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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他是九千岁(穿越重生)——路归途

时间:2025-01-24 09:15:21  作者:路归途
  只是以前没仔细看过,竟然没瞧出来,今日确实像。
  真是怪了。
  宁武帝坐上面,心想林首辅为了夸许多福也开始说这种话,太过了吧,许多福像他幼时?
  宗亲年纪大辈分高的一听,再看太子,“像是像,跟赵——”惊觉说错了话,端着酒杯遮掩,幸好大殿里沸沸扬扬热热闹闹,圣上没听到。
  赵家也不是不能提,圣上登基后亲自给赵家平反的。
  只是大过年的提过去往事尤其是赵家满门都没了,提这些惹圣上不快,幸好幸好没听见。只是这位老侯爷想:都说外甥像舅,圣上幼时像舅舅赵姝,但没想到太子殿下更像。
  赵姝将军,年少战功赫赫,二十封爵,鲜衣怒马归来时,盛都百姓夹道欢迎,年轻女郎投掷鲜花果子香包手帕,更有小男郎钦慕,是一等一的绝色。
  如今看殿下红发,脸上稚气未脱,但笑洒脱肆意,像啊,也像圣上,等老侯爷几杯酒下肚,一扭头见九千岁也一头红发来了,再看殿下已经相迎,同九千岁亲热说话——
  诶呦,他老眼昏花糊涂了不成,怎么殿下也像许小满了。
  不能多喝了。
  作者有话说:
  多崽殿下现在只是婴儿肥。
 
 
第57章 
  前朝时官员冗多,礼仪繁琐复杂,贵族世家之间层层叠叠的规矩立了一套又是一套,贵族饮茶小到茶具颜色、规矩、纹路细节不同,大到还有茶官茶侍品阶不同。
  诸如此类,这些规矩如同天堑一般,将贵族世家再次划分细致。
  一层层下来,即便是有登天梯,也没人敢登上去瞧一眼。
  规矩太多太重了。
  太祖打下前朝,将那些奢靡享乐的贵族该杀的杀,血流成河,那会氏族哀呼礼乐崩坏纲常不在,太祖却未对氏族赶尽杀绝。
  之后条条例例,开科举、放民休养生息、鼓励寡妇再嫁、立女户等等,都是往前朝那些‘规矩’啐一口。
  太祖雄韬伟略,可惜传位仲谋开。明和帝对赵家下死手,到底是因受太祖想法对世家动手,还是为了稳固皇权自己的私心,众人心里皆知。
  若是对世家动手,为何诬陷完赵家,继续纵乐。
  今日蓬莱殿,圣上和太子染了发,若是没太祖早年间种种手段,放在前朝那会,管什么‘大过年的’,先给你集体以头抢地谏言。
  自然了,现在也不敢,因为宁武帝登基时言官这么干过……血流成河,宁武帝踩着血印登基为帝。
  宁武帝杀也是真的杀,不在意史上留什么名声的。
  大殿众人觥筹交错,推杯至盏,恍惚间,一些老臣子看向前头高高在上的宁武帝,烛灯火光照耀,隐约可见头发暗红色,离经叛道不合规矩,似乎又像是回到了太祖刚登基那会。
  “殿下的头发——”胡太傅还在纠结。
  严宁笑笑,“挺好的。”
  林首辅喝的多了,眼底有些泪光闪烁,笑的皱纹深刻,说:“小殿下这头发红的也好,是喜气。”
  “来来来干一个。”
  “来干。”
  “又是新的一年了。”
  许多福照旧端着茶杯去敬大臣,王圆圆拎着茶壶跟在后头,许多福听了好多夸赞他头发好看的话,不由心想:都说古人封建,他看古人一点都不封建!
  这不是好得很嘛。
  轮到了胡太傅,胡太傅见太子殿下一头红发,特别鲜艳亮眼,噎的有点不知道说什么。许多福亲亲热热说:“胡太傅,咱俩之前都和好了,太傅你还年轻,要接受新事物,来干一个,敬太傅来年精神奕奕越活越年轻。”
  年五十八的胡太傅,头一次听说‘他还年轻’,顿时哭笑不得,到底是和太子殿下碰了一下。
  这位殿下啊,真是让人轻不得重不得有时候又逗得人发乐。
  许多福和胡太傅又‘一茶泯恩仇’啦。
  他敬长辈、大臣,人也敬他,年三十嘛,都是热热闹闹的,殿内诸位也没之前那么讲规矩,反正演都要演的几分放松、热闹、喜气,因此殿内真没人找不痛快。
  许多福在这儿玩了一圈,便迫不及待跑去仙居殿。
  他先解了手,要再仙居殿待好久。
  “太子殿下到——”王大总管喊到。
  许多福给王伴伴一个‘默契’眼神,立即下轿,风风火火往里走,里面一群人竟然喝上了米酒,因此氛围很浓厚,还有玩骰子的——自然现在都停了。
  “别见礼了都起来。”许多福人还未到声音先到。
  刘戗嗓门最大,也没看到许多福,先说:“大胖小子你快——我我我我去,你头发!!!”
