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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古(玄幻灵异)——封灵三清

时间:2025-01-22 08:42:09  作者:封灵三清
  松手的话,这张脸会再次碎开。郁危正在犹豫,却听身后有人踏雪而来,很有闲情逸致地问:“在干什么?”
  只是一时的疏忽,石像就又裂开了。郁危看了眼重新变回碎石块的石像,头也不回地道:“想试试能不能拼起来。”
  踏雪的声音停了。谢无相站在不远不近的位置,听不出意味地笑笑:“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突然吗?不突然,从他失手打碎这神像的时刻起,就想这么做了。
  比起明如晦的神像,碎了一地、看不出原貌的乱石更令人心烦意乱,像是一种变相的提醒,告诉他,你失控了。
  想不通那时自己为什么会产生如此强烈的抵触情绪,更像是身体本能的反应。郁危按了按指节,鬼使神差地,还是说了一句听起来苍白无力的解释:“因为我不是故意的。”
  简单、纯粹、直接,简直像是小孩子惯用的辩解。谢无相看着他:“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郁危把这句话当成了安慰。他有些不自在,别过脸避开了谢无相的视线,顿了顿,又说:“我想不明白。”
  谢无相随意地:“嗯?”
  “这座庙是谁建的,为什么要造这一座神像。”郁危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庙里,几乎和雪色一样的清冷,“既然建了,又为什么会任它破败成这个模样。”
  碎雪的咯吱声悠悠传进耳中,他回过神,谢无相已经站在了身旁。
  柔软的触感拂过嘴唇,幽淡的花香飘来,沁凉花瓣似乎还沾着细雪,晶莹的数粒,蹭到了他鼻尖上。
  “找到了一朵花,闻闻香不香。”谢无相手指一动,花瓣又在郁危脸上蹭了蹭,逗玩似的。等到郁危抓住了在他手上作乱的花,他才笑了一声,姿态随意又轻松,说:“我猜,只是因为当年建庙的人不在了而已。”
  郁危手心拢着花,蹙眉抬眼看他。
  正想说什么,村长拉着邵挽从后面绕了过来,看见花,惊讶道:“冰天雪地的,竟然还有开着的花啊?仙长,这是什么花,我怎么没见过?”
  “无名野花罢了。”谢无相道,“怎么样?有找到吗?”
  提起这事,村长又愁眉苦脸起来:“没有。庙里的蜡烛不知去哪了……我明明记得从前这有的,木家往年总会过来添。”
  郁危问:“木家?”
  “对。木家在村里也有年头了。”村长道,“据说这庙、还有这神像,就是木家老祖宗造的。只可惜,这家十几年前就没人了,血脉断了。”
  说到这里,他猛地想起什么:“对了,木家老宅说不定还有蜡烛!他家老宅在旧村子里,一直荒废着。”
  木家老宅。
  郁危低声念了一遍,道:“带我去看看。”
  村长劝道:“高人,万万不可呀!那村子的疫病实在太厉害,不然我们也不至于搬到这里来。那些染上病的人,恐怕现在都……”
  后面的几个字他没说出来,但几人都心知肚明。郁危动了动唇,正想说话,笼在庙外的神识忽地一颤,好像被什么外力所触动。他眸光顿时冷下,凝神向庙外望去。
  “好破的庙,也不知道供的什么无名神仙。”
  人声自不远处传过来,直言不讳又毫不顾忌,隐隐含着傲慢的意味。
  紧跟着一道低斥:“孟白。”
  脚步声由远及近,两道瘦高身影不急不忙走进庙中,俱是青年男子,束发、腰间配青色仙羽。为首的一人较另一个气势凌人的同伴要谦和许多,目光划过庙里的几人,微笑道:“敢问几位,这里可是单鸦村?”
  他二人穿着气质俱是不俗,村长不敢怠慢,忙道:“正是。”
  那人了然地一点头,道:“那就好。我等是仙府孟家的弟子,听闻这里有病劫肆虐,特意来助。”
  “在下孟凛,这位是我的师弟,孟白。”他目光略过村长,在剩余几人身上一顿,“几位都是这村里的百姓?”
  说话间,他已然用神识将几人探过一遍,没感受到强大的灵力波动,脸上的神情放松了些。
  无心理会,郁危淡淡道:“不是。”
  孟凛讶然一瞬,又仔细端详了一番他的衣着:“那是……”
  “散修。”郁危道,“路过来破劫。”
  仙府子弟向来自视甚高,孟白嗤笑一声,道:“就凭你们几个?”
