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念抱着大黄瞪过去,“它们也不会,夜里咬我。”
褚休抬手摸鼻子,脸被灶火映的微红,“那我下次轻点。”
锅咕噜噜响起来,于念睨了褚休一眼。
褚休站起来掀锅盖,笑盈盈看于念,“吃饭吃饭,喊小黄吃饭了。”
于念这才站在门口“嘬”两句。
面条没放盐,夹碎放进碗里晾凉,然后将鸡蛋捏碎拌进去,分成大小两份端给小黄大黄吃。
夏季傍晚凉爽,饭自然在通风的堂屋吃。
褚休端碗,于念端咸菜。
晚风撩起于念轻纱裙摆,惹得小黄追着去扑,大黄也摇摇摆摆跟在后头。
孩子似的粘人,这跟自己生的有什么区别。
褚休扭头朝后看,笑着说,“等回头学堂办好了你去学堂,它俩还能在家作伴。”
于念眼睛睁圆,“我也去?”
褚休,“去看看呗,就当支持小景了。”
于念本来有些怯,听到这儿才点头。
晚上起了风,褚休洗完澡站在门口看墙角,怕夜里就下雨,“我才撒的药粉。”
雨一下就冲跑了。
于念出来跟她并肩站,笑着说,“那我,撒。”
冲泡了就再撒一次。
她刚才去给大黄小黄找了个窝。
说是窝也不确切,就是在灶房里引火用的草堆上给两个黄色毛茸茸铺了件衣服。
两只现在都小也不打架,于念将它们往上面一放,它们就自己滚到一起,这会儿都抱团睡着了。
褚休侧身,伸手将于念袖筒上蹭到的干草摘掉。
家里没旁人,两人就穿着里衣,加上天不冷连个外衫都没披。
风裹着于念宽松的上衣,衣服贴合身体曲线,遮盖之下,玲珑窈窕的身形比不穿还要勾人。
褚休借口给于念擦潮湿的发尾,站在于念身后,擦着擦着就撩开于念满肩乌发,低头吻在她脖颈上。
于念眼睫煽动,轻唔了一声。
褚休手从后往前环住于念的腰肢,细细碎碎亲她脖子耳根,“晚上跟我睡吗?”
她明知故问,小黄大黄都安顿在灶房了,她不跟褚休睡,难不成睡灶房?
于念不语,双手搭在褚休手腕上。
原本于念还能站的稳,直到褚休的手掌一只往上一只往下。
搭在上面的揉握不止,探向下面的包裹着上下滑动中指轻蹭摁压。
于念眼神迷离昂起脖颈,往后贴靠在褚休怀里靠着她才勉强支撑站住。
天慢慢黑下来,屋里点着油灯,外头只有堂屋屋檐下挂着两个灯笼。
于念上面穿着宽松里衣,下面围着裙子。
裙摆下面是两条白藕似的腿,如今一条翘起搭在褚休肩上脚跟垂在褚休背上,脚尖勾起。
不是在床上也没坐在凳子上,于念没什么能抓握的,两手只好往后贴在柱子上。
她本能的顺着柱子往下滑,可屁股才往下几寸,就被褚休张嘴顶着往上踮脚逃避。
直到她实在站不住了,双腿痉挛似的抖动里头更是抽动不止,褚休才伸手接住她。
于念趴在褚休怀里,双手环着她的肩大口呼吸缓神,“秀秀。”
褚休亲她耳廓,声音哑哑,“嗯?”
于念笑,依赖的往她肩上蹭,软软的音,“秀秀。”
褚休,“……”
于念喊第三声的时候,褚休就抱着她进了屋,将她往被子上轻轻一抛,解开里衣扑上来,“大蚊子来了~”
于念笑着四处躲,最后被捉住一只脚的脚踝连人带床单的被拖拽回去。
于念睡着的时候,褚休还没睡。
她手搭在于念腰胯上,哄小孩一样轻轻拍。
清河县那边的消息应该快传到忠义侯府了。忠义侯接近念念,一两分可能因为父女情分,八分甚至九分则是为了金片。
只要忠义侯知道金片被长公主的人买走了,注意力应该会从念念身上转移。
至于为何是长公主的人买走了——
褚休老神在在,伸手环过念念,手掌搭在她的滚圆上满足闭眼。
因为她在清河县的时候,特意让春风去当铺走了一趟。
白脸细声的小公公,忠义侯一听就知道是太监。
如此她暂住在师父家里的大哥大嫂跟楚楚也会平安无事。
矛头引回京城,清河县那边就安全了。
褚休眼睛不睁,嗅着于念的发丝,心里有了别的主意。
夜里下了大雨,天色阴沉。
于念迷迷糊糊醒来分不清是半夜还是清晨。她才醒,就感觉到褚休的手从她下面抽了出来。
于念,“……”
于念脚搭在褚休腰上,嗯嗯着问,“不,点卯?”
