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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世纪打工指南(近代现代)——川上之舟

时间:2025-02-25 07:41:43  作者:川上之舟
  然后就是警车,警局,笔录……
  他坐在颠簸的警车上茫然麻木地想:全完了。他怎么就这么冲动呢?他还没有给母亲收尸,他工作室还有工作没做,他下周还有一门k短学期的课程要考试,他早上还在复习……
  怎么一切就这么快变成这样了呢?
  面对陆何散帮他找到律师,他心里有些不服。他不明白为什么还要律师帮他辩护,张恒才怎么死的,张恒才做过了什么,他已经讲得足够清楚了,为什么还要别人再来替他说一遍?
  更何况张恒才不该死吗?为什么还要给他张其骏判刑?他明明是替天行道!
  最后法院判的不重,说是顾及到他是死者儿子的这层亲缘关系。
  可笑呵可笑,他到头来竟然是靠这层恶心的亲缘关系来争取减刑的机会。
  可现在,他已经没有力气去做任何辩驳了。他在监狱里接受了这件事情,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失去了刚刚拿到手的,那些朋友给他的“自由”。
  可得知张恒才死了,他莫名觉得无比畅快。因为律师说,如果不是自己把张恒才打死,以张恒才的情况,可能不会被法院判死刑,而是以家庭矛盾纠纷和他不稳定的精神状态等等,仅仅判一些年头。
  那他值了。
  他靠着监狱里的墙闭上了眼睛。“自由”这两个他毕生追求的字,实在是太难了。
 
 
第54章 取与舍
  陆何散收回思绪,又看向伞外纷乱如麻的片片雪花。他听说许原言今年没回来——起码没有在张海涛之前回来,心里顿时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很想在此刻打个电话,在这个广场上,在这个曾经燃放过,盛开过蓝色多瑙河的地方,给许原言打个电话。他还是爱许原言,不管许原言变成什么样——他让许原言看心理医生不过是想让许原言好起来,传统意义上的好起来。
  不过经历这么久的分别之后,陆何散又觉得许原言好不好都无所谓了,只要那人能陪在他身边,似乎他偏执一些也没什么,自己多陪陪他就是了。
  但无边的雪花听不到他的心声,也送不来他的爱人。今年的跨年也不会再有烟花,也不会再有一个静心筹备的人。
  “走吧。”陆嫣离神色复杂地看了陆何散一眼,叹了口气道,“外面怪冷的,回去开空调。”
  这一年他们俩绝对算是省吃俭用,收入算是正数,陆嫣离的视频小火了几把,也有了几万粉丝,她甚至开始准备接一些化妆品广告了。
  她只要能保持更新质量和频率,以后的流量不会差。陆嫣离在镜头里竭力生动地去讲解知识点,分析产品,甚至开始自己调配一些化妆品。
  她很识趣地采取抑扬结合的方法,如果发现某个牌子的某个种类的化妆品出现质量不过关的问题,她也会再找同样牌子的不同的合格物品推荐,以防被大牌针对封杀。
  不可否认,她变得市侩而讨厌,有一些不符合她最开始的设想,可她也毫无办法。她不得不在这些日子里学会低头,学会圆滑,学会稳妥地处理那一切。
  她渐渐变得没有那么固执,陆何散也是。不过在许原言的事情上,总归是不一样的。
  “你先回去吧。”陆何散转头对陆嫣离说道,“回去帮我开个空调,我再自己转转。”
  陆嫣离没有再劝陆何散回去,她只是深深地看了哥哥一眼转身把这片空地留给了陆何散。陆何散撑着伞想,在和许原言在一起的每一刻,他都要做一个选择——
  他爱自己多一点,还是爱许原言多一点。但从最终的结果来看,他还是爱自己多一点,不然也不可能就这么“放弃”许原言。
  陆何散叹了口气,心里有些无奈。他希望现在能想童话故事里一样,许原言从天而降,不管怎么样,他这次一定会抓住许原言的手,或者和他一起走,他宁愿许原言仍然我行我素,也不想再忍受分开和冷落的痛苦。
  “显得我好像不爱你似的。”陆何散看着自己沾上雪花的鞋尖,嘟囔道,“哪有这么回事……”
  跨年的钟声响起,夜空里一片寂静。今年的晚上没有烟花,没有情人,没有爱……注定孤寂。
  陆何散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广场。冰点以下的温度马上能把哈出来的雾气结成冰,连孤苦伶仃的夜晚都几乎要被冻住。
  没有那个人的身影。
  人总是期望那种不切实际的惊喜、浪漫和感情能落到自己身上,陆何散自然也不例外。
  陆何散一步一步地往家里走,每走一步就失望一分,失望像是纷纷扬扬落下的大雪,要把他堆成一个厚厚的雪人。
