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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女帝拯救中(GL百合)——杨尘微

时间:2025-02-23 08:07:48  作者:杨尘微
  天际阴沉沉的,看着是又要落雪的模样。方箬跪在蒙着冰碴的墙砖上,后背濡湿了大半。
  秦玅观坐直身,神情淡漠地看着擂台上搏斗的军士,背影孤高。
  落雪了。
  唐笙仰头,看到雪花沿着旌旗边沿滑下,在她的面颊上融成水渍。
  站久了膝痛,唐笙悄悄活动了几下,回眸时看到方箬仍跪着。
  钦天监的官员来呈报过天象。侍卫近臣与前朝官员要保持一定距离,监正一来,方箬也终于得以脱身。
  在这期间,方姑姑往来多次,唐笙疑心是方姑姑担忧秦玅观的身体,故意请监正递来的台阶。
  可气色渐差的秦玅观毫不领情,头也没回道:“照常较艺。”
  “陛下——”
  秦玅观的拇指划进箭镞:“退下。”
  行伍里早有人在传,大雪将至,今日的较艺大典可能会提早结束。钦天监监正一来正是坐实了这样的言论。
  唐笙翘首以盼,以为可以早点下班。
  见到方姑姑皱着眉头送监正离开,唐笙和一众卫兵眼里的光点都陨落了。
  不过她也能理解秦玅观。皇帝一手执掌的御林司都传出过“本朝不兴武功”的言论,更别提京畿诸营和更遥远的府卫军和守备军了。这是秦玅观登基来的头次较艺大典,因她体弱而提早结束更是坐实了这样的言论。如若朝廷内外都是这副萎靡不振的模样,那她想要重整军备只会更难。
  别说是下暴雪了,这会就是天上下冰雹掉刀子,秦玅观本人吐血在这,都是要坚持将大典办下去的。
  一刻钟过去了,天际泛黄,雪落得更大了。
  太监将华盖挪近了些,好让秦玅观避避雪,被秦玅观的眼神吓退了。
  她笔直地坐于原位,鞑帽毛锋落了一圈雪。
  墙下的军士激战正酣,角声骤起,胜者振臂高呼。
  秦玅观起身:“赏。”
  仪卫再次成倍地放声高呵:
  “陛下有令,赏——”
  盛放于漆盘的白银下压着不薄的宝钞,司仪上前时,一路的将士视线都汇聚在了漆盘上。
  胜者下跪,高呼“叩谢天恩”。
  众人皆被胜者吸引时,眼尖的唐笙注意到秦玅观的麂皮白靴上落了几点血渍。
  这又是伤哪了?
  唐笙愁眉苦脸,恨不得开个八倍镜检查检查秦玅观。
  好在侍奉的发现的及时,唐笙还在思索怎么通风报信时,山羊须就拎着小木箱过来了。
  大典进行到尾声,秦玅观的右手多了好几圈白纱布。
  天上开始砸雪粒子了,户外立了太久,唐笙的脸早被冻得没知觉了,一点也不觉得痛。
  角声鼓声齐奏,这场较艺终于结束。
  执旗的唐笙也有人替班,有机会好好休息一下了。
  大纛调转了方向高高扬起,标旗随之,预示着秦玅观即将起驾。
  宫人准备了可以遮蔽风雪的舆车,那匹健硕的白马也不知被牵到哪里了。方姑姑打帘请秦玅观进去,以方箬为首的御林卫跪了一大片。
  牵着马的唐笙正思索着自己要不要跪,秦玅观已经踩着木阶上车了。
  朝臣也在秦玅观起驾后自行散去。方箬接过她手中的缰绳,翻身上马。
  举标旗是件苦活,替班后的旗官可以和早晨骑马来的那批仪官交换。唐笙也分到了一批,但自己却不敢骑。
  同她一同掌旗的御林司女旗官都是热心肠,几个人护着她,好歹将唐笙送上了马。
  “銮仪司的马都是训过的,你上去后握紧缰绳就好,马儿会自己跟好队伍的。”
  “再说了,还有我们这些常年在马背讨嚼谷的呢。举了那么久旗,不累得慌吗?”
  唐笙上马前还忧心自己冲散队伍犯下弥天大罪,后来发现,这匹马比她有水准多了。
  仗驾行至端午门时忽然停下了,唐笙胯.下这匹河曲马连驻足的距离都控制得好好的。
  女旗官扬着脑袋,用表情说:“看吧,我就说这马靠谱!”
