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折销:“你什么意思?!自大男,谁他妈要他缠我?”
游行觉得谢折销骂他没什么,他收起戾气,好笑说:“我不想跟吃白饭的人说话。”
谢折销被骂,脸色不好。
但也不能骂回去,容倾盯着他。
容倾颜好,轻轻勾起的嘴角如春风化雨。
游行,无法抵抗。
当初神界,地狱城,容倾就是长最出挑的人,没有之一。
游行,是个标准的颜控。
收拾生气的游行,容倾笑一笑就可以了。
游行感觉自己不能被轻易说服,可他性格也别扭,抽一下,动一下,绝口不讲真心话。
一说话,气死人。
游行还是怕自己的话伤到容倾的,没办法,对方的心脆弱到像玻璃。
可让他先拉脸,问什么真相。
对方连说句真话都不准,还问什么?
但容倾吧,有项异能——能共感别人的想法跟情绪。
游行炸毛,他能安抚。
他不喜欢共感别人想法,不喜欢窥探别人隐私。
容倾试图找寻令游行跟自己最舒服的相处状态。
“我……”
游行:“我很担心你,阿倾。”
容倾被安抚,游行又道,“哥,我很担心你。”
游行还是说了自己的担心,“我只有一个印象,是不是你屠了湛海市的人?”
容倾呆愣,满脸写着奇奇怪怪,疑惑道:“我?不是你吗?”
游行不算前尘账,就算那日冰原的账,他冷冷道:“难道不是吗?我亲眼看到了,还有假?”
容倾恍惚间意识到什么,他迅速走到游行耳朵后摸索,修长的手解开游行的衣扣,游行也悟到什么似的,他徒手就把容倾的制服衬衫撕开个口子。
裂帛声很响。
谢折销一脸惊惶。
他看到两个人各自从他们的身体内扯出一根白色丝线。
谢折销惊道:“理智丝线?”
“莉莉丝?”两个人齐声道。
莉莉丝是梵天老婆,梵天出轨,跟她分开了。
理智丝线可以控制人的心智,反转制造莫须有的记忆。
游行脑袋突突突,容倾额头青筋暴起。
两个人耳尖子通红,甩开对方的手。
游行虽然气容倾让自己失去记忆,可朋友的情分还在,他反手把丝线塞给容倾,别扭也不太别扭道:“好了,别烦了。是我对不起你。”
容倾却把他的手腕给牢牢攥到自己身旁,脸上的表情羞愤又羞耻,他掖紧自己的衣服,过了会儿才道:“性子还是这么野。”
准确来说是有些急。
可容倾话说得暧昧无比,游行的心倒是有了异样的感受。
他年少无知,最野的时候,应该是把容倾……
游行最怕被揭短。
他抬首看向对方,笑说:“谁没有年少轻狂。”
年少游行,意气风发,鲜衣怒马。
容倾一本正经,“难为你年少轻狂。”
游行解开误会,容倾又来这一出,他抽出手腕,也一本正经,“没办法,美人在怀。”
容倾指了指他们身旁的柳树。
其实没什么,就是指了指柳树旁躺着的,被怪物断手断脚的舒遇。
游行脸色骤变,他呼出一口气,耳尖子更红。
容倾感觉游行都在冒热气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游行会这样。
谢折销一语道破天机。
“游大监察官,难为你知道容倾是个美人……自古以来啊,美人在怀,那就是——诛!”
容倾捂住谢折销的嘴。
诛九族这样的话,对游行太残忍了。
可游行选择的是暴打谢折销。
容倾愣住,游行掐住谢折销的脖子往墙上撞,没好气道:“少给我说那四个字。”
谢折销莫名其妙。
容倾对他说:“你不怕了?”
游行认知跟容倾存在错位,他一身反骨,尽量避开过去尴尬的事,胡说八道。
“对不起啦,我当年真不是故意把你压王位上……我只是喝醉了酒。”
容倾反应过来,“哦。”
游行丑事自揭,闭了闭眼,嘴唇抿紧。
容倾说真话,“你醉了,我知道。”
游行:“……”
容倾:“很难想象,你会有那样的一面。”
游行:“……”
容倾:“好像,那是你初吻吧?”