  他一边在反复地骂自己,一边又觉得自己贱的可笑——这一切不是你的选择导致的吗?一边心里又忍不住期待。
  随着期待落空,他收了伞,来到了小区的楼道。楼道里没有灯,一切都陷在黑暗之中,他冷的直哆嗦,一手拿着手机打开手电筒,一手伸手准备掏钥匙,却什么也没掏到。
  他一边懊恼地想是不是又忘了带钥匙,一边关了手电筒往前走……直到他在黑暗中撞到了一个人。
  一个和许原言一样高,和许原言有同样气味的人。
  陆何散恍惚了一瞬,他明明心心念念这个人的来到,可真的感受到他的存在时,反而以为自己冷的出现了错觉。他伸手摸到许原言的胸膛,感受到衣服下面那颗跳动的心脏,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一切不是梦。
  许原言真的回来了,而且就在就在这个除夕夜,就在他的家门口。
  陆何散一时间鼻腔和喉咙都有些酸涩,他想,许原言来找他说什么都无所谓了。哪怕是责怪谩骂他也甘之如饴,他真的在新年的第一刻钟再次见到了这个人,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这个人。
  “新年快乐。”黑暗里许原言声音沙哑地说,许原言弯腰,从旁边的台阶上拿过他带的花,一大束蓝色的玫瑰,递给陆何散,又重复道:“新年快乐。”
  陆何散拼命压抑着声音里的颤抖,他回握住许原言的手,接过他的花,低声道:“新年快乐……”
  “我觉得,我准备好了。”许原言挨着陆何散说,“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我看过心理医生了。”
  陆何散连忙道:“我那次就是随口一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你怎么样都无所谓,我说完就后悔了。”
  “而且……”陆何散有些磕磕绊绊地说道,“而且你不需要我给你机会,是我需要你给我机会。原言,对不起。”
  那声“对不起”像是轻薄的雪花,很快在柔软温热的心口化开。他们纷乱如麻的思绪激荡在胸口,继上次匆匆的别过后,再次见面他们有太多的话,太多的歉意想和彼此说,可又都说不出口。
  许原言没有回答他,只是低头来亲吻他。这一次的亲吻没有烟花作为背景,只有将近一年的分别为前提,显得潦草而急切。
  他们深深地吻着,直到确定彼此的存在,直到体温真正开始回升,直到那颗心脏重新跳回胸腔,直到他们真正复活。
  “对不起。”许原言也说,“我总是让你为难。”
  “不对……”陆何散断断续续地说,“是我,是我总给你出难题。”
  “你知道,我为什么今晚来吗?”许原言在蓝玫瑰缭绕的香气里神色认真地看着陆何散,轻轻捧起他的脸问道,“因为我想你新年第一个见到的人是我——我这么说会显得恨专制独裁吗?”
  陆何散闻言笑了一声,舔了舔唇角“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甚至想比你更专制独裁一点。”
  “我想你以后每年新年后第一个见到的人都是我,可以吗?”
  陆何散看似在询问,实则已经给出了答复。楼道外的雪下的更加厉害,像喝醉酒后痛哭的人,洋洋洒洒地停不下来。
  “你……不怕我再像之前一样吗?”许原言一边摸索着亲吻陆何散,一边问道。
  “经历过才知道,比起你的偏执,我原来更怕分开。”陆何散苦笑一声,“原来那样也没什么,只是我不希望那样而已,我总要做出取舍。”
  他找到许原言的手,与他十指相扣,鼻尖与许原言的鼻尖相蹭。
  “这一年里我明白最多的就是做取舍……许原言,我再也不要把你舍掉了,我爱你,我喜欢你,不要再和我分开了。”
  许原言很默契地没有提A国C国的事情,也没有再谈马上就要到来的分别。许原言已经大四了,接下来是他的最后一个学期。
  “我不走了。”许原言摸了摸陆何散的耳垂说道,“剩下一学期几乎没课了,我毕业证也拿到手了,我在国内就行,我父亲也已经开始让我接手公司的事情了。”
  “可是……”
  “不要拒绝我了。”许原言咬住那耳垂,在陆何散耳边委屈似的一字一句道:“何散,不要拒绝我。”
  陆何散一听许原言这讲话的腔调和态度就知道这人的习惯还没改,但他也没有办法——他已经离不开许原言了。
 
 
第55章 不离不弃
  在许原言回来以前,他经过了漫长的自暴自弃和等待。他怨恨过,憎恶过,痛苦过,可到头来发现自己还是执着于那个意气风发的身影。
  他在交错的复杂情绪中体悟到丝丝疼痛,他和陆何散所说的一样试着去看了心理医生。因为他想挽回,很想很想。陆何散的冷漠与寂静让他肝肠寸断,他不想再忍受这种折磨。
