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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李欶对他的情绪一无所知，抓脸懊悔：“早知道我也好好学习写几万的论文了。”
“......”
“唉，现在老了不中用了，代写这事干不成，到时候被举报就完了。”
全方位考虑下，李欶觉得此举不行。
再说他也不是很缺钱啊！
沉坷卡上的那十二万够他省着点花个几年了，现在又有了雯妗的友情资助，也算是贫困奔小康了。
“给你买的手机。”回到最开始的话题，李欶解释道：“看你天天跟着我也无聊，给你买个娱乐设备。”
“给我买的吗？”没想到自己还会收到额外的关心，沉坷有些惊喜。
“对啊——唉，你说我要不要烧给你啊，真手机你能用吗？”
他的思维跳跃的很快，一会这儿一会那儿的，又在思考要不要给他办张卡，有电话好通讯。
一边想着，李欶一边看周围有没有什么靠谱的店，脑袋微微偏过去，问他：“你要不要电话卡，我去给你——”
话到一半，突然被一个冰凉的吻打断，脸颊上的温度变低，黑色的瞳仁中倒映着沉坷近在咫尺的脸。
长长的睫毛，闭着眼睛。
李欶没好气地推开他，“跟你说事呢。”
“小鱼！”
他第一次这么叫他，李欶被喊的一愣，不自在地躲避。
沉坷想和他亲昵，抱着他，李欶没拒绝，反正他没什么重量，在身上就当挂件了。
路上，沉坷再跟他解释使用手机的事情，烧给他的话李欶只会得到一部手机残骸以及一块到他手上并没有什么用的板砖，李欶认真听着，脑子里又在想晚上要吃什么。
一路出神地到酒店，李欶本来还以为会在垃圾桶旁边看到自己的行李箱，没想到刚进去就被工作人员叫住，说已经有人帮他升了VIP房，重新给他分了张卡。
要么是小梅做的，要么是雯妗。
原来房间的东西没动，等李欶来了才让人给他搬上去。
一身土气的李欶被带到了更高楼层的房间，进门跟没见过世面一样左看右看。
窗帘拉开，被繁华夜景充满的落地窗隐约映出李欶的身影，临江大桥下一切跃动的灯光，粼粼的水面都能尽收眼底。
虽然不是月中，但今天的月亮很圆，月光很亮，昏黄的灯光和月色在半空划开一道并不明显的分界线，偶尔会有不知目的地的飞机飞过，把云压的很低。
沉坷回来后在处理提回来的菜，听到李欶在喊他，走到他身边。
“怎么了吗？”
李欶指尖碰到窗户，视线往下：“看。”
沉坷跟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明亮的大灯隔绝了外面炫彩的光，李欶把灯关了，车水马龙映在脸上的小片光晕是冷色调的，照亮了他小半边脸。
“好看吗？”
少年发育完全的身体站的笔直修长，任再漂亮的景色在眼底都没有色彩，身上是死前穿着的整齐并且廉价的衬衫，没有了血迹的沾染，变得干净洁白，他一直听着李欶的话，在努力看风景，额前的头发修剪的很干净，偏锋利的侧脸被更温和的眼睛软化。
李欶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一眼注意到的也是他温柔的，没有攻击力的眼睛。
被夜色模糊的唇瓣微不可察的抿起。
“很漂亮。”沉坷看了好久，眼尾弯弯的，转过来找话题：“以后都可以看这么漂亮的景色了。”
李欶把肩膀靠在玻璃窗上，长睫盖住流动的情绪，说：“对啊，我们每天都可以看到了。”
可有些人却一定没这么多好日子过了。
第34章
欣赏完夜景，李欶去洗了个澡。
出来的时候沉坷还在小厨房忙碌，李欶想着去打个下手，转了一圈发现好像没什么自己能帮得上忙的。
黑色塑料袋里的香还剩几根，他拿在鼻子前闻了闻，突然冒出了个想法——沉坷能不能吃正常人的东西？
他把这个想法跟沉坷说了，桌上摆着小分量的三菜一汤，正好够一个人吃，两个人可能吃不饱，但问题是沉坷貌似吃不了实体。
沉坷给出了一个意料之中的答案：“我不能吃。”
“本来就不用吃东西，这些都是给你做的。”他抱着李欶送他的衣服坐在沙发上，看着一桌的菜求夸：“快尝尝好不好吃。”
他的手艺没话说，李欶喝了口汤，好奇地问他：“你什么时候学的做饭？”
沉坷想了想，说：“在福利院的时候，厨房人手不够会叫一些人去帮忙，有奖励。”
李欶接着他的话问：“什么奖励？”
“不一样，有时候是棒棒糖，有时候是别的零食。”
反正都不是很高级就是了，福利院的条件李欶再了解不过，他在里面吃过几次饭，里面做的比高中食堂的菜式都差，大多都是寡淡的素菜，唯二的荤腥还是因为他来了特意做的。
那个占地很小的地方一点点储存着小孩子们童年的回忆，美好的、纯洁的、被摧毁的......
