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行没答他。
他咬破自己的唇,依稀呢喃:“容倾。”
容倾笑了:“你记得我名字,怎么不多说点。”
游行的整个上半身被容倾牢牢捏在怀里,游行捶打他的肩,问说:“阿倾……有些冷……”
游行看到容倾那双修长漂亮的手,他愣了下,又埋在容倾肩头,轻声问:“糖,好不好吃?”
“你眼光真的挺不错,这一款口红,我都挑了好久。”游行绕着容倾的脖子,“特意买的,女士款。”
“嗯。”容倾眉头沁了点汗,下颌绷紧,他咬游行的肩膀,“乖宝宝。”
“要不,你自己乖乖地吃?”容倾从兜中掏出一颗糖,嘴对嘴喂上去,游行眉目柔情地望着他,才说:“享受吗?”
容倾咬住游行的唇,撕咬,“享受我吗?”
游行摸他的脖颈,开玩笑,“我觉得这里缺几个红色的印记,你是不是不招蚊子?”
容倾捞起人的腰,开了锁,眼底都是深不可测的风暴。
游行背脊碰到床单那一刻,容倾低沉的声音在他耳畔问:“要吃几颗糖?”
游行被容倾笼罩在身下,嘴上的口红花了,他揽住容倾的脖子,“你喂我吃。”
容倾捂住他的嘴,牙关紧咬,咬住他的耳垂,“妖精,我就该弄死你!”
“你汗滴到我眼睛里了。”
“唔……”
游行吃了大苦,直到看见天黑的痕迹了,他才慢悠悠地苏醒,而他转身看到枕头旁的容倾,才愣了下,他突然很是认真地看着容倾的脸,从他深邃的眉骨碰到略带冷意的唇,又碰到他右耳的黑色耳钉,脖子当然不太好,很多七七八八的血痕。
游行感觉眼睛酸涩又痛,一骨碌爬起来,又掀开了容倾的被子,结果这阵声响马上把人闹醒了,游行一个没反应,容倾突然四肢并缠住他,游行被容倾搂在怀中,听他声音哑然地说:“还闹?你这魔鬼……”
容倾睁开眼睛,他发觉游行其实很了解他,他也知道游行本质上需要的是什么。
这娇气包,不需要太多的钱跟物质,夸奖是别别扭扭喜欢听的,性格是随性敏感爱闹的。
“还闹?”
“就闹就闹,气死你。”游行被容倾追着吻,一阵深吻后,游行气喘吁吁,“气死你,你活该。”
“嗯。”容倾手碰到了游行的腰跟大腿,又说:“喜欢我吗?”
游行:“凑合过,还能离不成?”
“被窝好潮……”游行呢喃着,又感觉手被握住了。
容倾发现这人小性子耍得越来越皮,他到底是成熟稳重了很多,一展柔情温柔,从前是虚伪伪装,现在是实打实地对喜欢的人温柔,又说:“那宝贝要不要去领证结婚……”
游行发毛,又叹气,“我想躺,你让我多睡睡。”
“哥?”
“嗯。”容倾含糊应,不肯放手。
“那就睡吧,我以后所有时间都是你的。”容倾陪着他睡,“你多陪陪我啊……”
游行转头看他,“那,那我要是去找点乐子,你跟不跟我去?”
容倾发现游行找的乐子就不是一般的乐子。
他危险地笑,看着游行,“所以我们就注定要吵架,是不是?你偏要在今天去?”
“你卖惨,求我可不管用了。”游行笑着去亲他,“没有,我不是今天去,我带你去,你看我去给你找点乐子。”
容倾皱眉,“你好恶劣。”
“……”游行认真看着他,“真的,那你是不是喜欢看我高潮的样子?”
容倾敲他头,“哪里学来的?”
“观察来的。”
容倾脖子都红了,“那多的是你反应不过来的。”
游行:“……??”
“我觉得你很喜欢搞我啊,我也喜欢跟你上床,”游行发言直白,“你就是个变态,我知道,我比你更变态啊,这、有、有什么问题吗?我杀人如麻,这么长大的,你指望我当人变和尚?如果不是看你这绿茶样子,鬼才帮你处理……”
容倾觉得简直都快听不下去了,他以为对方挺深情,是,确实深情?
但是是木头?
可想来对方尤其口是心非,他自己倒是喜欢讲,逗人脸红,又反问:“你觉得我是和尚?”
