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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诡(近代现代)——糠木

时间:2025-02-21 08:32:50  作者:糠木
  能做出这事的只有封重洺,卓情气得眼前发黑。
  他得先去问问宋子昱,几句打发了周青,给宋子昱打电话。没打通。
  他猜想宋子昱已经知道他在封重洺这,为了安抚周青,只能顺着她的话说。
  卓情把手机攥得死紧,在键盘上摁了两个1加一个0,手指悬在拨号键上,半天也没摁下去。
  晚饭的时候,卓情实在吃不下去,安姨就在旁边一个劲念他。
  卓情只能吃,想快点吃完快点跑。
  安姨念着念着突然说:“小少爷从前也是你这样的,不喜欢吃饭。”
  卓情刨饭的动作一顿。
  安姨叹了口气,“不过那是他很小的时候了,三岁,见不着老爷子不吃饭,闹绝食。”
  卓情满脸不可置信,他以为封重洺是对感情非常淡漠的一个人。
  “小少爷从小父母不在身边,三岁前都是老爷子亲自带大的,感情深很正常。”安姨的声音渐渐落下来,“但是老爷子觉得小少爷太黏人了,不好,把他送到另一栋别墅去了。”
  卓情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让他一个人待着,不许人和他说话,小少爷在里面哭了三天,第四天就学会自己吃饭了。”
  “然后呢?”卓情的声音轻了许多。
  “然后小少爷就不亲人了呀,对所有人都很凶……他应该是觉得我们不要他了,所以也不想要我们了。”安姨的神色有些埋怨,“老爷子做事没人管得了,小少爷刚回来发了一星期烧,烧还没退就让老师过来上课,各种各样的课。他身体还没好全,年纪又小,根本记不住。老爷子就罚他,又把他送回别墅去。”
  卓情完全说不出话来。
  “次数多了,小少爷的性格就越变越大,不爱说话,也不爱和别人玩。”安姨说:“小少爷只听老爷子的话,老爷子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五岁的时候就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不会哭也不会闹,一点不像个孩子。”
  卓情突然想到,他遇见封重洺的时候就是这个年纪。
  他那时候只觉得封重洺是个很好脾气的小哥哥,在他身边很安心,很舒服,想一直和他一起。
  没想到背后居然是这样的故事。
  所以封重洺从小的成熟,是用这些换来的。
  卓情心里头五味杂陈。
  “……说多了,”安姨收住话头,看他的碗,眉毛一竖,“你怎么还剩这么多,你看看你这小胳膊小腿的……”
  卓情赶紧打断她,“安姨,封重洺有说什么时候会来吗?”
  “你想见他?”安姨动作飞快,他还没反应过来电话就打出去了。
  卓情差点跳起来,“我不想,我不是……”
  “这有啥的。”安姨完全不当一回事。
  无语的是,封重洺这次接得也很快,就这两句话的功夫,已经通了。
  卓情瞪着眼听她说:“小卓想你了,问你啥时候来。”
  卓情:“我没……”
  安姨的话筒声音开得很大,卓情还没说完,被封重洺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他说想我?”
  “是啊,他在我旁边呢。”卓情猝不及防地被塞了手机,安姨冲他眨眼,“小卓你自己和他说。”
  卓情:“……”
  他沉默,封重洺也没说话。
  气氛诡异地安静下来。
  安姨拼命对他挤眉弄眼,卓情咽了下口水,小声又快速地说:“我没。”
  封重洺很淡地“嗯”了一声,嗓音经过电流压缩显得格外低沉,“我知道。”
  卓情手一抖,摁了挂断。
  【作者有话说】
  连更到周一。
  
 
第56章 “有用”。
  晚上睡觉前,安姨敲开了卓情的房门,手里端着杯热牛奶。说他黑眼圈严重,喝牛奶可以助眠。
  他这阵子确实睡不好,夜里总醒。
  之前上夜班昼夜颠倒,现在突然规律起来,很不适应。
  他没有睡前喝水的习惯,但还是接下喝了,结果梦里一直在找厕所。
  好不容易从那酸麻的迫切感中挣脱,卓情重生似的地醒过来,余光却瞥见一个黑影自手边一迅速闪过,消失在门口。
  “咔哒”一声,房间恢复静谧。
  空气里残留着一丝酒精的味道。
  卓情撑着肩膀坐起,望向房门的方向,还没平复下去的心跳跳得更快了。
  第二天,他眯着眼在花园里晒太阳,喊住一旁经过的安姨。
  “安姨,你昨晚有听到什么动静吗?”