褚休随口就是,“今日沐休。”
其实才刚寅时。
于念,“……又沐休了吗。”
她怎么感觉褚休也才当值没几天啊。
褚休,“……”
褚休咬于念的腿根软肉。
于念笑着缩腿。
趁起床之前,褚休又弄了她两次,然后才魇足的爬起来点卯。
外头下雨,褚休让于念接着睡,自己披着蓑衣又撑了伞准备出门。
才到门口就瞧见长公主府的马车停在外头。
褚休,“?!”
听见动静,裴景撩开车帘朝她招手,“快来,捎你一程。”
褚休眨巴眼睛。有现成的马车坐谁还趟水步行。
“你怎么来了?”褚休弯腰钻进来满脸惊喜。
到车厢里才发现长公主也在。
褚休拱手,“殿下。”
长公主点头,随后掀开车帘朝外看,多余的视线都没给她。
褚休狐疑着朝裴景手边的位置坐。
裴景笑,“雨太大了你又没有马车,我特意早起过来捎你。”
褚休沉默,屁股还没彻底坐下去,赶紧挪了挪,改成坐在长公主手边。
裴景,“?”
褚休悠悠看裴景,算是知道长公主面无表情心情阴沉的原因了。
要不抽个时间暗示一下长公主殿下得了,免得因为她跟小景走得太近惹得殿下不高兴。
第103章
忠义侯府
不到卯时, 下人匆匆敲门,“侯爷。”
听见外头动静,温大娘子皱眉, “今日又无朝会,怎么起的这么早?”
忠义侯柔声回, “许是有紧急的公务要我处理,夫人接着睡我出去看看。”
忠义侯下床伸手拿过衣架上的外衫,穿着朝外走。
门开门关他就站在了外头屋檐下,“出什么事了?”
昨夜后半夜开始下雨, 夏季大雨瓢泼直到现在雨势都没有停缓的意思。
雨顺着屋檐往下流,小瀑布般哗啦, 雨水四溅打在忠义侯的鞋面上。
他微微皱眉略显不快, 侧眸朝身后紧闭的门板看了眼, 给下人使了个眼色,抬脚朝书房走。
温氏已经醒了, 他要是站在门口说话很容易被她听见。
两人虽是夫妻可到底是半路成亲, 这女人私底下更向着她女儿跟温家, 跟他并非一条心,有些事情还是不让她知道的好。
说白了, 他跟温氏只能共富贵。
忠义侯大步往前走,离得远了才低声道:“是不是清河县那边传来了消息?”
要不然不会这般紧急赶在这个时候叫醒他。
下人紧随其后, “是。”
“当铺那边问出来了,说是买金片的人是褚休的亲大哥褚刚。”
忠义侯背在身后的手指紧攥,“又是褚休。”
他现在算是明白庆王的感受了。
这人来京城就是来克他们的。
下人继续说:“于老大两口子之所以说于娘子是从人牙子手里买来的,便是因为褚休提前让人去恐吓过, 这才吓得于家两人见到生面孔不敢说实话。”
“所以上次庆王派人去祝家村查探消息的时候才被误导。”
他们这回也是用了点手段才问出来。
忠义侯侧眸,“那金片?”
下人, “金片估计不在褚刚那里,据当铺问出来的消息说,前段时间褚休回乡探亲的时候,曾有个白面细声的小太监去他们店里叮嘱过,说是得了长公主殿下的指令,让当铺的人死守金片的去向。”
“褚休跟裴景回乡的时候,武秀让她身边的春风跟着回去了,”忠义侯缓声说,“去当铺的小太监应该就是春风。”
那金片不是在褚休手里就是在长公主手里。
下人,“褚刚那边?”
他道:“属下们怕打草惊蛇就没去找褚刚,而且听闻褚家三口从褚休离开后就一直借住在颜家,说是颜秀才身体不好,褚刚替褚休在老师面前尽孝,这事还被当地县令称赞过。”
“什么称赞什么身体不好,”忠义侯嗤笑,“这是防着有人对褚家三口跟颜家下手。”
走一步看三步,事事往前头算,他都有点欣赏褚休了。
褚休要是个听话的女婿该多好,他武褚休文,他们爷俩能把姜氏的江山放在手心里随便盘耍。
下人抬眼朝前看,低声试探,“那?”