  全班同学本来要行礼、作揖、说话全都随着刘戗声,目光往殿下头上转移,而后惊呆了。
  许多福:嘻嘻。
  这个出场果然惊艳。
  不光镇住了全班同学,温大人和文大人也略愣了下。
  “红色的今天才染得,帅不帅?”许多福臭屁问。
  刘戗最为捧场,看来也是真的喜欢,问:“怎么染?”
  “李昂送的咳血红,之前班里说过。”许多福很得意,“不光是我,我阿爹,父皇都染了。”
  “圣上都染了?”文而旦小声喃喃,而后目光再看殿下头发就有些‘敬仰’。
  文而旦虽然科举出身,但并不顽固守旧,因为世家氏族的规矩多,村民为谋生尽全力,规矩都是生活优渥后的人划下的,以区别和平民处处不同。
  更别提科举做官,一朝改换门第,文而旦自然是更珍惜现在,才不会什么清高名声拿脑袋撞柱子劝谏殿下。
  温良洳虽是世家出身但思想并不顽固,很识趣。
  这二位都是宁武帝给儿子掌过眼,九千岁又查了一圈定下来的,并不是说随随便便挑了俩官塞到东宫。
  同学们都将太子围住,热热闹闹问东问西,还有人问李昂还有没有咳血红,又问怎么染,能洗掉吗。许多福一一说,李昂也回答。
  “我家里还有一些。”
  “我要我要,卖给我吧。”、“我也要。”
  小同学们想跟风,殿下带的好头,确实好看又特别又不一样,尤其圣上都染了,既然圣上染了,他们染的话,家里大人要是打骂还能振振有词说:圣上和殿下都可以染。
  许多福炫耀了一圈,一低头,他家小同学脸蛋红扑扑的,上手一摸,“你喝米酒了?谁给我同桌喂米酒?”
  严怀津慢吞吞摇头,解释说:“没人灌我,我误喝了些,甜甜的很好喝。”又抬着脑袋,双眼水雾蒙蒙的,“许多福,你真好看。”
  许多福:嘻嘻嘻。
  “有眼光,严津津!”
  许多福抱了下小同桌,扭头跟内侍说:“热一壶牛乳过来。”又低头摸严津津,“小醉鬼,喝牛乳不许喝米酒了。”
  严怀津乖乖的嗯了声,“许多福谢谢你。”
  “不客气严津津。”
  许多福嘎嘎乐,‘喝醉’的小同桌有点小古板的软糯,很好玩。大家还在商量怎么染头发,许多福加入其中给出建议,“我父皇是挑染的,就是光染上面一层。”
  “我和我阿爹是全头染,你们要是染记得别整个脑袋和身体都下水桶洗,不然会变成粉色!!!”
  他真是个好人,淋过雨,没有给大家把伞撕烂。
  许多福说完看到刘戗,心里一阵后悔,应该给刘戗把伞撕烂的。
  刘戗:“???什么意思?洗的时候要一起洗?”
  “……对。”撕烂伞。这家伙刚才没听清哈哈哈哈,果然刘戗是猪,怪不得他。许多福心里暗爽。
  刘戗:大胖小子怪怪的。
  大家已经围着李昂出价买咳血红了,刘戗以前和李昂‘不太熟’,现在就不同了,“李昂,看在咱俩一起吃席看戏的份上,先卖我吧。”
  “那我和李昂还一起跳绳呢我俩一队的。”仲子铭。
  仲子钦:“对,我们还是一家的。”
  “一家个屁,你俩姓仲,李昂姓李。”刘戗粗俗直白,这俩兄弟就是跟他竞争咳血红的,“卖我。”
  大家都‘不要脸’起来了,自然也有人对此不感兴趣,像是周全等学霸,季淮恩则是没心情,王元孙自从冷冻后一直一个人孤立全班,班里吵吵嚷嚷要买的都是学习不太好但性子活泼爱玩的。
  李昂一一应对,还‘吵闹’起来,因为货不多,最后仲子钦提议摇骰子决定。许多福看出来了,宗室子弟真是吃喝玩乐一把好手。
  刘戗不会玩这个,说:“不行,猜拳。”
  最后定了猜拳。
  许多福自然而然的成了裁判,顶着一头炫酷的红毛,也加入其中,从一局定生死,结果有人反悔,变成了三局两胜,最后又有人反悔……
  “我看你们就不是买咳血红,是纯粹为了猜拳。”许多福吐槽。
  已经有同学上头了。
  许多福后来去跟两位大人聊了一会家常,温大人有一子一女,文大人可就厉害了,孙子都有了,儿媳又怀上,明年三月生。
  “……”
  许多福记得文大人四十出头,这么一算,文大人成婚早,儿子也成婚早,便老气横秋说:“那孤提前恭喜文大人了,听闻民间生子还有红鸡蛋?”
