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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夜(近代现代)——余酲

时间:2025-02-18 09:30:50  作者:余酲
  讨论着如此严肃的话题,梁辰却笑了,眼睛明亮得像落进满天繁星。
  “真正严重的后果,是不能和你堂堂正正地在一起,还有……再也见不到你。”
  梁辰给陈仅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发生在八年前的真实故事。
  从前有个男孩,出生在富裕的经商家庭,从小爷爷对他寄予厚望,希望他不要像他父亲一样懦弱无能,还未真正地兵戎相见,就拱手把家业让给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
  而男孩受他母亲言传身教,有着一颗善良宽宏的心,哪怕父亲耳提面命,他也不觉得自己生来应该坐上某个位置,更不觉得该对小叔叔抱有敌意。
  男孩甚至有些崇拜这位比自己大十五岁的小叔叔。自记事起,男孩就总是能听说叔叔的事迹——从小成绩优异,从不让人操心,考入国外名校也是靠自己。回国之后没有先进家里公司,而是投简历去首都知名企业工作,两年后带着完美的个人履历回到N市,刚进公司就空降担任要职,手下没有一个人不服气。
  对于彼时的男孩来说,叔叔是榜样,是旗帜,是他今后最想成为的优秀的人。也因此格外愿意与叔叔亲近,课业上碰到不懂的问题,男孩都爱去找叔叔帮忙解惑,还尝试过约叔叔一起去踢球,不过被以工作忙为由拒绝了。
  升高中前的暑假,男孩的母亲因病住院,男孩担心不已。后来母亲出院,被接回家里养病,男孩每天陪伴在病榻前,见母亲身体虚弱整天昏睡,男孩闷闷不乐,被母亲劝着出去玩也没心情,傻傻地坐在院子里,一坐就是一整天,连球都不想踢。
  某天,叔叔下班回家碰见男孩,突然问他明天有没时间,要不要一起去爬山。
  虽然男孩提不起劲,但毕竟叔叔难得有空邀请,还是答应了下来。
  次日两人去到郊外,山不算高,占地面积大,是一整片连绵的山脉。
  爬到一半,叔叔带男孩离开了石阶铺就的上山路径,踏上了一条野路。叔叔说这条路能更快去到山顶,还能看到不同的风景。
  男孩不疑有他,跟着叔叔继续前行。
  走着走着,天色暗了下来,山间虫鸣鸟叫,风声四起。
  就在天快黑的时候,男孩在上行时滑了一跤,沿坡滚落下去。
  他的一只脚崴了,站不起来,呼喊叔叔过来帮忙,却迟迟没得到回应。
  抬头望去,山间蔓延开的雾霭里,分明瞧见一道轮廓分明的人影,正是叔叔在上面看着他,可当男孩再次呼救时,叔叔却转头离去,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
  后来男孩强撑着站起来,在陌生的山林里缓慢地前行。
  那天无星无月,没办法辨别方向,只好漫无目的地朝一个方向走,希望有人经过这里,或者幸运地走到出口。
  偏偏那山上手机收不到信号——也是在那时候,男孩才开始意识到叔叔是故意带他来到这里,故意将他丢下。
  至于目的,大概是希望他在山里迷路,最好死在这片不为人知的荒山野岭。
  说起往事,梁辰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凉意:“后来我才知道,在我母亲病重的那段时间,爷爷为让她安心立了一份保障我权益的遗嘱,并且把部分股份转移到我父亲那里,等我成年后可以随时转到自己名下。”
  正是因为听说了这件事,梁霄寒才开始警惕,甚至萌生出了要提前将“竞争对手”置于死地的想法。
  “那天我在山里徘徊了一整夜,一直到天快亮了,实在没有力气,才挨着一棵树昏睡过去。我母亲见我整夜未归,担心到报警,爷爷也托人去查道路监控,得知我上了山就没下来,立刻找来救援队。”
  最终,在上山后的第三十个小时,梁辰成功获救。被找到时他几乎失去意识,腿也肿得厉害,身上多处擦伤,是被捆在担架上抬下山。
  在医院里恢复意识,有警察来询问情况,梁辰如实将事发经过讲述,原以为梁霄寒会受到惩罚,没想几天后出院回家,看见他好好的待在家里。
  彼时的梁辰善恶分明,认为做恶的人必须受到惩罚,于是找到爷爷梁建业,请他主持公道。
  结果梁建业罔顾事实,只一味地劝他息事宁人,说他当时一定是眼花看错了,梁霄寒怎么会把他一个人丢下不管呢。
  直到很久以后,梁辰才参透爷爷这样做的原因——首先他向来鼓励内斗,认为有竞争才会有进步,他也好从中选一个最合适的继承人;另外虽然这次闹得有点过,但梁辰毕竟全须全尾地回来了,就算定罪也得在真正出事之后,既然无事发生,那么小惩大戒即可。
  这些年每每回忆起这件事,梁辰既为自己在爷爷眼里其实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备选感到心寒,又为自己竟然也长成了能看透这一切的“大人”而感到悲哀。
  可如今的他,只把这件事当作一项考验,一个跨越过去便可保住生命的难关。
  梁辰望着陈仅,眼神温柔而坚定。
  “因为在那个暑假之后,我遇见了你。”
  “如果那天我死在山上,就见不到你了。所以除了你,什么都不重要……我只想要你。”
  听到故事的尾声时,陈仅还愕然着,此刻却唯余心间的震颤。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哭了,直到梁辰伸出手,抬起他的下巴,拇指在脸颊上轻轻地摩挲,将湿润的痕迹抹开。
  “怎么哭了?”梁辰声音很低,隐含自责,“早知道我就不说了,你就当没听过……”
  “当时,害怕吗?”陈仅忽然问。
  “……什么?”
