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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镜(GL百合)——楚枍唯

时间:2025-01-24 09:34:43  作者:楚枍唯
  喜云猛然直起身,惊诧地望向木良清:“贵妃娘娘怎知晓奴婢的身世?”
  “后来书生将你带回家中,认作养子,教养成人。”木良清接着道,“你本是要参加科考的,谁知家中突遭变故,养父养母一同身患重病,急需用钱,弟妹年幼不能分担,所有的重担都落在了你一人身上。当时正好有人替一名罪宦之子寻找代替他受刑入宫的人,黑市的人便找到了你。”
  喜云后背的衣裳已经被冷汗浸透。
  “你本是顶替那名李姓罪犯入的宫,后来得到前任内侍省都知贾元宝的青眼,把你认成干儿子,并且赏了你喜云这个名字。贾元宝倒了之后,你又认富贵做干爹,跟着他一起在御前侍奉。”木良清终于说完了,结尾时问道,“我说的可有错漏之处?”
  “娘娘好记性!”喜云恭敬地说道,“没有半分错漏之处。”
  他抬起手,郑重地向木良清行跪拜大礼:“奴婢愿听贵妃娘娘差遣。求娘娘垂怜,保老父老母与家中弟妹平安。”
  木良清笑了,道:“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时又省力。”
  “你先起来吧。”
  “谢娘娘。”
  “今夜有件差事,需要你去替我办。”
  “听娘娘吩咐。”
  “你拿上牌子立即出宫,前往镇南王府找平昭公主萧燚。”木良清道,“就说……”
  ……
  晚膳时分,金甲从城外归来,交给了萧燚两样东西。
  “将军,都办妥了,这是房契与地契。”他道,“按照您的吩咐,将整座田庄都买了下来。”
  萧燚接过,望着纸张的双眼微现笑意。只不过停留时间很短暂,一闪而过。
  “辛苦了。”她将东西收入怀中,打算明日一早将它们送出去。
  “将军。”恰巧此时铁衣来报,“郡主来了。”
  萧燚惊讶,一个大步跨下台阶:“到哪儿了?”
  “从正门进来的,就快到了。”
  铁衣话没说完,只觉一阵风刮过,抬头时人已经从他身边跑了过去。
  萧燚在前院接到了木良漪,第一反应就是把手往人衣服里探。
  她将手伸进木良漪的狐皮斗篷里,把她的手钻入手中,温热的触感让她放了心。
  木良漪笑弯了眼睛,用另一只手里拿着的手炉碰了碰她的手背:“抱着手炉呢,不冷。”
  “额咳咳……”后头追上来的铁衣眼睛像是被什么隔空烫到了一样,仰头看天,低头看地,转着圈儿地寻找视线落点。
  萧燚又去摸木良漪身上穿的薄不薄,对于只摸到了单衣而不是夹袄,让她十分不满。
  “斗篷太厚了。”木良漪解释道,“所以里面穿的薄,也方便我走动。”
  “额咳咳……”铁衣见她们二人旁若无人地亲昵,自家将军还把手伸进人家衣服里摸来摸去不出来,实在是忍不住了,“咳咳咳!”
  “有人掐你吗?”
  “没有,将军,我只是……”铁衣摸着自己的喉咙,道,“外头冷,咱们先进屋吧。”
  木良漪笑道:“好吧,那就先进屋吧,我确实有些冷了。”
  萧燚听她说冷,便顾不上是玩笑还是真话了,携着人便往里去。
  走进酿泉居之后,铁衣跟金甲才发现青儿拎在手里的东西居然是两坛酒。
  “大晚上的,你带这个来做什么?”
  “姑娘要喝。”
  “现在?”萧燚也有些惊讶,看向木良漪。
  “晚间忽然想吃酒,也想跟姐姐一起吃。便叫吴柳套了车,载着我们去狗儿巷子买了羊羔酒,又转来了这里。”木良漪乖乖站着,让萧燚替她解斗篷。
  金甲在房中备好炭盆,还有一盒子零嘴。
  萧燚用红泥小炉将酒温热,约定道:“说好了,只吃三杯,不可贪多。”
  木良漪笑得像只傲娇的猫儿:“知,道,了。”
  萧燚将温好的酒缓缓注入她的杯中:“今夜来此,只是为了吃酒吗?”
