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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和师尊同归于尽后(玄幻灵异)——漠以成风

时间:2025-02-22 14:38:08  作者:漠以成风
  太华上下,除杂役、初入外门的弟子,余下诸山弟子,皆听她号令,准备出战。
  修真界各门派遴选弟子,一同出战。
  直往正邪边界,无妄雪原。
  不得不说,应澜姗的头脑真是灵活,千般机巧,算无遗策。
  除了由青陵光带来的,临时前来助战的离恨天凤凰一族。
  三日前,离恨天。
  江雪亭跟在青陵光身后,这位凤凰族长接待了西王母座下的使者,使者示意他让江雪亭退下,青陵光却说:“不必。”
  使者拗不过他,最终叹了口气,从怀中拿出了一封奏表。
  “青鸟,这些年…你想过回到昆仑山吗?”
  昆仑山是西王母掌管的地界。
  青陵光神色不变,伸手接过奏表。
  那是一封他惦念了千年的赦免檄文。
  他可以回到西王母身边,继续做他的青鸟使者了。
  他应该高兴的。
  可是……
  “以前是想过的。”青陵光将檄文递了回去,然后笑眯眯的抄起手,“后来…就不常想起了。”
  “使者,回去吧。”
  “告诉王母陛下,青鸟思凡,回不去了。”
  使者叹息:“青鸟,你要想清楚,这不是儿戏,或许此生你只有这一次机会能回到王母座下了。”
  青陵光笑眯了眼:“那就…一辈子不回去了吧。”
  使者拗不过他,只能将檄文强行塞给他:“檄文拿着,我会在昆仑山下等你三日,你什么时候后悔了,随时来找我。”
  “我只等你三日。”
  青陵光拱拱手:“恭送王母尊驾。”
  江雪亭一直在他身后默默听着,等使者离开后她才开口:“族长,您…不回昆仑山了吗?”
  青陵光不在意般摆了摆手:“不回了。”
  “为什么?”江雪亭想不通,“您不是…一直都很想回去吗?”
  她知道的,青陵光一直都很想念昆仑,为什么突然就不回了?
  “因为…”青陵光眯着的眼睁开半许,露出一双青色眼眸,“因为突然不想回了。”
  他伸出手,摸了摸江雪亭的发顶,像慈祥的长辈逗弄小辈那样:“而且,你们这群小祖宗,尤其是谢望舒,哪一个都不让我省心。”
  “我先把你们照顾好再说别的吧。”
  江雪亭还想说些什么,青陵光竖起手指抵在唇前:“嘘。”
  “别再问了。”
  再问……就真的要难过了。
  老人家也会想家的。
  “召集离恨天所有战力。”
  “我们,准备出战。”
  江雪亭还在茫然:“…什么出战?”
  青陵光先一步越过她,青色衣袂翻飞,像斑斓的青色鸟羽。
  “去帮帮我们不回家的凤凰殿下。”
  青陵光一共只准备了三日。
  第一日,他让江雪亭召集了离恨天所有的战力,一一筛选,留下了一部分年轻人。
  第二日,他与江雪亭商议局势,并询问她能否对江淮凤下手,直到这时她才知道无妄海那孔雀明王就是与她一通长大的江淮凤。
  她说下得去手。
  第三日,临行之际,青陵光于阵前,将王母檄文妥帖的搁在离恨天最高的梧桐枝上,然后拱手俯身,朝着昆仑山的方向——
  拜了三拜。
  “一拜王母陛下,神权永驻。”
  “二拜青鸟此身,魂归昆仑。”
  “三拜……”
  三拜王母垂怜,莫怪青鸟自作主张,掺手人间之事。
  这话青陵光可说不出口。
  王母会降雷劈他的。
  青陵光一早就打算好的,谢望舒区区一个异界来者,修真界这烂摊子他一个人可兜不住,他得帮他。
  可他到底是昆仑山的使者,西王母有令,不能主动掺和凡间之事。
  所以他早些时候借机假意与谢望舒决裂,引开西王母的视线,为的就是能在最后一战中帮太华一把。
  当然这是不能让谢望舒自己知道的。
  小孩脾气倔,不知天高地厚,不会让他帮忙。
  小孩倔那就瞒着他。
  老人家还骗不了一个孩子吗?
