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蛊神教出山,必是因为师祖——”她说到这里,摸住了下巴,一双明亮的眼睛眨啊眨,闪动着狡黠的光芒,言之凿凿地道:“懂了,是老头子自己在山里闷得慌,寻了个由头出来透透气,更不用担心啦。”
说完她摊手:“你看,事情都可迎刃而解,咱们何须操心?眼下唯一要做的便是给母后准备寿礼。”
有琴明月瞅着她,意有所指地道:“阿然是不是还漏了一个?”
林燕然讶异道:“漏了哪个?”
有琴明月盯她,见她没反应,心道,她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漏了哪个?必定在装傻。
林燕然心道,既然娘子不戳破,我当然装作不知道。
嘿嘿,干嘛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这时王首春来门外说道:“陛下,郎君,饭菜好了,可以用膳了。”
两人便一起去院子里开饭。
林燕然亲自为她添了饭,又夹了不少菜。
两人开始吃饭。
吃了一会儿,有琴明月忽地指着一盘子菜肴道:“阿然,这是新做的菜品吧?蓁蓁尝过吗?你要不要给她送一份去?”
林燕然立刻瞅了一眼那盘菜,接着又瞅了她一眼。
有琴明月神色极其镇定。
林燕然眨了眨眼,忽地眉开眼笑道:“还是娘子你想的周到,我居然忘了,王管家——”
王首春赶紧应了一声:“哎,郎君,我在呢。”
“速速让厨房炒一盘,给我师姐送过去。”
有琴明月手里的筷子猛地一顿,正夹着的菜差点掉下去。
好好好,刚才还装作不知道漏了哪一个?
结果自己只是提了一嘴,她马上就要送菜过去?
心里那个酸哟,如同打翻了醋坛子。
但是女皇到底是女皇,哪怕咣咣咣吃醋,依旧是稳稳当当地将菜夹进了碗里,接着慢条斯理地送入口中,极其优雅端庄地吃完。
眼眸轻轻往上一抬,瞥了林燕然一眼,语气波澜不惊地道:“阿然,你这就做的不对了。”
还没敢马上离开的王首春暗道不妙。
林燕然也暗道不妙,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问道:“娘子有何指教,快快请讲。”
有琴明月觑着她一脸谦虚的表情,心道,刁民,我看你还能装到几时?
她亦是不动声色地道:“蓁蓁到底是一国之君,又是你嫡亲的师姐,如何能这般怠慢?”
说着眼波流转,又是漫不经心地瞟了她一眼。
“怎么也得阿然你亲自下厨,为她做上满满一桌菜,才不算失礼。”
王首春的眼睛慢慢瞪大,心道,今儿这个热闹,我可算是赶上了热乎的。
叠翠和湘雨在一旁,低着头,恨不得原地消失,她们不想知道太多哇!
林燕然心道,娘子阴阳怪气起来,怎么这般可爱?
我若是这时丢下碗筷,将她按入怀里亲到嘴软,不知会是如何?
这么想着,越想越是心动。
有琴明月见她发呆,心里越发气恼,不轻不重地咳了一声。
林燕然赶紧装作满脸受教的样子看着她,谦虚无比地道:“娘子,真的是这样吗?那我是现在去下厨,还是吃完饭去下厨?”
