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没把他最后那句话放在心上,毕竟他每次去菜市场买菜,让老板多送他几根葱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说的。
“行吧,那就二十万,主要是我真的喜欢你的这些邮票。”
老板爽快道:“现金还是转账。”
连峙:“转账吧。”
老板又查看了一遍他的集邮册,在确定里面的邮票没有被替换过之后,他爽快地给连峙转了二十万。
连峙顺便加上了老板的微信。
从齐宝轩出来,太阳也已经开始西斜了。
清凉的晚风吹过连峙的脸颊,也带走了他一身的疲惫。
二十万虽然不多,但到这时,连峙才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那种即将雨过天晴的舒畅。
他觉得他可以奖励一点自己什么。
顺便给厕所门买点贡品?
正好旁边就是一家超市,于是他起身下了公交车
在日化专区转了好一会儿,连峙才终于找到了那款海盐味的香皂。
没想到三十多年过去了,这家香皂公司竟然还健在。
只不过当年一块钱三块的香皂,现在要卖九块钱一块了。
连峙直接拿了两块。
然后他又买了一些蔬菜和肉还有一瓶酒,顺便给他的母亲幸淑兰发了个消息,让她晚上回家吃饭,然后就回去了。
一个半小时后,一道红烧排骨,一道辣子鸡丁,还有一道桑叶小肠汤就整整齐齐地摆在了桌子上。
连峙用碗筷夹了一些菜放进一个大碗里,又盛了一些米饭,倒上一杯酒,最后一起放在了厕所门前……
连峙:“……”
好像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于是他看着面前的厕所门,认真问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第一场穿越应该是你对我的一场考验吧?如果我救下了那个小女孩,就算我通过了考验,如果我没有选择去救那个小女孩,又或者我没能救下那个小女孩,我就没有通过考验,你就会直接离开,然后消除掉我的记忆。”
“也就是说,你应该是有……灵智的。”
说到这里,他话音一转:“所以你没有变成其他东西,却变成了厕所门,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吗?”
四周的空气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一阵钥匙插/入门锁的声音,紧跟着,幸淑兰的声音就响了起来:“阿峙,你在家吗?在的话出来帮我搬一下东西。”
连峙当即站起身:“在的。”
房门打开,只见幸淑兰脚边放着两袋米和两桶油。
“怎么买了这么多米和油。”
连峙先提起那两袋米,放到旁边的柜子里。
幸淑兰:“不是我买的,我们老板今天生日,给我们发的。”
“这下子,接下来的几个月我们都不用买米和油了。”
然后她就看到了桌子的饭菜:“今天怎么吃的这么丰盛?”
把那两桶油也塞进柜子里后,连峙笑着说道:“因为我也有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幸淑兰一边往卫生间走去,一边问道。
紧跟着她就看到了卫生间门口摆着的碗筷。
“你把碗筷放在这里干什么?”
连峙这才想起这件事情来。
然后他的眉头就挑了起来。
因为卫生间门口的凳子上真的只剩下了几个碗和一副筷子。
里面的饭菜都不见了。
不对,酒还在。
但是倒了一地。
这显然是某门赤裸裸的报复。
但是不喝酒什么的……所以这还是个未成年门呢?
连峙上前收起了那些碗筷:“本来是准备送去厨房的,结果走到半路上,突然想上个厕所,就顺手把它们放在卫生间的门口了。
幸淑兰也没有多想,走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洗起了手:“你刚才说什么好消息来着。”
连峙:“昨天地下通道那边来了个新的卖二手书的老太太,我在她的摊子上看到了一本很新的集邮册,就买了下来。”
“我的一个同事看到之后,说那本集邮册里的老邮票像是真东西,我就去带着它去古玩市场转了一圈,结果你猜怎么着?”
幸淑兰关掉水龙头,拿过旁边挂着的擦手用的毛巾:“那些邮票真的都是真的。”
“对。”
连峙没有再卖关子:“然后我就把它们都卖了,卖了二十万。”
扑!
幸淑兰手里的毛巾直接就掉在了地上。
“二、二十万?”
什么邮票,要她打三年的工才能赚到?