  “有吗?什么动静?”
  卓情挺直了腿,伸了个懒腰,随意地说:“没事,我做噩梦了吧。”
  “牛奶没用吗?不可能呀,小少爷从前喝了牛奶睡可好了!”
  刚好想找理由不喝牛奶的卓情:“那就不喝了吧!”
  安姨遂作罢。
  睡前肚子空空的,卓情就没再做梦找厕所了。但睡了一两个小时,半夜又醒了。
  脑袋昏昏沉沉的,睡意没完全散去,他就闭着眼尝试再次入睡。
  即将睡着的时候,他听见一声熟悉的“咔哒”声。
  卓情大脑一片浆糊,想自己到底醒没醒,不然这梦怎么还是个连续剧。
  很快,他就知道答案了,细微到几近无声的脚步声响起,几秒后便定在他的床边。
  他感受到一竖强烈到炙热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
  困意瞬间消失无踪,卓情藏在被窝里的手指蜷起了,鬼使神差地,他没有睁眼。
  床铺静悄悄地塌了一块,一阵清冽的酒气混着森冷的冷空气飘来,随后,他的眉间一凉,是那人的指尖。
  卓情心尖一跳。
  这醉鬼最好是想挖他眼珠,他混乱地想,在睁眼抓人和继续装睡之间来回横跳。
  那根手指很轻地在他眉间打着圈,卓情不知道他是在干什么。
  酒精的味道因为他的动作更浓郁了,脸颊隐隐有热气拂过,他听到一句很轻、没有威慑力的警告——
  “不许皱眉。”
  卓情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砰砰,他靠自己这么近,卓情真担心暴露。
  他的呼吸很热,混着酒精,坚持不懈地向他飘来,他揉了多久卓情就忍了多久。
  终于,那只已经变得温热的手指离开了,卓情的心正要回归原位,又感觉睫毛痒痒的,随后是他的鼻子、最后是他的嘴巴。
  那人的呼吸停了下,紧接着,那存在感极强的酒气更重了,他像是被人兜头摁进酒缸。
  意识有几秒的混沌,直到对方滚烫的呼吸重重打在他唇上,卓情再也装不下去,抖着眼皮睁开眼。
  封重洺和他的距离只有微妙的零点几公分。
  卓情瞪直的视线从他薄薄的嘴唇上滑过,顺着挺直的鼻梁坠入他幽深的眼里,一瞬间,他的眼底似乎有碎光闪过。
  两人一动不动,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卓情的双眼皮都快撑成四眼皮。
  他僵着身子,小声叫那人,“封重洺。”他的喉结不自觉上下滚动着,“你喝多了。”
  他给对方找到了一个绝佳的理由。
  封重洺不声不响,只是呼吸轻了很多,卓情伸出一只手,没用多大力气地抵住他肩头,封重洺就很顺畅地被他推开。
  卓情缓缓坐起来,不动声色地离他远了一点。
  封重洺坐在床沿,头低着,碎发遮住了他的全部神情,卓情从他垂下的发丝中发现一点白,他的额间还贴着纱布。
  是自己的杰作,卓情有些尴尬地移开眼。
  又是一阵沉默。
  对面的人先开口了,“安姨还好吗?”
  卓情不理解他为什么问这个,眨了眨眼,说“好。”
  “她话很多吧,”卓情没吭声,封重洺似乎也不需要他回答,自顾自地说:“以前就多,现在上年纪好像更多了,但是不会让人讨厌,和她在一起会很舒服。”
  卓情不明所以。
  “她有很多小故事,你可以让她讲给你听,她还会讲冷笑话,不过不太好笑,但她自己会笑,看她笑你也会开心。”
  “所以呢。”卓情不懂。
  “你喜欢她吗?”
  “喜欢又怎么?”卓情隐约意识到什么,脸色冷下来,“她又不是我的家人,我不会因为她就不想走了。”
  封重洺顿了一下,“我没这么说。”
  卓情冷嗤一声。
  过了会,封重洺再次开口:“你去外面看了吗?”
  他硬邦邦地回:“什么外面?我能看到什么外面。”
  “庭院。”
  “怎么?”
  “不喜欢吗?”
