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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载少年(古代架空)——今忘忧

时间:2025-02-02 08:56:05  作者:今忘忧
  盛镜尘眼眸微微抽动,他放下书册,冷冷打量了眼进来的送药之人。
  “你是鸿庐药庄之人,看着眼生。”
  那药童颤巍巍端着药本便胆寒,被摄政王一问。嘴唇发紫连带着牙齿一同打着寒战,哆嗦了半天才说:“恩师、恩师闭关、师叔遣了小的前来……”
  盛镜尘眨了眨眸,想问的话也三缄其口。
  柳蘅端了汤药到近前。
  盛镜尘如常一饮而尽。
  柳蘅将药碗送还给了药童。
  那药童收了碗,脸憋得通红,颤着手掏出一封信,哆嗦着呈上。小师叔吩咐他务必等王爷饮了药再将信拿出来,他虽看一眼摄政王就怕得发抖,可更也不敢违逆小师叔之命。
  柳蘅拿过信看了眼落款,心中一沉,赶忙呈给了王爷,躬了躬身,连拉带拽,赶着药童一起出了门。
  镜尘拿过信赶忙拆开,看了一遍,脑海中如炸开一般,他目光在信笺上来来回回扫了几十次。有什么东“扑嗒扑嗒”砸落到信笺之上,将墨迹晕开一片氤氲……
  这几日,他便隐隐觉察不对,药庄之人说觉枫随秦子衿去山中采药,又含混不清,说不出是去了哪座岭、哪座山……那屋中干净的像是从来没有人住过一样……其实那晚他便有所察觉,可那晚被那人的情热淹没,竟未深查……
  整整三日,他未敢合眸,生怕错过了丁点消息。这三日竟比雍国天牢中七日还要难熬……他越想越乱,脖颈似是被人用手死死掐住,偌大间书房没有可以喘息之地。
  这一封信摆在面前,只是给了个潦草结果:他走了。至于这封信,他一个字都不信,不管想清修还是遁世,他都可以在侧……
  觉枫清隽面庞似就在眼前,盛镜尘心口无法自抑痛楚,怒着捶打桌案:“骗子、大骗子……”
  屋门大开,刺目的日光惹人火气更盛。
  镜尘抬头看去,是先云,并非廉谦,心中抵不住有些失望。
  先云见皇兄殷红的眸子也吓了一跳,霎时有些后悔听了皇祖父的话来这里规劝镜尘。他紧张得手心冒汗,可想起皇祖父所言,实在不吐不快,于是挺了挺胸膛,打定主意,即便要承受皇兄的滔天怒意,也不会退缩半步。
  镜尘见了先云心绪稍平,周身泌出层薄汗,终可以如常呼吸。可他眼下心绪难平,说不出温言良语,便想速速打发先云。
  他鼓了鼓干涩喉头,哑着声说道:“先云,你速速离开王府。皇兄有要事,待在这里,我不能保证不会迁怒于你……”
  先云见镜尘如此,瑟缩了下,心底的恐惧反而激出了股意外的勇气。他无所畏惧地说道:“皇兄、臣弟有话想说。”
  “你和聂觉枫的事,皇祖父皆已告诉我了……”先云说着瞧了眼盛镜尘,脸色阴沉的能挤出水来。
  “可我越想越不对劲,有没可能,这所有,从一开始便是个彻头彻尾的局!”
  “怎么就那么巧,止峰之上,偏偏是他聂觉枫独自登顶救你性命。沛水三年不治,怎么偏偏他聂觉枫手持龙髓木大公无私给敌国治水。”
  “皇兄,你好好想一想,你是我奕国大厦支柱,他以身为饵,釜底抽薪,让你不娶妃不生子,得利的会是谁?”
  “你再想想,如今的雍国虽说不上蒸蒸日上,却是兵精粮足,一日千里。自从他聂觉枫出现了,咱们可伤过雍国一兵一足。”
  “至于他所说的凄楚身世,众叛亲离,雍国却能伤他毫发……”
  “如今,他神隐于世,不知在哪里,与谁逍遥快活去了……”
  盛先云几乎嚷着将皇祖父说与他的震撼之言,一字不落的说与盛镜尘。他对皇祖父之言可以说是深信不疑……可他不知这番言语几乎将盛镜尘来回刺了几个对穿……
  他痛快说完,再睁眼看向镜尘,被看到的情形,震得他神魂凌乱……盛镜尘泪流满面……
  盛先云慌了,他这辈子没想过会看到高高在上,如同金刚修罗的皇兄哭得像个孩子。他顿时手足无措,不敢上前,也不敢再说话。
  沉默了不知良久,盛镜尘才勉力抬起手指了指外边,吼道:“滚!”
  盛先云还待辩驳。
  镜尘额头青筋突突直跳,拳手攥得格格直响,眼眸中已有杀气横转:“盛先云,你该庆幸你是盛先云……滚!”