  邵挽听得火起,忍不住道:“怎么了?这里是我们先来的,凭什么你们横插一脚?”
  “哎你这个小鬼……”孟白头一回见人敢跟自己呛声,登时两眼冒火,却被孟凛一把拦下。后者脸色也有些不自然,但还是维持着笑容:“想不到几位也是同道中人。既然如此,不如考虑下和我们合作?”
  孟家既然在十二仙府中占据一席之地,便是不比上三家,放在一群散修眼里,也是要巴结讨好的存在,因而孟凛不信会有人放弃这个大好机会。
  郁危看了他一眼,忽然站起身。
  眼见他向这边走过来,孟凛信誓旦旦伸出手,微笑道:“你们只需要帮一点小忙,不用担心有什么危险……”
  还没说完,郁危已经径直从他肩侧走过,看也没看他伸过来的手,冷漠地丢下一句:“不考虑。”
  毫不留情,也毫不犹豫。
  孟凛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邵挽赶紧跟上,郁危却在将要出庙时蓦地停了一会儿,回头看了眼。
  不清楚他看的究竟是谁,邵挽道:“师哥……?”
  只是蜻蜓点水的一瞥,郁危已然收回视线,重新抬起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身形很快被雪色隐没。
  庙里还剩下最后两人,这让孟凛的脸面稍稍有些挽尊。想到这里,他按下了气愤的孟白,对着眼前的人放缓语气:“二位与方才的两位不是一起的?”
  谢无相目光平淡,追随着郁危离开的方向,似乎没有要回答的意思,村长只好硬着头皮道:“我是这村子的村长。”
  孟凛的神情顿时舒缓下来,道:“那便好。村里今日情况如何?有什么难题,都可以跟我说,孟家不会袖手旁观。”
  “这……”
  没了唱反调的人,孟凛脸色好了许多,态度也愈发游刃有余。他看着局促的村长,微笑道:“没关系,不用有所顾虑,不过是一个病劫,孟家既然来了,就会解决的。”
  他面上友善至极,但一口一个孟家,仿佛压下来一座沉甸甸的大山,怕是整个村也得罪不起。村长只得诚惶诚恐地应声:“多谢仙长,仙府之恩,老汉实在无以为报啊!”
  “这有什么。”孟白道,“孟家心系百姓,可不是说说而已,喏,这些符咒给你们。”
  他从袖中掏出大把符纸,随手一递,村长却不敢接,惶然道:“这……老汉买不起啊!”
  孟白啧了一声:“谁让你买了……”
  他还要说什么,却被孟凛一把按下,后者朝他扔了个警告的眼神,随即笑道:“师弟年轻不懂事,不要见怪。”
  他从中取了两张符纸,一张递给百般推脱的村长,安抚道:“这是孟家的护身符咒,可备不时之需。”
  等村长千恩万谢地收下,孟凛又转向谢无相,如出一辙,笑道:“如果实在害怕的话,可以将它带在身上。”
  鲜红的朱砂映入眼底,谢无相终于回神,看着眼前这张符纸,忽地蹙了下眉。
  只是须臾,他便恢复如常,抬手接过,唇角笑意淡淡:“好。”
  他身形高挑,身材优越,气质举止皆是不俗,只是长相总让人记不住。孟凛觉得奇怪,不由多看了他两眼,想要记下他的样貌回去询问孟家长老,却发现无论如何,只要移开眼,他就完全没了对这人的印象。
  “算你识相。”见他收了符咒,孟白冷哼一声,“这符纸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给的。”
  谢无相随口道:“是吗。”
  孟白道:“当然,这可是孟家的符纸,花钱也不一定买得到,自然会护你周全。不过方才那两人就不一定了,谁让他们如此不识好歹……”
  孟凛对他使了个眼色,后者顿时住嘴,话锋一转,问:“方才听你们说要去这村子的旧址?”
  谢无相道:“是啊。”
  “正好,那就一起吧。”孟白道,“我们也是要去那里的。”
  谢无相眉梢微微一扬,目光在他俩身上一扫而过,似笑非笑:“你们?”
  孟凛沉声解释道:“其实我们前来,还有一件事。有位名为宋清的修士此前与孟家有所交往,近几日,却没了踪迹。我们得知他消失前来过这里,最后的位置,就在那原来的村子里。”
  “宋清宋仙长?”村长一个激灵,“他也去了那里?”