连峙:“对,二十万。”
“所以你说,这算不算是一个好消息。”
幸淑兰的嘴唇都颤抖了起来。
但是她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却有了一丝亮光。
因为她知道连峙不可能是在跟她开玩笑。
所以这对于他们来说,当然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多吃点,多吃点。”
所以坐到饭桌上之后,幸淑兰就开始给连峙夹菜。
直到连峙碗里的菜快要堆不下了,她才终于罢休。
“哦,对了。”
像是想起了什么,幸淑兰说道:“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姑且算是一个好消息吧。”
连峙:“什么好消息?”
幸淑兰:“就是妈妈以前的领导,我们搬家的时候,来给我们帮过忙的那个陈叔叔,他们一家人也要搬来浅市了。”
连峙瞬间握紧了手里的筷子。
他当然记得那个‘陈叔叔’,也记得对方来给他们搬家的时候,偷偷抓起他的衣服,放到鼻子底下细嗅的样子。
不过他本来的目标应该是幸淑兰的衣服,只是因为他的房间里的柜子太小了,就把换季的衣服放到了幸淑兰的房间的柜子里,所以对方拿错了。
但是幸淑兰和他关系很好,因为他以前在工作上帮过幸淑兰不少忙。
再加上他们当时马上就要搬走了,考虑到幸淑兰当时的精神状态很不好,他不想再刺激到幸淑兰,就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幸淑兰。
没想到对方现在也搬到浅市来了。
难保他不是追过来的。
偏偏幸淑兰高兴得不行:“等他们搬过来,我们在浅市就不能再算举目无亲了。”
第26章
那他就要好好想想, 该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让那个姓陈的消失了。
连峙面无表情的想着。
不过好在那个姓陈的要下个月才会搬过来。
所以他有很长的时间去打消这一危险的想法,并且想到一个更好的解决掉那个姓陈的家伙的方法。
连峙握紧筷子的手松了松。
第二天,连峙就又去那家房产中介公司上班去了。
虽然他也恨不得立即就开启下一场穿越。
毕竟他身上还背负着四百八十万的外债呢。
只是他觉得, 上一场穿越,他虽然赚了二十万,但是在他看来,如果他提前做好了功课,那他完全可以赚的更多, 所以他应该再多想几个赚钱的方法,以便于应对不同的穿越场景,将每次穿越的利益最大化。
所以直到五天后, 他才再次站在了厕所门前。
伸出左手,拧开大门。
抬起左脚,先迈进去。
吱呀。
熟悉的声音一闪而过。
“……阿制, 刘胜利**杀人案, 省高院那边马上就要宣判了, 我的一个老同学在省高院工作, 他告诉我说, 判决结果可能不太乐观,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办公室里,柳市公安局局长对着连峙, 叹声说道。
连峙恍惚了几秒钟之后,只说道:“我明白的。”
没过多久,他就离开局长办公室, 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里是2007年的边省柳市。
前身连制, 三十三岁,现任柳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第二大队大队长。
在公安体系中, 这个年纪的刑侦大队大队长,绝对算得上是青年才俊。
但是就在四个月前,港市那边的一家电视台报道了刘胜利强/奸杀人案,他们将重点放在了刘胜利的家属,为了替刘胜利申冤,散尽家财,不停上诉,以至于刘父在上诉路上车祸身亡,刘母随后也因为悲伤过度去世了,刘胜利的妻子现在重病缠身,却连几百块钱的医药费都拿不出来,但是即便是这样,边省各级公检法单位,没有一个对他们伸出援手。
这个报道一出,立即就在港市引起了轩然大波。
消息传回内地,自然全国震荡。
再加上边省本地的记者去监狱采访刘胜利的时候,刘胜利一口咬定,当初他是遭遇到了刑讯逼供,所以才不得不承认自己是这件强/奸杀人案的凶手,后来,他还向每一个前来探望自己的记者,展示了自己身上的陈年伤痕。
这些记者最后也将这件事情报道了出去,舆情彻底沸腾。
于是两个月前,边省高院受理了这起案件。
而这件案子,赫然正是前身在十年前,凭一己之力侦破的第一件凶杀案,正是凭借这一案件,他在柳市公安局站稳了跟脚。
连峙知道这个连制,也知道这件案子的结果。
这件案子,最终以证据不足,省高院当庭将刘胜利释放结束。
