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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见(古代架空)——酒乐不留君

时间:2025-02-26 07:44:37  作者:酒乐不留君
  
  遍体鳞伤的小猫,忽然间扑进了某个人的怀里,那几无防备之心的模样,叫人如何不生恻隐之心。
  
  叶晓又觉得猝不及防,他从不知体贴,不露脆弱,他怎知如何去安抚清河,那只想去抚背的手臂便一直悬而不决。
  
  也许那时林子里的清河更是怕黑……
  
  直至屋内开始亮堂,叶晓才开始后悔自己愚笨,人愚,心笨。
  
  “少爷?”阿镜点上烛火叫道。
  
  火光浮动的片刻清河才终于松懈下来,可他认出叶晓的一瞬,就唯恐避之不及地撒开了人,不如不见。
  
  叶晓有些怅然若失,但见了清河苍白如纸的脸色,还是不由分说地将人一把拎起来,揽回了床榻上。
  
  他真轻……
  
  “你干什么——”
  
  清河清俊的脸庞旋即变得怒目切齿,不过纵使他再横眉竖目,也还是眸如明星更流若涧水,于身于心,他都不适合生气。
  
  “躺好,上药。”
  
  叶晓的声音不温不火,却是毫无商量的余地,清河有那千百个不情不愿,可惜手脚被束缚又只好无可奈何,只有嘴硬:“不用你假惺惺…嘶……”
  
  这会阿镜已经灭了灯笼,看见床畔边叶晓将清河压糯米团似的情景,更是宽衣解带衣不蔽体,以为是他少爷要遭人不淑,茶楼里的话本他可听多了诸如“小姐心许穷书生,父母嫌贫独爱富,纨绔子弟求不得,就来霸王硬上弓”的戏码,遂忙不迭地要去跟人拼命。
  
  阿镜情急之下一时难以找到称手的东西,可是身出既遂,就端起身旁早已凉掉的几碗粥,往正要给人上药的叶晓的头上浇了过去……
  
  他疾言厉色地又喊:“放开我少爷!”
  
  叶晓登时不仅从头凉到了脚底,那滑溜溜黏糊拉几的触感顷刻间充斥了全身,还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残羹冷炙的味道,他是瞬间炸了毛。
  
  “臭小子,本大爷杀了——”
  
  啪叽——噗——
  
  阿镜趁机又将余下的粥悉数倒在了叶晓的头上,浇在脸上,身上,叶晓的眼睛瞪得是发直好像睚眦欲裂,吓得阿镜不自觉地往后退上好几步,甚至将一只手摸到了饭桌上叶晓都没动过的红烧肉的碗碟。
  
  “别、别过来啊,否则阿镜只好……与它共存亡。”
  
  倘若眼神能杀人,阿镜早已被万箭穿心,叶晓顶着一头的米糊糊整个人像被栓上了千斤坠,寸步难行,空气停滞了半晌似的,他才咬牙切齿道:“臭小子你有种——”
  
  撂下此话叶晓便立时将自己从床畔边拔出,大步流星地夺门而出。
  
  上次一身屎,这回一头粥,爷爷的这对主仆他真的是怕了。
  
  “噗——”一直不出声的清河俨然忍到了尽头。
  
  “干、干得好阿镜哈哈……呃——”
  
  清河的笑声戛然而止,身上的伤口显然不允许他如此宣泄。
  
  阿镜放下手中行当,看见清河背上的伤势时急得是又直冒泪:“我的少爷您怎么了呀少爷……这可怎么向夫人老爷交代啊。”
  
  清河心中叹息,除了阿镜他还真没见过有谁的眼泪水这么不要钱的,无奈且疲软道:“没事的,很快就好了,你把这个弄碎了,涂……我背上吧。”
  
  说着他便从褥子下摸出一株刚采撷不久的草药来,递给了阿镜。
  
  此处小院落稍处偏僻,疏忽打扫自然在所难免,藤木葳蕤百草荣生,除了被叶晓关掉那扇屋门,窗棂半开毫不避讳,清河便是在那时采撷下一株清凉消肿的药草。
  
  从他一开始醒来看见窗绿时,心中就大约有了计较,不过叶晓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只好演上几回蹩脚的戏码,醉翁之意不在酒。
  
