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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人人诛之(古代架空)——遥的海王琴

时间:2025-03-02 07:32:50  作者:遥的海王琴
  而且,作为有品级的高手,他敏锐地感觉到周围有一股无形的压力,正压制着他的内力流转,以至于有些喘不过气。
  难道是面前这小子放出来的?
  “他不会对我如何,下去。”
  宣宸的话向来说一不二,对陆拾还能解释两句已经是对贴身侍卫的优待了。
  陆拾心里万分担忧,但无法违抗命令,勉强抬手,“是。”他缓步走向门口,直到经过裴星悦之时,不禁低声警告道:“不关你是谁,若王爷有个万一,天涯海角龙煞军必将你碎尸万段!”
  裴星悦握紧手中的半块玉佩,眼神都没移一下,对这种朝廷走狗不予理睬。
  就凭这些人,能奈他何?
  陆拾带着龙煞军离开,在宣宸的目光下又忧心忡忡地关了门,甚至还能听到昭王吩咐了一句,“走远点。”
  得,听都不让听。
  当一室寂静之后,裴星悦才隐忍着暗怒,冰冷地问:“说,你把他怎么了!”
  他?
  宣宸笑了笑,阴鸷的眼睛难得露出一丝温柔,不过极淡,很不明显,反倒是目光贪婪而又放肆地落在面前的青年身上。
  那双猫儿般瞪圆的眼睛,即使燃烧着怒火却依旧清澈得如同琉璃,高挺的鼻梁下是因为焦急和忍耐而死死抿住的唇,紧绷的下颚梗着修长的脖颈,弧度优美,银色的宽腰封勾勒出精瘦有力的腰……
  他一寸一寸地从上往下打量,曾经只到他眉骨位置的少年,已经在这八年里如柳枝抽条,成长为一个挺拔的男人了。
  宣宸看他一身红衣朝阳似火,全身散发勃勃生机,简直耀眼得令他无法移开眼睛。
  真好啊,自在于野,拥有高强的武艺足以快意江湖,肆意洒脱。
  可惜,这样的人就要被他拉到这污浊泥潭中了。
  “你把他怎么了!”裴星悦见昭王只看着自己不说话,阴险地仿佛在琢磨着怎么使坏,心中愤怒越盛。
  他握紧拳头,心说但凡昭王敢说出不利于小哥哥的一个字,他不介意让这暴君感受到什么叫濒死的绝望。
  这种坏胚子,一味妥协是没用的,只有先行控制住他,才有可能争得一线生机。
  宣宸见他眼睛都快冒出火花了,好笑之余,又有那么点感动,但接着难以遏制的怒火也烧了起来。
  是谁口口声声说一定记得,即使化成灰都认得,然而他近在咫尺,却有眼无珠,真是一个大大的瞎子和骗子!
  这愤怒的情绪如潮水般涌来,很快又被窒息的悲凉所淹没,试想如今的自己,又怎么能期待别人认出来?
  他将这份酸涩挥去,扬眉露出锐利的眼睛,反问:“本王的东西,你抢去作甚?”
  什么?
  裴星悦一怔,难以置信道:“你的?”
  宣宸但笑不语。
  裴星悦便从脖子里抽出自己的半块玉佩,两个一合,虽棱角因为多年的把玩已经包浆圆润得无法拼合,但依旧能看出原本是同一块的。
  他抬起来展示给宣宸看,“这分明是我的!”
  宣宸没反驳,“的确是你的,可你送我八年了。”说这话的时候那笑意根本不达眼底,甚至充满了无尽的恶意,唤道,“小、星、悦。”
  这三个字磨着宣宸的牙齿吐出来,却将裴星悦的全身点了穴,僵硬得无法动弹,连同脖子,都好似灌入了铁水泥浆,扭一下就得咔咔作响。
  小星悦……这是小哥哥取笑他的时候才会这么叫他。
  可他温文尔雅的小哥哥呢?难道变成了面前这个满身忧郁,充满戾气的昭王了?
  怎么可能!这明明就是两个人!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昭王的脸,一寸一寸地看,似乎不敢相信,而后者则微微抬起下巴,任由他以下犯上地打量,甚至戏谑道:“你可以凑近一点看看。”
  裴星悦没动,八年的时光,足以物是人非,但轮廓和五官却依稀好似从前……
  莲蓬倏然掉落在地,裴星悦迫不及待地掏出怀里的信,口涩艰难道:“这是你写给我的?”
  宣宸看他几乎崩溃的模样,心下竟没有一丝快意,便点了点头,“不错。”
  “可是你说你被接回家中,日子过得并不好,父母兄弟也对你不好……”面前的昭王哪儿像一个受尽欺凌却只能忍耐的人?
  宣宸撩了一下袖子,淡淡一笑,“先帝和太后视本王为工具,先帝一死,众皇子为争皇位斗得你死我活,这难道不算吗?”
  只不过斗争的结果是宣宸杀了除新帝以外所有的皇子,连同公主都没放过,他是胜利者罢了。
  “但你说你被赶出家门了!”皇帝就是个傀儡,怕他犹如猫见鼠,这天下就是昭王说了算,这一条怎么都对不上!
