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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净目光炯炯，笑容浅浅，理直气壮，没有回避视线。
这种死皮赖脸的风格倒是对马百川的胃口，马百川一拍大腿，乐呵呵地回答道：“唤我马百川即可。”
“沈道友，我看你炼器天赋不错，要不拜入我爷爷门下？”
陌生人发出组队邀请，沈净思考片刻，问道：“有什么好处吗？”
马百川就喜欢跟直率的人打交道，立马回答道：“我爷爷可是能炼出天品法器的炼器师，纵使是燎原城的人也得给我爷爷面子，有我们护着你，你大可以安心修炼，早日飞升。”
这么有身份的角色，一看就是在原著中有戏份的。
抱着大腿不抱白不抱的原则，沈净果断的答应下来。
原本以为自己还要多说几句的马百川直接愣住。
“你就答应了？”
马百川瞪大眼睛，宽大的脸庞此刻夸张地缩成一团，有些滑稽。
沈净奇怪地看了马百川一眼，意思好像在说：不是你一直磨着我吗？
马百川意识到自己失言，立马捂住嘴巴，朝着沈净竖大拇指。
沈净微微一笑，矜持点头。
两个人就拜师的相关事宜商量了许久，因为身份存疑的问题，沈净倾向于一切从简。
马百川也不怀疑，只当做沈净的小个性。
不过马百川这是代爷收徒，手续不正规，得先回去跟他爷商量一下。
沈净也答应下来，顺便重新炼了一把剑交给马百川，让他当做凭证。
害怕马百川爷爷看出问题，沈净没有再加血，只是按照自己的理解，简单塑型。
打出来的剑十分粗糙，但品阶仍是地阶。
马百川欢欢喜喜地收下剑胚，“沈道友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沈净点点头，嘴角勾勒着淡淡笑意，温和中隐藏着疏离。
柔风忽起，吹动两人发丝，衣袍在风的依依不舍下，翘起一个角。
“那就多谢道友了。”
马百川盯着沈净的眼睛，忽然收起说笑的表情，“放心，我一定说服爷爷。”
不等沈净回答，马百川转身离去，颇有一种潇洒少侠的感觉。
沈净偏过头，不太明白马百川突如其来的举动，不过对他也没什么坏处。
他捏紧灵石，目光落到山下的一处热闹集市。
中午的太阳缓缓西斜，朦朦胧胧的雾染上天边的云霞。
沈净将今天的战利品放到石桌上，简单整理一番。
枯燥的石洞已经有了些家的感觉，沈净满意地点点头，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红润的唇浅浅抿了一口，便放下了。
身上的异物感让沈净有些纠结，他拿出匕首。
外面的浅红色日光爬进山洞，印在匕首上，给匕首添了几分诡异的绮丽。
“真漂亮。”
沈净喃喃，只是目光或多或少落在了洞口。
这个时辰，牧千峰差不多该回来了。
该不该把这把匕首给他呢。
沈净捏着刀把，目光涣散。
第一次炼制出来的武器，意义不同。
让他直接把匕首给牧千峰，他觉得别扭。
但是不给牧千峰，又觉得烦。
说不上哪里烦，总之就是烦。
沈净托着下巴，一只手把玩着匕首，眼前，牧千峰的印象慢慢凝结。
催促的日光已经爬上沈净的大腿，沈净一拍桌子，看向后方的石床。
“算了。”
“便宜你了。”
将匕首塞进石床，沈净逃似的抓起一套衣服离开。
……
“沈净！”
“我回来了！”
牧千峰一进洞，就下意识看向沈净常呆的角落。
没有刀的身影。
被狠狠训练的身体还在留着热汗，牧千峰却顾不得管，直接冲向那盆水，看到有使用过的痕迹。
他的嘴角上扬，重新换了一盆。
这时候，牧千峰才注意到细微的差异，冰冷的山洞，似乎多了一些东西。
牧千峰的目光一点一点看过这些陌生的事物，然后跟着莫名的直觉，犀利的目光，落到了石床。
石床有些起伏，不大，在牧千峰看来没有任何变化。
但隐隐的直觉牵着牧千峰的手，打开了石床。
一把精美又粗犷的匕首赫然出现，带着沈净的气息。
