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鱼似的, 先是正面, 又是后面。
于念这会儿不仅腿酸,屁股跟耻骨都摩挲的酥酥麻麻, 整个人的触感都是木木的。
她缓缓点头, 想着褚休可能看不见, 就微微蜷缩指尖。
她是哑巴,但并非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弄狠了也会嗯唔着哭,时间久了自然费嗓子, 加上眼泪跟汗流的多,这会儿最是缺水。
褚休端着碗,里头放了一点细盐,喝不着咸味但又能补充体力。
“是你非要。”褚休得了便宜还卖乖, 扶着于念起来的时候,目光忍不住顺着她的脸颊往下看, 落在饱满的高峰上。
她用嘴攀登,在上面的雪地上留下诸多痕迹,这会儿只是青红瞧不出什么,等明早起来念念要是低头看见了,发现青痕变紫痕,怕是要咬她。
褚休拉着被子,给于念遮挡,“你咬着不放,我又不能不给。”
于念双手拥着被子,低头喝水,闻言抬眸软绵绵的瞪了褚休一眼。
她那是不想要了不愿意要了才咬紧,褚休非要给,追着往里面喂。
于念哭的眼皮红红,眼睫湿润,连带着眼尾都染上妖冶的粉,盛开的荷花般,清新里透着股不媚俗的妩媚,濯而不妖大概就是她这样了。
于念连喝半碗水,总算慢慢缓过来,她伸手将自己被褚休随手扔到床头的肚兜拿过来穿上,跪坐着低头系腰后带子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事情没跟褚休说。
褚休涮了巾子搭在盆架上,望着盆中涟漪,哼哼着,“可惜没见着我媳妇救人时的英勇。”
于念抿唇昂脸笑,屁股后面无形的尾巴恨不得翘到天上来回甩动。
她如今在全村人眼里,甚至在秀秀眼里,她都不再是那个只有脸蛋能看其实不能说话的哑巴媳妇,她现在可厉害了,她从水里捞回来一个孩子。
所以她才不会告诉褚休她救人的时候急的不行,偏偏她又不能喊人来救阿鱼。
但凡她像个正常人一样能说话,肯定选择先喊人救命,实在碰不到人自己再下水,免得逞强下水害了她跟阿鱼两个人。
喊人。
她让楚楚去喊人了!
于念微顿,抬手猛地在嘴上摸了一下,眼睛睁圆了看向褚休。
她总算想起来自己忘记告诉她的是什么。
褚休扭头看她,“我又没说亲你,你捂这么早做什么。”
于念连连摇头。
褚休笑,得意起来,“那就是想让我亲你对不对?”
于念,“……”
于念木着脸看她,等褚休坐过来,准备熄灯拖鞋上床,于念连忙冲她摆手:
‘先别熄灯。’
灯一灭,她抬手比划的时候褚休就看不见了。
于念将自己在河边的事情用手跟褚休比划了一遍,临到终了,她先抿唇怀疑起来:
‘我都在想,是不是我急出错觉了,其实我没让楚楚去喊人,’秀秀‘只是我自己太急了幻想出来的。’
于念右手手指虚攥成拳贴在额角上,秀眉皱起,唇瓣抿紧,眼里也不是很确定。
她那时候心里急的不行,加上看见水本能的晕眩想吐,很有可能会出现错觉。
顶着褚休愣怔惊喜的目光,于念颓然的坐在小腿上,低下头,手臂垂下来捏着衣角,心里忐忑惶惶。
她不该把这事告诉褚休,要真是她记错了,会害得褚休白高兴一场。
褚休双手捧起于念的脸,眼睛望着她的眼睛,声线不稳,“你,你说得真的是‘秀秀’?”
于念眨巴眼睛,慢慢红了耳朵。
她以为褚休会问“你真的说话了”?没想到褚休问的却是“秀秀”二字。
于念脸颊热起来,眼神飘忽,抿着唇想低头。
不知为何,她迎着褚休明亮的眼睛愣是不好意思点头承认。
这两个字半点都不荤,仅仅是个闺名而已,可她主动喊“秀秀”却比褚休问她“想不想吃”还要让她羞臊。
但于念可以肯定,她要是能说话的话,先说出口的肯定是秀秀。
褚休一看于念这副小模样心里还有什么不清楚,一时间激动的恨不得把没穿裤子的她抱起来转个两圈再在院子里大喊两声!