  爱过了反生恨,恨过了之后是一浪高过一浪,更加深沉和连绵不绝的爱。许原言别无他法,只能对过去的自己妥协、让步,他买了过年回国的机票,祈祷今年还能有那么一场别开生面的烟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渴望着能有哪怕半寸的光亮和温暖。
  陆嫣离在此刻恰到好处地给了他台阶——许原言之所以会来就是因为陆嫣离说,陆何散还爱着他。
  “我哥还是喜欢你,如果你和他一样,可以去那个广场。”
  许原言这次回来的匆匆,没有布置烟花,只是买了一簇仙女棒。
  他没有和陆何散说陆嫣离发的信息,就让陆何散以为这一切是一场盛大而浪漫的巧合。
  仙女棒在寒冷寂静的夜里燃烧,发出璀璨绚烂的光芒,照亮了两人相依的脸庞。
  许原言想了很久才开口。
  “听说你事业有成。”许原言侧头看着陆何散愈发瘦削的脸颊道,“恭喜。”
  陆何散歪歪头笑了笑,手指轻轻搭在他的手背上说:“你该祝我爱情丰收。”
  许原言笑了,他点点头,回握住那只冰冷的手指,把它带到脸侧,“嗯”了一声,抬眸瞧着陆何散道:“我跟你回家。”
  陆何散挑挑眉,顺势捧起许原言的脸道:“你还真学会了?要跟我回去——那好吧,我现在勉为其难地收留你一晚吧。”
  寒风肆虐,屋内温暖如春。
  ·
  短暂的相遇后两人的关系又重归平静,许原言讲的话越来越少,让陆何散不免怀疑他口中“去看医生”的真实性。
  许原言极度安静的状态让陆何散感到不安,可这次陆何散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他怕自己用语言将许原言再次推远后这个人不会回来了。
  于是他只是小心翼翼地继续陪着许原言,两个人尽力地去维持那个易碎的梦境和谎言。许原言不会再出国了,“异地”的问题似乎被解决了,但陆何散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深深隔阂。
  道歉,求饶对现状无济于事,放手也是绝不会考虑的选择,陆何散再次被矛盾的心理和纠结的现状反复碾压,陷入深深的焦虑之中。面对许原”言,他实在无从下手。
  他在此刻才真正理解《窄门》里的那句话——靠近你就靠近了痛苦,远离你就远离了幸福。
  终于,他在木偶戏似的对峙中再也忍不住了。他不愿当继续装睡的人,不愿再拼命维持着行将就木的关系,消磨着彼此的爱。
  “你不用和我演戏。”
  陆何散说出这句话时显得很疲倦,他白天刚去和某家游戏公司谈了易达工作室收购的问题,晚上看着体贴入微,无孔不入的许原言没有觉得慰藉,反而觉得很累。
  “我还是更喜欢你本来的样子……不,是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所以你无需对我掩饰、隐瞒。以前是我说错了,我不该让你去看心理医生。”
  “偏执……偏执就偏执吧。原言,做你想做的事,不要像现在这样文质彬彬地对我——这是在惩罚我。”
  许原言不答反问,“你今天和那个游戏公司谈的怎么样了?”
  陆何散叹了口气,坐在许原言身侧仰头闭上眼睛说道:“不知道。我没想好要不要这样接受外包甚至直接把我们几个卖掉……和程西西他们开会他们也没怎么发表自己的意见。”
  “大家都很累了。程西西,马阳生,还有新来的同学,大家忙了这么长时间都很累了。能克终者盖寡,我感觉工作室已经到了疲惫期了,大家现在没有一点积极性。包括我。”
  许原言轻轻摸了摸陆何散的后颈,语调温柔道:“没关系,累了就休息一会,慢慢来。”
  “你也是创作者,知道有些事情慢不得,停不得一旦停了,就没有动力了。”
  许原言看着蔫头耷脑的陆何散,没有说话,只是用手轻轻抚摸着陆何散的手,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慰。
  许原言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伸手关掉了床头的灯。一片漆黑中,陆何散很快就感觉到了困意,经年累月的疲倦又压了过来,他昏沉沉地闭上眼睛,没有注意到身旁一直看着自己的那道视线。
  许原言把手掌盖在陆何散的眼睛上,在寂静和黑暗中看着陆何散。他就这样看了许久许久,在陆何散似睡非睡的时候,低声开口道:“……做我想做的事,你真的不会再让我离开吗?”
  陆何散听见许原言说话,却因为太困并没有听清。他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又把自己往被子里缩了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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