  “受伤的时候,一个人在山里迷路的时候,害怕吗?”陈仅哽咽着,“那时候你才十五岁。”
  梁辰一时哑然。
  原以为陈仅流泪是因为感动,或是为故事的主人公劫后逢生而庆幸,却没想到陈仅是在心疼当初那个孤立无援的梁辰,问他一个人的时候是不是很害怕。
  其实梁辰已经记不清了,毕竟人类最是擅长遗忘可怕的回忆。
  他叹息着说:“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从未如此确信自己被上天眷顾着,好像往前七年的苦涩暗恋,都是在为眼下的圆满做铺垫。
  甚至有一种死而无憾的心情。
  而下一秒,陈仅突然凑前,一把攥住了梁辰的衣领。
  梁辰茫然地看着陈仅泪痕未干的脸:“……怎么了?”
  “不是想要我吗?”
  “嗯,想要你。”
  “那现在就来要我吧。”
  梁辰没反应过来:“……现在?”
  “对,现在。”陈仅睁大一双泪眼,用命令的口吻道,“我要你现在就要我。”
 
 
第44章 我爱你
  没有人可以拒绝这样的一道命令,梁辰更不例外,他抬手捧住陈仅的脸,狠狠地吻了下去。
  像是憋了太久的人终于得到释放的契机,那只手抚过耳廓,转移至后脑,用力地往前按压,不管不顾地在陈仅柔软的唇瓣上碾磨。
  两具身体紧贴在一起,两颗心脏以近乎一致的频率擂鼓般跳动,震得人全身都在不住地颤抖。
  交缠的呼吸滚烫得像要把人吞噬,窒息缺氧的感觉也如约而至。舌尖探进来的时候,陈仅已头晕目眩,浑身发软,被梁辰捞住腰才勉强站立。
  即便如此,还是本能地张开嘴放他进来。
  换气的短暂间隙,梁辰哑声说:“再给你一次机会。”
  陈仅微张着唇,神色懵然地看着他,似在问他——什么机会?
  双手捧住陈仅的脸,让他近距离地看见自己眼中汹涌的欲望,梁辰说:“你再不喊停的话,这次我绝对不会轻易放你走。”
  陈仅望住他的眼睛:“之前你要我报答你,你看这样报答行不行?”
  手指抚过梁辰的脖颈,陈仅忽然凑前,唇角碰一下凸起的喉结,引发剧烈的起伏。
  得到满意的反应,陈仅扬唇,笑容里几分挑衅:“再说,谁不放过谁,还不一定。”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后一秒,梁辰双手箍住陈仅的腰,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大步走到桌前将人放下。
  双臂环上宽阔的肩膀,陈仅低头,目睹着骨节分明的一只手往衣服下摆里伸去,下意识瑟缩的同时,他冷不丁想到一个问题。
  额头抵在梁辰颈窝里,陈仅小声问:“……会不会被看见?”
  这处花房由玻璃搭建,五面透光,虽说周围并无居民,这个时间大棚附近也无人经过,但万一呢?
  况且玻璃是透明的,上回来的时候他还亲自擦了一遍,此刻头顶漆黑夜空,四周是密集的植物,很难没有一种幕天席地的错觉。
  梁辰闻言先是一愣,而后笑起来,凑到陈仅耳边:“刚才不是很厉害吗,怎么又怂了?”
  陈仅的脸往下埋低,身体却没有退开,梗着脖子的模样有几分视死如归般的坚决。
  看得梁辰笑意更盛,腾出一只手摸到桌下抽屉里的某个东西,轻轻一按,四周包括屋顶的玻璃瞬间蒙上一层白雾,肉眼再也看不清外面的一切。
  “贴了电控雾化膜,可以随时切换模式。”梁辰说,“这样就没人能看见我们了。”
  陈仅环视四周,表情逐渐从惊讶变为了然:“你是不是早就想过会在这里……”
  梁辰赧然垂眼:“那倒没有,只是觉得有时候你会希望一个人待着,不想被打扰。”
  “我不信。”陈仅盯视着他,“你一定早有预谋。”
  “就当我早有预谋好了。”梁辰没办法地说,“你不也一样,早就想在这里……”
  陈仅追问:“在这里什么?”
