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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碎品(近代现代)——切尔

时间:2025-02-22 14:38:49  作者:切尔
  现在,没有人敢说话,没有人敢抬头看他,没有人敢露出任何可能激怒这位检察官的表情。
  停顿了一会儿之后,洛海重新走上讲台,这一次,他的目光投向尤金,声音平缓,几乎柔和:
  “所以,在这里,我给出我的个人建议:做个聪明人,不要做蠢货。世界不会因为你们的不幸而停下脚步,所以永远别想着为了极少数人的利益,去挑战无法战胜的力量。无论你觉得你有多么正义、多么正确、多么舍己为人,面对社会法律这道巨大的力量鸿沟,也只能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尤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看向洛海,与他那锐利的目光彼此相对。
  洛海的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台面上,前额的碎发落下几缕,刚好半遮住他的眼睛。
  他压低声音,用几乎只有尤金能听清的音量说:“那样到最后迎接你的不会是英雄的奖杯,只会是冰冷的坟墓。”
  说完这句话,洛海直起身体,缓缓穿过整个大厅,从后门离开了。整个教室里鸦雀无声,像被冻住了一样死寂,直到狱警用警棍敲了敲桌面,宣布课程结束,囚犯们才熙熙攘攘地站起来,发出嘈杂的声音。
  坐在尤金身边的秃顶发出一种仿佛见到烤面包机长出头发似的感叹,“他妈的,没想到这个长得跟小白脸一样的检察官还真有两把刷子。”
  那个两米三的黑道大哥也从座位上站起来,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我入狱十年了,还从来没有任何人让我服气过。但是这个叫洛海的小子,牛逼。他怎么以前从来没给我们讲过课呢?”
  “可能是这位检察官大人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折磨某一位囚犯了吧。”尤金假笑了一声。
  黑道大哥露出严肃的表情,一巴掌拍在尤金的后背上,害得后者往前踉跄了好几下,“你,好好跟着他,有前途,有大出息。”
  说完这句话,大哥就宛如漫画里的隐世高人一般,背着手默默地走出了教室,留尤金一个人在原地崩溃。
  有病吧?!什么前途,他都是个死囚了!途是三途河的途吗?!
  等所有的囚犯都离开教室以后,尤金才从座位上站起来,叹了口气,走出教室。
  不出所料的,洛海就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灯光从他的肩头洒下,将他笔直的站姿映得格外修长。
  “现在满意了没?”尤金把手插进裤子口袋里,抬头看着他。
  洛海抱着双臂,淡淡地说:“没想到你背书还挺厉害的。”
  “我上学的时候成绩可是班上的前五名。”尤金挑起眉毛,“大学每年的奖学金都有我的份。”
  “我知道,我看过你的履历。”洛海嘲讽道,“你的母校现在肯定很以你为荣。”
  “我的母校一向鼓励学生自主就业。”尤金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以你的学历和能力,你明明能在上城区找到很好的工作,为什么偏偏要去当恐怖分子,让自己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洛海盯着他,视线冰冷无情。
  尤金露出一个轻笑,“就算我告诉你,你也不会相信,我何必还要再说呢?你只会默认我所有的回答都是在说谎,都是为了掩盖某个周密的邪恶计划。”
  “因为事实就是如此!”洛海提高音量,眼底晦暗,他向前迈了一步,逼近尤金,“收起你这副虚情假意的无辜表情,奥狄斯。二十天的时间足够我再想很多折磨你的办法了。”
  尤金笑了一下,姿态依旧松弛,琥珀色的眼睛平静地注视着洛海,“你不觉得你有时候很傲慢吗?你总希望周围的一切都按照你的意愿,遵守秩序、服从管理,沿着既定的轨道发展,生怕有任何人、任何事超出你的掌控。”
  说着,尤金弯下腰,拉近与洛海间的距离,嘴唇几乎贴在他的耳畔,“你在怕什么呢,洛海?”
  洛海猛地向后退了一步,带着怒意瞪向尤金。后者愉快地笑了,手插在口袋里靠在墙上。
  “无论你问多少次都是一样的。”尤金说,“我被抓是因为我想你了,我想见你,仅此而已。”
  这一瞬间,洛海简直想无视检察院所有的规定和限制,在这个死不悔改的罪犯下巴上狠狠地揍一拳,再把他绑在烙铁上拷打,直到从那张永远露出轻浮笑容的嘴里撬出真相为止。
  尤金幸灾乐祸地看着洛海的脸色由苍白变成铁青,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仿佛预支了十年的忍耐力才没有当场发作。
  尤金从后面追上去,去拉洛海的手,脸上的笑容更大了,“怎么,这就生气了?”
