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行不知道容倾怎么会突然拐到他的问题上的,他面对容倾的攻势向来嘴上嫌弃,内心快活,他本人又当又立的性子,自己最清楚了。
“他是不是说你闷骚?”
“嗯。”
“你为什么打拳?”
“因为可以揍人。”
“那为什么不直接揍?”
“我喜欢阴人。”容倾手搭在游行的腰上,把玩着他的手指,叹气道:“感觉网上买的追人技巧书不好用,我冲你撒娇,你好像都不回应我?”
容倾特意把买的几本书找过来给游行看,主动翻开了一些书页,指着上面谢折销划的自己道:“乖宝宝,你看一下这个合适不合适?”
游行倒是没发火,配着容倾演,又回握住他的手,说:“你啊你……”他不擅长说喜欢跟爱,心想可能每个人表达喜欢的方式不一样,容倾需要说很多很多次的爱,但是说了不管用,其实陪伴更好。
这个人呢,又习惯大包大揽,可自己……
游行走神,其实天使恶魔之间的界限早就模糊得彻底,他小心试探但诚实地说:“其实我们价值观不同,你选择的路跟我选择的路,不一样……”
容倾看他跟自己谈心,他把人搂紧了,在它面前继续翻书,游行说:“这个问题困扰了很久,我到底是抛弃身为我恶魔的身份信仰还是说违背命运的指引,但是喜欢这种东西,很难控制,你也知道,我不能既要又要,我不能,既要你的喜欢,又要你抛却你的一切为我……但好像适得其反……可能,人的命数有差,我觉得,我爱你,你爱我,这件事其实不够,我仍然是地狱城的君主,我有义务,杀掉那些人,或许你觉得很搞笑,但我的确……”
游行趴在他的颈侧,说:“我不会为了你改变我自己是个什么人,我挨呲必报,不想忍了,该杀就杀……”
容倾知道自己触及到了游行的禁区,也触及到了自己的禁区。
他杀的人,还少吗?
容倾突然间感觉,自己倒是一直被偏爱。
容倾看游行皱着眉头,趴在自己的颈窝,粗粗地喘气,低声问:“魇着了?”
“哥哥……”游行有些憋不过来,他紧握住容倾的手,一直呢喃:“我好怕……”
容倾一直抱着人,可能睡了个午觉,人又好起来了。
游行甩掉鞋套,别扭道:“他妈的,季舟槿那狗东西,说什么赶紧办赶紧去,真想弄死这人……老子从来不被这么催过,怎么不去当包租公?要我一千万,怎么不去死?”
容倾看着他,游行又抱怨,突然想到容倾说的那个话题,转头盯着容倾道:“纯情,浪,骚?”
“你……刚说什么?”
容倾后背倚着桌面,清清冷冷安静的模样。
“我现在在想,怎么讨你欢心,怎么干你。”
游行旋着口红盖子,也倚桌面,道是说,“所以,有的人,还是口嫌体直。”
容倾一直目光游离在游行的脖子上没下来过,“骗男人的心,对男人卖惨,我觉得我拿捏得很到位,至少对你这种人,很管用。”
“其实,口红鲜艳,越是红的越是黑心。”游行反问,“刚刚我进来前,你在想什么?”
容倾挑眉,“我不是说了吗,我喜欢看你被我干到高潮的样子。”
“你很黏人,也很无情。”容倾看着远处游行头发上的光雾,又说:“你的脖子很好看。”
游行别开脸,些微皱起眉,捏了捏耳垂,“你想说什么?”
容倾总算知道游行最怕什么,最恨别人拐弯说话,不讲真心。
他以为,只要顺着乖宝宝来,就一切太平,其实不是,得反着来。
容倾掌拳,“我喜欢浪的,尤其是我亲手调教出来的。”
游行:“……”
他哪里能听得这么样的淫言浪语,打算扭头就走,容倾身高腿长,长腿一迈,哐当锁门,心情彻底好了起来,他手锁上门,“你要去哪里?”
游行步步后退,梗脖子,“我要是,不许你亲呢?”
可双唇紧抿的模样,分明在说谎。
容倾弯了嘴角,不经意走过去,没回答他,他捞起桌上的一个玻璃杯后,喝了水,迅速回答他:“你可不会阻止我干你。”
游行反而脑子发昏,被容倾搞了个措手不及!