  “没错。孟家料想那村子有古怪,可能正是病劫的源头。”孟凛道,“所以事不宜迟,今日我们便出发。”
  【作者有话说】
  歪歪:烦。
 
 
第12章 山夜鬼烛
  这山太大,要进旧村子需要人带路,问遍了全村也没有人愿意再回去,村长只好站出来,千叮咛万嘱咐了一通,才忐忑地带人上了路。
  “我就送到这里了啊。”村长走到山脚就早早停了下来,一副后怕的样子,“前面就是原来的村子,几位一定要小心啊!”
  孟凛从容笑道:“放心,这件事我们会解决的,到时候一定还大家一个安宁。”
  温声好语送走了村长,他又转过头看对面的几人,提议道:“我这里还有几张护身符,不如你们也带在身上,这里毕竟不是普通的村子,孟家总要为你们的安全负责。”
  孟白适时地冷笑一声:“不想出事就拿着,孟家的符咒多少人求之不得呢!”
  他们二人说话间,郁危已然将神识布下。识海中落下一点金色水滴,瞬间便如死寂水面掀起涟漪,层层叠叠、肉眼难及地扩散开,直至笼罩住整个山头。
  神识探知需要人心无旁骛,但他已经练得炉火纯青,神识的收放只需要一息时间而已。大概熟悉了一下山中的地形,他回神,瞥了一眼那张符,言简意赅干脆拒绝道:“不要。”
  孟白不爽道:“喂!你想清楚,这是护身符!没有这东西,你进去就会死!”
  “想得很清楚。”郁危眸光微冷,看着他,重复了一遍,“不要。”
  或许从来没有被如此拒绝过,孟凛按住一脸不可思议的孟白,顿了顿,才再度提议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排成一队,我与孟白一首一尾,这样也好照应。”
  一共只有三个人两只鬼,排成一队后,郁危便避无可避地到了谢无相的前面。自庙中一别后他就没有再跟对方说过话,反倒是在厨房撞见过孟凛与对方的交谈。郁危那会儿在门口等了片刻,等得烦了,便若无其事地推门走了进去,从案板上挑了一把菜刀后,扬长而去。
  菜刀是用来杀鸡的。他拎着半死不活的鸡回到厨房,看见依旧等在那里的谢无相时,感觉更心烦意乱了。
  这种莫名的烦躁一直延续到现在。其实郁危并不意外,甚至笃定对方会选择依附于势焰熏天的仙府,会在那时候没有跟上来,会留在庙里。但这个人是谢无相,和他从前遇到过的人都不同,他以为会是例外。
  不过就跟他当时看见了却没理会对方一样,现在也不打算说什么。
  上山的路迂回曲折,又是夜里,看不清楚。孟凛点了一张照明的符纸,但作用微乎其微,豆大的光亮在满山墨色中几乎下一秒就要被吞没。
  谢无相的轻咳声细微可闻,郁危能感受到他的目光,悠悠转转,如影随形。
  “歪歪。”他终于说了一直以来的第一句话,“你不开心吗?”
  不开心的人从不主动说话,郁危没理。
  “钱袋掉了。”谢无相又道。
  郁危顿了顿,停下,弯腰去捡,却无意碰到了谢无相的手指。后者淡笑一下,将掉到地上的钱袋捡起来,递给他。
  郁危伸手接过的同时,听见他低声道:“在厨房的时候,我有事要跟你说,但是你好像把我当成了空气。”
  “……”郁危道,“我眼睛不太好,没看清。”
  “那现在呢。”谢无相安静看着他,“也是没看清?”
  他还想说什么,邵挽忽然冒出来,躲在郁危身后,战战兢兢道:“师哥,要不……我还是走你们中间吧?我害怕,这样安心一点。”
  谢无相望向郁危,后者哦了一声,点点头,道:“那你过来吧。”
  说完,他就越过邵挽往前面去了。
  邵挽又望向谢无相:“谢……呃,郁仙长?”
  谢无相看了他一眼,神色如常,淡笑道:“没事,走吧。”
  “哦哦。”
  总感觉自己无意中撞破了什么。邵挽缩了缩脖子,有点茫然。
  等他追上郁危,身形走远了些,谢无相才收回视线,放慢了脚步。
  困困符从他的肩膀冒出一个尖,谢无相屈起食指,心不在焉地蹭了蹭它,低声道:“他以前不是这样的,还记得吗?”
  困困符小心地点头。
  “没有这么厌恶仙府。”谢无相道,“也很心软,不会对平常人都这样警惕防备。”
  他望着远处的身影,轻轻地、似有似无地叹了口气:“发生什么了呢……”
  困困符蔫了下去,扁扁地耷拉在他肩头,下一秒又忽然支棱起来,扭了扭。谢无相看了它一眼,笑道:“要我去哄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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