了解的越多他越为他们心痛，李欶静静吃饭，决定还是不问了，免得心梗到连饭都吃不下去。
沉坷卷着衣服缩在沙发上，看他闭口不言，一字一句地回想刚刚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手机上全被最新租房信息铺盖，李欶往上划了几下，他现在对这些提不起兴趣了，手不自觉地点开搜索，顿了半天，输入了“付清流”三个字。
从铺天盖地的桃色八卦以及家庭关系报道不难看出这位也是互联网上的名人，李欶眼睛迅速过滤垃圾信息，找到了有关联付渐华的字眼，点进去。
新闻标题还是一如既往地博人眼球——最强赘婿，付渐华：为了钱我可以跟继子姓！
也不知道是娱乐还是写实，总之李欶觉得报道内容是过于夸张了。
什么付渐华为钱做三勾引大龄少妇，钱权兼得一步登天，一夜七次还不满足在外偷吃被正宫抓包之类的。
也只能当娱乐新闻看看图个乐，至于付清流。
那就更混账了。
什么线下多P一展雄风，脚踩八条船各个是极品美女......
不过有关的也就桃色新闻了，其他什么黑料李欶到没看到。
网上关于他的照片很少，唯一流传出的一张画质还较为清晰的是一张他出席宴会的照片。
他穿的不像其他名流那样优雅得体，一身红色赛车手服配上硬质黑色头盔，风流倜傥地靠在跑车旁正在摘手套，看上去和正经背景格格不入，但的确惹眼。
李欶放大了看，副驾驶上还坐着一个穿着清凉万种风情的女人。
看了下评论，李欶总结出这人选女人的特点：不挑类型只卡颜值。
与其麻烦地跟着去那什么拍卖会跟踪，还不如找个漂亮的女人去勾引一下来得快。
到时候管他爸的还是妈的，祖宗十八代信息都能刨出来。
李欶盯着照片若有所思地咽下最后一口饭，回神发现周围好像有点太过安静了，回头一看，沉坷正盯着他看，转头的间隙手机上的新闻暴露无疑，放大的照片就躺在屏幕里。
沉坷心里在冒酸泡泡，但是不能表现出来，李欶更偏向心疼弱势群体，他把自己抱紧，失落地低头，“我是不是让你生气了？”
“怎么这么说？”李欶眉头皱着，不懂自己是哪让他误解了：“我没有生气啊。”
“你不跟我说话了？”
“......”李欶心想他这性格还真是够敏感的，解释：“我在想别的问题，没有生气。”
“真的吗？”他凑近一点，满眼认真地说：“如果我有让你不高兴的地方，一定要跟我说。”
“好，我真没这么容易生气。”
被人打压惯了，他的脾气已经达到了无限包容的状态，虽说包容对象也分人，但沉坷一定是在其中的。
李欶从耳边往上薅了一把他的头发，拇指按着脸揉了揉，沉坷享受地把脸进一步放在他手心，舒服的眯眼。
偶尔像狗，偶尔像猫。
“好了。”李欶手指在手机上滑动，注意力没放在他这里，因此没看到他这副表情，他轻拍他的发顶，指着床：“累了就睡觉去，无聊了就看电视。”
“你什么时候睡觉？”沉坷问。
“我？”李欶瞟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了，他不想让他的作息跟着他受影响，说：“我现在有点事，你累了就睡吧。”
“那我想看会儿电视。”