  梁辰说不出口,还放在陈仅衣服里的手渐渐施力,指尖丈量着细窄而柔软的腰,在皮肤上按出一个个粉色的小坑。
  ——原来这就是陈仅要给他的生日礼物。
  这个想法让梁辰热血沸腾,难以忍耐地再度倾身而上,吻上陈仅湿漉漉的唇。
  他化身为一个侵略者,再不收敛地夺尽陈仅口中的津液和氧气,在他温软的身体上留下自己的气味,白皙的皮肤被摩挲得发红,刻下无法磨灭的烙印。
  手往下滑,当把陈仅口袋里的小瓶子拿出来时,梁辰看一眼上面的字,轻笑出声:“连这个都准备了。”
  陈仅迟滞地生出几分羞涩,再度攥过梁辰的衣领,不让他看自己的表情。
  手指却在灵活地行动,沿着衣扣自上而下,拂开衬衫雪白的前襟。
  然后整个人贴了上去,面颊挨着坚实的胸膛,感受着剧烈的怦跳,陈仅的嗓音仿佛带钩子,连尾音都在诱引。
  “今天,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情。”
  后来的陈仅有些后悔夸下海口,因为梁辰的表现远比他想象中凶猛。
  他觉得自己是长在丛林深处某棵树上的浆果,被雨水浸泡后果熟蒂落,一阵风轻易将他吹到地上,他被捡拾进竹筐里,丢进捣酱缸,被反复地揉捏,捣弄,翻来覆去,上下颠倒……果肉里的汁水一点一点地流淌出来,直到无论怎么挤压都不再往外渗出香甜的果汁,筋疲力尽的躯体还要被捞起来,烘成干果,榨干最后一丝甜味。
  而那将他带走的人还要感慨地评价一句:“这就受不了了?我还没开始呢。”
  双手在肌肉紧绷的后背上留下道道痕迹,即便如此,起初陈仅仍是难以适应。深吸一口气,才稍稍松了劲,叫伏在上方的人继续。
  梁辰便一鼓作气,引来一声惊呼,以及一声满足的叹息。
  毕竟无论拥有什么,都不如彻底拥有怀里的人来得让人安心。
  七年前初次意识到自己对陈仅有朦胧好感时,无数个夜晚想着陈仅难以入眠时,甚至几个月前回国远远看见陈仅时,梁辰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自己会被陈仅这样温柔地接纳,自己的意乱情迷的表情会映在陈仅这双泉眼般清透漂亮的瞳孔里。
  此刻澎湃的情感的无以言明,尽数化作狂风暴雨,急切地沉入满溢贪欲的汪洋。
  陈仅亦有一种夙愿得偿般的餍足,哪怕此刻他的身体犹如漂泊在大海中央,起伏不定。
  中途陈仅睁开眼睛,隔着一层水雾望向眼前的人,只觉他和从前是那么的不同,甚至有一种割裂感——那些年梁辰看他的眼神总是躲闪,像是竭力克制着某种感情,他曾以为那是憎恶或者厌烦。
  而此刻梁辰不再遮掩,犹如蛰伏已久刚被释放出来的野兽,深邃的眸中燃起炎焰,让陈仅既心颤又畏惧,害怕被吞噬,却又被吸引着向前,宁愿被他卷入最危险的领域,被火山爆发的炙热岩浆所吞没。
  从桌子到地上,再到门边的玻璃墙,在那上面留下几道逶迤下滑的掌印,蹭上一些或透明或浑浊的液体。
  玻璃旁的地上也积着一汪水液,梁辰说大部分都是眼泪,笑问陈仅怎么这么能哭,被陈仅用通红的眼睛没什么力气地瞪一眼,嗓音沙哑地说:“因为太舒服了。”
  直白到梁辰心尖一颤,恨不得把陈仅按倒再来几次。
  考虑到陈仅已经累坏了,到底作罢。
  身上黏糊糊的,混杂着两人的汗水。梁辰率先起来,打开一扇窗户透气,再走向水池,拿起一旁的水管,阀门拧到最大,让冷水像暴雨一样冲刷自己的身体。
  抬头看见陈仅望过来的眼神,仿佛写着渴望,梁辰把水管一扔,走过来从背后将陈仅一把抱住,让他陷入自己的胸膛,让发梢的水滑落到他身上,一视同仁地将他也淋湿。
  “你容易发烧,不能洗冷水澡。”梁辰说,“我来给你擦擦就好。”
  虽然陈仅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给人留下“容易发烧”的印象,却还是听话地任由梁辰摆弄,从脸擦到脚。
  这一擦才发现陈仅的脚也很好看,窄长的脚掌,脚背骨骼凸起,圆润的脚趾一碰就往里蜷缩,脚腕细到他两根手指就能轻易握住。
  还发现那指甲虽然也很漂亮,但总好像缺了点什么。
  梁辰问:“有没给脚趾涂过指甲油?”
  陈仅摇头说没有。
  梁辰立马站起来:“那今天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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