为了平息民愤,连制随后被停职审查。
也正是在这段时间里,戊省的一个名叫陈利的人因为炒股失败,不仅亏光了上百万家产,还倒欠十几万外债,又被女朋友和兄弟同时背叛,于是决定跳楼自杀。
但他又觉得,如果他就这样跳楼自杀了,也太窝囊了,所以他决定在临死之前,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比如杀掉一个社会的渣滓,让自己死的更有价值一些。
正好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关于这件案子的新闻。
于是他千里迢迢从戊省赶到边省,然后在一天早上,开车撞死了外出吃早餐的连制。
这件事情传出去之后,人民群众纷纷为连制遭受到了报应叫好,为凶手陈利叫好。
不少市民更是慷慨解囊,三天不到帮凶手陈利还清了欠债。
凶手陈利随后就打消了杀了连制之后就自杀的想法。
最后,凶手陈利被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两年后,改判为无期徒刑。
连峙他们大三那年,凶手陈利正好出狱了,借着自媒体的东风,他在网上做起了带货直播,年入千万。
因为这,他们大学里的老师没少拿这件事情告诫他们这些后人,执法要严格规范,要公正文明,免得和连制一样,死了十几年了,还天天被人拿出来鞭尸。
连峙隐约猜到了他这一次穿越的任务。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
连峙:“请进。”
一个年轻警察走了进来:“额,连队,万民县公安局发来协助调查函,请求局里派几位专家过去,指导他们调查一起杀人抛尸案。”
万民县就是刘胜利的老家。
但耐不住在柳市公安局,连制是凶杀案方面的权威。
最主要的是,其他大队手里现在都有案子在忙。
所以年轻警察才会把这件事情报到连峙这里来。
但是他觉得,连峙应该不会接手这个案子。
但他没想到的是,连峙只是沉默了两秒钟,就说道:“我知道了。”
“你去跟技术中队的余主任说一声,让他把手里的事情先放一放,下午的时候,和我去一趟万民县。”
年轻警察:“好的,啊?”
连峙稳了稳心神,他看向电脑的右下角,已经到饭点了。
但他并没有去吃饭,而是下载了一个炒股软件。
前身几年前开过股票账户,只是因为当时亏了不少钱,后来就没有再玩过。
前身的银行卡里有十几万存款,连峙把它们全都转进了股票账户里,然后买了一支名叫广济药业的股票。
做完这些之后,他才起身去了食堂。
下午三点,连峙他们就抵达了万民县。
万民县公安局的人显然也没有想到,连峙竟然会揽下这个案子。
他就不怕一会儿走在万民县的大街上,被人扔臭鸡蛋吗?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所以他们当即就正起神色来:“连队您好,余主任您好,麻烦你们跑一趟了,请跟我们来吧。”
他们随后就把连峙两人带进了会议室里。
随后为首的万民县公安局刑侦大队宋大队长就给连峙两人介绍起了这件案子。
“事情要从四月十三号说起,那天,我们本地的一个渔民在万民河打鱼的时候,打捞到了一个很大的行李箱,虽然那个行李箱有点旧,但是拎起来很沉,他以为那个行李箱是谁一不小心掉进水里的,就想着打开看看,能不能找到点什么意外收获。”
“结果里面没有衣服也没有钱,有的只是一段一段的尸块。”
一边说着,他们一边将当时拍下来的照片以及一些调查结果递给了连峙两人。
那些照片有四五十张之多,每段尸块都拍摄的非常清晰。
连峙压下心底的不适,一张一张翻看起来。
“尸检结果显示,死者为女性,三十五岁,生前曾遭受过毒打,疑似被性/侵过,那个行李箱还是死者自己的,根据行李箱表面生长的苔藓的长度,我们初步判定,凶手抛尸的时间应该是在一个月前。”
“随后我们提取了受害者的DNA,和我们县两个月内所有失踪人员的DNA做了对比,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匹配上,后来我们把时间扩大到了一年,最终确定死者就是去年十月底失踪的,桃花村村民荆香娣。”
听见这话,连峙抬头看了宋大队长一眼。
宋大队长:“紧跟着我们对死者的社会关系展开了调查,发现她性格开朗,待人友善,几乎没有跟人结过仇,于是排除了仇杀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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