说完还眨了眨眼,那小眼神要多真诚有多真诚。
有琴明月顿时噎的不行,恨不得去咬她一口。
刁民刁民刁民。
她涵养功夫极佳,心里明明刺挠地如同猫抓,脸上却是没有任何波澜,语气如常地道:“饭后下厨,岂非赶不上她用餐?自然是即刻去下厨为她做上满满一桌好菜,如此方能显出你们师姐妹之间的深情厚谊。”
王首春硬着头皮坚守前线,疯狂吃瓜;叠翠湘雨的脑袋更低了,疯狂找地洞。
林燕然眨了眨眼,噫,娘子这话听着平静,可怎么觉得像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她赶紧义正言辞地说道:“娘子此言差矣!我们同门师姐妹,无需如此多礼。”
孰料有琴明月马上来了一句:“哦——看来我低估了你们的同门情谊。”
林燕然暗忖,娘子太聪明,思维又敏捷,这么逗弄下去,一个不好就会让我掉进坑里,嘶,那时候可就难哄了。
还是适可而止的好。
她嘿嘿一笑,道:“说到底我还是沾了娘子的光,想当初我是人嫌狗憎,要不是柳大夫和娘子关系好,我哪能攀上她这个同门,我攀不上她这个同门,又如何攀得上师祖这条大腿啊?如此说来,娘子真可谓是我的天降福星啊!”
王首春恨不得捧腹大笑,妙啊,实在是妙啊。
郎君这马屁拍的,实在是登峰造极啊!
有琴明月正在心里的小本本上给她记上一笔又一笔,闻言便如猛地来了个急转弯,一头撞在了一团软乎乎的棉花上。
无处发力了。
哼,果然是刁民。
林燕然又笑眯眯道:“所以,我最该为之下厨的人是娘子才对。”
有琴明月暗道,算你识相。
她抬眸横了她一眼。
“晚了,我已吃饱。”
言罢,搁了筷子,施施然地走了。
林燕然眨巴着眼睛,目送她走回房间,等看不见影了,忽地嘿嘿一笑。
王首春悄声道:“郎君,你不去追?”
林燕然笑眯眯道:“待会儿去。”
说着狼吞虎咽起来,吃饱喝足,径直去了厨房,王首春指挥人收拾碗筷,自己则跟去厨房偷看。
只见林燕然一边挽了袖子亲自操刀切菜,一边又吩咐厨娘打下手。
约莫三刻钟后,她端着一碟色泽漂亮的果盘出来,喜气洋洋地去了厢房。
有琴明月其实一直站在窗前消食,见状赶紧坐到桌边,装作看书。
刚翻开一页,林燕然就进来了,兴冲冲将手里的碟子放在她面前,介绍道:“娘子请看,我新钻研的甜品。”
有琴明月瞟了一眼:“既是钻研出来了新东西,还不赶紧给你师姐送过去尝尝?”
林燕然凑到她耳边上:“这可是我专为你做的,真要我送给别人尝?”
有琴明月别开脸:“你们师姐妹情深,怎么能算别人?”
林燕然眨巴了下眼睛,又凑去问她:“真要我送去给师姐?”
有琴明月又别开脸。
林燕然哎了一声,直起身,苦恼地道:“看来是娘子嫌弃,那我便送去给师姐尝吧?”
说着端起盘子要往外走。
有琴明月手里的书差点绞成两半。
林燕然迈出一步,又驻足回头:“真要我送给师姐?”
有琴明月咬着嘴唇,佯装镇定,手里疯狂绞书。
“唉——”
“我专门给娘子做的呢,废了好大功夫,还专门取了名字……”
“真的要送给师姐吗?”
“真的?”
有琴明月的心被勾扯的一缕一缕的,像是拉丝。
林燕然又走出一步,回头问道:“那我去送了?”
“你敢——”有琴明月忍无可忍,猛地脱口而出。
说出瞬间神情就慌乱了,马上转过了身去。
心里又羞又恼。
林燕然偷偷走近,从背后觑见她脸色正在变红,接着红到脖子上,那雪白的肌肤便如染了胭脂似的,别提多好看了。
她心里直痒痒,凑在她耳边道:“我不敢,我怎么敢。”
有琴明月马上侧眸瞪她:“你方才明明——”
话音未落,就被林燕然吻住了。
“唔。”
“松开……”
“……刁民!”
“你放肆——”
林燕然心里惦记着将她亲到嘴软,放肆的不行,一直亲到两人都气喘吁吁,她才松开了一点点。
有琴明月还在气恼:“刁……”
又被吻住了。
吻着吻着,她信息素被激发出来了,女皇陛下立刻变得身娇体软,媚眼如丝,怒斥声也成了撒娇。
“放肆,你太放肆——”
林燕然叹气:“娘子,我要不放肆,我还算是你妻郎吗?”
