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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御刑(古代架空)——张听劝

时间:2025-01-27 11:16:57  作者:张听劝
  薛王点头,从腰间取了一块珏玉递了过去:“那便劳烦陆先生走一趟了!拿这个传本宫口谕。”
  陆辰恭敬双手接下,随后往颜知身上看了一眼:“颜大人,珍重,下官之后再来探望您。”
  “……”颜知没有回应,垂眼回避了视线。
  从这些只言片语中,他能听出来,季立春救下了他,也救下了赵珩。
  他本意要与赵珩鱼死网破,都说人死如灯灭,一了百了,他本无须再去想身后之事。
  可如今他偏偏被救醒,睁开眼的那一刻起,他便又要为眼前的棘手境况而忧心。
  赵珩若是死了,事情会简单许多。比起真相,人们会更关注皇储继位之事。
  薛王是唯一的皇嗣,朝政大权或许会旁落,但薛王殿下仁厚,人心向背,自有公断,只要朝中有江永,陆辰这些年轻有为的直臣,皇权最终还是会归于薛王,定然不会教生灵涂炭。
  可偏偏赵珩并没有死。
  却也仍未转醒。
  这倒是令颜知有些意外的,赵珩饮下去的毒酒量比他更少,往日里身体又极为康健,按理说不该比他还严重才是。
  如今赵珩不死,也不知何时转醒,这不确定性才是最棘手的。
  就说现下,毒害皇帝一事放在朝堂上大举调查起来,别说颜府的下人,思南,季太医,甚至是薛王殿下都可能受此事牵累。
  思及此,待陆辰走远,颜知才开口道:“殿下,臣有话想单独与您说。”
  薛王听了,不由分说,立刻扭头对屋子里的太医和自己带来的宫人道:“都出去。”
  等屋内的人一个都走尽了,薛王便急问:“他们都下去了。先生想说什么?”
  “殿下……臣向您请罪。”
  “请罪?”
  “毒害国君之举,是臣所为。”
  颜知的表情平静的就像在山间的一汪清泉,可说出的话却在薛王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定定看着颜知,满脸不可置信,甚至惊愕之后想要一笑带过:“先生,这事开不得玩笑。”
  “不是玩笑,确是臣所为。”
  薛王觉察到颜知语气认真,眼眶忽的红了,他呆愣在那半天,才记得问一句:“……为、为什么?”
  “……”颜知答不上来。
  “父皇平日里待先生不好么?他们不都说,先生是父皇最宠信的人么?……父皇赐了那么多东西给先生,让太医时时照看先生。父皇还和珏儿说过,若不是遇到了先生,他不会这般快乐。难道就……就因为那一次责罚?可那一次……珏儿不是拦住了吗?”
  颜知知道,薛王所说的都是真的,赵珩给他的好处,对他的宽厚,是这个孩子亲眼看见,满朝文武都亲眼看见的。
  他们看到的,是朱楼碧瓦,锦衣玉食,是无上恩宠,是圣君贤臣。
  更何况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别说一叶障目的他们了,就是全盘知情的季立春都劝他认命。
  他其实明白季立春的意思,如果他真的认命,或许可以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安逸生活吧。
  在决定杀了赵珩的这段时间,面对他作伪的乖顺,一贯看透人心赵珩都愿意欣然接受,与他戏假情真的你来我往。
  赵珩不停的告诉他,只要他顺服,便会一世待他好。只要他放下心里那份自矜,便有无尽的荣华富贵。
  可是颜知忘不了。他忘不了自己在青麓书院被夺去的尊严,忘不了这些年来承受的折辱。
  他无法忽视有那么一个人压在他的头顶,随时可以将他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每个人身上都有些东西是与生俱来的,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正是源于此。而颜知身上的这样东西,或许就是记仇。
  思绪万千,可颜知不打算将更多脏污事在这七岁的孩子面前铺开,只是答道:“殿下不必追问,臣只是为了了结个人恩怨罢了。”
  “……”
  这句话,恐怕比薛王这辈子遇到的事都要复杂许多,那七岁的孩子红着眼眶惊疑不定看着颜知,迟迟没有开口。
  颜知道:“臣自知有罪。请殿下赐臣一死,尽快了结了这桩案件。”
  薛王起身,胸口起伏了半天才顺了气。
  “先生所言,恕珏儿一个字也不信。待父皇醒来,再请父皇做决断。”
  说完,再看他一眼也不敢似的,转身便往屋外去了。
  ***
  “宋大人!”