  阿镜很听话地依清河之意照做,但他一边擦药一边泪流汩汩,虽然声音尽量在忍耐,却似乎比任何时候哭得都凶。
  
  他为自己而哭时即使歇斯底里,也没有为少爷而哭时苦断心肠。
  
  ——
  
  叶晓出了院门就直奔四周随便的一口井水旁,咕噜噜打上几桶凉水,往身上又是淋又是浇,恨不得直接一头扎进井水里,洗个痛快。
  
  月色如雪,水花四溅,青石间细水绵绵。
  
  一会儿功夫,一位打着灯笼起夜回程的姜大爷恰巧路过,听见牲口棚这边有动静就特意过来瞧瞧,结果看见了井边放浪形骸的月下人影,虽然他老眼昏花,也看得出来那不是一头猪,那么那是谁呢?
  
  嗯……
  
  姜大爷捋着胡须正没想起来,不远处的叶晓倒是先开口说:“大爷,这么晚你瞎转悠啥呢?”
  
  姜大爷一个激灵,原来还真是个年轻人。
  
  他又颤颤巍巍地走得更近些,将灯笼举近,这才看清一身湿淋淋,且披头散发好生狼狈的叶晓。
  
  姜大爷道:“这么晚了,你也还在这折腾啥呢?”
  
  “洗……洗澡,就当我洗澡吧。”
  
  叶晓哪说得出口自己被手无寸铁的人淋了一头粥,传出去那不得成笑话。
  
  他扯着笑脸张着虎牙,手里还拽着牵拉木桶的绳子,属实叫人可疑。
  
  半晌,姜大爷才叫人意外地抚须说道:“年轻人,可别想不开啊,老头子可没力气拉你。”
  
  “怎么可能,本大爷会想不开?”
  
  叶晓一只脚踩在井口边上差点气笑,因急于为己洗清不白之冤,连手里拉水桶的绳子都瞬间低了一个层度。
  
  “咕噜噜……”
  
  正嚷着,一声含糊不清犹如怪物般的声音猝不及防地响起,叶晓耳聪目明,随即将绳子脱手向四周警惕,他道:“谁在叫?”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空气凝重了大半会,还依旧风是风,云是云,了不相干,并没有其他的蛛丝马迹,只听这时又响起了同样的声音,他又道:“大爷你听?”
  
  姜大爷的灯光晃了晃,慈眉善目道:“听什么,那是你的肚子在叫。”
  
  一语惊醒梦中人,叶晓如被当头棒喝,捂着空荡荡的肚子立时自闭,“啊……原来本大爷还没吃饭。”
  
  人生苦短,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姜大爷也不说话了,只是叹息一声,便佝偻身子打着灯笼,自顾自的回去了。
  
  老人花了一盏茶的功夫一来一回,他的灯光消失又再次出现在牲口棚附近时,手里多了一壶酒和馒头。
  
  “小兄弟,这儿只有一些咸菜和馒头了,你想吃还是——”
  
  叶晓是眼疾手快鼻子灵,不让姜大爷说完东西就已经过到了他手里,好一阵狼吞虎咽风卷残云。
  
  吃,何以不吃,答案已然显而易见。
  
  姜大爷不紧不慢地挂好灯笼,随意拖来一张长板凳,翘起二郎腿,取出烟袋点上,缕缕丝烟冉冉而起。
  
  叶晓包着一嘴馒头咸菜直道:“我说大爷、你……好了。”
  
  “啊?”
  
  “就是……还不错!”
  
  “你说啥子?”
  
  一个说不清,一个听不清,一老一少相顾两无言,叶晓只好埋头又紧吃。
  
  月上树梢头时,叶晓虽然只吃了个半饱好歹解决了一顿,这时他捎上剩下的半壶酒,也坐到了姜大爷的长板凳上。
  
  “大爷,你这啥酒,怎么这么香。”
  
  “也就放久了的桂花酿。”
  
  “哦……大爷,请教你一个问题。”
  
  姜大爷口吐烟云,抬眼望了叶晓一眼,便代表默认。
  
  “要是从前有一个故友,再见时他与你不再像以前那般了,你说这是为什么?”
  