第191章
有琴明月晕乎乎了好久,被松开时,脸红红的,气也莫名消了。
林燕然从背后抱着她,贴着她耳边上低唤。
“娘子——娘子——”
低沉又带着些微沙哑的声音,动情无比,听得耳朵发软,身体发软,心也好软好软。
她喜欢的不行。
林燕然继续咬着她耳朵说道:“娘子,我喂你吃我做的甜品好吗?”
有琴明月敛着眸,低低嗯了一声。
她以为林燕然要抱她起来喂,谁知她探臂够住了碟子里的白瓷勺,舀了一勺甜品,竟是往她自己嘴里送。
她微微瞪大了双眸。
只见林燕然含在嘴里,慢慢俯身过来,湿润的嘴唇黏住她的唇,轻轻揉开。
一抹香软又清凉的果丁滑入了口中。
果丁很甜,表面还裹着一层软滑的奶汁,也不知她怎么制出的,竟比御膳房处理过的羊奶还要香浓,咬开后里面是清甜多汁的果肉,口感真是别具一格。
林燕然将果丁送入她口中,却没马上移开,吮着她嘴唇舔了又舔。
她脸色更红了些。
阿然也太会伺候人了呢。
心里的占有欲莫名又添了一层,暗暗想着,必得把她牢牢抓在手里,绝不可放出去被人惦记了。
于是吃完了果丁,她嘤咛一声去勾住了她脖子,语气慵懒地道:“阿然,身上小衣有些湿了,你去帮人家挑一件嘛。”
林燕然岂会拒绝?
嘿嘿一笑,跳下床去,走到箱笼边翻找,找来找去,却找不到,便问道:“娘子,你小衣放在哪呢?”
有琴明月随口道:“我也忘了呢,你往箱子底下找找看。”
林燕然看着箱笼里面摞的厚厚一层的衣裳,暗道这寻常人家的箱笼找东西还真是费劲,比之皇宫的衣桁可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让自己的皇帝娘子委身在此,真是委屈她了。
她便细心地将最上面的衣裳一摞一摞抱出来放旁边,果然,看见了箱底的小衣。
却是一件轻盈曼妙的淡紫色抹胸,指尖甫一触上,便感觉那布料极软极滑,手感舒服的无法言喻。
她心中一动,暗道这件抹胸若是穿在娘子身上,衬着她的冰肌玉骨,岂非锦上添花?
立刻取了出来。
这一摸,又是止不住惊叹,皆因这件抹胸可不止是手感舒适,且轻若无物,薄若蝉翼,那穿在身上,岂不是所有曼妙之处都能若隐若现?
林燕然只一想,心脏就怦怦乱跳,胸口热热的。
待要放回腾出来的衣物,忽地余光瞥见箱底躺着一本画册。
这是什么?
她好奇地拿出来,随手一翻,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呼吸也急促了起来,接着耳朵脖子都红了。
里面竟然是彩色的工笔画,不止画的栩栩如生,惟妙惟肖,而且还是香艳无比的春宫图……
林燕然差点手一抖,将画册飞了出去,赶紧扭头看了一眼自家娘子,发现有琴明月缩在薄薄的神锦衾下,只露出乌黑的秀发和一只雪白的耳朵。
一动不动,似是快要睡着了。
她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悄悄又翻看了一页,嘶——
鼻血也差点喷了出来。
竟然全都是女乾元和女坤泽的春宫图。
娘子是哪得来的?
娘子居然有这样的好东西?
她不会偷偷看过了吧?
嘶!我可是乾元,居然不给我看?她一个坤泽看了有什么用?
她立刻将这本画册揣入怀里,还紧了紧衣襟,接着轻手轻脚将衣物放回原处,拿着那件抹胸爬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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