  “不是啊,吃酒是顺便,主要是为了见你。”木良漪望着酒杯,“再多倒些,斟满它。”
  萧燚依她。
  “啪。”青瓷杯捧在一起,发出悦耳的声响。
  “第一杯,祝愿我们……都能心想事成。”
  木良漪的祝酒词让萧燚发怔,手臂悬在空中迟迟未收。
  心想事成……
  她微颔首,惨淡一笑。随即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对面的木良漪却吃的很慢,小口小口地品,十分珍惜这三分之一的量。相较于萧燚,她显得云淡风轻,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酒杯被捏紧,萧燚指尖发白。她忍了又忍,理智与疯狂经过激烈的厮杀之后,终究是后者战胜了前者。
  “要不要一起走?”她将视线钉在木良漪面上,害怕错过她任何一个微小的表情。
  木良漪看上去一点儿也不惊讶,好像早已料到她会说什么。
  “走吗?”她轻声重复着萧燚的话,反问道,“姐姐,你再仔细想想,你最想要的是这个吗?”
  “你的战场呢?你的北伐呢?这些你都不要了吗?”
  萧燚没说话,却下意识收回了目光。
  “你看,你在躲我。我说中了。”木良漪接着道,“姐姐,你没办法抛下一切,也不能抛。你是萧燚,是杀敌的将军,你该勇往直前。‘逃’这个字,与你无关。”
  “可是……”萧燚痛苦地说,“留下,就能做我想做的吗?”
  “留下,就还有机会。”木良漪冷静地道,“但是走了,你就是抗旨的罪臣,便再也没有可能了。”
  萧燚望向木良漪的眼神复杂无比。
  她仰头饮下第二杯酒。
  木良漪亲自为她斟第三杯。
  酒为斟满,变故却至。
  “将军,宫中来人!”
  “三娘子,公主殿下,萧指挥使,快快救驾呀!”
  萧燚将门打开,看见了一身狼狈的喜云。
  “怎么回事?”
  “指挥使,奴婢可算见到你了!”喜云一下子扑倒在萧燚脚下,“官家,官家等着指挥使入宫救驾!”
  萧燚闻言色变,蹲下身掐着他的胳膊迫使他直起腰,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些,官家怎么了?”
  “奴婢……奴婢无意间听见皇后与侍卫马军司的赵大人密谋,他们要里应外合,逼迫陛下禅位与明郡王。”喜云道,“奴婢趁着天黑出宫令牌跑出来,求殿下快快入宫,保护官家。”
  “公主殿下,如今能救官家的只有您了。”
  “赵仓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木良漪从房中走出。
  萧燚定了定,对木良漪道:“我要即刻入宫,你留在这里,让金甲和铁衣留下保护你。我没回来之前,不要踏出镇南王府。”
  “姐姐等等我。”木良漪跑回房中,端着两杯酒走出来,“说好的三杯,还剩一杯。”
  萧燚接过饮下,道:“等我回来。”
  木良漪站在廊下,看着玄色披风在昏暗的光线下飘扬,然后迅速隐没在黑暗中。
 
 
第69章 良清
  萧燚由喜云带着顺利进入大内,一路来到垂拱殿。
  此时宫中仍是一派风平浪静,她猜测赵仓与赵皇后父女二人还没开始动手。
  守在垂拱殿的殿前司禁军许多都是熟面孔,他们看见萧燚,纷纷露出惊讶之色。
  “万三今夜可当值?”萧燚挑了一个人问道。
  “指挥使。”
  萧燚闻声扭头,看见一身戎装的万三从垂拱殿内步出。
  她略感疑惑:“你在这里?”
  万三却在躲避她的直视,也未接话。
  只低头道:“陛下在殿内,正在等指挥使。”
  萧燚看了他两眼,又望了望其他人,抬步上阶。
  贵妃木良清端坐在殿内。
  “陛下您看,臣妾猜对了。”木良清看见萧燚之后,转头对躺在床上的泰和帝道,“听闻您有危险,萧三娘子单枪匹马,没有半分犹豫就赶来了。”
  萧燚定在原地,本要行礼的手缓缓落回身侧:“贵妃娘娘,这是怎么回事?”
  泰和帝不能转头,两只眼珠拼了命地向一侧转,口水跟眼泪一起往外流。
  萧燚目光锐利,披风下的手握紧了□□。
  “本宫出于善意提醒三娘子一句。”木良清柔声道,“勿要做无谓的反抗,那样只会让你吃更多苦头。”
  “你,他。”萧燚的视线从木良清转到角落里的喜云,“万三也被你们收买了?”
  原来不是赵皇后勾结步军司,而是木贵妃联合喜云一起勾结殿前司。
  “好敏锐。”木良清道,“不过,已经晚了。”
  “来人!”