  先云知道镜尘已到隐忍的顶峰,他实在受不住镜尘的威压,几乎连滚带爬地夺路而逃。
  无人再敢踏入书房半步。
  盛镜尘只觉得心口有千百只虫豸啃噬,耳边全部是先云的怒吼:“从一开始便是个彻头彻尾的局!”“他以身为饵,釜底抽薪。”
  眼泪仍是止不住,脑海中全是与觉枫一起的点滴,笑语欢颜犹在眼前,瞬间成了伤人的利刃将他打杀得无力招架。
  “骗子,怎不继续骗了……”盛镜尘周身难以自控地颤抖……
  他双手环住紧紧抱住自己,反反复复思索哪里出了错。
  想着,心头升起可怖念头,莫非真的是报应不爽。曾经他从来视敌人如草木,杀人如麻不过如此,上天派了那人来惩他。
  可如果可以,他想求神佛开恩,让他换种死法……
  “好疼……太疼了……”周身密密麻麻的伤口约好般的一起疼起来。他在战场九死一生,受伤不知凡几,却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无可救药地疼。
  他捂着胸口,暗自思忖道:“若真的是他提前布好的局,环环相扣,步步为营,让自己弥足深陷,实在是太厉害了,自己死在这等高人手上,一点儿都不冤枉……”
  片刻,耳边又想起先云最后所言:“他神隐于世,不知与谁逍遥快活去了……”
  盛镜尘长长喘了口气,硬起心肠,他绝不会就此作罢,生要见人,便是死了,他也要追去地府问个明白...........
  “廉谦。”盛镜尘红着眼,高声呼唤。
  廉谦早早等候在门外,想要回禀,只是未敢擅自闯进来。听摄政王呼唤,赶忙来到近前。
  “王爷,雍国回来的消息,未曾见过人……”廉谦低着头,不敢看摄政王湿润的眼眸。
  “把嚣营所有人都放出去,三日之内,我要个说法。”他红着眸子冷冷说道。
  廉谦打了个寒战,赶忙称是。
 
 
第65章 自食其果
  觉枫猛地睁开双目,日头强光刺得眼前由红通通转成了白花花一片,自己竟睡在干涸荒废的庄稼地里,身上是粗布衣物。
  他怀抱着野兔皮,缓了缓撑着起身,伤处源源不断地传来痛意……
  他摸了摸身上,好在腰间的弯刀还在……他越发觉得口舌干燥、脱了皮的嘴唇干裂地生疼……
  举目四望,目之所及之处有一条小溪,他蹒跚踉跄走了过去,一手撩起些溪水拍打在脸上,手掌曲成个小碗模样,掬了一捧饮下。
  他清了清喉咙却咳不出声,突然察觉着了什么,拼命地吼了一声,嗓子如被同撕裂般疼痛,喑哑地发出些杂音……他又饮了几口溪水再试,只能略略发出些声响。
  心中一凛,明白了这怕不就是洪恩所言的难以估计的状况……
  他背靠大树,在树荫下歇息望着树冠发呆。
  岔路上结伴走来两个青年汉子让日头晒得发蔫,见有些树荫也走到近前乘凉歇息。
  “张大哥,你所说的矿上可是堇华郡主的宝地……”
  “可不嘛,现在瑞国最权势熏天的女子……”
  “这般权势的女子,定然也是倾国倾城,也不知到了矿上可能见着郡主……”
  那个年长些闷哼着敲了下年轻人的斗笠檐,粗鲁骂道:“一个臭挖矿的,还敢肖想郡主,收起你那些乌七八糟心思,别到时候小命怎么丢的都不知道……”
  年轻些的汉子被他一抽,好似如梦方醒,赶忙说:“好嘞,哥,您说的对……”
  他又问:“这矿上劳苦,一月可能歇息几日……”
  “一月歇息两日,其他时候补给银钱。”
  年轻汉子起初对一月只休两日还有些不满,听闻补给银钱,乐不可支,晦暗的眸子又亮开了。
  两个人歇息够了,准备继续赶路。年轻汉子起身之际,觉得有一物将他拽住,他低头看了看,原本同在大树之下歇息的汉子拉住了他的短襟,他不明所以的看看那人,那人脸色晦暗发乌,年轻汉子忧心他患了痨病,吓得往一旁退了几步,犹疑问道:“你要做甚……”
  两人警惕地看着觉枫,觉枫卖力张了张嘴,声带如粗纸摩擦发出些许声音,他只是为了让两人知道他言语不便,指了指地上。
  “我想去矿上……”年轻汉子看着地上的一行字嘟囔出了声。
  他打量了觉枫一番,看他虽面色晦暗,但眉眼端正,不像是痨病鬼,犹豫地看了眼年长的汉子。“张大哥,是个哑子,像是要随咱们一起去矿上活命。”
  “手怎么了?”年长的汉子眼睛毒辣,他看觉枫身形矫健,手上包裹着纱布仍洇着血水……
  觉枫低着头未做回答。
