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羡寒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是在你毕业最后一天的典礼上,对你心动的。”
季裴愣了一下,她那天好像确实作为学生代表在上面讲话,但是她好像没有见过江羡寒啊。
“可是……”
江羡寒竟然莫名其妙开始吃味儿起来:“我当时眼里只有你一个人,你的目光却在几千人身上徘徊着,怎么可能看得到我。”
“你……”
季裴动了动嘴唇,又听见江羡寒说:“你一参加完典礼就消失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结果没想到……”
“原来你早就知道季风是我了啊!”
季裴眼睛微微睁大:“江羡寒,你藏得好深!你这个大骗子!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了!你还跟我玩网恋!”
江羡寒一只手放在季裴的大腿上,不轻不重地揉捏着,似乎是在安慰,她的嗓音听起来有些委屈。
“那你是不是讨厌我,生我的气了?”
季裴一下子就被噎住了:“没有……我喜欢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生你的气。”
一趟旅程结束,小火车上很多人都下了车,季裴和江羡寒手牵着手,准备再坐下一趟。
随后,小火车缓缓开动,季裴的发丝顺着微风纷纷扬扬地飘洒着。
江羡寒的声音在风中听起来有些飘忽,季裴甚至听出了遗憾的味道来。
应该……是遗憾吧。
“如果我能早点遇到你该多好……”
江羡寒拿出手机,抚摸着那张保存下来的照片。
天色渐晚,日暮西斜,季裴的眸子里倒映着夕阳,还有江羡寒那双明亮的眼眸。
“江羡寒……”
季裴听到江羡寒说过很多次这种话了,但是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再也回不到过去。
“我和谢贞表面上看起来和和气气,实际上她私底下却是跟我水火不容。”
江羡寒注视着季裴的眸子,一字一句道:“她不但想跟我争家产,她还觊觎你。”
季裴的手放在江羡寒的手里,渐渐握成了拳。
江羡寒冷冷地笑了两声:“这些年我对她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她不感激,反而私底下调查我姐姐绑架的真正原因,她认为是我害了江羡云。”
“那江羡云到底是怎么成植物人的?是那群绑匪做的吗?”
江羡寒笑了一下,眼底一丝凄凉闪过:“如果我说是我做的,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恶魔,然后离我远远的,从我身边离开,再也不回来了?”
季裴紧紧抓住了江羡寒的手,在她手背上掐了一下:“江羡寒,你是不了解我,还是不了解你自己?”
季裴注视着江羡寒深色的瞳孔,笑着说:“那如果我真的被你吓跑了,你会怎么做?”
江羡寒不假思索地认真说:“我会不择手段地把你抓回来,把你锁在我身边,我在S市的宅子里有个地下室,我把你关在里面,没有人会发现的。”
“……”
季裴看着她一脸严肃地说着这些违法乱纪的行为,简直是开了眼了。
更可怕的是,江羡寒早就有所筹谋,说不定这些变着花样的囚。禁,她不知道在心里想过多少遍了。
季裴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看了江羡寒很久,最后终于得出一个结论。
“江羡寒,你好变态哦。”
江羡寒偏过头,贴在季裴身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发丝。
“你知道我是个变态,所以就别想着离开我,也不要害怕我。”
江羡寒的眸子里满含着柔情,与她刚才说的那些话大相径庭,让季裴觉得她好像有些人格分裂。
“我只对你好。”
季裴舔了舔嘴唇,趁着转弯处没有人看见她们,就探出身子,在江羡寒嘴上狠狠亲了一下。
“江羡寒,你就是个变态……不过我喜欢。”
江羡寒对于江羡云的感情趋近于零,至于谢贞,她从小在乡下长大,成年以后才被接回江家。
她看着倒是文文静静的,对谁都是一副讨好的笑脸,可江羡寒却对她喜欢不起来。
也许是因为爱屋及乌,江羡寒对她并没有多深的情亲在心里。
大一开学前一天,她爸妈说让她送谢贞来学校,正好能促进一下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江羡寒却以开学工作忙为由,拒绝了二老的请求。
一吻结束后,江羡寒舔了舔嘴唇,回味着属于季裴的唇齿香味,眸子里满是懊悔之色。
“如果那天是我送谢贞来寝室就好了。”
第46章 混账
季裴没想过自己的体质这么差, 在游乐园吹了一天的风,她居然发烧病倒了。
去医院挂急诊的时候,她整个人病恹恹地靠在江羡寒怀里, 双目无神,脸颊烧得通红。
江羡寒抱着她不敢松手, 生怕一不注意她就摔倒了。
挂号需要身份证,两个人都没带, 护士就让江羡寒把名字, 手机号, 还有出生年月日写在纸上。
江羡寒接过纸笔,想都没想, 不假思索地迅速写好了季裴的身份信息。
季裴坐在小板凳上, 实习小护士给她量了一**温, 看完温度后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烧得很高啊, 四十点五度。”
江羡寒心里一惊,她摸着季裴的额头, 感觉应该差不多少到了三十九度, 四十度左右, 没想到都快四十一度了。
小护士还贴心地在季裴额头上贴了一张退热贴:“这几天感冒发烧的人都特别多,我们急诊都快忙不过来了。”
挂完号, 江羡寒扶着季裴去候诊室等待, 刚才量体温的两个护士趁着暂时没病人, 就凑到了一起开始八卦。
另一个护士笑着说:“诶, 你猜刚才那两个漂亮姐姐是什么关系?”
