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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边小卖部(近代现代)——Seelight

时间:2025-03-02 07:42:02  作者:Seelight
  问爷爷要了把刀,把线的皮划开,把每一根线也重新拧在一起再用电胶布缠住,缠好之后试了一下果然能打开了。
  宁桥松了口气,他叮嘱爷爷千万不要去碰接好的线头那里,万一漏电就不好了。
  爷爷赶紧说好然后打开电视,不出意外地雪花又飘了下来,宁桥在电视后盖上拍了一下,果然恢复了正常。
  爷爷嘿嘿一笑,从屋子里抓了一把花生给宁桥,随后美滋滋地看起了电视。
  宁桥从他家里出来,把花生顺手放进了裤兜里,还没走出村里,就听见小孩儿们的笑闹声,宁桥捉了一个小孩儿问他们怎么这么开心,一个小女孩儿朝宁桥比她手里的半截铅笔:“果子的妈妈给他买的新铅笔,他说给我们分呢。”
  看到女孩儿手上的铅笔的断口不像是小刀慢慢割的,他连忙问:“果子是用什么切的铅笔?”
  小女孩儿说:“家里的弯刀。”
  这边村里的弯刀都是用来砍柴的,又重又锋利,他忙说:“果子的妈妈呢?”
  “果子的妈妈上山去了,还没回去呢,说让果子去我家吃饭呢!”
  宁桥赶紧放开小姑娘,在他刚要往果子家去的时候,就听见了撕心裂肺的哭声和孩子们喧闹的声音,宁桥跑过去,就看见一把满是血迹的弯刀和已经快晕了的果子,旁边的小孩儿都已经吓得呆住了,宁桥一看,果子的左手的无名指就只剩一截皮连着肉,血流得到处都是。
  宁桥在那一瞬间只觉得天地都在旋转,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把自己身上的背心撕下来一截,哆嗦着手把果子的那截手指合在一起,又抱起果子,赶紧往外走。
  “果子妈妈回来,告诉她赶紧往医院去。”
  向驰安刚刚卖出去两包盐,本来有些不耐烦地想关门去找宁桥,就看见宁桥浑身是血地抱着一个小孩儿跑了回来。
  “怎么了?”
  “赶紧上医院去。”宁桥顾不得别的,对向驰安说,“你带着点钱。”
  向驰安赶紧去推宁桥的摩托车,推出来了之后又把宁桥买东西的零钱匣子也带上了,他不会骑宁桥的这种摩托车,所以他从宁桥的手里接过了果子,宁钱连小卖部的门都没关,就骑着摩托车往镇上的卫生院去了。
  路上很黑,宁桥的摩托车前灯不是很亮,但他骑得很快,向驰安的心都选在了嗓子眼上,好在是平安地到达了。
  到了镇上卫生院,值班的医生看着两人满身是血,吓了一跳,又说自己不是这方面专业的医生,要治还得去县医院,又重新用纱布给果子的手包了一下,说:“你们得赶快,这会儿送去估计还能接得回来。”
  宁桥点了点头,又跟向驰安一起抱着孩子往摩托车边跑,他打火的时候脚都在抖,向驰安用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宁桥的肩:“别慌。”
  宁桥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动作也不再急躁,从镇上医院到县医院平时宁桥骑车要一个小时,今天他加足了油门,只花了四十分钟,但他们上午才走了一次县城,回来的时候也没有加油,所以在快到了的时候摩托车没油了。
  时间很紧急,他对向驰安说:“我抱着果子跑过去,这里离医院不远了,你看看哪有加油站,加点油再过来。”
  “我找不到路去医院,你一个人抱着孩子跑累了怎么办?车放在这里,被偷了我赔你。”随后宁桥只能把车停下来放在路边,跟向驰安一起抱着孩子往县医院里跑。
  两个人跑得气喘吁吁,谁没力气了就换另一个人来,身上的血渍到处都是,进县医院的时候门口的岗亭差点把两个人押下来,好在是刚好有急诊的医生路过,看了一眼果子的手之后就立刻去安排了做手术的事情了,宁桥把果子放在病床上的时候,整个人都脱力,像面条一样瘫在地上。
  向驰安单手捞起他,把他放到一边的椅子上,这才看清他的面色,本来两个人是跑过来的,这会儿连向驰安都是面色通红,但宁桥却是面色惨白,向驰安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手在抖。
  “别怕。”
  宁桥点了点头,随后又站起来:“我去缴费……”
