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浑身花香的姑娘盈盈笑着过来将程子平拉了过去,古振忙上前拦人:“几位这是要做什么?”
“本届花魁正在抛花球选人呢,小公子好福气,能和花魁姐姐共度春宵呢!”姑娘们互相逗笑着,还有人趁机捏了一把古振的脸,吓得古振连连后退:“姑娘自重!”
“外强中干。”邓长钧在一边补刀,古振啧了一声,淡定地躲到了比他矮的邓长钧身后。
程子平抱着花球,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他是想来看花魁,可没想就此失了“贞洁”:“雁洲救我!”
花楼二层探出一个脑袋,正是这一届的花魁,她似笑非笑,娇中带俏地看向程子平,倒真是倾国倾城。
小世子被这一眼看得呆了,一不留神人就被拉了进去。
敖星看见那花魁,脸上一愣,虽说他掩饰得很好,还是被裴雁洲收入眼底——敖星和这花魁认识?
“别管他了,我们去逛灯会吧。”邓长钧丝毫不管兄弟死活,提议道。
古振还没从被漂亮姐姐捏脸中回过神,闻言也只是点点头,看得敖星直摇头:“你们几个混名传遍羽京城,竟然连青..楼都没去过?”
几人当没听见,拉着他往灯会走去——这话传出去简直丢死人。
天色渐晚,街上的花灯也都被点亮,敖星半张脸藏在毛绒绒的白色兔毛后面,眼睛亮亮地看着周围的花灯,冷不丁对身边的裴雁洲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想问的?”
裴雁洲咳了两声,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你认识那个花魁?”
敖星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难以言喻:“你们羽京城的花魁……不论男女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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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狼崽被调戏了!
前头两人发现裴雁洲停下脚步后也跟着从人群中挤到了他身边:“怎么不走了?最大的灯王在前头呢,说不定今天晚上皇上也会来看。”
“放心,花灯不会因为皇上的到来变成会跑的花灯。”裴雁洲抹了把脸,让自己更加清醒一点,“你刚才说花魁什么?”
“那个花魁,是我表哥。”敖星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奇怪,他回首看了一眼在冬夜中依然是最亮堂的花楼,欲言又止,最后他皱着眉头道:“按理说他现在应该呆在北原才对……”
“完了,子平!”古振第一个想到好兄弟,从几人中间挤过去往花楼跑,“他可不能出事!”
裴雁洲也拉着他和邓长钧一起过去,只是灯会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大多数人都朝着灯王那边走,他们几个反道而行十分困难,等他们终于从人群中挤出来之后,程子平已经被古振拎着,在树下等着他们了。
“他没事吧?”敖星看着程子平一脸呆滞,再想想自己对于这个表哥不多却深刻的印象——雌雄难辨的脸,出神入化的缩骨术,以及阴晴不定的心情……
古振摇摇头,把他丢在了树下:“我要是去晚一步,这家伙就贞..操不保了。”
原来他冲进花楼找到程子平时,那花魁刚把他灌醉,两人一上一下,就差进入正题了,看程子平这模样,估计今天晚上是清醒不了了。
“嗝——!”似乎是为了验证他的说法,程子平嘿嘿傻笑着打了一个酒嗝。
“你表哥……为什么……”邓长钧艰难看向敖星,“他到底想干什么?”
敖星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上一次听见他的消息,是他扮成了异域舞娘,混进舞队里给南国君主跳舞——然后在君主邀他共进美酒的时候,差点阉了他。”
邓长钧:“……”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北原派出的信使——说白了就是探子。”敖星面无表情补上后半句,丝毫不在意周围的人对于他这番话有多大的反应。
古振作为朝堂之外的人都意识到了这些话不该是他们能听的,邓长钧更是喉头一紧,不由得开始纠结敖星为什么要把这些事说得这么清楚,只有裴雁洲一脸的淡然:“你的意思是,你表哥想要利用子平?”
“我怎么会清楚?”敖星不耐烦地扭过头,“我最后一次见到他,他把皎月关在门外,躺在我的床上问我需不需要暖床,他就是个脑子有病的!”