  “是。”文而旦立即说:“殿下要是不嫌弃,下官到时候给殿下送一些。”
  许多福自然不嫌弃,他还没吃过红鸡蛋呢,一口答应。
  因为要守岁过年,今晚的宴席特别漫长,所以像有经验的仲子铭等宗室带了骰子进来玩。许多福是三个场子都串了一遍,还去了含元殿,终于到了零点,外头放了烟花。
  百官笑声晏晏恭祝圣上新年万福。
  迎来了宁武五年。
  百官宗族出宫,许多福玩了一晚上也累坏了,同俩爹说话眼皮子都耷拉下来快睡着了,许小满心疼多多,让赶紧回去睡,许多福含糊不清:“阿爹拜拜~”
  迷迷瞪瞪上轿子,回去下轿都是王圆圆抱着塞被窝的。
  许多福没睡一会被尿憋醒,因为守岁时喝了许多茶,解完手才想起来还没‘卸妆’,对镜一看,脸上粉早都没了,睡得脸蛋压了红印子,还是洗了把脸又刷了牙,才回去睡觉。
  “殿下快睡吧,不到一个时辰要起来了。”
  许多福:???
  王圆圆:“殿下忘了,今日太庙祭祖。”
  许多福赶紧把自己塞被窝倒头就睡,他睡得可短暂就被挖起来,迷迷瞪瞪眼睛睁不开感觉有人给他穿衣服,套了好多件,天还没亮,裹着狐裘上了轿子,而后塞到了马车。
  大概凌晨三点天还漆黑,今日要去郊外太庙祭祖。
  可不是在太极殿。
  许多福还能在车上睡会,摇了一路,等他醒来,看到队伍还没到,揭开帘子一看,随行的都是马车,骑马开路的是金吾卫,圣上亲兵。
  今日祭祖的都是昨日的那些人,宗室、百官,好在小官都能骑马,要是走路那就可漫长了。
  太庙位于郊外,宝塔形状,位置很高,上百个台阶。
  许多福就跟在他父皇后,一层一层的爬,鼓声号角声响彻四周,身后浩浩荡荡的宗族官员跟随而上,许多福爬的气喘吁吁,总算是到了。
  “父、父皇——”
  “歇口气吧。”宁武帝声音如常,半点都不累。
  许多福:喘喘喘。
  三跪九叩行大礼,六畜五谷祭祀。
  一套仪式下来,天黑了,可算是结束,然后浩浩荡荡的又回城,两路火把开路,百姓回避,许多福到了太极宫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东宫的,反正他像是记忆缺失一样,累的脑子转不了弯,又是倒头就睡。
  初二,阖宫家宴。
  许多福:啊啊啊啊啊啊!!!!
  抓狂了。
  许多福在初二用早饭时总算见到亲爹了,一头扎进阿爹怀里哇哇叫撒娇:“爹,好累哦,我感觉好疲惫哦。”
  许小满抱着崽崽,顺着背抚,“到了初五就好多了。”
  仲珵这次没逗儿子,先前封太子还精神满满说什么‘就这一点都不累’,这几日确实是连着转,不由道:“今个是长平侯府一家,宗族族长。”
  都是小家宴,比较轻松。
  长平候年事高,是太祖堂弟,太祖庶出叔叔家的孩子,太祖亲兄弟要么夭折要么和太祖离心兵刃相见,唯有这位堂弟,年幼些,也很知情识趣,活到了如今。
  当年赵家一案,长平候站出来说赵家定不会有谋反之心,只是被仲谋开给骂了回去,长平侯提过之后再也不提了,那会暗中想给赵家留一血脉,可惜他那侄子心太狠绝了,赶尽杀绝,盯得很死,连七八岁稚子都未放过。
  老侯爷一想到往事就有些伤神。
  “今日要进宫,侯爷怎么了?”夫人询问。
  老侯爷说:“昨日见太子殿下一头红发,想到了故人,唉,不提了不提了,进宫吧。”说完又去书房,藏在最上面的匣子,一层套一层,最里头找出来了。
  还在。
  老侯爷怀里揣着东西带全家进宫赴宴。
  蓬莱殿设宴。
  两宫太妃也到了,宁武帝端坐上方,左右两侧分别是太子殿下,竟然还给九千岁设了位置。两宫太妃落坐在右侧下,长平侯夫人陪在两宫太妃下手位置,依次是侯夫人大儿媳、小儿媳。
  左边则是侯爷,侯爷儿子、孙子坐在最末。
  满殿众人对最上面圣上左侧位置是许小满,谁也没说什么,按理那是皇后坐的,众人表现的‘理当如此’,连多看几眼都没有,都是和和乐乐。
  中间有抚琴歌舞。
  宁武帝对这位堂爷爷还是很赏识的,既是家宴,自然也语气近亲些,聊了些日常,侯爷一一回答,也夸夸太子殿下头发,还夸了许督主的颜色亮丽,不像圣上有些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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