  ……
  离恨天参战,太华的压力顿时减轻不少,可即便有了凤凰一族的加入,此战压力也不算小。
  第一,太华至今没有弄清楚那位右护法灵泽君修炼的到底是什么功法,也不知道她修为到底精深到何种地步,只能确定她至少有一位太华君子的实力。
  第二,他们并未与孔雀明王江淮凤真正的交手过,唯有在多年前太华动乱之时,吕羲和与他交过手,可结果显然,正阳剑仙吕羲和不敌孔雀明王。
  第三,邪道甘长风,近年来横空出世的一个道士,灵泽君纳兰仪唯一的弟子,不修邪法修道法,却偏要混在一群邪修之中,实力强劲,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出手。
  最后,太华实力其实大不如前,明煦刚从疯癫之中清醒没多久,是最不稳定的一个,应澜姗之前受的伤也只好了个七七八八,现在连云隐都能跟她打平手,而云隐…他本身就有陈年不愈的顽疾,实力不能全部发挥。
  这么一看,太华君子处于全盛的就只剩一个招摇君盛招摇了。
  所以应澜姗打算让她去领先遣的精锐。
  盛招摇撇了一眼余光里的模糊青影,没推拒她。
  先遣队,直入无妄海。
  这是她名正言顺手刃江淮凤的好机会。
  “好,我去。”盛招摇抿了抿有些干绷的嘴唇,提着刀起身,“你们…都保重。”
  云隐一听着话就嚷嚷:“什么话?一群邪修罢了!快点打完!回去喝酒!!”
  应澜姗抬腿就给他一脚:“你还想喝?再耍酒疯信不信我把你扔海里?”
  云隐“嗷”一声被踹的蹿起来:“你你你你又踹我!”
  明煦哈哈大笑,江雪亭也忍俊不禁,青陵光一双笑得眯起来的眼弯了又弯。
  年轻真好,什么都还能去做。
  他们当然知道云隐是故意的,战前气氛这么严峻低迷,谁都受不了,他故意扮丑,于是气氛一下就缓和了不少。
  闹完这么一通后,应澜姗最后叮嘱盛招摇:“招摇,不必囿于过去,仇会报的,人也都会回来的。”
  “平安归来,回了太华,我们喝酒。”
  盛招摇握刀的手紧了紧,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道一声“好”。
  她向来不善言辞,说话容易带刺,但有这么一群人愿意包容她,愿意教她怎么好好说话。
  她一定要回来的,一定。
  ……
  无妄海,无妄苍雪境。
  灵泽殿。
  黑雾缭绕,视物不明,一片浓郁的黑中,只有一抹有些黯淡的黛紫色格外清晰。
  分明晦暗至此,却又这般清晰分明。
  纳兰仪阖眸端坐主位之上,玉指拈成兰花,浓稠黑屋源源不断的从她掌心之中涌出,萦绕在她周身,缓缓涌动,逐渐凝结——
  最后形成了一朵诡丽的山柳兰,纳兰仪端坐兰花中央,黑雾衬得她有种诡异的圣洁感,像一尊从泥泞之中现身的观音像,端庄,威严。
  下一刻,观音睁开了眼,山柳兰花形的黑雾四下激荡,震碎了灵泽殿门的禁制,疏通了她被封死的奇经八脉。
  纳兰仪转了转有些僵硬的脖颈,缓缓起身,然后一个“破”字甩了出去,震开了灵泽殿门。
  她没多犹疑,衣袖挥动,黑雾凝结成一朵硕大的山柳兰,她足尖一动,跃上灵花。
  于是紫衣翩跹,踏花而去,千里不遗名。
  纳兰仪是最后一个赶到无妄雪原的。
  江淮凤弄权,逼得孟摧雪心魔复发,做了幌子引开谢蓬莱,纳兰仪修为被封,江淮凤避免节外生枝,将她关在了灵泽殿,可他心思到底没有纳兰仪缜密,猜不到她一早就留了后手。
  只是她给自己留的后手有点疯,有点不要命罢了。
  那时还是她刚到无妄海没多久,她一届女流却占了无妄海护法的位子,自然有人不服,纳兰仪不杀他们,只用言灵翻来覆去的将人折磨,可很快她就发现,这群穷凶极恶的邪修记吃不记打,消停没多久就卷土重来,直到孟摧雪看不下去,动手砍了几个后才偃旗息鼓,不敢再造次。
  但经过此事后纳兰仪就知道,她在无妄海的位子坐的并不稳当,她得给自己留条后路,以免以后孟摧雪倒台,第一个连坐的就是她。
  她的后手,只有一个甘长风知道。
  无妄海皆以为,她修言灵邪法早已大成,可他们不知道,纳兰仪根本没修完整卷言灵,她还剩下了最后一重境界尚未突破。
  不是不想,只是她暂时还突破不了。
  世人皆想像她一样修习言灵,可他们不知,纳兰仪的言出法随是要付出代价的。
  修炼言灵之人,不需要吸收邪修所需的邪气,而是需要痛苦。
  只有在痛苦之中泥足深陷之人,才能掌握言出法随。
  修炼言出法随,不需要邪气,也不需要灵气。