  领着长乐宫护卫的陆辰出声叫住了正要走进诏狱的宋融,后者正一副焦头烂额的模样。
  宋融站住脚步,见了旧时同僚,顿时苦笑道:“陆翰林怎么来这种晦气地方。”
  虽然宫里对外宣称皇帝罹患重病,朝廷内部却早已都知晓,陛下并非染病,而是在颜府遭人毒害。
  原本空荡荡的诏狱如今关满了颜府的下人,要挨个审问便足够劳心劳力,更何况大理寺卿颜知也同样遭到毒害,现在还在太医院里躺着,如今偌大个大理寺,竟是靠他一个少卿独自支撑了。
  “我奉薛王殿下之命,来诏狱传一个人。”陆辰说着,将薛王的玉珏作为信物呈上。
  “哪一个?”
  “季立春。”
  “哦,颜府里那个太医。”宋融立刻回想起来,接过玉珏看了一眼,确认无误后递还陆辰,“那也是个怪人,问他什么都不说,只是不停反问圣上醒了没有。”
  说到这,他又忙问,“对了,陆大人是从宫里来的吧?圣上情况如何?”
 
 
第76章 神医出手
  宋融的担忧并不是毫无理由的。
  圣上虽仁爱宽厚,却擅帝王权术,自登基后便收拢了皇权,淡化了丞相与内阁的作用,让那群老臣手上的权力越来越少。
  而今,圣上昏迷不醒已有数日,薛王殿下既非东宫储君,又尚且年幼,自是无法挑起大梁,于是朝政便再度交由左丞相与内阁把持。
  若只是暂时如此倒还好,可仔细想想,薛王殿下来历不明,年仅七岁,既无母族仰赖,也无前朝亲信,若朝中老臣见有机可乘,伺机而动,恐怕迟早大权旁落,动摇大衡根基。
  这样的事古来便屡见不鲜。
  遥想当年周世宗柴荣也算贤明,可英年早逝,在位不过六年,七岁的幼子继位没多久,赵匡胤便起陈桥兵变,黄袍加身。
  没有实权在手,皇嗣还算是皇嗣么?
  而朝局一旦更迭,难免数十年动荡,宋融一向圆滑世故,不想掺和这些,自是打心底希望圣上早些康复,世上少些纷争。
  “圣上……”陆辰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太医院中午要再次会诊,所以薛王殿下让我来传季立春,希望他也参与这场会诊。”
  “既然是为了圣上的龙体,大理寺自当全力配合。”宋融道,“对了,那颜大人呢?见到颜大人了么?”
  “颜大人今日醒了。”
  “啊,那就好。”这么说着,宋融却又叹了口气,“好在有薛王殿下干预,不然连颜大人恐怕也得下诏狱。唉,这都什么事啊……”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往诏狱里走去。诏狱阴暗潮湿,外头的天光再好都阻拦在了门口,一丝一毫都进不来,远远近近的传来些哀嚎叫屈声,显得分外恐怖。
  陆辰问:“这几日盘问颜府下人,宋大人可有查出什么眉目来?”
  “颜府那群下人都是张礼的人,我区区一个少卿,连刑都不敢用重了。哪能查出什么眉目?”宋融平时不会乱说话,是见了陆辰这个旧同僚才忍不住埋怨起来,“真是莫名其妙,颜府的下人为什么会和宫里有关系。”
  陆辰心道:难怪季立春那日说,颜府的下人不是普通人。
  宋融抱怨了半天,不解道:“我真是想不通,圣上当真是被毒害的么?到底谁会想要对圣上下手?”
  衡朝早已不是内忧外患的时期了,雍京的百姓无一不对陛下称颂有加,他真是想破头也想不出谁会想要加害当今圣上。
  陆辰没吭声。只是这几天总是会忽然想起那日湖边,颜大人说的那句话——
  “很多时候,一个人只要活下去,便已经赢了。”
  当时的颜大人,究竟想告诉他什么呢?
  宋融将来人领到一个单独的监牢前,吩咐狱卒打开铁链上锁的牢门:“陆大人,太医院会诊结束后,您可要记得将人带回来。”
  “宋大人放心。”陆辰点点头,然后提心吊胆地往监牢里探看了一眼,好在季立春在里头还算全须全尾,除了衣裳脏了些,没受什么苦头。
  季立春站起身来,他不知自己要被提去哪里,一贯不可一世的脸上总算略带紧张神色。
  陆辰让人给他下了镣铐,道:“太医院的人今日要为圣上会诊,薛王殿下听闻你在颜府救了颜大人一回,开恩特允你也去甘泉宫会诊。”
  “圣上现今如何了?”季立春问。
  “圣上还未转醒。”
  “我写的方子呢?圣上有在服用吗?”
