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乐心轻轻地摸了摸喻鸣安的脑袋,就在喻鸣安旁边坐下,回道:“好。”
“让我想想从哪开始说,小安,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前世我认为你是真心喜欢洪容谦,所以我在背后默默地祝福着你,我也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
可在得知你的死讯后我知道一切都变了,我能接受你和别人在一起,只要是你所选择的。但我绝不能接受你如此轻易就离开这个人世。”
“洪容谦是怎么宣告我的死讯的?”喻鸣安问道。
“讣告的内容大意是因为你接受不了二位叔叔的离世,加上自己的双腿残废,又失去了孩子,打击过大,神经失常,最终选择跳楼结束自己的生命。”连乐心缓缓说道,他并不相信这份讣告的真实性。
“骗子!混蛋!人渣!我才不会自我了结!”喻鸣安愤愤不平道,洪容谦就是个人渣。
连乐心抓住喻鸣安的手安抚道:“我知道,我知道,现在都过去了,别生气。
当时我也是如你这般反应,根本不相信你会自杀,更何况暗害两位叔叔的凶手还没抓到,你更不可能一走了之。这其中必有隐情。
我便找来张鸿雪,请他帮忙占卜,结果显示你并不是自然死亡。我又派出傀儡去调查洪容谦,发现洪容谦和郑黎塔有一腿。这其中事情真相不言而喻。
我当时在为你报仇还是复活你两件事上纠结,最终选择了将你复活。
我曾在一本禁书上看到过一种复活术,那并不上是让人在这个时间段复活过来,而是欺骗时间。
我跟着书上的步骤一步一步做,将你、我二人的灵魂重新送回过去,只要你我知道未来已经发生过的事,那么当时间重新来过,我们就能改变未来。
而现在我们在这里就证明我做到了。”
第24章 代价是什么?
喻鸣安睁大了双眼,他猜到了连乐心也是重生的,也隐约知道是因为连乐心他才能重生,但他没想到的是连乐心竟是为了他主动重生,毕竟他在未来一切顺遂。
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连家大少,在他看来他的未来同其他家族的大少爷一样,按部就班的娶妻生子。然后接管连氏集团,成为星石联邦最炽手可热的Alpha。
怎会为了他甘冒生命危险去重生呢?!
可事实摆在喻鸣安的眼前,他重生了,因为连乐心。连乐心也重生了,就在他的面前。
而现在他也终于明白连乐心为何会如此反常,对他的喜欢从不遮掩,也对他百求百应。
这都是因为他已经失去过他一次了。喻鸣安用了失去两个字,在他的意识中他已经将连乐心当成了自己人,或许连他自己也没发现。
虽然喻鸣安很感动连乐心为他所做的一切,可凡事必有代价,那让连乐心欺骗时间的代价是什么?
“可代价是什么?”
“通常是等价交换。”连乐心思考了一阵子,最终还是在喻鸣安水灵灵的眼睛地盯视下败下阵来。
“以时间换时间?”喻鸣安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对,以时间换时间。不过小安不用担心,我们只回到了三年前,就算是两个人的时间也不过六年而已。这和相比失去你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连乐心温柔地笑着,语气就像冬日里太阳一般温暖。
“这代价可以由我帮忙偿还吗?我是受助者,也就是这件事的参与者,不算无关者,可以的对不对?”喻鸣安轻咬下唇,望着连乐心的笑容有些鼻头酸酸,他何德何能让连乐心为他折寿。
在今日之前他感激老天能让他重生,他也能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份来自上苍的馈赠。
可现在他感激连乐心赋予他新生,感激他让自己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但是这份代价他如何能让连乐心承担呢!他又怎能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份大恩?他实在是于心不安。
此时的喻鸣安突然有些羡慕、甚至是嫉妒被连乐心爱着的喻鸣安,那个活在连乐心心里,有着与他共同回忆的喻鸣安。
而不是现在的他。
他没有连乐心所说的那些记忆,他只是一个被他所选择的Alpha害得家破人亡的喻鸣安,他对于连乐心所做的一切受之有愧。
或许是喻鸣安的表现太过明显,连乐心申出他的手放在喻鸣安的头顶,带着温热向喻鸣安传达而来。
“小安,不必有所愧疚,不必有所不安,更不必想着要回报于我,我所做的一切皆出自我的本心。如果我为你所做的一切反让你感到压力,那我会非常伤心。
小安,为了我,也为了我们以后,我请求你心安理得地接受我为你所做的一切。就当这一切皆是上苍的安排,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我们都还是原来的我们。好吗?”
连乐心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温暖的像太阳。
可连乐心越温柔喻鸣安却越难受,他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想要寻回那些他被更改的记忆,他想要知道他和连乐心的过去,想要知道他过去是否也喜欢连乐心!