  “不喜欢,”他假装忘记自己每天下午蹲在花圃旁的事情,对封重洺说:“我已经变了。”
  封重洺没什么起伏地重复:“变了。”
  “对,”卓情忽然觉得生气,“从前我有钱,有时间,喜欢弄这些小玩意,现在我没钱了,一睁眼就要工作,这些东西在我眼里比不上马路边的一毛钱。”
  封重洺似乎在思考,“你之前说利益没有感情重要。”
  卓情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那也得看看是什么感情!和一个认识几天的人?还是满地的破花?”他越说越觉得离谱,他不睡觉和一个醉鬼在这浪费什么时间?他们说得上吗?他的脑子慢慢冷静下来,就算封重洺没醉,他和他也说不上。
  “你别搞这些没用的,”卓情说:“你放我走。”
  “没用?”他的眼睛从细碎的发丝中望过来,“那什么有用?”
  “什么都没用!”
  “钱也没用?”
  “没用!”
  “你刚才还说你想要马路上的一毛钱。”
  “……”
  卓情怒瞪着他,气不打一处来,他俩的对话怎么跟鬼打墙似的。
  封重洺喝醉,人也不对了,非和他争这些不相干的东西,卓情忽然觉得累。
  “你明天酒醒了再来和我说话。”他赶人。
  封重洺说:“我很清醒。”
  “你清醒个屁,”卓情瞥他,“你清醒你在这干什么呢。”他克制住没说更难听的话。
  封重洺沉默了很久,久到卓情的怒气都下去,胸膛里空瘪瘪的,被子只盖到腹部,肩膀开始冷。
  “如果我让卓文单提前出狱呢?”他突然说。
  卓情神色复杂。
  封重洺依旧那样看他。
  他张了张嘴巴,意识到封重洺还在和他争辩“什么有用”的问题。
  可并不是找出“有用”的就可以了。
  半晌,卓情疲惫地开口:“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知道,”他捂住了头,“我睡不着。”
  卓情神情冷漠,“你应该去看医生。”
  “医生没用,安眠药也没用,烟也没用,”他轻轻笑了下,“我最近发现酒精有一点点用。”
  “所以你一喝醉就跑我这来。”
  “我没来,”封重洺的眼睛快闭上了,“是你来的,你自己过来找我的,我没要你来……”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一个字湮灭再唇舌间,闷头栽在床上,眼睛彻底闭上了。
  卓情缩了下腿,看着他的睡脸,缓缓吐了一口浊气。
  
 
第57章 条件。
  早晨,柔和的晨光跃进窗口,洒在床上男人的眼皮上,他密长的睫毛动了下,缓缓睁开眼。
  看着眼前的房间,封重洺的脸上闪过一丝迷惘,他怎么会睡在卓情市中心公寓的床上。
  “哈哈哈啊哈!”一道爽朗的笑声从楼下传来,是安姨。
  封重洺回过神,想起这里是哪了。
  他根本没回到过去,这是他按照卓情那间卧室打造出的仿制品。
  床很大,只有他一个人,旁边的位置很整洁,冰冰凉凉的,不像是睡过人的样子。
  他在卓情的床上睡了一夜,鸠占鹊巢,而对方不愿意和他睡在一起,找其他地方对付了一晚。
  床铺柔软,封重洺睡在卓情常睡的位置,他能从枕头中闻到卓情身上的味道,是一种说不上来、特殊的香味。
  ——闻到就觉得安心,浑身的毛孔都张开,心脏舒舒麻麻的。
  他把头深深埋进卓情的被子里,身体蜷缩起来,像婴儿在母亲子宫中的姿势。
  睡意再次袭来,封重洺悲伤地想,他终于找到解决失眠的方法了。
  他要把卓情的被子枕头全部偷走。
  电话响了好几波,封重洺都没醒,直到安姨上来敲门。
  “小少爷,”她说:“吃午饭啦。”
  封重洺看了眼时间,十二点了。
  这是他一年多来睡得最久的一次。
  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叫着舒服,可是心里却在发酸,像是有人往里面倒了醋。
  赖了一会,他说服自己起床。
  他错过了一个重要会议,扫了眼助理发过来的会议纪要,一只耳朵带上耳机听回放。
  下楼,安姨很高兴地迎上来,说给他做了他最爱的菜。
  说完又看到他戴着耳机,手上做了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
  封重洺在桌前坐下来,随意地问:“他呢?”
  “小卓吃过啦,”安姨小声地回:“在院子晒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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