游行扭头就走。
容倾掌拳憋笑。
好像,拿捏住对方弱点了。
他食指,敲打自己的手肘。
容倾吩咐谢折销把舒遇扛走。
他张开手心,感受对方腕间的温度,仿佛,又嗅到了对方身上似有若无的,莫名香气。
容倾分不清楚,那是什么。
只是,掌心被烫了下。
为什么?
第 5 章
舒遇住院了。
游行出院。
按理来说是件大好事,可游行污染值过高,也就根本出不去。
容倾没管,啥话也不多说,他让谢折销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跑上跑下安排警卫,当问题谢知节时,谢折销委婉表示暂时还放不下,打牌是肯定要去打的。
容倾心情高兴,游行不怎么甩他脸,他就高兴到不行的那种。
可能也真的是怕对方走,扔掉他。
容倾自出院的时候就一直紧握着游行的手没放,嘴角噙着自己都没发现的微笑。
游行别扭,可他不拒绝。
牵手很……
对方身上的香气很安定。
容倾……
游行越来越别扭,他试图甩开容倾钳住自己的手。
可当面前出现某道声音时,容倾快速拉着他躲到一堵墙外,他把白玉般的手竖到自己唇边,柔声道:“是陈露杀。”
游行又听他说话,耳朵痒痒的,“还有池忱。”
游行心里莫名高兴了点儿。
他忍不住跟容倾说:“你当贼啊?”
容倾也高兴,“不喜欢就不看见他。”
游行好笑说,“那我还不喜欢看见你呢……”
容倾最分得清楚游行跟自己开玩笑还有打闹,他也开心地回怼,但是却道了句:“不生我气了?”
游行不可能不生气,可容倾把他的手拽得死紧死紧,一点儿也不放。
游行抿唇,“你要不要脸?”
容倾捂住他的嘴,在他耳畔低声细语:“好乖的,是不是?”
游行耳根酥软,不想再挣扎。
容倾声线很低,低沉沙哑,如大提琴。
游行烦躁,那点烦躁的心情跟心底的生气在打架。
容倾干脆就地道歉,“你不能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游行最恨他这种,一个肘击。
容倾嘶了声。
他忙追上去……
直到警报声响,容倾扯住游行的手腕就跑,他听到脚步声非常快地走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他非得今天让自己舒心不可。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急,可就是很急,特别受不了游行冷漠生他气的样子。
容倾打横抱起他。
游行被抱住,心安定了点。
他环住容倾的脖子,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怎么今天才来接我回家,还骂我?”
容倾长身玉立,游行趴他胸口,就不说话了。
容倾试图理解游行的话,他没问,游行为什么会突然在临走前去到冰原,也没问,为什么会有莉莉丝的理智丝线,他们之间有太多问题,但他不想失去他。
容倾解释,尽量不带情绪。
“全球污染物爆发后,我感染冰变污染物,得到力量杀掉梵天。”
“你六岁那年,我原来的身体已经压不住污染物的侵蚀,力量耗尽,不是我不想,”容倾犹豫着要不要说真话,但他实在是拉不下面子。
这相当于是一件丑事,可他理解游行,绝对要听到真话才罢休。
容倾还是没完全说真话,只能找了个折中的法子,“以后你会知道的,我有丢掉你的想法,但……”
游行眼看自己的想法被确定,他呆愣住,愕然一下,又气得揪容倾头发,拔高声调,压嗓道:“我那么相信你,你真的要扔了我?”