她站起来,趿拉着鞋在屋里绕着桌子走来走去,“念念喊我了,念念第一个喊的是我,是秀秀。”
于念耳廓滚热,任由褚休像头毛驴似的转圈。
她这会儿比褚休还希望自己能说话,这样她就能贴着褚休的耳朵,一遍又一遍的轻轻喊她秀秀。
于念咬了咬唇,还是理智的抬手:
‘可能是我记错了,你先别这么高兴。’
‘可以等明天问问楚楚,楚楚说不定还记得。’
褚休连忙坐过来,扭身看于念,笑着捏她脸颊,“我的傻媳妇,嘴长你脸上,你问楚楚有什么用,不如现在试试能不能再喊一遍秀秀。”
于念恍然大悟,眼睛亮亮的看向褚休。要么说褚休是举人呢!
于念端庄的跪坐着,开始起范儿,腰背挺直,双手搭在腿面上,微微张嘴,余光飘向褚休。
声是出不了一点,但被褚休这么期待的看着,于念既紧张又脸红,就算原本不哑巴,这会儿说话十有八九也是结巴的。
她扁唇,伸手轻轻推褚休肩膀,不让她看。
褚休立马双手捂脸然后再改成塞住耳朵,配合的转过身背对着于念,听话的说,“我不看我不看,我也不听,你别急先慢慢试试,能说咱们就说,不能说也别急。”
她背过去,于念才轻轻舒口气。
她努力的张嘴想出声,可喉咙里面像是被棉花堵住了,只出气不出声音。
于念急的满头细汗,眼泪都要掉下来,无声重复秀秀,最后颓然低头。
她是个哑巴,她说不出半句话,她让褚休失望了。
亏得褚休刚才那么高兴,她肯定也想听自己喊她名字。
于念低头,眼泪掉在手背上,砸的自己心脏都疼。
她伸手,轻轻扯褚休衣角,泪眼婆娑的看她。
褚休一愣,连忙伸手环着于念,笑着亲她鬓角耳垂,“怎么还急哭了,咱不会说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学会手语也跟我讲话,其实能不能开口都一样。”
不一样。
说出来的跟比划出来的肯定不一样。
于念伸手环着褚休的肩膀,往前趴在她肩上,咬着唇哭。
她想喊秀秀。
想让褚休高兴。
她也不需要会说太多的话,她能喊秀秀就行,她只想喊秀秀,怎么连这个都做不到。
于念抓着褚休背后衣服,抽噎着张嘴,满脑子都是秀秀,“秀。”
褚休僵住,动都不敢动,连呼吸都是轻轻的。
她像是听到了幻听,念念刚才说话了。
褚休不动声色的侧眸,耳朵竖起来,屏住呼吸,唯有手掌轻轻抚摸于念清瘦单薄的背,静静的等。
一时间,屋里安静的没有半分多余声响,唯有于念哭泣时抽气的细微动静。
她难受的不行,今天也吓着了,现在借着这股子委屈哭的忘我,嘴里也无意识出声,“秀秀。”
她只想说“秀秀”,怎么就说不出来呢。
于念低头,用褚休肩上的里衣擦眼泪,“呜秀秀。”
不是幻听。
褚休惊喜的扭头看于念,双手托着她的脸颊,定定的望着她,声音都是哑的,“念念,你刚才说话了,你说、说秀秀。”
褚休眼眶滚热,伸手把呆愣的于念抱在怀里,又亲又揉,“念念你喊秀秀了,你真的会说话了。”
于念懵懵的,眼泪还在眼眶里打滚,泪珠子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滚落。
她后知后觉抬手摸自己嘴巴,眼里慢慢露出光亮跟惊喜。
她喊秀秀了,这次不是假的,因为褚休听见了。
褚休松开于念,期待的望着她,“再叫一次。”
于念试着,“秀,秀秀。”
声音低低哑哑的,含含糊糊不太清楚。
她太久没说话了,肯定不能像正常人一样顺畅,甚至现在的声线都不是她原本的声线。
褚休却高兴的用掌根揉眼睛,心脏跳动的比中举时还要快!