实习护士想了一下, 说:“朋友吧, 她们看着关系还挺好的。”
女护士摸了摸下巴,拿着刚才江羡寒写的身份信息, 一脸神秘地说:“能这么清楚的记住手机号和出生年月,你说能是什么关系?”
实习护士两眼震惊:“喔!你是说!她们两个是情侣!”
女护士胸有成竹地说:“你就说我厉不厉害吧。”
季裴被江羡寒扶着坐在候诊室的椅子上,她耷拉着眼皮,说:“江羡寒,我感觉我不发烧。”
江羡寒皱了皱眉头,一脸焦急担心,还摸了一下季裴的脸:“完了,该不会是烧傻了吧?”
覃思和沈泠在一边坐着,江羡寒看见她们两个,说:“这里有我陪着她就好了,等一会儿肯定要挂水才能退烧,你们先回家吧。”
目送两人离开医院后,江羡寒看着周围戴口罩的人群,有的发烧有的咳嗽。
兴许是因为这几天天气变化得太快,很多人都发烧感冒头疼,所以来医院的人也特别多。
现在是下午的六点多钟,天已经黑了,两个人晚上没吃饭,江羡寒现在毫无胃口。
生病的人往往都没什么胃口,江羡寒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发现季裴的小肚子摸起来也是瘪瘪的。
“裴宝?饿不饿?”
季裴点点头:“不饿。”
江羡寒:“……”
果然是把脑子给烧糊涂了。
等了十几分钟,急诊广播才叫到号,江羡寒捏着挂号单,搀扶着季裴慢慢地往三号诊室走。
隔壁诊室薛清芳正戴着口罩,目光扫到外面的两个人,乍一看还挺眼熟的。
医生让季裴抽个血化验一下,还给她开了单子。
江羡寒拿着医嘱,顺着地标找到检验科,跟在一群人身后排队。
咳嗽声此起彼伏,江羡寒给季裴把口罩戴紧,扶着她一起排队。
季裴烧得迷迷糊糊,看着前面排队的人,问:“江羡寒,我们现在是在干什么啊?”
江羡寒凑到她耳边,小声说:“排队抽血。”
“抽血?嗷……”
季裴依旧半阖着眼睛,过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震惊t道:“什么?抽血!抽谁的血?”
实习医生已经开始喊了:“下一位。”
季裴哭丧着脸,坐在椅子上,江羡寒站在她身后,帮她脱掉一只袖子,然后把里面的衣服往上拉,露出了白皙的手臂。
“呜呜呜……我不要抽血……”
她一边哭着一边把脸往江羡寒怀里埋,身后排着队的人见状纷纷探出头吃瓜,有几个害怕的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
江羡寒摸着季裴的头,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说:“乖,把眼睛闭上,不疼的。”
她这一哭,连准备上手扎针的实习生都有些犹豫了,她原本就是来实习的,扎针技术远没有那么熟练。
江羡寒扶着季裴的手臂,让她把手伸出来放在台面上,轻声地和这个看着一脸紧张的实习生说:“没关系,你扎吧,她瘦,皮肤薄,血管很好找。”
实习生点了好几个头,戴上手套,握着季裴的手臂扎上止血带,血管不用摸直接就能看出来,一条鼓起的淡青色血管。
季裴整张脸都埋在江羡寒怀里,江羡寒一边安抚着她,一边紧张地看着实习生进针。
冰冷的针尖扎进去的那一瞬间,江羡寒也跟着痛了一下。
季裴的身体小幅度地抖了一下,接着就安安静静地趴在江羡寒怀里,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血抽完了,实习生拿棉球摁在季裴手臂的针眼上,跟江羡寒说:“棉球一定要按紧一点,按个五分钟左右,不出血就可以拿掉了。”
江羡寒抱着季裴从边上走,点了点头说:“谢谢。”
季裴还抱着江羡寒抽抽嗒嗒的,虽然刚才也不是很疼,但是她一闻到江羡寒身上的味道,就忍不住鼻子一酸,眼睛都红了。
她每次体检的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来抽血的,还从来没哭过,也没害怕过。
为什么抱着江羡寒的时候,眼泪就忍不住哗哗地往下流,太没出息了。
江羡寒拿出纸巾,擦了擦季裴眼角的泪水,帮她整理好被蹭歪的口罩,又摸了摸她的头发。
“还疼吗?”