  “那还有为什么,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关系淡了呗。”
  
  “不是,不是那种变了,就是、就是……就是似乎不像同一个人,似乎从来不相识过,极其生分,却又不像那种陌生人……但是,呃……怎么说呢……”
  
  叶晓的话似是而非,模棱两可,他不知老大爷有没有听懂,反正他自己已经云里雾里了。
  
  姜大爷叭叭两口,以沧桑的声音道:“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吗?”
  
  落语不经意,却问有心人。
  
  叶晓的思绪停滞了好长时间,饶是如此堂而皇之的一问,他也试图在心中挣扎片刻,不愿承认,良久才缓缓道:“或许吧。”
  
  “你为他牵肠挂肚?”
  
  “应该不算吧,但我倒是确实在想如何回去面对他,哎……”
  
  叶晓说着便灌了一口酒。
  
  “年轻人,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直说吧,不要揣什么谜语了,累。”
  
  姜大爷将烟杆往板凳上敲几下,抖掉多余的烟草灰,“守得云开见月明喽,你这种小兄弟我见多了,整天寻死觅活的动不动就要出家当和尚,常伴青灯古佛,人家佛祖都嫌你们踩低了西天门坎。”
  
  叶晓一听这话不对头啊,急言道:“欸欸欸,大爷你怎么骂人呢,谁当和尚了,谁寻死觅活了?哪来的佛祖,你家的佛祖啊?本大爷……嗝……才不屑与其随波逐流。”
  
  他已是酒意渐醺,几乎要前言不搭后语。
  
  姜大爷不与傻瓜论短长,“吃完了没有,喝完了没有?”
  
  叶晓将那壶酒倒得底朝天,喝尽最后一口缓缓笑道:“嗝……这下喝完了。”
  
  姜大爷利落地收了碗筷,夺回酒壶,这就要去收回挂着的灯笼,叶晓一个歪身就顺势躺在那板凳上了:“给……给本大爷再打一坛酒来!”
  
  姜大爷一声叹息,终于回去了。
  
  虽说这酒名字是叫桂花酿,却用了味烈醉香之物作酒曲,窖藏多年,此酒只可浅尝辄止不可贪杯,否则就会一宿不醒。
  
  ……
  
  叶晓东倒西歪地躺倒在那张长凳上,欲睡不醒,嘟囔道:“怎么说忘就忘了……”
  
  他向来只知剑走轻灵,刀行厚重,年少一身刚骨尚未知安身立命,但仍觉有人能叫他心水如烈酒,久久难以抹去。
  
  第14章 惊鸿一见
  
  孩童时期,清河便因宴三华的毒性而变得体弱,虽然有幸遇见当时仍在芫华堂就医的乌桕子,但其肺部受损需要长久的疗养,他能去的地方根本就不多,只能尽可能地静卧家府。
  
  有段时期清府来了一些客人,府中满席长宴,只因他犯了咳疾实在不能出房门,可心中又生奇便瞒着管家姥爷跑了出去。
  
  清河还记得,那是每年的中秋晚宴,宴席上满庭飞月桂,红罗绸缎拥栖百灯,夜空无云漫天孔明,而庭中有个与他一般大的孩子,在月下舞剑。
  
  那孩子的剑法干脆利落,不思不挂,他仿佛擒住了明月光,让白玉色为他所用,剑刃浮光,瞳镶明月。
  
  “谁。”
  
  小少年的剑刃忽然停了下来,将剑端指向了清河所在的红梁柱,清河微微吃惊一会,才从红梁柱后探出了身子,以嘶哑的声音弱弱地开口道:“你、你好……”
  
  清河的穿着不是正装,更是披肩散发,舞剑的小少年光是看到清河的样貌,就小声地吃惊了一下:“女孩子?”
  
  小少年名叫叶晓,好像他就是下人口中提到过的府上贵客带来的孩子。
  
  叶晓旋即匆忙地收回剑刃,将其背过身去又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抱、抱歉……本大…我的剑法粗糙。”
  
  叶晓又在心里叫恨:早知道就多用点功了啊,脸丢大发了。
  
  “不是,不是,你很厉害咳……咳……”
  
  清河的咳喘劲又上来了,他扶着红梁柱根本就停不下来,满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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