游行拍他碰自己腰的手:“不要脸。”
“嗯。”
日子就这样热闹地过了几天,季舟槿终于约出了费雪酌,而游行美滋滋地打游戏,容倾目光一直十分柔和地随便看看,他发现,游行站在自己随眼就能够看到的地方,还挺好的。
容倾捏着一本书,春日的阳光不经意地照进来,把游行膝盖处的抱枕照得泛白。
容倾突然看着游行,很是认真地观察他,打游戏遇到问题总是喜欢抿唇,然后要么扔掉,要么强行通关。青年皮肤透白如雪,容倾偶尔碰他的腿一下,游行皱眉,“你又欺负我?”神态娇憨的,也会在这些日子跟他唠叨,悄悄地骂他,说他是个神经病,就知道变着法地捉拿他,时不时也会委委屈屈地继续让他抱,撒着娇,说好想好想他,你是不是也想我。
又一个大惊小怪,跳着爬到他身上,不准他走,说又做噩梦了。
其实他也搞不懂,游行怎么那么黏人,又看到一个巨大的怪物来到所有人面前,一刀剁了后,面无表情,搞得周围人心惶惶,容倾就想,这也太……血腥了点。
当不经意提到这个问题,游行一个激灵反骂:“你怀疑我?”随即又说:“真是大惊小怪,懒得搭理你,说得好像我就能改似的,难道,你不占有欲强,都恨不得把我锁起来,吃了。”
容倾才随他去,不再过问这个问题。
“我也很想你。”容倾拉过游行的手,比着手指在他掌心写字。
“你让我,感到幸福。”
游行看他,他觉得,自己的感情其实挺淡的,远不及容倾,回复他,认真,“我也是。”
“所以?”
游行甩掉抱枕,跳到容倾怀里,“你还觉得我娇气,我看你是傲气跟嘴硬。”
容倾口嫌体直,“让我抱一下,亲一亲。”
游行不搭理他。
还是亲了。
春和景明,花来到。
分别许久的恋人,似乎……
没有觉得时间过得很煎熬。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25 章
不过,容倾还是眼睁睁看着游行回季舟槿那边了。
他可不好意思说啊,你今天陪我吧,游行也的确想尽快解决那个名字叫江宛少年的事,然而半天半天也没想开口问,他总觉得自己一个人可以,而且,容倾会忍耐他的作风?
他性子恶劣,已经忍到不想忍了。
一朝釜底抽薪。
游行决定先拿费雪酌开刀。
就这样,容倾还是睡在办公室,眼底下依旧是黑眼圈。
君子不早朝,可是今天,谢折销五点就被容倾从被窝里叫过来了。
谢折销怀疑容倾他娘的跟自己有仇,呼了口气问:“你是不是真的有病,那个人查不出来也就算了,你要是可以的话,那去找解逢花啊……”
“解逢花的性格就是这样子,他杀了谢知节,只是想以绝后患,为了避免扰乱心思而已。”容倾把玩着那一支口红,悬着盖子,是红丝绒的感觉。
谢折销知道自己跟谢知节无良缘,可他到底是麻痹,“口红啊,还是女士的,我草,这纯情跟浪,有时候就是骚跟不骚的区别。”
谢折销觉得自己老大都要素成和尚了,这千年冰封的山川也不及容倾这么冷冰冰,他道:“口红哪里来的?”
“嗯,有人送的。”
话好像聊死了,谢折销也没兴致去问是谁,他哈哈地刷微博,点开新闻笑,又道:“我草,都说伴侣是一个人最好的靠山,怎么——”
“什么东西?”
“没有,”谢折销关闭手机,继续叹气,“其实我觉得吧,无情的男人没有情,一个人,只有认为一个人不值得相信,才会一个人单打独斗,嗯……你说是吧?”
“说不定是那个人实力很强呢,”容倾继续旋着口红,又道:“说不定,他是保护者。”
谢折销翻了个白眼,“你这什么想法,爱人如养花,得金贵着养,你没看电视吗,那些个说软话,会撒娇的人,个个都把男人的心勾得魂飞天外。”
容倾:“……”
“要是她是个骗子,那就更妙了,有什么比蛇蝎美人倾心更美妙的事?可惜谢知节是个蠢逼,明明很想杀你但又不舍得杀你,说明这个人魅力还是有,”谢折销抬首,“我曾经看过一部电视,这编剧搞了个手法,起初那个男人跟女人是死对头,然后相爱了,这个女主气得一刀把男主刺死了,但是其实,男主早就计划好了自己去死,女主不知道啊。”
“嗯。”
“你说这女的不长嘴也就算了,男的也不长嘴,一误会,就是几十集,等到双方互相明白,这人都死了。其实我现在想的话,不是不爱,恰恰是因为太爱了,不敢给对方造成麻烦,”谢折销往天花板扔手机,“爱生忧,爱生怖,你说这是什么道理?”