  洛海神色冰冷,毫不犹豫地甩开尤金的手。
  后者恬不知耻地继续凑上来,“别这样嘛,你今天不是玩得挺开心的?哎呀,别生气,都是我的错。晚上想吃什么?我回去给你做。”
  又来了。
  洛海能感觉到怒火一点点在胸口膨胀。
  尤金又一次用他那游戏般的轻佻态度,把违法、谋杀和恐怖计划等如此严肃的问题肤浅成情侣吵架似的矛盾。
  他怎么能这样?
  他怎么敢这样?
  胆敢这样做的人,怎么偏偏是他?
  愤怒像火球一样压在洛海的胸口,点燃了他浑身的血肉,让他的每一根血管都在燃烧,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在下一秒冲破皮肤。
  “真的,消消气嘛,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尤金嬉皮笑脸地再次拉住洛海的手,“现在时间还早,食材现买也来得及——”
  尤金的话还没说完,洛海就像触电般猛地甩开了他的手,“别碰我!”
  这一下用了很大的力气,尤金猝不及防被甩得往后踉跄了两步,惊讶地看向洛海。
  洛海的样子不太对劲。
  单纯的愤怒无法解释他颤抖的手指和发红的眼眶。
  “你怎么了?”尤金收起笑容。
  “没事。”洛海简短地回答,按住自己抖个不停的手腕,转身就往前走。
  “你到底怎么了?”尤金皱起眉头,强硬地拽住洛海。
  “我说了没有事!”洛海提高音量。
  但已经晚了,尤金已经注意到了他额角的汗水、过于沉重的呼吸,以及某个难以注意到的位置产生的隐秘的潮痕。
  尤金的表情空白了一秒,半晌才说出话来。
  “你……是情热了吗?”
 
 
第24章 疼痛
  洛海没有回答。
  他全身的力气都用在克制和颤抖上了。身体反应来得比他想象得还要快。他的双腿开始发软,难以支撑身体的重量,过量的热度顺着每一根血管与神经膨胀,冲刷四肢百骸。
  他必须要很用力地扶着窗框,才能避免自己在尤金面前融化成一摊液体。
  尽管药物阻隔了洛海的气味,但眼前的一切意味着什么实在太清楚不过。
  尤金的思维在短暂的三秒钟时间里迅速完成了思考、衡量和判断的步骤,然后得出了在当前情况下唯一的最优解。
  他搂住洛海的腰将他整个人抱进怀里,然后迅速闪进刚才那间阶梯教室,把门在身后关上,接着反锁。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根本没有给洛海反对的时间。
  “你——”刚有一个字从洛海嘴里蹦出来,尤金就低下头,堵住了他的嘴。
  情况很糟糕,糟糕到不能再糟糕。
  他在与尤金争执的途中陷入情热,还是在监狱里,在他刚刚走下讲台的教室旁边。
  现在他又被一个身穿囚服的囚犯、一个前几秒还想狠揍一拳的人反锁在教室里亲吻,毫无反抗之力。
  愤怒、恐惧、愉悦和羞辱让他的每一块肌肉都在颤抖,而这个吻的味道好得让人发疯,好到他根本无法拒绝。
  洛海闭上眼睛,逐渐放弃了挣扎,任由尤金用一个吻安抚他的躁动。
  当这个漫长的吻结束以后,两人的呼吸交错,空气里的敌意终于减轻了些许,到了起码能正常交谈的地步。
  “你是什么时候……?”尤金轻喘着,看向洛海近在咫尺的脸庞,放低声音,“该不会是之前演讲的时候就——”
  “没有!你想什么呢?”洛海忍无可忍地开口。
  “那为什么突然就这样了?”尤金低下头,在洛海的耳朵上轻咬了一下,收获了几下轻颤,“明明之前那么长时间里都一点事也没有……”
  “可能是因为那么长时间里,我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生气过。”洛海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我没有规律的情热期,信息素波动受情绪影响极大。”
  这也是为什么他在平时的工作生活中,都尽可能保持冷静和疏离。
  为了不让已经近乎破碎的生理系统再遭受冲击,这么多年以来他已经习惯了淡化情绪,对周遭的一切保持冷漠。
  结果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里,尤金一次又一次打破他的壁垒,一次又一次肆无忌惮地破坏他多年来谨慎保持的平衡。
  听完以后,尤金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半天看了洛海一眼,“你的意思是说,你刚才因为跟我吵架,而兴奋了?”