  唐笙赞许似的抿唇笑了笑。
  她们眉来眼去的这会,御马被牵至舆车前。
  负责当上马石的小太监还没来得及跪下秦玅观便已翻身上马,绯色的袍角划过半空,离弦箭那样窜了出去。
  方箬反应最快,一夹马肚,扬鞭追上。
  唐笙这边的御林卫紧随其后,她还没来得及学上她们的动作,河曲马就跟了上去,动作快得唐笙险些被掀下去。
  飘雪迷蒙了视线,河曲马的速度陡然加快,唐笙握紧缰绳,倾身向前,管不得自己在往哪个方向乱奔了。
  今日皇城戒严,道边是没有百姓的。
  位于高楼的百姓,开窗之际只能看到一抹明黄色的身影在风雪中飞快掠过,身后跟着一连串的青蓝袍色的带刀护卫。
  酒楼上的便衣卫士亮出腰牌逼退围观人群,啪一声阖上木窗。围观百姓只得悻悻而归。
  天地苍茫,马蹄落地时惊起阵阵雪渍。
  秦玅观的眉眼间已凝上了一层薄薄的雪粒。阖上眼,她仿佛又回到了庆熙帝驾崩的那一夜。周遭也不是逼仄的街市,而是变成了广阔无垠的原野。黑水营的将士紧随在侧,在她的号令下毫不犹豫地淌进冰冷的江水。
  雪天将一切都染上了灰暗的色调,秦玅观再睁眼时掌心的纱布和缰绳都沾上了鲜红的血渍。
  视野逐渐变得宽阔,只有一道重檐歇山顶飞入眼帘。
  秦玅观的思绪停了。
  她猛拉缰绳,调转方向停在了气派的府邸前。
  几乎是抱马前行的唐笙艰难抬头的那一瞬,河曲马扬蹄,掀起长弧。
  唐笙心脏骤停,下意识闭紧了眼睛。
  耳畔的一切都归于寂静时,河曲马已经稳稳停在公主府前了。
  她抬起头,看到策马立身的秦玅观,鲜艳的衣袍被风雪模糊了轮廓,正逆着光看向惊魂未定的侍从。
 
 
第17章 
  马蹄声引得门子探望。
  看清来者,门子和府卫顾不得道上结冰,连滚带爬赶来给秦玅观牵马,顺带铺了满地的草垫。
  秦玅观丢下马鞭,踩着一侧镫下马,方箬习惯性地上前扶她,被秦玅观避开了。
  方箬眼中的失落一闪而过,继而躬身目送秦玅观离开。
  唐笙磨磨唧唧地从马背下来时,门口就没剩几个人了。
  她牵着马迈了大步跨过偏门门槛,身后衣袍忽然一紧。
  “这位大人着实面生,是新当差的么?”门子笑呵呵道,待到彻底看清唐笙的面容,笑容一下僵住了。
  唐笙摸出腰牌递给门子:“前几日刚当值,还是头次随陛下回潜邸。”
  门子看完腰牌,恭恭敬敬奉还:“大人的马交给小人便好,御林司诸位大人皆在西厢落脚,请随小人们来。”
  唐笙跟着他,穿过重重檐廊,果然看到一众女御林卫。
  屋内燃着炭火,有几个女卫脱了外袍展在炭盆上烘烤,身上是素白的中衣。
  引路的小厮打眼见到这副场景立马紧闭眼睛,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
  “得了,别装了。又不是穿的肚兜,我都瞅见你那眼睛没闭紧了。”烘烤外袍的女卫掸去炭灰,朝唐笙招手,拍了拍身侧的长凳,“唐……唐笙到这儿来。”
  唐笙骑驴下坡,一溜烟小跑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小厮安顿好她们,阖门离开。
  寒意被隔绝在门外,屋内暖洋洋的。
  唐笙还是头一次和御林司这唯十八个女护卫挨这么近。
  她是外来者,不太能融进她们的话题,只在一旁默默听着。
  “今日谁惹陛下不痛快了?”
  “方统领呗。”
  搭话的是立在唐笙对面的女卫,长着一张圆脸,体格子比许多男人都健壮,往那一立就将窗光遮了个七七八八。
  她一伸长手就取来最大一叠干果,转着圈分给女卫门。转到唐笙面前时,她还很拘谨,不敢去接。
  健壮的女卫磕着瓜子扬了扬胳膊,就这样停在她面前,等着她抓。
  唐笙感激她的善意,终于抓了一小把。
  “不是我说,十八你也少拿些,我们姐几个这才吃几个,你那都去掉一半了。”烤外袍的翻了面,打趣她。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丢了几个大块的柿饼给了对面。
  “欸——”
  唐笙的胳膊被人戳了下,长凳右侧的女卫对她道:“你不必这么拘谨,唐大人和我们都是过命之交,你是她唯一的妹妹,我们护着你还来不及呢。”
  这波又是沾了唐简的光,唐笙对这个素未谋面的便宜姐姐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女卫又和她介绍起她们这十八个人来。
  御林司的十八女卫都是秦玅观潜邸时期培养起的近卫,自小便成长在一起。她们按照年龄排位,老大是方箬,接着就是烤外袍那位,照此排开,和唐笙介绍这位是十二,最小的便是最健硕那个。
  唐笙跟着她的介绍认清了十八张脸,心底涌动着新奇。