一会儿气躁,撑着桌板迷糊得很,容倾不乐意跟他开玩笑了,赶紧扶住人,把人扶起往沙发上带。
游行在容倾颈窝歇着喘气,抱怨,“我头疼。”
“你没有义务去帮季舟槿,你以前不是也救过他的命吗?”容倾低头,盯着游行有些白的唇,轻柔的吻印上去,他惯性捏起了游行下巴,游行张开嘴,他去抓容倾的手腕。两个人呼吸交融,唇瓣相接。其实,容倾仍然没有听到游行具体的心跳声。
游行有些喘,他左手贴在容倾的左脸上,轻轻地抱怨:“主要是谢淮也被抓走了,他帮过我,我……他给我买过冰淇淋,不好意思不去救吧……”
游行贴着容倾耳边道:“你帮帮我嘛……”
容倾看他整张脸埋在颈边不肯看,叹息,“你这小骗子。”
游行咳了两声,容倾毫无犹疑,摸他的手背:“该去打针了,我陪你。”
游行咬容倾脖子,容倾哄他,“那你到底去不去?”
游行点头,他本来想一刀结果了费雪酌,不去掺和。
可情况比他想象得还是要严重一点。
游行颈子贴在容倾颈子边,突然呓语:“哥哥……”
“嗯,什么话?要说?”
“我想你。”
“水浇得不够?”
游行左手捏着容倾的手,控制不住问:“你怎么又变坏了?”
“嗯,学你。”
游行缓过劲,“你有多喜欢我啊?”
容倾回过神,心想终于等来这小骗子灵魂质问自己之刻,他给了个让游行满意又挠头的答案,也更……
“你是我老婆,你觉得呢?”
游行:“……”
“……??”
“那,哥哥是老公?”
容倾使劲地咳了一声,脸都憋红了,“那,那也不至于……还,还没结婚。”
“哦,那你想啊……”游行使劲亲了口容倾,撒娇够了就跳下去,说:“也对,我该亲自杠一下费雪酌,让他,好好体验一下,什么叫做刺激。”
容倾:“好。”
大概,又是一个被坑的倒霉蛋吧。
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
第 126 章
下午四五点,躺在一起睡午觉的游行容倾终于等来了陆明曜的电话,说是邀请容倾一起来自己家里露天烧烤,可以带人来。游行跟容倾惺忪眼,游行去碰容倾的手,打了个哈欠,手拍了拍容倾,又起身,呓语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容倾很久没睡好觉了,他盖上毯子,抱住游行的肩膀,制住他,嘴唇凑上去,又把人的嘴堵得严严实实。办公室是一片阚寂,也没人来敲门,游行看要去办正事儿,他的脚在地毯上蹭动,足弓绷紧,使劲推容倾,可不能够推开,容倾本性没改变,游行的腰被掐住,容倾逼着他:“不准跑。”
游行安抚他,“你等我脱个衣服?”
容倾打了个哈欠,游行看他逐渐清醒,过了片刻,容倾又捞着他继续睡,他揽着游行的腰,鼻尖在游行的脖子上滑动,呢喃:“乖宝宝?”
“干嘛?”
“怎么你干活办事那么懒,跟我在一起就猴急猴急要跑?”
“哈?”
“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吗?”容倾问得可怜,“都没人在我身边陪我,群狼环伺,你不能可怜可怜我吗?”
“又是……这么多年……”容倾突然很无助地哭泣,“我又等了好多个春天,你都没有回来。”
游行被问住了,他知道容倾很苦,他好像顺理成章地以为他这个哥哥,顶天立地,从来不会弯掉脊背,但是……
游行愣了愣,继续拍他,“起来了!”
容倾被拍醒,仿佛没意识到刚才发生的事情似的,他伸手把游行的腿横在自己腰上,不管不顾,旋即又把游行的手腕压到在枕头边,盯着他问:“你刚偷听到什么了?”
游行实在是感慨于容倾这人的警觉性,不过他倒是知道对方骗是不骗他的,他腿缠上容倾的腰,拉他的脖子靠近自己,“亲我一下?”
容倾狠着劲掰了下巴重重吻了把,又起身拉他起来,扯开嘴笑说:“还真难养,耍小性子耍得一套一套。”
游行脸颊有点绯红,换了衣服。冷淡的风吹过来,司机开车送他们去到陆明曜家中,在陆明曜家里,种了几棵桃花树,游行还处在被容倾调戏的劲儿里没出来,他摘了一束桃枝,无语道:“等会我给陆明曜说下,说我给他钱,然后摘了桃花。”
“这人比花娇……”游行把花枝递到容倾身前,笑着说:“大小姐。”
容倾面对游行的突然表白,就当成是表白,他停住脚步,游行不小心踩到他脚,过了会儿,容倾的两只手又把他困在他的身躯跟栏杆里头了,容倾捏着桃枝,“好闻吗?”