中举是她意料之内,于念能开口喊她名字,却是她这辈子都没想过的。
“我真是娶了个宝贝回来。”褚休亲吻于念唇瓣,用力摩挲。
她不想让于念躺着,两人像是新婚第一夜那般,合上床帐面对面跪坐着。
怕于念膝盖疼,褚休跪在床单被子上,于念分开双腿跪坐在那个棉花枕头上。
肚兜绑在腰后的带子刚系上,这会儿又被褚休勾手指扯开。
褚休手搭在于念腰上,另只手顺着于念腿面往下滑动,唇贴在于念脖颈处,低声哄,“念念喊我,我想听。”
于念双手指尖攥着褚休肩上的里衣,掌心揉皱了原本就起毛潮湿的料子,微微仰着头,眼睛望着床帐,艰难吞咽口水。
这个姿势说话本来就费劲,何况于念才会喊秀秀,只会喊秀秀。
褚休也不急,细细的吻,缓缓的搅。
呼吸渐渐急促鼻息越发滚热,于念鼻尖出了层细密汗珠,在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哑声唤,“秀秀。”
音调婉转上扬,是褚休这辈子听到过最好听的声音。
褚休唇瓣往下,顺着先前走过的路再次登峰,“继续喊,念念。”
于念一夜里不知道喊了多少句秀秀,以至于睡着后梦里都呢喃两句。 。
可能是熟能生巧,早上见到大嫂后,于念顺利的在一家子期待的目光下,腼腆的吐出两个字,“秀秀。”
她坐在桌边,周氏褚刚连带着楚楚站在她面前,唯有褚休双手得意的背在身后站在她旁边。
褚休问,“听见了吗,念念喊什么,喊的秀秀,我,褚秀秀。”
她尾巴都翘到了天上,高兴的一夜没睡,现在精神饱满,出去跑个三里地都不是问题。
周氏,“……”
周氏眼睛都湿了,高兴的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捧着于念的脸左右看她的嘴跟脖子:
“念念真能说话了,昨晚楚楚说的时候,我都怕是她年纪小记错了听错了,原来咱念念真能说话了。”
楚楚昂着脸,“楚楚没记错,小婶婶昨天说的是秀秀,让楚楚去喊秀秀,楚楚才没记错呢。”
褚刚笑着低头,伸手在楚楚脑袋上揉了两把,“嗯,咱楚楚也很棒。”
周氏看褚休,“依我的意思,你今天带念念去县城里看看,问问大夫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要是能治好,那可不能耽误了。”
于念抿唇昂脸看周氏,眼睛红红。
褚休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今天家里的事情大嫂你帮忙照看一下,我带念念去县城一趟。要是三叔带东西过来,你记得该收就得收。”
还了恩情大家心里都舒坦。
周氏自然知道,“你们放心去。”
眼见着两人往外走,周氏不放心的跟出去,唠叨着问,“银钱带够了吗?”
于念点头,带了二两银子呢。
超过二两她就不看了,还不如省点钱留褚休进京赶考的时候带上。
周氏想起什么,赶紧进灶房把早上热的窝头煮的鸡蛋拿出来,“路上吃,你俩起来就去,也不知道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也不算起来就去……
于念耳垂红红,心虚的低头接东西。
她天没亮就被褚休弄醒了,褚休压她身上,黏黏糊糊让她再喊几遍秀秀,她说听不够这辈子都听不够。
于念又困又恼,气的大喊,“秀秀!”
褚休听完不生气反而更高兴,缠着她又弄了两次。
等她们收拾好来西院,就是这个点了。
褚大叔的驴车在村头,两人朝村头走。
于念拿着鸡蛋递给褚休。
褚休接过鸡蛋,剥了却是递到她嘴边,“你吃,我不饿。”
于念疑惑歪头,“?”
大家都没吃东西,她怎么就不饿了?
褚休伸手环着于念的腰,低头贴在她耳边轻轻说,“因为,早上喝饱了。”
于念恼羞成怒,低头抬脚踩褚休。
老一套了,褚休反应极快,跳开朝前跑。
于念站住不动,气的喊,“秀、秀!”
昨天还想着会喊秀秀就行,于念今天就觉得秀秀两个字不够用!
她一开口,褚休立马扭头停下来,笑着转身张开双臂,“嗳~”
于念瞬间没了脾气。
上了驴车于念怕褚休跟褚大叔乱说,就用窝头塞住她的嘴,让她把自己能说话的事情瞒一瞒。
两人就这么赶早来了县城,医馆刚开门,她们就进去了。
第55章
褚休之前来过医馆。
上回她一脚把于大宝踹湖里, 李氏不放心书院里请的大夫,愣是叫于老大把于大宝带出书院,自己送到医馆来治。
褚休当时跟着来的, 还在这儿守了自家小舅子一夜,医馆里的人对她有印象。
尤其是褚休褚解元的名声在外, 加上年前在县衙出了风头赢得寿王,但凡不是两耳闭塞的,多多少少都知道她。
“解元?”今天坐诊的许老大夫瞧见褚休,挽着手上袖筒往里做出请的手势。
他问, “是解元身体不舒服,还是娘子身体不舒服?”
夫妻俩一起来的。
许大夫坐在桌案后面抬眼看, 两人郎才女貌的, 个个面色红润气血充盈精神饱满, 瞧不出半分不舒服的样子。
跟她们这对小年轻比起来,年过半百起来看诊的许大夫更像个精神不足的“病人”。
褚休笑, “不是不舒服, 是关于我媳妇的嗓子, 有点问题想问问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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