  宣宸继续解释道:“我至今未上玉牒,的确不算皇子,先帝至死不愿认回我,这不是赶出家门是什么?”
  还能这么算?
  裴星悦被他的厚颜无耻给惊呆了,然而张了张嘴竟无从反驳。
  “那不良于行呢!”说是身有残疾,但这里可是三楼!
  亏他还在为今后替小哥哥求医问药的花销发愁,这人的腿脚根本就好好的!
  这时,裴星悦忽然听到几声机扩吱嘎的声音,他顺着看过去,却见昭王从桌子后出来了,宽大的衣袍下赫然坐着一把轮椅!
  裴星悦:“……”那一双猫儿眼瞪得更圆了。
  接着一只手伸到了他的面前,只见宣宸抬了抬下巴,勾着唇角说:“若是不信,大可把脉一试。”
  这几乎是将命门送到了眼前,裴星悦看着眼前骨节分明的手,跟印象中一样修长,但是没了八年前的温润如玉,反而消瘦到青筋毕露。
  至此,再多的难以置信也无法自欺欺人。
  绣着金丝华纹的长袖遮盖了皓白的手腕,看不见下面的光景,裴星悦缓缓地抬起手将宣宸的袖子往上拉了拉,三根手指轻轻按下。
  他虽并非医者,断不出疑难杂症,但多年习武,内力深厚,对脉象自有常人难及的把握。
  可是指尖的触感却让他疑惑——虚浮、轻微、混乱、驳杂……简直是病入膏肓的不治之症。
  他怔了怔,不禁抬头看向宣宸,后者垂着眼睛,但表情却极为冷漠,仿佛这脉象跟他毫无关系。
  裴星悦觉得自己的判断过于荒谬,正打算把宣宸的袖子再往上拉一点,重新仔细感受,然而后者却直接将手收回了,把袖子往下一放,坐得四平八稳,“星悦,我没骗你,虽然能走几步,但出行还是得靠这个。”
  他轻轻拍了拍掌下的轮椅,神色平静,仿佛早已稀松如常。
  裴星悦见此,心窝处不知为何仿佛被刺了一下,生疼。
  他喉结动了动,明知道面前的是无恶不作,杀人如麻的昭王,却还是难以抑制地关切一句:“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宣宸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反问:“你说呢?”
  自古夺嫡素来残酷,宣宸从一个被养在宫外的孩子,一步步走到权倾朝野的摄政之位,必然经过了一阵阵的腥风血雨,一茬茬的明剑暗枪,哪怕作为最终胜利者,也难免落下这等病根,不足为奇。
  裴星悦面上似有不自在,“能治好吗?”
  宣宸垂下眼皮,淡声道:“死不了。”
  此言落下,厢房内顿时安静下来,相顾无话。
  裴星悦明明有满肚子的话,却对着昭王,怎么也说不出来。
  幸好此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王爷。”陆拾小心翼翼地唤道。
  宣宸掀起眼皮,“何事?”
  “席面备好了,是不是现在端上来?”
  陆拾站在门口,也不敢偷听里面的谈话,心里一边担心裴星悦会不会对自家王爷有所不利,又一边抓耳挠腮地好奇,这位究竟是什么人,让宣宸宁愿逼着自己喝下宣渺炮制的血补,也要赴今日之约。
  但他实在不敢打搅,好在如轩楼大厨动作快,菜一一都做好了,就等着上桌。
  里头宣宸应允了,“送进来。”
  “好嘞!”陆拾打开门,示意掌柜的赶紧送进去,顺便往里头快速张望了一下。
  那桀骜不驯的江湖侠客似乎正在愣神,萦绕在屋子里的摄人压迫也消失了,表情复杂得陆拾竟分辨不出什么情绪,但双肩塌下,失魂落魄,似乎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而宣宸的脸上却有着一抹笑容,只是笑得人毛骨悚然。
  陆拾见此,头皮都麻了,一个屁都不敢放。
  在这令人窒息的气氛下,掌柜带着小二麻溜地将如轩楼里的招牌一一摆上,每一道不管是食材还是造型,亦或者色泽,以及掀盖之后飘散的香味,都在诉说它的价值不菲。
  掌柜的擦了擦额头的汗,见昭王没有不满意的神色,立刻乖觉带着人离开,还体贴地关上了门。
  裴星悦自从收到了来信,一路上就设想着重逢之后该如何对心上人表达喜悦和相思,如何安慰他被迫离家的窘迫和腿脚不便,又如何共同畅享未来……但这一切都随着小哥哥的身份转变全成了无用功。
  一身金玉华服,手握修罗龙煞之军,朝野内外无人不从的昭王,哪儿还需要他一个区区江湖草莽来关心,来安顿将来?
  他望着这满当的一桌子,下意识地摸了摸钱袋,心说即使全倒出来怕也付不起其中任何一道菜资吧。
  一厢情愿得令人可笑。
  原来宋成书骗他,小哥哥也骗他,都在骗他!
