抓来扔在山上,任其自生自灭吧。”
  村长被这一眼看得出了一身汗,登时道:“不敢了!不敢了!高人放心,老汉绝对不会再冒犯老祖他老人家的名讳!”
  他一连说了好几遍,邵挽看得目瞪口呆,几乎要信以为真,揪了揪郁危的衣角,暗戳戳问:“师哥,咱师父真在山上养老虎?”
  “……”郁危慢慢侧过脸,心平气和地低声骂道,“你是不是傻。”
  没再管邵挽的反应,他回过头,翻脸如翻书,眨眼就已经平静下来,对着惶恐的村长道:“知道就好。我有事问你。”
  被前面一番惊吓,村长仍心有余悸,不敢耽误,赶忙问:“高人要问什么?”
  郁危望了站在一边看好戏的谢无相一眼,没有出声赶人,索性直接问:“村里平常不点蜡烛么。”
  提到蜡烛,村长的脸色有一瞬的僵硬,讷讷道:“高人……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你还不知道吗?”郁危冷淡道,“那些感染疫病的人吐出来的黑水,就是加了障眼法的蜡油。倘若村里没有蜡烛,你说这些蜡油是从哪来的?”
  村长仍显得茫然,喃喃道:“蜡油?……蜡油?”
  他表情不似作假,谢无相低咳了几声,不紧不慢地追问道:“如果并不知情,为什么要将蜡烛藏起来呢,村长?”
  村长猛地哆嗦了一下。
  “怎么、怎么可能?”他语无伦次道,“明明都扔了,全都扔了……为什么,为什么还会有蜡油?”
  察觉到关键的线索,郁危敏锐地问:“扔了什么?”
  “蜡烛……”村长魂不守舍,“疫病刚闹起来的时候,大半夜的,有好几个人起夜的时候亲眼看到……有人在吃蜡烛。”
  【作者有话说】
  大家好,有一件事想了很久,还是决定今天告诉大家。
  《作古》这本书到目前为止,好像一直没有达到我的预期,我每天要一边艰难地码字,一边艰难地写论文,赚来的几颗海星都用来养歪歪,但是还是快要养不起歪歪了。
  所以,我只好做出这个艰难的决定,这本书以后,不会再更了……这个故事就在4月1号结束了,不会再有后续,我要带歪歪远走高飞了!
  我还有最后一句话想跟大家说……
  祝大家今天愚人节快乐O(∩_∩)O~后天佩子,还是八点,歪歪和大家不见不散!
  如果你信了,对不起,三清错了,下次还敢(滑稽)
 
 
第11章 无名野花
  “吃蜡烛?”猜测得到了印证,郁危若有所思。
  邵挽默默摸了摸胳膊上起的鸡皮疙瘩,往亮点的地方挪了挪。
  “是。”村长勉强镇定下来,“一连几夜,都有人看见。那之后没多久,村里就闹了疫病。”
  “所以你们觉得蜡烛是疫病的源头,便将所有的蜡烛都处理掉了。”之后的事也不难猜,郁危几乎是陈述道,“既然如此,这件事为什么一开始不说出来?”
  村长露出为难的神色:“这就跟那个忽然出现的乞丐有关系了。我们扔掉蜡烛后,他突然就跟发疯了一样,每夜挨家挨户地敲门,边比划边嘴里念叨着什么,好像是要我们不要扔蜡烛。”
  “那种情况下,大伙都怕,谁会听他的。可他不知道从哪里偷来了蜡烛,等半夜人睡了,就往每家都放一根。村里几个年轻人觉得他不安好心,就把他给打了,关到了柴房里。不过后来我们举村搬走的时候,去看了一眼,柴房已经空了,人不知去了哪。这件事说出来也不光彩,所以……所以就瞒了几位。”
  郁危冷而沉的眸光像一把寒刃,刮在他脸上,语气不善地开口:“你之前说,疫病是在他来之后才出现的。究竟是不是这样?”
  村长畏缩了一下,讷讷道:“他来的前几日……其实并没有事。是在蜡烛那件事之后,才出现了第一个生病的人。”
  果真如此。郁危见惯了这类人,也没心思和他计较隐瞒和欺骗的问题,直截了当道:“现在哪里还有蜡烛吗?”
  村长愣了一下:“没有了,那件事之后,没有谁还敢在家里留蜡烛了。”
  方才一直安静听着的谢无相忽然笑了一声,道:“还有一个地方。”
  郁危和村长一齐望向他。谢无相垂眼淡淡看着村长,语气随和平缓:“你再好好想想。”
  村长愣愣地点了下头,下意识开始努力回想起来,很快回过神,迟疑着说:“好像……的确有一个地方有。”
  郁危问:“哪里?”
  村长张了张口:“……庙里。”
  -
  只过了一晚,破庙里的雪就堆到了脚腕。屋顶彻底塌了,只剩几根光秃秃的横梁,滑下来的积雪掩过地上的石块,深一块浅一块,色泽斑驳。
  邵挽自告奋勇跟着村长去找蜡烛,郁危在庙里转了一圈,没有找到人最近留下的足迹。
  反应过来后,郁危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神像面前。他低下头,看见了被重新拼起来的神像头颅。那张精致的面容上沾了银白的雪粒,细微的裂痕无法修复,却像是靡丽妖冶的花纹,在这张脸上,惊艳得有些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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