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
宁真眼中闪过一道慌乱之色,瞬间想到了小镜。
莫非,小镜的存在,被他们发现了?
见到宁真面色一变,李福眼中的惊恐散去,即将成功拿捏住宁真的兴奋,让他变得和之前那样嘚瑟。
“呵呵……宁真,如果你不想我们透露出你的秘密的话,晚上,就来这里,和我们,谈一谈。”
李福指了指他自己,而后,又指了指他身后的人。
“你是谁?”
努力压下心中的惊慌,宁真尽力学着班长面无表情的模样。
只有面无表情,才能让人看不出虚实,让事情变得有利于自己。
“宁真……”
那人开口了,声音沙哑难听,粗嘎的音调,如磨损的沙子般,似乎是好久没开口说话了。
“几天没见,你就把我忘了?”
他哑着嗓子,语气中透着一股极强的恨意,像是要将宁真生吞活剥。
很难想象,这种深切的恨意,竟然会出现在一个高中生身上。
“谭……小文?”
第61章 哭得这么好看,是不是,在……
坐在农家乐的秋千之上,宁真心头微寒,思考着之前发生的一幕。
谭小文,没有摘掉帽子,可他黝黑冰冷、带着血海深仇的眼,却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中。
他当然知道谭小文遭遇了什么,他还是当天,冷眼旁观的人之一。
可是,就算这件事不是他做的,既然谭小文已经出现在了他面前,要来“讨债”,那宁真,便无法再假装,一切事情从未发生。
他必须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
不管是道歉也好,赔钱也好……
婆婆曾经说过,要做一个好人,虽然他之前受尽了苦楚,可他,依旧不忘本心。
去,是必须要去的。
只是,或许他不应该一个人去。
鬼知道,谭小文和李福两人,会对他做出什么事情,他又不是傻子。
可是,喊谁呢?
和他稍微熟悉一点的人,只有班长,可班长……很显然比李福和谭小文加起来,还要更加危险得多。
毕竟,他可是有可能看见……
“真真,在想什么?”
班长性感的声音,忽然从耳畔传来,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宁真耳际,弄得他敏感的耳朵痒痒的。
想什么来什么。
宁真吓了一跳,猛地一回头,差点从秋千上摔下去,却被眼疾手快的班长,扶助了瘦弱的肩膀。
贺云的手掌,毫不费力,便可将宁真的肩膀全部包裹住。
身材纤弱的宁真,在贺云的手下,仿若一只被完全拿捏住的小鸡仔。
“班……班长……”
宁真肩膀微颤,被吓傻了,还没回过味来。
他是特意挑选了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没想到,班长竟然会找来这里。
天知道,他一回头便看见班长放大的俊颜,到底受到了多大的惊吓,还有,班长离他太近了。
近得,好像他们之间的关系,很亲密似的。
“在想什么,这么入迷?”班长微微凑过来,凝视着他慌乱如小鹿般的眼。
“我……没想什么。”他颤巍巍回答。
“没想什么?”贺云淡淡的笑了,笑容中有丝危险,“真的吗?真真,可是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有心事。”
“我……”宁真随便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没有,班长……我只是在想,什么时候回去而已。”
“回去?”贺云明显不信,却也没有继续追问。
他怕,若是再紧逼一步,便会将这只怯懦的小雀鸟吓得飞走。
“还没玩得尽兴,就想着回去的事情了?不过真真,你怕是要失望了,班上的同学一致决定,明天中午回去。”
“什么?”宁真一愣,他还以为,今天下午就可以回去。
“回去的大巴车明天走,如果你想今天自己回去的话,可没有车了。”贺云笑意盈盈,却带着一丝逗弄,“真真,那么,你就只能,用脚走回去啰。”
垂下头,贺云看着宁真比起男子来说,要小得不少的脚,莫名生出一种,想要将此捏在手中把玩的心态。
圆润如玉、娇俏的脚指头,因羞涩而泛起红晕的脚后跟,一层薄薄的皮肉覆在流畅的骨骼之上,可以轻易看见内里娇娇小小的青紫经脉。
摸上去,滋味,肯定很不错。
若是用唇舌舔上去,兴许,会有别样的滋味也不一定。