牧千峰拿起匕首，兴奋地瞪大眼睛，淡淡的血腥味让他肾上激素极速上升，战斗欲望此刻十分汹涌。
他抓起匕首，虔诚地凑向鼻尖。
温暖的人体与冰冷的匕首相碰，颤栗的感觉令人上瘾。
牧千峰舔舔嘴唇，扯着疯狂的笑容，朝着宋青竹的方向冲过去。
“你又回来了？”
宋青竹挡下牧千峰的攻击，眉目清冷，语气平淡，但熟悉她的人，都能感受到她内心的熊熊战意。
“来战。”
牧千峰发疯似的，冲向宋青竹。
宋青竹难得露出一抹笑容，抽出背后的剑，“有点意思。”
“匕首的身上，好像有它的味道。”
……
掐着点，沈净擦干净身上的水珠，即将穿上新买的衣服时，他的动作一顿。
晶莹的水珠从洁白的胴体滑落，砸在深绿色的草叶上。
“玛德，忘了。”
寂静的夜空突然传来一声骂。
沈净黑着张俊脸，将衣服藏在附近一个干净的石洞中，化作本体。
还没走到洞口，远远地就望见一个小黑点。
牧千峰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上半身的衣服半脱，粗糙地缠在腰间，他的身上，大大小小全是刀口，渗出血液，胸膛缓慢起伏，深邃的目光盯着沈净，含着奇异的光。
“沈净。”
像是很久没说话，牧千峰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沙粒的干燥。
听着这个声音，不详的预感爬上沈净的心头。
他颤颤巍巍地回答道：“牧……牧千峰，你这是……”
咋了。
话还没说完，沈净整把刀被牧千峰搂紧怀里。
“你真是太棒了！”
“这个匕首是你送给我的武器吗！”
牧千峰眼睛亮亮的，让人想起黑夜中的启明星，让人忽略掉他身上的伤口。
但……
这踏马谁忽略的掉啊！
沈净目光呆滞，刀身在牧千峰的压迫下，死死地贴着他的肌肤。
刀锋割破肌肤，肌肤渗出血液，血液又被刀身吸收。
“你快放开我！”
刀惊恐地想要往外飘，被人轻飘飘地按住。
牧千峰抱得更紧了，“大刀。”
“沈净。”
“你真的很厉害。”
沈净有些不好意思，抵抗的力气都小了几分，“还行吧。”
牧千峰抱了好一会儿，不要钱的甜言蜜语直往外冒，把见过大世面的沈净夸得有些找不着北。
但拥有优秀主播素养的沈净还是忍住了往上翘的小骄傲，从牧千峰的怀中脱离出来。
“咳咳，牧千峰，这把匕首是我……”
“是你亲自生的。”
“亲自打的。”
两个声音同时结束。
一人一刀面面相觑。
“呼——”
是风吹过的声音。
呆滞持续了不过三秒，沈净直接爆起。
“牧！千！峰！”
“你找死！”
“你才生孩子呢，你全家都生孩子！”
“这踏马是我自己炼的！”
“我要弄死你！”
刀把毫不留情地冲着牧千峰的脸打，牧千峰抱头鼠窜，没有半分男频主角的帅气模样。
“大刀，我错了！”
牧千峰绕着石洞跑，沈净追着他砍。
沈净追得正高兴呢，面前的牧千峰突然停了下来，沈净差点没剎不住车。
“你干嘛停下来？”
牧千峰脏兮兮的，原本想戳戳他的沈净立马放弃这个打算。
牧千峰转过身，他没意识到不对劲，脸上还带着傻兮兮的笑，“那把匕首是你特意给我打的？”
沈净思考一下，犹豫道：“算是吧。”
牧千峰倒是没纠结一把刀怎么炼出一把匕首的，开心道：“大刀，你真厉害。”
沈净看着牧千峰蹩脚的表情管理，轻轻哼了一声，“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牧千峰嘴角上扬，稍显稚气的脸庞还带着灰尘，目光炯炯，“你是我的刀。”
他的语气很坚定，让沈净有些不自在。
他撇过头，也不嫌弃牧千峰脏了，用刀把抵着他的后背，将他推到一个小包裹前。
包裹打开，整齐地堆栈着几套衣服。
“这是我给你买的，你清洁完试一下。”
沈净不想让自己的心意白费，催着牧千峰试一下。
牧千峰盯着那一堆衣服，眼珠动了一下，深深地看了沈净一眼，立马施展洁净术。