忠义侯,“他们牵扯甚多跟于家三人不同,既然没了* 利用价值何必杀了他们徒增麻烦。”
尤其是褚休把他们绑在了一起,要想处理掉褚家三口就得连带着处理掉颜家跟何县令。
他还没疯呢,怎么可能不打自招先乱了方寸。
忠义侯,“清河县那边能问的都问完了,留在那里也是浪费功夫,让人都撤回来吧。”
下人,“是。”
忠义侯,“备马车,我要去趟庆王府。”
金片不管在褚休手中还是长公主手中,对他来说都是个潜在麻烦。武秀本来就怀疑他当年有意借刀杀人除掉康王,这次定会用金片大做文章。
他得给武秀找点事情做,免得她闲下来一门心思全在金片上。
忠义侯到的时候,庆王还没起呢。
忠义侯,“……还没起?”
下人引着他到书房,“是,侯爷稍等,我们这就去叫殿下。”
忠义侯坐在椅子里闭上眼睛压住脾气,“有劳了。”
已经卯时,也不是沐浴日,莫说身体康健四肢健全的庆王,怕是连困在轮椅上的康王都起来点卯办空了吧,有哪个勤勉的皇子跟庆王一样还打算睡到天亮自然醒呢?
忠义侯气完才想起来,哦,也是,庆王现在身上没有半分差事,起来做什么,看星星吗?
自从被禁足后庆王就没了参加朝会殿下听政的权力,哪怕前几日被恢复禁足庆王依旧没被宣召听政,皇上像是忘了这回事情,对于殿前少个儿子丝毫不在意。
他可以不在意,庆王不能。
没了听政资格就意味着不能参政,堂堂皇子连参政都不准,哪个大臣会拥护他,他还有什么资格去肖想别的?
忠义侯抬手捏眉心。
过了快半个时辰,天色都要亮了,庆王总算姗姗来迟。
他趿拉着鞋,抖着身上外衫往书案后面的椅子里一坐,懒洋洋的掀起眼皮朝前看,“忠义侯怎么有功夫来我府上了?”
忠义侯起身行礼,庆王不开口他也不好再坐下,“有要事跟殿下说。”
庆王打了个哈欠,伸手指自己空荡荡的书案,“要事?本王现在闲散王爷一个,能有什么要事?”
下马威给的这么明显,忠义侯就是个傻子也能回过味来。
“京兆尹府那边关于流寇的事情快要有答案了,”忠义侯双手搭在身前,抬眼看庆王,“殿下觉得这是要事吗?”
听他提起这个庆王就恼火,一把拍在桌面上,站起来伸手指着忠义侯:
“萧锦衣你什么意思?让我派死侍装作流寇劫杀褚休裴景分明是你让我做的,如今人没杀成不说,我赔了那么些人进去,你现在要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
“怎么着,人是我出的,损失是我担的,如今罪名也要我来背?感情我忙前忙后忙出了一身罪,你在后头动动嘴皮子清清白白什么责任都没有呗?”
庆王笑了,“既然这样,那咱们进宫去我父皇面前分说一二,左右我已经被捋了所有差事,大不了以后我不做这个皇子了,但我就要看看你萧锦衣还能不能继续当你的忠义侯!”
他是亲生的他怕什么?他只是被人鼓动想杀两个讨厌的人罢了,他父皇就是再生气还能为了褚休裴景杀了他不成?
但萧锦衣可就不一定了。
他想杀的是武秀的驸马,武秀本来就看不惯萧锦衣,必然借题发挥弄死他!
庆王抖着外衫又坐回椅子里,抬眼看忠义侯,讥讽一笑,“该害怕的不是我,是你。”
忠义侯目光平静,任由庆王奚落加威胁,脸皮都没有半分变化。
庆王?就他这副德行,没了自己,他跟街上的痞子有什么区别?
不过是因为姜姓成了最尊贵的姓氏,他才跟着水涨船高成了所谓的皇子,单独拎出来看,他身上哪有半分皇家气势。
别说比不过有勇有谋文武双全的康王,他就连少年赤胆勇猛直率的瑞王都不如。
果真是夹在中间被惯坏了,只记得自己的身份,丝毫没长半分本事。
让人劫杀褚休裴景失败了情有可原,但上上次好好的一个春闱差事都能被他急功近利办砸了,还能指望他干点什么呢?
忠义侯看庆王,心里嫌弃的根本瞧不上他,可偏偏就是这样的皇子最好把控利用。
忠义侯垂眼,“我没说不管这事,流寇的事情最多查到陈三刀也就结束了,将他推出去顶罪,半点都不会牵连到殿下您。至于损失的心血人手,只要有金银,什么样的死侍养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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