他不睡，沉坷也不想睡觉，好不容易有两人单独独处的时间，每分每秒都分外珍贵，再说，他睡不睡都没事。
只是喜欢跟喜欢的人靠在一起而已。
李欶百忙之中抽出遥控器给他打开了电视，调了个少儿频道给他看。
里面放着动画片，沉坷没动遥控器，把衣服披着挨着李欶坐。
李欶全神贯注办正事的时候还是很帅的，至少比平时要帅很多倍，两人都不是那种很张扬的脸，沉坷内敛温和，而李欶纯纯懒废了，就算做出生气的表情也没什么攻击力。
沉坷将下巴靠在他肩上，脸稍往外偏，电视打开也就听个声音，视线全聚焦在李欶身上。
长指翻阅的很快，李欶一个长期玩互联网的最懂怎么从百变的数据里得出自己所需要的信息，瞳孔随着信息的翻阅而颤动，聚精会神的时候偶尔会屏蔽沉坷。
他突然放下手机站起来，毫无防备的沉坷被磕到了下巴，虽然没有痛感，但还是捂着脸，视线往右下角瞥，我见犹怜的气质油然而生。
一片阴影打下来，李欶把他的手别开，视线在他下半张脸游走一圈，问：“撞到你了？”
刚刚他没注意到沉坷，还以为他一个人窝在一边看电视。
“疼不疼？”
沉坷摇头：“不疼。”
听他说不疼李欶就放心了，去包里找了个本子出来，黄色封皮，质量比外面的高多了，不愧是警察局发的。
他拿着本子回到沙发坐下，看着又贴近的沉坷，说：“我不可能实时关注到你，下次自己注意点。”
“嗯。”
李欶新拆开一支笔，太久没拿笔感觉都有点生疏了，夹在指尖转了好几圈手感才回来，把本子放在腿上记录东西。
一条条的分析，深挖时间线，在悖论中找事实，有些已经列在时间线内的事件被划去，转而又添上新的。
他的字迹不像沉坷那样写的大小都是一样的工整，歪歪曲曲就算了，有些字写出来返回去看的时候他自己都不认识，只能结合上下文看出意思。
沉坷把自己存在感放的很低，静静看着他在本子上随着时间线记录的发展，突然伸手指着一个地方。
视线被遮挡，李欶抬眼，他指尖压住的是他写的第三条，关于付渐华入赘豪门的分析。
李欶画了好几个圈分析原因，网上的信息鱼龙混杂，李欶只能通过报道的最早时间线推测他刚开始跟现任老婆嫦爱大概是接触三个月左右闪婚的，同时，根据当时媒体的报道，付渐华还有一个没离婚的老婆。
他顺着线索找到了原配的社交账号，发现早就已经注销了。
各个软件都是一样，现在暂存的关于她的任何账号内容的截图全部无法查看，李欶觉得很不对劲，但实在找不出来有关于这件事的线索了。
“你想告诉我什么？”李欶转头，试探性地把笔给他。
既然不能说，那能不能写呢？
沉坷摆手示意自己写不了，但又把手放在第三条上面。
李欶盯着纸上被他指着的婚姻两字，灵光一闪。
“你是不是想说付渐华原配死的有问题？”
沉坷做出鼓掌的动作，“是的！”。
李欶把纸张放到两人中间，脸上异常兴奋，似乎已经知道了让他“说话”的方法，笔尖习惯性点着，说：“那我写几个原因在纸上，你把你想说的指给我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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