  只需要痛苦,足够多的痛苦。
  共有三重关,第一重身苦,即为肉身上的痛苦。
  彼时刚刚得到功法的纳兰仪五脏俱裂,筋脉寸断,奄奄一息。
  没费什么功夫就冲破了第一重,于是她学会了愈合之术。
  第二重心苦,即心痛如刀绞,纳兰仪琢磨不透,于是她在万丈深涧西中待了几年,直到捡到了差点死掉的孟摧雪。
  彼时孟摧雪刚刚叛逃太华,纳兰仪治好了他的伤,顺手吸收了他的痛苦当报酬。
  她没想到孟摧雪心里有那么多的痛苦,直接帮她冲破了言出法随的第二重境界。
  可这第三重境界就没那么好突破了,它叫不欲生。
  痛入骨血,痛不欲生。
  这就是纳兰仪留给自己的后路,一条赴死的生路。
 
 
第100章 终局
  不欲生,顾名思义,痛不欲生。
  纳兰仪想了很久,能让她痛不欲生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她曾经最在乎权力,现在她是世间最上乘的那一些人,她已经没那么在乎自己的权力了。
  性命?她不怕死,她若怕死就根本修不成言出法随。
  痛不欲生的…她暂且理解为最讨厌的。
  她最讨厌杀人,最讨厌死人。
  于是在江淮凤跟她翻脸后,她只让甘长风替她做了一件事。
  她让甘长风去给她抓一个,他认为最该死的人来给她杀。
  于是甘长风躲过江淮凤的眼线,抓了个从他一到无妄海就一直想拿他炼丹的邪修给了纳兰仪。
  纳兰仪没问这人为什么该死,她只是让甘长风先出去,等到听到惨叫声就赶紧走别被江淮凤发现。
  甘长风就在门口站着,他以为要等上一会儿,可不到半盏茶,那被他抓来的邪修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就再无声息了。
  甘长风没进去看,也没再跟纳兰仪再说一句话,听到惨叫后拔腿就走,中途还被江淮凤发现了,险些被抓住,还好纳兰仪把灵泽剑留给了他,不然江淮凤那个疯子直接就要弄死他。
  纳兰仪以为自己要做很久的心理准备,可真拿起刀的时候,她并没有怎么犹豫。
  甘长风封了那邪修的修为,还点了他的穴位,对纳兰仪来说,这就跟一摊任她宰割的烂肉没什么区别。
  至于这人是谁?又该不该死?
  她没什么需要想的,甘长风已经替她想过了。
  她相信自己的徒弟。
  她只需要杀了他,只需要用刀隔断他的喉咙,让他惨叫出声……
  他死了。
  “……”
  纳兰仪随手把刀插在他的喉咙里,看着溅到自己身上的血迹,忽然觉得很恶心。
  跗骨而生的恶心,从神魂来泛起的反胃。
  她果然很讨厌鲜血,很讨厌、很讨厌死人。
  纳兰仪垂眸看着自己的手,她修为被封没了法力,用的是最原始的屠杀方法。
  刀刃割开血肉的撕裂声,戛然而止的惨叫哀嚎声,鲜血喷溅的嗤嗤声……
  好恶心。
  好恶心。
  好恶心。
  纳兰仪想擦掉手上的鲜血,可她现在没有法术,她擦不掉,她洗不净。
  她忽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甘长风时,他说的那些话。
  “你又不会杀我。”
  “你身上没有血腥气,应该没有杀过人。”
  她记得,那时她说:“我杀人如麻,罪责罄竹难书,你怎么说我没杀过人呢?”
  “邪修修炼都是要血气……”
  “不可能。”
  “师父教过我,看人先看三分魂。”
  “你的魂魄很干净。”
  不,不干净了。
  她看着手上好像永远洗不净的血,心道,她的灵魂,不干净了。
  “嗒。”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纳兰仪忽然感觉心脏上有什么东西很轻的响了一声。
  再然后就是滔天的黑屋从她的胸膛和掌心源源不断的涌出,掩盖了鲜血,冲破了江淮凤的紧致。
  可是,很痛。
  黑屋拓宽她的奇经八脉,硬生生撑开她的识海。
  痛。
  很痛。
  好像要死掉了。
  不,不能死,纳兰仪强打着精神睁开眼,把自己残破的身体扔到灵泽殿主位上,运转功法,疏导黑雾,沿着几乎爆裂的经脉汇聚于丹田。
  终于凝结成一株漆黑的山柳兰。
  至此言出法随,功法大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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