  他突然难过得待不下去了。
  而宣宸仿佛看出了他的想法,幽幽道:“你要走了。”
  裴星悦心下空荡,反问:“我不走还能做什么,难道昭王殿下愿意抛弃荣华富贵跟我走吗?”
  他将那份信放在桌上,信得末尾写着——与君无别离,天涯共此生。
  他为了这句话,千里赴京。
  
 
第17章 过往
  写这封信的时候,宣宸真的以为自由了。
  天地之大,有哪一处是他昭王去不了的地方?裴星悦爱去哪儿,他就能去哪儿。
  他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走遍每个州府,看遍每一处花灯,无论何时何地,都无需再害怕被人发现受到惩罚,但是现在……他还能活多久呢?
  他犹记得少年时,每隔两三年就得换一处住所,作为见不得人的皇子,他被照顾着,也被囚禁着。
  他从小需要饱读诗书,端方礼仪,熟知朝廷运作……一切皇子该学的东西他都得学,这样才能随时替代宫内的兄长,为母亲争权夺势。但同时,他的身份太过特殊,所以无论搬到何处,他都被禁锢在深宅之中,出门是奢望。
  十三岁之前,他所知道的一切人物、景象、活动……都是从书中得到了,因为服侍生活起居的人只有一个哑巴。
  他寄情在书画中,度过了一日又一日。
  直到某一天深夜,卧室的床板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他放下书,举着烛火饶过屏风循着声走到床边,本以为是床底进了老鼠,于是掀起了床铺和床板,没想到底下一塌,钻出了一个灰头土脸的脑袋。
  小孩儿大概十岁,头发衣裳全是泥土和灰黑,然而一双睁圆的猫儿眼却灵动忽闪,清澈不染一丝尘埃,正滴溜溜地打量周围,一点都不认生。
  这让宣宸觉得有趣,心说莫不是个迷糊的小贼?
  这小孩儿就是裴星悦。
  而裴星悦则跟他不同,从小调皮捣蛋不读书,仗着自己的武学天赋,练功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却在外打着行侠仗义的名号惹是生非,气得裴巧巧时不时地关他禁闭。
  不过就算被禁足了,也安分不了那颗躁动的心,他推开一架装模作样的书柜,拿起早已准备好的铲子就吭哧吭哧地挖。
  是的,作为禁闭的常客,为了抗争,为了自由,他要偷偷挖一条密道,以便在必要的时候金蝉脱壳!
  可惜没有图纸,为了不被轻易逮回去,小脑瓜子聪明还知道挖远一点,裴星悦日复一日地挖着,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某一日挖穿了。
  烛光微亮,裴星悦抹掉头发和脸上的泥土和碎石,抬眼就看到了一位白衣少年整好奇地望着自己。
  那一刻,贫瘠的脑袋瓜子突然蹦出了一句诗——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紧接着一颗心也随之荡漾起来,他终于知道书中所写的诗句也不全是废话和夸大,因为真有。
  那是裴星悦所见过的最好看的人,与宣宸这湖中天鹅一比,他身边的玩伴,不管男女,都仿佛成了泥巴地里呱呱叫的青蛙。
  从此以后,裴星悦溜达的地方有了圆心,逃不开宣宸的五丈之外。
  他读书终于认真起来,因为每次偷摸着去找宣宸,小哥哥不是在看书就是在习字,安安静静,裴星悦光看着就能看一晚上。
  同时宣宸也养成了一个习惯,深夜用功之时总会命下人放上一叠糕点,一盏花茶,这些都是裴星悦爱吃的,以及……还有做了备注的功课。
  是的,为了共同语言,裴星悦不得不抓耳挠腮地咬着笔杆,放点墨水在肚子里。
  裴家人还欣慰地发现他居然开始勤奋习武了,武功蹭蹭蹭往上涨,不过几月,就突破了品级桎梏,小小年纪进入了脱凡境。
  裴老爷子以为孙子知道长进,殊不知因为宣宸不会武功,他稍微露两手,小哥哥惊喜而崇拜的目光便会落在自己身上,这种被注视的感觉让他非常受用,于是每天动力十足,精神上头。
  直到某一天,他在宣宸的床板下敲了三下,却没听到同样的回应,也不见那哑巴小厮替他掀开床板,于是纳闷地又耐心等了半炷香,依旧毫无动静之后,裴星悦自己悄悄地掀开床板,偷摸着爬出来。
  春节刚过,夜晚寒凉,宣宸的屋子静悄悄也冷冰冰的,人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他仗着轻功悄悄找出去,很快,就在院子的青石地上看到了宣宸,白衣少年正一动不动地跪着,单薄的身影与夜色融为一体,寒冷让他浑身瑟瑟发抖,却只有脊背依旧挺直,诉说着不屈。
  在他的旁边则躺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裴星悦仔细辨认,突然一颗心顿时冰冷起来,全身发寒。
  服侍宣辰的哑巴除了不会说话以外,现在竟连眼睛也睁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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