  “不是!”洛海愤怒地拔高音量。
  生平第一次,他觉得过去被废除的那些酷刑是有存在意义的。
  毕竟在遇到尤金之前,他还从来没想过世界上还存在着如此恶劣、无耻、不要脸的混蛋囚犯。
  洛海甩开尤金的手就想去拉被锁住的门,后者眼疾手快地钳住他的手腕,把他按在墙上。
  “放手。”洛海声音沙哑。
  “你真打算就这么走出去?”尤金靠近洛海耳旁,声音低沉,炙热的呼吸拂动他鬓角的碎发,“用你那双连站都站不直的腿,让所有人看到你通红的脸颊、满是汗水的额头,猜测你笔挺的西装底下发生了什么事?”
  洛海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呼吸声变得沉重。
  他闭上眼睛,手在身侧握成了拳,再睁眼时,他的目光冷漠,声音沙哑,“少用那些从片里学来的话对付我,留着那些幻想给你的右手吧,别指望我配合你演戏。”
  尤金顿时被堵得说不出话,脸上的笑容变成了假笑,同时牙根一阵发痒。
  冰山检察官的这张嘴简直像从砒霜里萃出来的,又硬又毒,让人想把他咬碎嚼烂了吞进肚子里。
  耳边传来“咔”的一声,洛海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尤金从他的口袋里拿出了那副手铐,把他的右手和教室上方的暖气管线拷在了一起。
  “你——”洛海的胸膛起伏,刚说了一个字就被尤金打断了。
  “我知道你有钥匙,就在你左手下面的裤子口袋里。”尤金靠近他,一边亲吻他的脖颈,一边低声说,“如果你真的那么想逃跑,就用钥匙打开手铐,我拦不住你。”
  空气变得粘稠起来,尤金的信息素散发出浓郁的烈酒芳香,炙热的呼吸延伸到每一个角落。
  尤金微卷的金发扫过洛海的脸颊、鼻尖、然后是锁骨。
  洛海的手腕在手铐中挣扎了两下,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手背紧绷,苍白的皮肤下,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他收紧五指,然后又松开,最终也没有伸手去拿口袋里的钥匙。
  ……
  与第一次不同,从尤金拷住洛海手腕以后,他就不再有任何动作。
  既不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任何挣扎,像一只顺从的兔子,任由尤金在他身上做任何事。
  起初尤金还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洛海的身体很热情,反应很直接,他权当洛海是出于自尊的固执才不发出一点声音。
  但在做到一半的时候,他不经意地抬起头,发现洛海在手铐里的那只手,掌心全被血给浸红了。
  他吃了一惊,立刻抓住那只手,发现木框上的一根木刺深深刺进了他的手掌,都不知道流了多久的血。
  然而洛海却对此毫无反应,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怎么了?”察觉到尤金的动作停下,洛海哑着嗓子问了一句。
  尤金震惊地看着他,“怎么——你手在流血!你抓着的木框上有根刺,你感觉不到吗?”
  洛海只用余光瞥了一眼他的手掌,语气慵懒,“嗯,我没感觉到。一点小伤,创可贴贴一下就好了。”
  那并不算是一点小伤。
  至少不是创可贴就能处理的伤。
  暗红的血液从伤口流出,顺着手腕一直蔓延到他的小臂,浸湿了衬衫衣袖,光是看着就触目惊心,绝不可能是感觉不到的小伤。
  尤金发现自己的喉咙紧绷起来,一种沉重的、绵长的钝痛开始持续敲打他的心脏。
  他知道洛海的痛觉系统很正常,五感也很正常,甚至身为Omega,他的感官还比正常人更敏感一些。
  他记得很清楚,第一次给洛海煮粥的时候,同样的温度他能直接喝完一碗,洛海却皱着眉头用勺子吹了半天,还用冷漠的语气让他下次把粥放凉了再端上来。
  如果洛海不是突发性痛觉失常,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性。
  那就是他的身体正在经历比手上的伤口严重得多的剧痛,以至于对此根本没有感觉。
  尤金捏住洛海的下巴,强迫他的视线看向自己,“告诉我,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洛海的眼帘半阖着,目光朦胧得像隔了一层薄纱,声音沙哑,“怎么,你还真像片里一样,非得听人叫唤才石更得起来?”
  “别跟我开玩笑。”尤金压低声音,握住他的手腕,“你很疼吗?”
  洛海没说话,移开目光。
  如此漫不经心的态度让尤金的怒火一下子蹿了上来。
  “告诉我!”尤金的手上下意识用了力道,“我明明很小心了,你的身体也很配合。为什么你会疼?”
  在手上的伤口被用力挤压以后,洛海终于皱起眉头,咬紧牙齿,表情显然是在努力忍耐痛苦。
  “这个世界不是什么事都绕着你转的,白痴。”检察官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是我用的药。”
  尤金愣了一下,忽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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