这股奇异的心思浮上之后,贺云脸上的笑,瞬间僵住,这一刹那,他只觉得,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否则,怎么会有一个少年,想捏另一个少年的脚,甚至,还想舔上去呢……
可若是变态的对象是宁真的话……贺云猛然觉得,或许,还不错。
他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唇瓣,莫名觉得,口舌有丝干燥。
宁真不知贺云在看什么,他忍不住垂头看着地上,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
“班长……”
瞧着贺云越发变味的眼神,宁真不知为何,心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慌乱,他脚心发麻,下意识将脚趾缩起来。
却不想,他穿的是凉鞋,完全遮挡不住他瑟缩的小脚,反而让贺云心底越发火热了。
“真真……”贺云声音有丝喑哑,像是被某种甜腻的蛋糕给糊住了似的,“别动。”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地下着命令。
“什……什么?”宁真一愣,竟真的乖乖听话,再也不动了。
他不知道,班长到底想干什么。
随着班长蹲下身子,宁真可以看见他头顶上浓密的头发,以及头中间,一缕优雅的璇儿。
虽看不到班长的表情,可宁真只觉得,心中莫名慌乱。
冰冷的肌肤,触到了他的脚背之上,修剪得并不圆润的指甲,在脚背上轻轻一刮。
“呜……”
克制不住,敏感的宁真,发出了一声奇怪的轻吟,当声音泄出之后,他双眼一瞪,立刻捂住自己的唇,不让丢脸的声音再次流泻而出。
这声呻.吟,成功将贺云吸引了,他按在宁真脚背上的力道,微微一重。
心头,好似有什么勃发的东西,即将不受控制地长出来。
“班……班长……”宁真声细如蚊呐,“你在干什么?”
为什么,要摸他的脚,这样,实在是太奇怪了。
“……没什么。”
贺云抬起头,他仰起的脸,轮廓锋利,极具侵略性,往日里的温文尔雅,仿佛在这一瞬间覆灭。
宁真被他野兽般的眼神,吓得身子一缩,手紧紧地抓住秋千铁索,任由铁链在自己手心染上绯红的划痕。
“怎么了?”贺云温和地露齿笑,眼中的侵略悄然隐去,“真真,我只是看到,你脚背上,有一只蚂蚁而已,就顺手为你拂去了。”
蚂蚁?
宁真不相信,他脚上会有什么蚂蚁,若是有蚂蚁,敏感的他,为何没有感受到?
“有什么问题吗?”
贺云不动声色地抬起手掌,果真,上面残留着一只被碾死的蚂蚁,一动也不动。
也不知道,这只蚂蚁是从哪里来的。
宁真:“……谢谢班长。”
既然证据在,也由不得宁真不信,只是,之前的他,对于蚂蚁,还会感同身受,如今,却是无缘无故的痛恨了。
他从未相信,自己脚背上会有什么蚂蚁。
他也痛恨自己,和蚂蚁一样渺小,随意被他人拿捏。
“好了。”
贺云起身,高大的身子,让他比起坐在秋千上的宁真来说,更显高高在上,宁真不得不费力抬头,仰视他。
这个姿势,十分弱势。
可宁真,早已习惯。
优雅地甩了甩手,贺云手心那只蚂蚁便悄然滑下,渺小的身体,掩藏在尘埃之中,再也不见。
“真真,我可是帮了你,你怎么用这种……好似在看敌人一样防备的眼神,看着我呢?”
被戳穿,宁真眼神闪烁,不走心地否认:“没有啊……班长……我怎么会。”
殊不知,他的躲躲闪闪,之于对他了如指掌的班长来说,却是不打自招。
轻哼一声,贺云也没生气,只是别有深意地望着他,说出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来。
“真真,这农家乐的池塘里,据说以前……淹死过人,你晚上,可不要一个人偷偷溜走哦。”
淹死过人?
宁真脸色“唰的”一白,握着秋千扶手的手一紧,整个人都不好了。
班长,是不是知道什么?
否则,他为何会特意嘱咐自己,池塘的事情……
李福与谭小文,与他约定的地方,恰好就是池塘附近。
宁真不是没想过其中的危险,可他潜意识并不认为,李福二人会对他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毕竟,大家同学一场,他俩都有美好的前程,难道会硬生生将他们自己送进监狱里去吗?