整个人立马干净，只是腰间堆栈的衣服，彰显着刚才的热血气息。
沈净抱着欣赏的心态，视线放肆地在牧千峰的胸膛滑过。
牧千峰察觉到沈净的视线，倒是没害羞，嘴角勾了一下，“我厉害吧。”
“我看过其他人的身体，都没我壮。”
这是牧千峰最得意的一点。
修真界流行法修，走体修这一路子的人还是少数。
在山北城那边，他的体术数一数二。
嗯？
沈净看了一眼牧千峰，下意识反驳道：“还好吧，马百川的比你好点。”
秉持着公平的裁判素养，沈净细细地打量着牧千峰的上半身。
作为男主，牧千峰的身材还是不错的，肌肉量刚好，很有美感，只是少年气更足，没有那种性张力。
“大刀。”
牧千峰的语气有些冷淡，他捏紧手中的衣袍，语气含着难以察觉的委屈，“马百川是谁？”
第19章 师父！亮晶晶！……
“马百川就是……”
沈净眼神游离，庆幸自己现在是把刀，可以张口就来，“马百川就是我以前见过的一把剑。”
“他身上的纹路很深。”
牧千峰眯着眼睛，眼神犀利，他光着上半身，慢慢地走过来。
沈净心虚地后退几步。
刚想跑路，就被牧千峰抓住了刀把。
“大刀，我们是战友，是伙伴。”
“不要瞒着我，好吗？”
牧千峰一脸严肃，上扬的剑眉此刻聚拢在一起。
莫名有些可怜。
沈净的心中突然闪过这句话，瞬间把自己恶心的不行。
“我今天出去了。”
沈净还是开口了。
牧千峰盯着沈净，嘴角一下子上扬，露出嘴角的酒窝。
沈净恶狠狠地冲过去，戳了戳酒窝，粗声粗气地说道：“你给我好好听着。”
“嗯。”
牧千峰此刻倒是乖巧，给沈净搬来一个凳子，他本人盘腿坐在地上，眼睛亮晶晶的，就这么盯着沈净。
沈净看了一眼满是灰尘的地面，眼不见心不烦，专心地盯着牧千峰的脸，将今天发生的事情简单讲了一遍。
当然，他隐去了自己变做人的事情。
因为是现想的，破绽不少。
如果牧千峰认真听，必定能听出其中的错处，但此刻的牧千峰，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马百川的身上。
“他的身材真比我好？”
牧千峰皱着眉头，酒窝平了。
沈净不满地戳了戳牧千峰的脸，应付道：“人家专门炼器的，身材比你好很正常。”
牧千峰摇摇头，目光坚定，“大刀，你放心，我会超过他的。”
沈净随意嗯嗯两声，腹诽道：不愧是男主，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我相信你。”
解释明白，沈净又支棱起来，催着牧千峰去试试衣服。
那些衣服可是他特意挑的，他看不惯牧千峰之前穿的那几身。
牧千峰笑了一下，抓住腰带一扯。
腰带松垮垮地挂在腰间，腰侧的青经绕着腹部的曲线没入深处。
沈净只看了一眼，便慌忙转身。
背后传来牧千峰的笑声，“大刀，别害羞。”
“都是男人。”
沈净转念一想，确实，都是男人，怕什么。
转回去一看，牧千峰已经穿好衣服。
沈净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不过很快就被惊艳覆盖。
玛德，男主好帅。
跟精致挂的沈净不同，牧千峰的帅气有一种直率的少年气，在墨色衣服的衬托下，少年气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让人脸红的荷尔蒙。
“大刀？”
面前的刀，泛着淡淡的红。
牧千峰歪着头，他的嘴角是向下的，不笑的时候有些冷淡。
冷峻的眼，疑惑地半眯着，如同幽泉泛起点点微波。
看惯了牧千峰狼狈的模样，再看现在。
沈净眼中写满惊艳，“你长得真好看。”
好看？
不应该说俊朗吗？
牧千峰想起沈净对马百川的评价，嘴巴抿了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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