游行发现自己很容易被容倾的色·诱带着走,这人长得的确好。
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对他茶的。
容倾看游行走神,抬起手摸了下他的脸,正色道:“我是不是很沉?”
游行无语,最近老是被容倾猜中心思,也没共感,仿佛跟被捏住把柄似的,他顿了下,“是挺沉的。”
特别是在两个人一起对视时,他汗湿黑发的晶亮眼眸中,满满地都是占有自己的欲望,并不喜欢说话,但说话时声音发湿,问,舒服吗?还没等他回答,面前人已经开始咬他,如野兽般,占有他,会被很厉害地钳住腰,一点都不能跑。
容倾哪里想到这混蛋游行满脑子废料到这种地步,他笑道:“我是说,我抱你,你是不是感觉很沉?”
“啊,”游行别开脸,“你沉,我又不是一天两天才知道。”
容倾:“……”
“……??”
他现在几乎是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靠在心上人肩膀,虽然也有点调戏的意思,也猜到,但没想到这小色鬼看到他其实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
容倾看看桃花枝,再看看周围水色碧蓝。
“不准看。”
“我,好看吗?”
游行发现容倾比他想象得更无耻。
“能不能不要莫名其妙搞春秋笔法,我……”
“……”容倾才发现两个人沟通的障碍,笑了下,推开他,他捂住自己的肚子,笑到直不起腰,“哈哈,哈哈哈……”
笑容很轻很浅,游行愣了下,他蹲下身来,握住容倾的手,再夸他:“哥哥真好看。”
“哪里好看?”
“都好看,行了吧!”游行稀得理他,不过容倾掼住他的瞬间,他其实已经察觉到了一些困惑,有个戴金丝边眼镜的少年一直盯着他,容倾默不作声拉游行起来,摸他的脸颊,旋即片刻,容倾压住人的腰把游行搂在怀中重重地吻,看上去非常亲密。
游行唇色嫣红,打他,容倾开玩笑:“小色鬼。”
游行跑开,假意道:“坏人!”
容倾放开游行,心中为费雪酌哀悼。
江宛摘下眼镜走了过来,他主动开口对游行道:“那个人,不是容大审判长吗?”
“你是?”
“我是他老婆,”游行天花乱坠,“我是他金屋藏娇的娇花。”
江宛喊他,说了句,“哦,是陆砜叫的那个舒时来让我找你的,这个人真的不管不顾啊,你嘴疼吗?”
游行看江宛如此关心他,也没问什么,就道:“不,是我比较迷他。”
江宛勉强笑,“倒是……很不一样啊。”
游行不再如之前那般,他笑得,非常阴森,刚容倾临走前突然在他耳边道了句:“其实我一直在想我怎么解决凌逐臣的事情,我发现你这个人的话,要能逼你冷静,啧,怎么说呢,我把我的灵魂都分成碎片散落在极北深渊……阿行啊,我会让你后悔你为我去死,因为,我也会死。”
纵使游行再想偷懒,骂娘,在面对容倾的安危问题上,什么狗屁凌逐臣,什么狗屁懒逼性格,凌逐臣真的活腻歪了,费雪酌也是活腻歪了。
江宛看他神色凝重,便道:“嗯,那个,提醒你,你离费雪酌跟云诏远一点。”
游行觉得江宛是个好人,但打个问号,两个人进去了别墅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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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别墅的户外草坪,春风微拂,陆砜帮助云诏洗碗收拾东西,又赶紧对云诏道:“妈,你别忙活了,家里就属你最勤劳。”
陆明曜懒懒地瘫在沙发上,云诏给陆砜续了第三杯水,她忙前忙后,陆明曜把脚给起开,费雪酌推门看见了就说:“拖地,拖什么地!到处都是湿的!你他妈有病啊,现在出来干什么?!”
陆明曜皱眉,他起来,拉着云诏去到一旁,他问母亲最近是不是老是被父亲这样吼,云诏哀戚戚地对陆明曜痛心疾首,“哎,我不知道你爸是怎么了,他好像最近老是出去找什么年轻少年什么的,我有点担心,他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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