容倾吃痛。
对方声音冷静,动手厉害。
“你又冤枉我?”容倾头发薅得疼。
男人气质矜贵,雪肤乌发,惹人心动。
哪知……
游行冷言冷语,声音沉稳,“你——”
当年呢,容倾被梵天冤枉说偷走了神界的圣剑,然后就被梵天制裁了,而他的好友谢知节跟解逢花纷纷倒戈莉莉丝,容倾险些死了。
游行松开手,干脆默不作声从兜里掏出一颗糖,剥开送到容倾嘴里……
甜味翻涌。
容倾马上被哄好,也不多说话。
该怎么抱人,就怎么抱人。
这是属于游行容倾心照不宣的默契。
容倾心情波动大,没谁能发现。
游行脾气也波动大,容倾极其敏锐可以感知他的想法。
即使不动用异能。
容倾吃糖。
甜的。
好喜欢。
容倾又笑,游行心情在看到他笑后,又轻快了。
两个人靠在一起,很近。
二人避开陈露杀,游行换了身干净的衣服,随手看望了下瘸腿师傅舒遇,他看对方还睡得死,也没关系,嘱咐了洛九夜几声,原本还想问洛九夜怎么了,结果洛九夜说:“我怎么回答你这些问题,你安全就好了呀。”
游行直觉感觉不对,他认识的洛九夜,是一个单身汉,没有故事。
他看洛九夜陷入沉思,又看他深呼吸一口气,于是说:“那好吧。”
洛九夜随口道:“没事,我当医生的,看到你安全,我就很安心了。”
“但是你放心,我医生只是当医生,你误会我跟池忱同流合污,也正常,我理解你,但我跟他的确是认识,至于其他的,你不要问我。”
游行看洛九夜这么对他说话,他看洛九夜手腕上一直戴着一串佛珠,而且发白了。
手无意识指了指它。
游行张了张嘴,洛九夜神色微变,却还是不愿意说什么。
游行并不想刨根究底,过了会儿,意想不到的人出现。
游行没想到,会在医院走廊,碰见故人。
如同很多失去的友情,破碎了就是破碎了。
他与陈露杀,高中时代三年好友,大学时代也算是联系频繁,虽然不那么亲近,但高中时代两个人住一个寝室,一起说考湛海大学的日子历历在目。
陈露杀,却对他被伤害,视而不见,还……
陈露杀长得俊美,右眼角有泪痣。
他气质冰冷,目光一直停留在游行的脸上,游行听他说:“你醒了?”
游行不高兴,又听他说:“我来接你回联合署。”
嚯。
游行好笑,“你真是一如多年,精致利己主义从未改变啊!”
陈露杀瞪他,神色明显低气压,“那寂白呢?陈寂白跟你关系好,你很高兴,是不是?”
游行:“哦,你是说,把自己弟弟送进监狱,还是说,继任萧时安大监察官的身份,本该是陈寂白,而不是你?!”
陈露杀被戳到痛脚,他攥住游行胳膊,瞪视他,“跟我回联合署。”
联合署是管理污染者的地方,按照游行现在这个情况,回去是生是死。
生死未知,可他醒了,对于池忱跟陈露杀威胁还蛮大。
因为他职位比他们高,而且他跟审判院很熟,然而审判院是不会管理污染者肆虐的。
游姝父亲游溯掌权,陈晔开跟陈露杀关系也不咋样。
游行不陪他们玩这种游戏,他抽出自己的手,好笑说:“别这么下贱啊。”
“这不符合你尊贵的大监察官的身份啊……”
陈露杀瞳孔一扩,嘴唇抿紧,游行看到了挺高兴,就道:“谁陪你们玩儿,我玩我的。”
游行就差没把滚字当面对陈露杀讲。
池忱出现了,他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出现,笑着说:“游大监察官,看到我,很奇怪吗?”
游行看陈露杀跟池忱关系不错,露出了笑,“恭喜大监察官先生出院。”
游行只是看他。
池忱觉得他在看小丑,心中的自卑瞬间涌上来,他嘲讽游行说:“死了母亲,你不该哭一哭吗?”
游行没理他。
池忱向来不被他放在眼里。
懒都懒得搭理。
过了片刻,陈寂白出现。
男人皮肤皙白,带着江南山水的气息,他对游行笑得很甜。
游行不以为意。
他心道这是捅了马蜂窝,过去一波波的人又出现,打扰他平静的生活。
陈寂白也是高中时代陈露杀背弃他后,主动接近他的人。
他们关系也不错,但游行得知陈寂白曾经的接触别有用心,以及陈寂白死了其实是陈露杀铺路,而且他忙得要死要活后,游行就觉得他妈的就该谁也不欠谁。
唯一欠的,就只有容倾。
游行很双标,双标到极致。
他听陈寂白对池忱说:“好弟弟,监察官当得好爽呀,来炫耀啊,来快活啊,来造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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