邓长钧虚弱道:“殿下,你没有必要和我们说这些的……”不知道听见这些话会不会被敖星暗杀。
真是非常怕死。
“总而言之,你们谁把这家伙送回去?”裴雁洲指指已经抱着树开始呼呼大睡的程小世子,古振叹了口气:“我来吧,你们好好去看灯会就行。”
目送古振扛起程子平走远,邓长钧心中杂绪万千,也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结果就变成了裴雁洲和敖星两人共游灯会。
敖星裹紧披风,在裴雁洲无形的“护送”下朝着灯王走去,今年的灯王被做成了兔子模样,身后祥云朵朵,甚是可爱。
也正如邓长钧所言,皇上短暂地来了一趟,表示了一番自己非常愿意与民同乐,来年一定风调雨顺,便被簇拥着迎去了百川酒楼。
“你不用当值?”敖星看着明黄..色的背影,忽然扭头问裴雁洲,“我看见乔将军在那边。”
“我和他不一样,他是名副其实的将军,我不过是个登记在册的挂名将军罢了。”裴雁洲替他拂去肩上雪花,“回去吗?夜里估计有大雪。”
“……裴雁洲,为了家族着想不一定就要当个废人。”敖星拉住他的袖子,“你该做的不是遮锋避芒,而是韬光养晦。”
“我是皇上心头上的一根刺。”裴雁洲凑近他耳边道,敖星抓住他的领子:“我爷爷也是,可他做的选择和你不一样。”
这几年皇上对北原的打压愈演愈烈,若不是北原的虎符还在楚客手中,那些士兵也只听大都督的话,皇上恐怕会直接对楚客下杀手。
两人并肩而行,街上百姓在灯会过后也大多都回了家,只有小摊小贩还在收拾东西,所以并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
“有一个问题你一直没有问过我,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听说平北大都督还有一个长孙。”在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变得沉默时,敖星出言打破了寂静,“其实我在一年前才知道娘亲的一切,在那之前,我听从祖父的话,和狼群生活在一起——是的没错,不要用这种惊奇的眼神看我,我会揍你的。”
裴雁洲收回目光,听着他将自己的一切娓娓道来,说这些的时候他似乎只是在说一个故事,置身事外的态度让裴雁洲莫名地心痛。
“说起来我和皎月算得上是一起长大的。”敖星讲起狼群眼睛都在发光,“听祖父说,他在狼群里发现我的时候,我还是个小婴儿,同一天,狼群中降生了有史以来第一只白色..狼王。”
两人悄语之间已经走过了沉寂中的将军府,这个时候裴仲舒早就歇下了,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不去打扰他,所以裴雁洲跟着敖星回了皇子府。
每一次来到这里裴雁洲都忍不住感叹这里的“凄凉”——“你真的不考虑找几个下人吗?”
敖星径自进了厨房,跟进来的裴雁洲意外地发现虽然没有人用过这里,一切都很干净——就好像有人每天在打扫一样。
但裴雁洲从来没见敖星拿起过扫帚。
“没有必要,我不习惯让人伺..候。”敖星熟练地找来要用的东西,又从柜子里摸出了蔬菜和牛肉。
裴雁洲张张嘴想问,又想起来这家伙是有影卫在身边的,说不定早上他说要做饭的时候,影卫就已经把东西准备好了——但影卫不是保护主人的吗?怎么还管这些杂务事?
“因为影卫也是人,也是要吃饭的。”敖星无语地回头瞥他一眼,裴雁洲这才发现自己出神时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他无奈地蹲在敖星身边,看他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一边择菜:“需要我帮忙吗?”
“如果想帮忙就不会问了。”敖星露出小虎牙,呲牙笑道:“你从来没进过厨房吧?”
“还是进过几次的。”裴雁洲从他手中接过小刀和牛肉,问了他想怎么切,一边将牛肉切成小条,一边自言自语般道:“我娘走了之后,爹就像是逃避现实一般把自己困在了战场上,两年不回一次家都是正常的,久而久之,家里的下人也就开始想方设法的偷懒——小将军我有时候也是吃不上饭的。”
敖星将几个土豆削干净扔进水里,复杂地看着裴雁洲道:“我之前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裴雁洲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我……”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你。”敖星挪着小板凳凑到他身边,灰蓝色的眼睛盯着垂眸切肉的某人侧脸,“祖父告诉过我,只有你放弃了自己,才是真的放弃了一切——我觉得你还没到这个地步。”
裴雁洲被他逗笑,停下了手中的活:“为什么这么说?”他并算不上绝望,只是自暴自弃,只是最近他也有些受够了自己。
敖星眨眨眼睛,露出一个狡黠自信的笑容:“因为你有我呀。”
外头突然响起打斗声音,两人均是一振,裴雁洲下意识地将站起来的敖星按回凳子上:“我去看看。”
“我知道是谁。”敖星想起花楼上那一眼,就知道这个家伙今天晚上不会安宁,“我得去阻止一下影卫,免得他被打成残废。”
听他这么一说,裴雁洲也清楚来者身份了,两人出了厨房,就看见那个“花魁”正和几个黑衣人打成一团,裴雁洲惊愕地发现他的身子骨比之前宽大了不少。
“敖登!你小子快让他们停下!”“花魁”摘下头上的珠簪没好气地往地上一扔,看那样子要不是有外人在,他怕是会把这碍事的纱裙也撕了。
“敖登?”裴雁洲看向本来想喊停下闻言又改变主意的敖星,“你的小名?”