  万三亲自带领一众殿前司禁军冲进大殿,围向萧燚。
  然而没等他们将包围圈合住,中间的人以更快的速度朝木良清奔去。□□飞速出鞘,闪出的寒光照在木良清面上。
  眼看刀尖就要抵达木良清的脖颈,萧燚眼前却忽然一黑。
  “啪!”刀兵相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万三心中大骇,幸好萧燚忽然的迟疑给了他掷出环首直刀将□□打偏的机会。
  木良清反应迅速,抽出藏在袖中的匕首,抵在了泰和帝的咽喉。
  然而萧燚却没再上前,她神情痛苦地摇晃着自己的头,身体的晃动越来越明显,像是喝醉了一般,用刀撑地才能勉强站立。
  万三带领殿前司众人将其围住,等候木良清发出指令。
  “不要伤人。”木良清看着萧燚,慢慢露出如有所悟的神情,吩咐道,“将人捉住,押入内廷狱严加看管。”
  殿前司的人像围观一只失去抵抗之力的困兽,看着萧燚独自挣扎,没过多久,就彻底失去意识昏了过去。
  殿前司的人将人从地上架起,万三带着人退出大殿。
  看着萧燚被人带出大殿,泰和帝的眼泪越来越汹涌。待萧燚同殿前司的人彻底消失在他的视野里,两只布满红血丝的眼珠转向木良清。里头有愤恨,有恼怒,还有后悔跟恐惧。
  “娘娘,接下来要做什么?”喜云从角落里走上前,恭敬地询问道。
  木良清抬手,用涂着鲜艳蔻丹的手指指向在一旁忙碌的王嬷嬷。
  喜云转身,亲眼看见王嬷嬷取出丹元子给泰和帝配置的丹药,一次性取了十余颗,全部化进了一碗水里。
  喜云看得肝儿颤,那药虽有奇效,但药效却十分凶猛,平日里泰和帝隔几日才能服用一颗,寒冬腊月里服用后都会全身发烫暴汗不止。王嬷嬷方才放进碗里的,是两个月的用量啊!
  王嬷嬷用汤匙搅拌着,见丹药全部化在了水中,便让开来。只留一碗药放在桌上。
  喜云意识到木良清要他做什么:“娘……娘娘……”
  “陛下该喝药了,你去替本宫端过来。”
  木良清这是要堵住他所有的退路。
  “怎么,不肯么?”
  “奴婢不敢!”喜云心知自己这次没有别的选择,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利用痛意唤醒自己略有些麻痹的身体,一步一步,走向那碗药。
  碗中的药汁泛着淡淡的红色,就像人血混在了水里。
  它在金碗中摇晃着,被喜云送至木良清面前。
  “贵妃娘娘。”
  木良清将碗接过,道:“帮陛下把嘴张开。”
  喜云白着脸,用颤抖的手捏住泰和帝的下巴,把他的嘴掰开。
  木良清没有半分犹豫,用汤匙舀出药汁,喂进泰和帝口中。
  然后刚喂进去,药汁就顺着泰和帝的嘴角留了出来。
  他从喉咙里不断发出呜咽声,双目充血,怒视木良清。
  木良清又喂了一勺进去,不用她吩咐,喜云就主动托着泰和帝的下巴帮他把药汁咽了下去。
  “呜……呜呜呜……”
  ……
  一碗药终于喂完,喜云脱力般坐在了地上。
  “娘娘?”
  “嬷嬷,我想静一静。”
  “奴婢晓得。”
  王嬷嬷拉起喜云,一同出了垂拱殿。
  偌大的宫殿内便只剩下木良清与泰和帝两人。
  殿门关闭的同时,两行清泪自木良清眼中流下,浸湿了她精致的妆容。
  “嘉宁九年,梁京城破,最疼爱的长姐自焚于内宫,待我如亲父的伯父以剑刎颈,血洒梁河之畔。”她坐在床沿,看着泰和帝,“我亲眼看着北真士兵把伯父的尸体从长街上拖走,地上留下好长好长的血迹。一夕之间国破家亡,那个时候,我真想死啊,可是他们没有给我机会。”
  “北真人捆住我的手脚,像运送牲口一样,把我运到了他们的国都。大破梁京的庆功宴上,我跟在一群京都贵女中,被他们扒光衣裳,赤着身子站在火堆旁跳舞。”
  “好多人不堪受辱,或跳进熊熊燃烧的烈火,或故意激怒北真士兵,只为死于他们的刀剑之下。我抓花了一名士兵的脸,看着他拔出弯刀,我期待着他用刀刺穿我的身体。”她哭花了脸,“可是我又没有死成。那把刀即将刺入我的身体的时候,被人拦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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