季裴摇摇头,见江羡寒一只手紧紧地按在自己的手臂上,委屈巴巴地说:“这个人给我扎的好疼啊。”
江羡寒笑了笑,安抚性地摸了摸她的后脑勺:“我看她工牌上写的是实习生,估计看到你掉眼泪有些紧张了。”
她看了一眼取报告的机器,说:“再等个十几分钟,检验报告就出来了,我们等会儿去挂个水,很快就退烧了。”
“挂水?”
季裴张大嘴巴,眼睛睁得大大的:“还要挂水?我不打针!我要回家!”
“乖。”
江羡寒单手搂着挣扎的季裴,一只手还按着棉球,总觉得怀里是一只不让她抱,害怕被绝育的小猫,一听到打针吓得毛都炸开了。
“你刚才听医生说什么了?她说你烧到四十一度,光吃药不行,最好是去挂水,要不然你这烧退不下来。”
见季裴嘴唇烧得干干的,江羡寒让她坐在这里等着,她走到接热水的地方,用一次性纸杯接了一杯温水,重新回到座位上。
“来,喝口水润润嗓子,你的嘴都干得起皮了。”
季裴就着江羡寒的手,小口小口喝完了那杯温开水。
江羡寒觉得季裴生病后迷迷糊糊的模样,就像个任性的小孩子,轻声细语地哄一哄就好了,马上就变得听话得很。
这一点也跟猫猫的习性很相似,至少她家里那两只“黑白双煞”差不多性格。
季裴喝完一杯水,江羡寒让她把袖子拉上去,看看她手臂上的针眼情况。
微微有些发青,不过也很正常。
江羡寒把季裴的袖子轻轻放下去,凑到她耳边说:“等会儿我们在急诊挂水,里面有床可以睡,等你睡醒了我们就回家。”
季裴抱着江羡寒的腰,侧脸埋在她的颈窝,闷声说:“这里病人太多了,好多病毒,你回家吧,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说什么呢?”
江羡寒笑了笑,用手指轻轻挠了挠季裴的下巴,笑着说:“傻瓜一样,还真是烧傻了。”
江羡寒又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很久都没生过病了?”
季裴想了一下,点点头:“今年好像没生过病,除了体检之外,我就没来过医院。”
说完,季裴就在江羡寒颈窝蹭了蹭,闷声说:“我可害怕来医院了,小时候每次来都是来打针的,打屁股真的好疼,扎手背也疼,而且还不能动。”
季裴想起这个,顿时就对打手背产生了心理阴影。
“我小时候有一次,我妈过来陪我挂水,结果她跟我一起睡着了,那个管子里的血都快升到瓶子里了,还是隔壁一个阿姨看见赶紧叫醒了她。”
季裴在江羡寒面前比划着,把手举得高高的,说:“你不知道那血多得吓死人了!”
江羡寒抿着嘴角,两只手扶着季裴的腰让她坐下来。
“嗯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在你身边看着,等会儿我们挂水,我绝对不会睡觉的,你就放心好了,别怕啊。”
排在季裴她们前面的那对小情侣已经取完报告了,江羡寒让季裴坐在这里,她过去取报告。
季裴也跟着站了起来,反而比之前更加粘人。
“我要跟着你,你走到哪儿我都要跟着。”
江羡寒一脸无奈,挽着季裴的手臂,害怕她看不清脚下,被自己的脚给绊倒。
取完报告,江羡寒看了一下单子,正往三诊室走,结果正好碰见拿着保温杯出来接水的薛清芳。
薛清芳见到这两个人忍不住说:“怎么了,你的小心肝儿也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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