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啊。
“班长……你,你在说什么?”思绪闪过,宁真勉强扯了扯嘴角,“我怎么会偷偷溜回去,况且,我也不知道路。”
他现在,还是使用的老人机,手机功能单一,连个导航都没有,让他一个人穿越乡村大山,他可没这个胆子。
“这样就好。”
凝视着宁真慌乱的眼,贺云笑了一声,露出了几颗洁白的整齐牙齿。
可他看似温和笑容之下,仿佛隐藏着浓厚的恶意与逗弄。
“真真,要是你走丢了,我该怎么和婆婆交差呢,是吧?”他亲昵地勾着宁真的肩膀,认真地看着他,“毕竟,我婆婆早逝,在我心中,真的已经将真真你的婆婆,当成我的婆婆了。”
“是……是吗?”宁真睁大了眼,唇中发苦。
班长,什么时候,和婆婆走得这么近了,他,竟然都未发觉。
然而,这一切都不是毫无预兆的。
之前和婆婆通话之时,婆婆提了好几次班长,话里话外,都夸奖他是个“好孩子”,还有,班长来接他之时,婆婆与他熟稔的语气。
只是那些时候,他并未往这方面想而已。
班长,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他和婆婆套近乎,绝不会是,真心想将婆婆当成自己的长辈来尊敬的。
那么,班长的目的,便只有……
宁真紧紧抿着唇,将他绯红的唇,咬得鲜红如血。
“班长……”他目光坚定,鼓足了勇气,试图以微小之力,来反抗贺云的恶意,“我婆婆她,她人,真的很好……不管班长你,想要做什么,我只想求你,不要去……伤害我婆婆。”
说着,宁真语气哽咽,他还未发觉,自己的眼泪,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流了下来。
微红的眼角,酡红的脸颊,轻轻抽动的鼻翼,让他看起来像个无家可归、渴求主人收养的小可怜。
贺云心尖儿一颤,漫不经心的眼神,在这一瞬间变得深邃无比。
他紧紧锁住宁真流泪的脸庞,喉咙微动,昭示着他并不平静的心情。
一双大掌,忍不住托住宁真的双颊,拇指顺手,将宁真脸上温热的泪擦去。
“真真,你在哭什么?”贺云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异样的热,“哭得这么好看,是不是,在勾引我,做一些其他事情呢?”
他忽的凑在他耳边,沙哑地调笑着。
第62章 不要,不要,呜…………
勾引?
宁真仿觉被侮辱似的,满脸不可置信,楚楚可怜的墨色眼珠,写满了被误解的委屈。
班长,是有病吗,否则,他怎么会……会用这种奇怪的词,来形容他?
他是男生,男生怎么会勾引另一个男生,这是违背天性的。
宁真对贺云的话十分抗拒,微粉让人很想一亲芳泽的唇,执拗地微垂,他倔强地以手扳开贺云放在他脸上的手,满眼皆是抗诉。
“班长……请你不要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了。”他皱起眉,不愉道。
“奇怪的话?”
捻了捻手指尖的泪珠,贺云认真细致,像是要透过有形之物,触摸于无形。
“奇怪?哪句话,哪个词奇怪,哦,你是说,‘勾引’这个词吗?”他眼中闪过戏谑之意,装作恍然大悟地笑了一下。
宁真抿起唇,不答,只是用那双清澈的眼眸,沉沉地望着他,古井无波,像是在等待一个道歉。
然而,贺云虽看懂了,却并不准备道歉,他认定这是事实,又有什么可道歉的呢?
“真真,你自己没发现吗?”他勾起形状姣好的唇,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残忍。
一道光在眼前闪过,原来,是宁真脖颈上镶嵌着小镜子的项链,从领口里翻了过来,被灿烂的阳光直射,便反射出了刺眼的光线。
被反射而来的流光,刺入贺云眼中,几欲将他的眼刺伤。
仿佛抓住了什么证据似的,贺云难受地眯起眼睛,右手却瞬间而出,冒昧地抓住了宁真的项链。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将宁真吓傻了。
他呆呆地坐在秋千之上,任由居高临下的贺云,拾起那条他亲手制作、粗糙无比的项链,并将小巧的镜面,对准了自己傻兮兮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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