  姓张的年长汉子轻哼了一声,讥笑说道:“你这样的,我见得多了,赌坊里赔上全部家当,让人将手指头给剁了,还不上赌债了,找个矿上活命不说还能避难……”
  觉枫闻听此人所言虽与实际情形大相径庭,仔细想想脉络似是不差,只不过他欠的并非赌债……
  他胡乱点了点头……
  “张大哥,那咱们还带他吗?”年轻汉子皱了皱眉,难为地看着年长汉子。
  “带上吧,浪子回头金不换……”姓张的汉子垂眸想了想,高声对觉枫说道:“你自己可要保准没有痨病,矿上生了病也是扔出去……”
  觉枫闻言赶忙举手摆了摆,又颔了颔首。
  张柳睨了他一眼,“拿着……”,将自己包袱扔了过去,美滋滋地走在前边,盘算着这次带人过去能得的赏钱。
  觉枫毫无怨言地接过沉甸甸的包袱,他身上隐隐还有伤,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后边。
  几个人走了许久,这里白日酷热难当,到了夜里却是寒凉寂静得紧,他们好歹寻到一处背风的巨石,倚靠着生火取暖。
  年青的汉子叫袁禾,是地道的庄户汉,可如今地里收成不佳,都说矿上银钱颇丰,便央求同乡张哥带着来寻个生计。
  他听了张哥的判言,以为觉枫是亡命天涯的赌徒,本不愿搭理他,可这半日看他摘野果、搭篝火任劳任怨,心中软了软,扔给他半块干粮。
  觉枫接过干粮,举起来扯了扯唇角,以示感激,和着凉水咬了一口。他不眨眼地盯着不时爆出火花的篝火,好像要被这火吸进去一般。那两人知他言语有缺,见他如此,也不来搭话。
  是夜霁月清风,与他和镜尘逃出雍国的那一晚何其相似。手中干粮越嚼越尝出烤兔腿的味道,他贪恋地舔了舔唇角。焰火中镜尘俊逸非凡的面容言笑晏晏,眸子温柔的泛着水光。
  觉枫心中一动,素日里王爷气势太盛反倒将他的容貌掩住了。但凡是他静气柔和的时候,自己便移不开眼眸……
  某种心绪在觉枫心底某处浅滋慢张……将包着野兔皮的包袱抱在胸前,倚着石壁睡了过去……
  三人星夜兼程又走了不知几日才远远看见出营房样子的地方。
  觉枫眉头紧皱了下眉,袁禾先说出了心中所感:“这矿上怎么还有军头驻扎……”
  张柳斜睨了他一眼,厉声呵斥:“闭紧了嘴,不该问的别问。”
  袁禾看了眼觉枫,吓得缩了缩脖子。
  张柳几乎跑着到了近前,和守营人攀谈了几句,从包袱中拿出了些东讨好地递给守营之人。
  袁禾见状拉着觉枫紧跟了过去,守营之人打量了三人,分别让三人签上名字,袁禾替张柳写上,想再写时才发现并不知道路上认识的这兄弟的名字。
  守营人看着三人这等状况,睨着一只眼,诘问:“老张,你方才不说这小子是你三婶家的二表弟。怎连名姓都不知……”
  片刻间,老张神情有些慌张,忙搪塞道:“这不跟您老说了,这小子是个哑子,平素不太言语。”
  守营人打量了眼觉枫,自言自语:“哑子好,捂紧了嘴少生事。”
  觉枫见状支吾了两句,自己拿过笔来写下了名字:“聂九”。
  袁禾一拍脑门,自责道:“瞧瞧我这脑子,说过、说过。”
 
 
第66章 随俗浮沉
  三人被安排进了矿上三十几个人住的临时搭起的狭窄棚屋之内,三十几个年富力强的汉子足足散发着热力,赤条条挤睡在大通铺上,汗味、骚味轰隆隆地直冲鼻腔。觉枫只得和袁禾紧挨在一起。
  矿上的头头给觉枫、袁禾等几个新来安排开凿石料的差事。石山之上,一把凿子一下一下叮当凿出如盆的大石,装满了车待人拉走……日头暴烈,避无可避,人人晒成深深浅浅的树桩颜色,本身眉眼已然看不分明。
  觉枫每日开凿石料近百,一天下来周身如同散架,屋里刺鼻的气味皆习以为常,回到棚屋之内倒头便睡,若能吃上一顿稠粥饱腹,便能睡得更加深沉,不知不觉已是一月有
  虽每日筋疲力竭劳作,吃得也是勉强糊口的粗劣糕饼稀粥,烈日将他净白肌肤晒得黝黑粗粝,稍微用力,肌肉薄薄隆起,线条分明,体魄亦精壮了几分。手上伤处已然悄没声地愈合,声带撕裂般的疼痛也减轻了不少……
  “聂九,明日休沐,想不想出去逛逛……”袁禾兴奋的睡不着觉,推了推身旁的觉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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