  穿来这个世界快两个月了,这还是她头次产生这样鲜活的感觉。有种上学时来到新班级,被班主任带着认识班上同学的感觉。
  唐笙听了许多名字,脑袋紧锣密鼓地强记着,到头来还有几个遗漏。她有些懊悔,私下又请教了下十二娘。
  十二娘笑声爽朗,转头就将唐笙的窘迫告知了其他姐妹。
  “说实话,我们都不太记那个名儿的。”十二娘说,“那都是后来随便起的,我们都记不大请自己从前的名字了,平时就以外号相称。你要突然问我名字,我还得摸出腰牌熟悉熟悉呢。”
  唐笙好奇:“这是为何。”
  讲起往事,屋内的氛围沉重了些。
  秦玅观还是皇女时便能力出众,打破了公主不得随意出京和参政的惯例,前往各地办差,见了诸多疾苦,也救养了不少老弱妇孺。
  御林司十八女卫其实都是秦玅观这些年在外捡回的流浪孩子。她们的父母或是死在了饥荒,或是死在了洪灾,还有的死在了战乱中。也有几个是打出生来就没父母的。
  她们被带回来时都是刚记事的年龄,方姑姑便成了教养她们的妈妈,因而她们都跟了方姑姑的姓,时间一久,便亲如一家。
  “方大还在跟陛下请罪,那我便自作主张了。”方二娘说,“你既是陛下点来和我们一道的,便是御林司第十九女卫。你年幼,也是唐大人的妹妹,我们便称你为唐十九吧。”
  这样的话在唐笙听来就是正式认可了她的身份,接纳她为这个大家庭的一员。
  唐笙吸吸鼻子,有些感动。
  “你子夜是要去值夜的吧?”方十二娘拍着唐笙的肩膀说,“到时候逮着机会,帮老大求求情,让陛下莫再生气了。”
  “陛下为要何动怒呢?”唐笙问。
  “她谎报了御弓拉力,陛下心里不痛快。”十八吃完果干拍拍手,“陛下最不喜被欺瞒了。”
  “十八没说到点子上。”方十二娘叹气,“你见着陛下今日策马了,应当就知晓陛下其实马上功夫了得,身上功夫也不差。”
  “她本该是文能治国安天下,武能提刀定枭雄的治世之君,只可惜——”
  方二娘接声:“只可惜,夺位之时,朝中有人作乱,阻挠陛下登基。他们都以为陛下赶不回来了,却不不曾想,以陛下的魄力,是全然不惧险阻的。”
  “陛下走了最险峻的那条道,带着身上的伤,隆冬趟过了滚滚江水,奔袭三昼夜掌控了京畿,将乱臣贼子一网打尽。”
  唐笙明白了。
  秦玅观病弱的根源就在这里了——带着伤,寒冬腊月趟过江水,昼夜不眠。这位本该是马上天子的帝王自此落下了病根,身体也脆弱不堪。
  原本能开十力的弓,如今只剩三力了。
  方箬不想让她难过,所以谎报了弓的拉力。秦玅观厌恶这种带着些许怜悯的善意欺骗,更恨自己病弱,因而大典后策马奔驰,发泄心中的不快。
  “我明白了。”唐笙郑重点头,“我若有机会,一定劝劝陛下。”
  “好十九。”十二娘和二娘一齐揽过她的肩膀,“要是没有机会也不要硬劝。陛下自有主张。”
  “嗯嗯!”唐笙点头如捣蒜。
  *
  带着任务的唐笙,值夜上班时心里忐忑不安。
  秦玅观在潜邸的寝居比宣室殿要小上一倍不止。唐笙快步走过中庭来到檐下时就看到了殿内两个模糊的人影——一个跪着,一个坐着。
  她不敢走得太近,以免自己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得个窥探圣听的罪。
  中庭内站了小半个时辰,方箬才从殿内缓缓走出,表情沮丧。
  唐笙看着她的神情,忽然意识到,她其实也就是个刚满二十的女子,也会有掩藏不住喜怒哀乐的时候。
  她一直觉得,面对心情不好的人最佳的做法就是忽视。因为过度的关注有时只会让人觉得难堪。
  唐笙照例向她行礼,没有多说一句。
  方箬经过她时低低道:“方姑姑今日未来,你今夜需得到内殿当值,守一个通宵。”
  唐笙腰躬得更深了:“是。”
  即将抵近殿门时,唐笙心里咯噔了下,忽然想起了什么,匆匆叫住方箬。
  白日里事情太多,加上一次性认识了很多人,她短暂地忘却了这几天一直惦念的原著剧情。
  原著里并没有写秦玅观策马回潜邸这一段,今日事发突然,加之临近年关。唐笙担心刺杀的节点可能会提前。
  “方大人!”
  方箬回首。
  唐笙的话即将脱口,却又咽了下去。
  顿了片刻,唐笙含蓄道:“陛下今日行程匆忙,且是打马经过的街市。奴婢忧心会有变故,还请大人多拨些人来,加强防范。”
  方箬蹙眉,点了点头道:“这些我已安排妥当。”
  她正要转身,唐笙又叫住她:“大人!能不能再拨些人来和奴婢一起值守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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