“连乐心,你好混蛋……呜呜……”喻鸣安整个人朝着连乐心熊扑过去,快速而精准。
连乐心被喻鸣安突如其来的动作与哭声搞得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手都不知该如何放,最终还是选择落在他的背上,轻轻地拍着,安抚这个被他惹哭的人。
连乐心此刻有些后悔与喻鸣安坦白了,要是知道喻鸣安的反应有如此激烈,他绝不会告知他实情,就算是以欺骗他为结果也不说。
而且现在这个情况对他很不利,小安现在对他满心都是感激之情,觉得自己对他的大恩大德难以为报,若是日后他向小安告白的话很像携恩求报!
小安一定会答应他,可原因是喜欢还是感激连乐心就无法分清了。
啧!连乐心突然想要回到一小时前掐自己一顿,打死也不能让自己说出实情!
他想要听小安发自真心地说喜欢他,说爱他,说要和他在一起,和他共白首!
而不是因为感激之情而勉强自己!
就这样相拥的两人各怀心事,一个在懊悔告知实情,一个因实情而感动。
连乐心的老师走了,留下了院子里大大小小的傀儡,喻鸣安好奇地问连乐心,“为什么你的老师要雕刻这么多的傀儡?既然雕刻了他出门不需要带这些吗?”
“这些有些是老师之前使用过的傀儡,现在退休了,老师又不打算摧毁他们,就放在这陪伴自己。有些估计是顺手雕刻的。
他有新的傀儡在身边,不用担心他老人家。我的傀儡术还没学到他的皮毛。”连乐心双手插兜脸带笑容,有些感慨地回道。
听到连乐心这样说喻鸣安好奇心更甚,走到一具放在亭子左手边回廊的小傀儡身边,这具傀儡只有一米高,头部是狐狸的外形,身子却是人形。
这具傀儡已经很旧了,他的面部有一道从左眼直划到嘴角疤痕,狐狸头的面部表情是微笑,可这道疤痕却让这个微笑显得诡异莫测。
“连乐心,这具傀儡你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吗?为什么他的脸上会有这么可怖的一条疤痕?”
连乐心跟着他来到这具狐狸傀儡跟前,柔声说道:“这是一具替身傀儡,他替主人挡住了致命一击,也因此而报废。”
“那他算是一个好傀儡。不过他有意识吗?”喻鸣安先是夸了一句,然后才想起连乐心说过将有意识的木偶制成傀儡并不常见。
连乐心摇摇头,“没有,老师他不会这样做。这只是一具普通的傀儡,只是材质特殊,是上好的天丝木,才能制成替身傀儡。
经此一役后老师就很少冲在第一线,因为他已经没有天丝木了。老师一直都在寻找天丝木,这次出门估计也是因为有了天丝木的消息。
小安你是不是好奇过为什么老师没有犯罪却住在磷叶区?”
“对。所以老师他是因为找天丝木才来的?”喻鸣安点头回道,他初见面时就有了疑惑,但当时时机不太对,加上连乐心说过以后会慢慢讲关于他老师的事,他也就没有再过问。
“嗯。十年前,我在我的花园里捡到的他,那时他受了很严重的伤,浑身是血。后来医生给他治疗时发现主要是内伤,表皮外伤很少。
而那些内伤则主要是从高空坠落造成的,也就是摔伤。那些血有些是他的有些也不是他的,是谁的我并不清楚。
对于这个结果我一下子就接受了,除了从天上掉下来他几乎不可能进到我的花园。
将他治好后他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选择将傀儡术教给我。但是他并不让我拜师,说教我傀儡术只是为了报答恩情,不是收徒。所以我也只是喊他老师,他接受也只接受这个称呼。
我问过他的名字,他只说一个死去的名字不需要知道。不需要向外人介绍他,也就不需要名字,他希望我为他的存在保密。
我在救他时就让人调查过他的来历,十三区的通缉令里没有他的名号。想来不是什么恶人,我便直接答应了他。
所以那时的你们只知道我学了傀儡术却不知我是向谁学的,乐意他也不知道,他很少会主动去我的花园里。
他在觉得将我教得差不多的时候就和我告别了,临走之前给我留下了一箱子的书,大部分是和傀儡术有关的书,有一些则是奇闻怪事。
我问他去哪,他也只是说来磷叶区。我说那里太危险了,可以就住在我这。这时他才说他的替身傀儡在他被仇家追杀时给损坏了,也就是你今日所见到的这具傀儡。除了脸上这道疤痕,他的全身也是碎裂的。”
喻鸣安听到这将傀儡的衣角掀起一部分,能清楚地看到这具傀儡的身子是被粘连着的。
“这伤可真不轻!”喻鸣安放下衣角感叹道。
“对,这伤足以要了他的命。如果不是这具替身傀儡老师他必死无疑,根本等不到我来救他。”连乐心也跟着感慨道,他对傀儡术感兴趣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这个替身傀儡的术法。
“那我现在十分能理解你老师为何愿意住在这里,有了天丝木再将他制成替身傀儡就相当于多了一条命啊!”