  “你一会儿问问太医院的人吧。我不清楚。”陆辰转身道,“走吧。”
  要是陆辰还在大理寺,这季立春落到他手里,早让他提审了三百回了。
  可如今,好不容易见着了,将人从诏狱里拉出来,却碍于身后那一堆长乐宫的侍卫,只能忍着不问,让本就急性子的陆辰浑身难受。
  季立春是个聪明人,又本就知道不少内情,早已猜出事实真相,之所以至今不肯说出口,也是因他如今还看不清时局,生怕引火烧身。
  毒杀国君是诛九族的大罪,若皇帝真咽了气,哪怕为了撇清干系,他也一定第一时间跳出来告发颜知。
  可如今皇帝没有死,也没有醒,他实不知自己该如何做才能自保。
  在季立春看来,皇帝对颜知或许称不上情深似海,却怎么说也是相当偏执的情感。
  要是皇帝醒来,发现颜知已被千刀万剐,季立春还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受迁怒。
  可能祸及自身的事季立春是坚决不会做的,所以他决定静观其变。
  退一万步说,他虽猜测此事八成是颜知所为,却也没有切实的证据。连那个跟着颜知的影卫都不曾开口举发,他事不关己,又何必出去做现眼包?
  两人走在一块,各自心怀鬼胎,一路无言,没多久就到了甘泉宫。
  甘泉宫里从未有过这般拥挤的时候。太医院的人都在自不必说,长乐宫的薛王殿下也带了人在寝殿内守着病榻。除此之外,吏部,刑部,内阁,都分别派了人在外殿等着消息。
  季立春去了一趟寝殿,回来便和太医院的人吵得不可开交。
  陆辰这才算见识了这家伙嘴有多厉害,既不尊老也不爱幼,眼看着一群鹤发童颜的老太医快要被他气断了气,陪在薛王身侧的大太监季用走了出来,一句话终结了会诊。
  “薛王殿下说了,颜大人已转醒,说明季太医的草药方子确有奇效。望太医院上下大局为重,今日起,全员听候季太医的调遣。”
  其他人都闭了嘴,唯太医院提点大人仗着身为太医院之首,仍不满道:“季公公有所不知。此人当年虽有赛华佗的美名,可这些年来在太医院终日做着闲职,医术恐怕早已生疏,况且,他如今毕竟还是嫌犯……”
  “这可不是咱家的意思。”季用抬高声音打断了对方,“提点大人是要请薛王殿下出来听您的高见?”
  谁人不知薛王是圣上现今唯一的皇嗣,现在圣上命悬一线,这七岁小儿搞不好明天就登基上位,太医院提点不敢造次,这才收了声。
  季用又道:“季太医。殿下请您再去一趟内殿。”
  季立春早看这些食古不化的老家伙不顺眼,哼了一声,便抖抖袖子绕过这群人径自走进内殿。
  陆辰虽是长乐宫这边的人,在旁看了也觉得他这态度真真是傲慢极了,不由又在心中腹诽了几句小人得志之类的话。
  季立春再度进内殿,对着床边的薛王恭敬行礼:“卑职拜见殿下。”
  “季太医请起。”
  这天是季立春第一次见到薛王,这孩子浓眉大眼,完全不似皇帝那般清秀俊朗,但若说他继承的是母亲的长相,又着实令人不解他的母亲长得该是如何雄武。
  薛王不知季立春心里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口吻礼貌地开口:“季太医。本宫听说,您近来一直住在颜府。”
  自从在太医院见了颜知后,七岁的孩子显得更加消沉了,他问,
  “在您看来,颜府中,究竟谁会对父皇做出这样的事?”
 
 
第77章 兴师问罪
  “在您看来,颜府中,究竟谁会对父皇做出这样的事?”
  季立春心中警觉起来,小心道:“卑职虽入住颜府,但通常都待在西院的厢房内,每日只是为颜大人请脉,对于颜府的其他事一概不知。”
  “……”薛王垂着眼,疲惫道,“罢了。季太医,父皇曾对本宫说过,您是太医院最好的太医。本宫已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您身上了。”
  “卑职必当全力以赴!”季立春对于自己的医术还是有把握的,说话时立时有了底气,“殿下请放心,卑职在事发那日已做过施救,若继续按先前的草药方子一日三贴的服用,加以每日施针,卑职有把握,陛下会在半个月内有所好转。”
  倒不是他真有这样笃定,只是如今他要不这么说,出了这甘泉宫便得回诏狱待着。
  他没得选。
  “听季太医这么说,本宫安心不少。诏狱那边,本宫已着人前去打点,季太医不必担心。”薛王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些许,“噢对了,还有一事。”
  “殿下请讲。”
  “颜大人尚在太医院躺着,他今日已转醒了,只是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提及颜知,薛王的眼神有些闪避,道,“劳烦您,在这忙完后,也去太医院看看颜大人的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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