“你说的纯情跟浪又是什么意思?”容倾漫不经心,“我又不认识这样的人。”
谢折销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收起手机,皱眉道:“你是不是就缺一个这样的人来治你?”他上下扫视一身矜贵气的容倾,“爱要开口说出来……”
“要是对方不信呢?”容倾突然看他。
“睡也能睡出感情的。”谢折销想起前几天容倾说的话,不自觉地,突然对那个见到的青年产生了一丝同情,他想,怕是要被·操·断气,可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又骂容倾,“滚,死闷骚。”
容倾:“嗯。”
谢折销哐一声甩上门,游行不走正道,曲起指节啪啪敲窗,黑鸦盘旋,容倾默然看着游行开了门,看着他跳下来,鞋也不脱,走到他面前想起什么,又掏出一个鞋袋套上,容倾看得太阳穴直突突。
去季舟槿家好歹还是拖鞋,出门在外也一双拖鞋,在他的地盘,为什么跟他这么见外?
容倾生躁,游行在房间里摸索来摸索去,看着光秃秃的白鸦组办公室,皱起眉又露出烦躁的表情,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跑到容倾的兜里东掏西掏。四处翻箱倒柜,翻到一柜子的零食,当然,也有辣的。似乎是不够开心,又去翻文件夹旁边的东西,也没找到,最后,他福至心灵,跑到容倾的办公室桌前,一碗蒜香排骨摆在那里,游行看都不看,皱眉道:“只有一个碗?”
容倾倚在墙边,没走过去,游行又去冰箱找筷子,随意拍了容倾的手肘,又道:“陪我一起吃。”
容倾才过去。
两个人的饭也没吃多久,游行吃了排骨,看着容倾收好这些东西,他自己又去找了枕头跟毯子,舒舒服服地在新换的地毯上铺了床垫子,他感觉容倾似乎是有点不开心,等到容倾踩着拖鞋过来,游行看了下他,才发现容倾真的挺高的。
容倾有些困,打了个哈欠。
两个人午睡前还刷了个牙,他觉得口干舌燥,望了眼窗户外,又去找了一个橙子在手里剥着。游行看着那双手,平心而论,昨天容倾那双手在自己腿上逡巡,抚摸,动作……
他当即眨巴眼睛,不去想昨天的事。
他挺沉的,其实。
手也很欲。
游行单手压着抱枕,问道:“费雪酌的事你会帮我的吧?”
容倾挑眉,他知道,游行挺喜欢自己的手的,也觉得很漂亮。
“没有空,审判院最近事务繁忙,”容倾放慢了剥橘子的动作,一小络一小络撕扯着橘子瓣上的白丝,还找了张餐巾纸,他盯着游行的脸,又说:“怎么想起找我帮忙了?”
“不是一直都说要各自管各自的事吗?”容倾说得平平淡淡,挑不出任何差错,“费雪酌估计记得你,你很不好搞。”
游行最怕容倾玩啥春秋笔法了,“那也不至于,杀掉污染物绰绰有余,只是不想他死得那么畅快。”
“这么喜欢随意杀生?”容倾话还没说完,游行都已经爬到他身上来了。
游行一双手勒容倾脖子,坐在容倾大腿上,问他:“你是不是太圣母了?有仇必报,我还晾着他不成?”
容倾把剥得很干净的橘子喂到游行嘴里。
其实费雪酌的死活跟他无关,可他就喜欢逗游行,拿捏他,对方在乎他是真的,不怎么在乎,也不是真的。
“那你晾着我?”容倾自己吃了瓣橘子。
游行恍恍惚惚,又想起早上两个人被窝里说话,容倾说要陪他,也没陪,跟人打了招呼就走……
容倾才道:“费雪酌抓的那个人叫江宛,准确来说,是云诏抓的江宛,可为什么从不喜欢跟人打招呼的云诏会让一个陌生人进自己的家门,其实也没人知道。”
“你疑心病重,替我想个周全的计划?”容倾又抚摸着游行的腰线弧度,夸了句:“我把你干到高潮的样子更好看。”
游行闹得心猿意马,容倾怎么又求他?
容倾的手隔着衣服揉捏着游行的腰,又道:“谢折销跟我说,纯情跟浪,说明那个人很骚,你评判一下,他说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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