喻鸣安再次看向这具呈现出诡异笑容的狐狸傀儡,害怕不再,更多的是感慨与钦佩。
连乐心轻笑一声,“你说的没错。希望老师这次能得偿所愿。”
时间过得飞快,两天时间眨眼即过。
连乐心和喻鸣安两个人再次来到了早来早散这家白天营业的酒吧。
同之前一样,大街上的人很少,几乎没有,户户紧关着门,只有早来早散大开着门户,迎接四方来客。
进到酒吧里却与上次截然不同,这次酒吧里的客人可谓是座无虚席。
现在这副模样才算得上是一家经营良好的酒吧,唯一不同的是,现在很安静。
第25章 卓沧其人
静到喻鸣安和连乐心走进去时只听到他们自己的脚步声。没有预期没有防备,喻鸣安就这样被人山人海的酒吧给吓了一跳。
他们进去时所有人都望向了他们,在看到喻鸣安时很多的人眼前一亮,随后准备向喻鸣安走去。
可再一看旁边身高一米九的连乐心很多人又都退缩了,尤其是此时的连乐心不茍言笑,眼神冷漠,浑身散发着凌冽的气息,让人忍不住退步三尺。
酒吧的人虽然很多但是并不显拥挤,他们的坐次井然有序,在中心靠里的位置的沙发上只坐着一个人,其余人则是围绕着他散开而坐。
他有着一头茂盛的、张扬的、艳丽的红发,红发下是一张精致俊秀的脸。
同他张扬的头发一样他身上穿着的也是艳丽的红色衬衫,最上面的两个扣子被他的主人解开了,露出里面精致的锁骨和一根白色骨链。
但第一眼望到他一定会注意到他右眼眼尾处的泪痣,不大不小,刚刚好成为点缀,为他本就精致的脸蛋更添一份妖娆。
他的眼睛是蓝色的,就像流沙一样在动。
那人长长的双腿交迭翘着二郎腿斜靠在沙发上,右手放在沙发背上,左手食指和中指夹着一个水晶色的高脚杯,里面还有一些红色的酒剩余。
他漫不经心地坐在那,随意的晃动着手中的酒杯,双眼好似在看着杯中的酒,又好似透过酒杯在看杯后的人。
喻鸣安与连乐心径直走到了这名男子的面前,随着他们的移动目标明确,酒吧里的视线也在跟着他们移动。
本就安静的酒吧此时更加寂静,空气中也弥漫起紧张的气氛。
但那人好似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的世界里,眼中只有他手中的酒杯,丝毫没有注意到外界的变化。
连人走到他跟前也没有反应。直到那个哑巴酒保离开吧台向这边走来。
哑巴酒保的脸上同上次来一样挂满了笑容,迈着欢快的步伐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喻鸣安的身边。
同喻鸣安打着招呼:“大美人,你真准时。这两天有没有想念我——调的酒呀?”
沙发上那位精致妖娆的男子在哑巴酒保移动时视线也开始跟着移动,然后看到了喻鸣安和连乐心两人。也听到了哑巴酒保招呼内容的调戏。
在听到哑巴酒保对喻鸣安的调戏时那人一直漫不经心的神色变了变,酒杯也从双指夹住变成握在手中。
连乐心只是用眼瞟了一下哑巴酒保,但这也足以让哑巴酒保改换了词句。
“有哦。你调的酒很好喝,希望今天也能喝到。”喻鸣安没有在意他的调戏,直接接了他的话。
“好耶!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哑巴酒保兴奋地喊了一句,然后又虚拉了一下喻鸣安,在那人对面的沙发坐下说道:“来,坐。我给你们介绍。”
喻鸣安点点头拉着连乐心一起坐下,连乐心顺从着坐在他的一旁。
沙发是软皮的,喻鸣安坐下去后整个人向下陷了一些。
那人一人在对面,哑巴酒保在中间,喻鸣安和连乐心坐在一起。
“这位就是你们要见的人——卓沧。”哑巴酒保神色正经地向喻鸣安两人介绍道。
随着哑巴酒保的话音落下,对面那人也正襟危坐起来,向喻鸣安和连乐心颔首示意。
“卓沧,这两位就是要见你的朋友。”哑巴酒保继续说道。
“乐离。”连乐心自我介绍道。
“……明风。”喻鸣安眨眨眼缓了一会才说道。
他差点就将喻鸣安三个字脱口而出,还好在听到连乐心的自我介绍时反应过来,没有一开始就露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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