敖星耳朵染上红色:“是祖父给我起的名字,到了这边之后就没用过……你当没听见就行。”
裴雁洲嘴上答应着,心里暗暗将这个名字记下:“是不是该打够了?”
眼看“花魁”已经招架不住,敖星才抬起手:“够了。”
影卫倏地没了踪影,“花魁”扔了手上提着的剑,疾步朝敖星走来:“敖登你胆子肥了,居然敢让影卫打我!”
他还没碰到敖星就被一人拦住,裴雁洲冷眼挡开他的手:“离他远点。”
这人眼中的强硬和无意间流露出的占有欲让他止住了步子,顿了一顿才咬着牙对敖星道:“你相好?”
敖星像是没有骨头一样攀上裴雁洲的肩膀,笑得像只吃到了肉的狼:“是啊,我相好。”
“可我怎么记得你小时候说最喜欢我啊?”这人乍道,“早知道当年就不该看你可怜不忍心下手,否则现在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看着对方的笑脸,敖星终于忍不住要动手,可比他更快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裴雁洲钳住他的脖颈,一字一顿冷声道:“你找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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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狼崽炸毛了!
在“别打脸”“够了够了再打要死了”等一连串的求饶声中,敖星终于大发慈悲把裴雁洲拉到了一边,对着地上摊开身子,毫无在花楼时的惊..艳所言的男人道:“尹颜,你来到底是做什么的?”
被称为尹颜的男人顶着那张雌雄莫辨的脸从地上爬起来,嘶嘶小声呼着气捂着被打得青肿的侧脸:“一个大男人怎么连玩笑话都开不起?”
“这已经不是玩笑话的程度了!”裴雁洲还要动手,就被拉住了胳膊,只得作罢。
“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只能信一半,大多数时候最好一句话也不要信。”裴雁洲被敖星拉到一边叮嘱道,“记住了吗?”
“对着一个外人你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尹颜把已经不能穿的衣服脱下扔到一边,“有没有能穿的衣服,我得回去了——对了,楚叔让我送两封信来。”
“早说不就行了,还能免去两顿打。”敖星从他手上抢过信封,看清楚名字之后将其中一封扔给了身后的人,“还有一封给你。”
裴雁洲不解地拿着信封,发现上面还真的写着自己的名字……还有裴仲舒的名字:“大都督怎么会认识我?”
尹颜视线在他们二人之间扫来扫去:“你不知道?进京一个月不到都已经有三四封信送到大都督手上了——要不是我刚好有任务要来羽京城,又有两只信鹰要累死了,从羽京城到北原可是要飞上三天三夜。”
敖星疾步上前攥住了尹颜的中衣领子,他身上的脂粉气味让敖星立刻松了手,却还是恶狠狠道:“如果你只是来送信的,现在就可以滚了!”
“别呀,走之前不给表哥一个拥抱吗?”尹颜不怕死地张开手臂,作出邀请的姿势,“你小时候不是可喜欢追在我后面要抱抱吗?”
“那已经是三岁时候的事了!别总是拿小时候说事!”敖星给了他一拳,听见这话后他眼睛都气得通红,“给我滚出去!”
“好好好,我走。”尹颜后退着往外走,嘴角带着笑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敖登你要记得,你离开前我说的话永远有效,只要你愿意……”
回答他的是敖星扔出来的铁勺子,看着落荒而逃的某人,敖星气得没了做饭的心思,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才冷静下来,低声对站在一边的裴雁洲道:“……你回去吧,我要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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