  “我去吧。”向驰安说,“一会儿他家人来,我不认识。”
  宁桥只好点了点头,他靠坐在椅子上,手和脚都不自觉的在发抖。
  还好他们今天上县城,向驰安带的钱还没用完,还带了宁桥的零钱匣子,勉强凑上了医药费。
  随后就是在手术室前面安静地等待,这会儿没有多少病人,整个走廊上安静得可怕,没一会儿几道慌乱的脚步声传来,是果子的妈妈和奶奶来了。
  她们家里也是,男人都出去打工了,留下果子妈妈在家里看孩子,家中过得并不富裕,但也勉强能糊口,这次是果子爸爸寄了钱回来,果子学习好,央求妈妈买了新笔,但没想到这新笔会害了他。
  果子妈妈看到宁桥一身的血,再也没能忍住放声哭了出来,但还是记得要跟宁桥道谢,于是她在宁桥的面前跪下了,嘴里不停地说着谢谢谢谢。
  宁桥赶紧把她拉起来,看着她散乱的头发,还满是泥垢的手上,他的心里有说不出的酸涩。
  果子妈的崩溃也只持续了一段时间,意识到这会儿还是需要她做主的,于是她擦干了眼泪,手上的泥抹在脸上,让她显得有些滑稽。
  “今天多谢你,小桥。”她还是有些抽噎,“你们刚刚是垫了钱吗?你把单子给我,我回去还你钱。”
  “姐,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我的钱你什么时候还都行。”
  果子妈妈还想推辞,一直紧闭着的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几人都围了上去,果子妈妈更是着急:“医生,医生孩子怎么样啊?”
  “放心吧,送来得及时,孩子的手已经接上了,不过今晚还是要观察一下,家属过来补签一下字。”医生也是松了口气,这孩子几乎是在三个小时之内就送到了医院,要是再耽搁一下,估计就难说了。
  医生交待了一下就走了,果子妈妈让宁桥他们回去,接下来有她们就行了,宁桥又陪着她去把手术的一些单子签了字,害怕她又不懂的地方宁桥还在一边跟她解释,等这些事情都做完的时候,医院的钟已经指向了十二点。
  他跟向驰安两个人走出了医院,又慢慢地走到了刚才停摩托车的地方,好在摩托车还在原地,宁桥悬着的心又下去了一半。
  “咱们怎么办?回去吗?”
  向驰安打了个呵欠:“找个地方睡觉吧。”
  宁桥想了想觉得也是,摩托车又没油了,走回去得走到明天早上了:“行。”
  宁桥推着摩托车,向驰安走在他的旁边,两个人都没说话,晚上发生的事情太突然了。
  走到一间宾馆,看到宾馆门口写的住宿十元一晚的时候,向驰安下意识地皱眉,这宾馆一晚上十块钱,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房间。但宁桥按住了他的手:“你还有钱吗?”
  向驰安泄了气,摸了摸身上,只剩下了二十块钱,还得剩十块钱明天给摩托车加油。
  宁桥从他手里拿了十块钱,跟值班室的大姐说要一间房。
  值班室的灯光昏暗,大姐没看到他们满身的血迹,她只是皱着眉头看着两人:“两个大男人,要一间房?”
 
 
第18章 
  宁桥赶紧解释:“要两张床的那种。”宁桥没住过宾馆,但也听说过有那种一间房两张床的房间。
  “那种要加钱。”大姐说。
  “那我们就要一间了,麻烦你。”宁桥立刻回答。
  向驰安第一次体验到没有钱的窘迫,所以在宁桥给钱的时候,他一脸的不高兴。
  大姐倒是没什么表情,也看出了他俩没钱的窘迫,递出钥匙说:“203房间。”
  而后宁桥很快接钥匙,拉着向驰安的手急匆匆地上了楼。
  招待所的环境不好,一张一米五的木床,床上的床品有些泛黄,向驰安紧皱着的眉头就没有一刻放松过,因为屋子实在太小太窄,两个人稍微不注意就挤在一起。
  床尾放着一台看起来很是老旧的风扇,窗边是厚重的窗帘,窗帘也泛着黄,一切看起来都很陈旧。
  上楼的时候宁桥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一点多了,他素来睡眠规律,又因为今天实在发生了太多事所以这会儿显得精神有些萎靡,也不太顾得上向驰安的情绪,倒头就想睡觉。
  向驰安在他要躺下去的时候把人提溜起来:“先去洗洗。”
  宁桥耷拉着眼皮,又揉了揉眼睛,起身把自己脱了个干净,又转身对向驰安说:“你也脱了把衣服洗了,不然明天别人还以为咱杀人放火去了。”
  向驰安只脱了上衣,宁桥抱着他的衣裳进了厕所里,厕所也不大,墙上挂着个花洒,一个简陋的洗漱台,连干净的帕子都没有。
  宁桥撑着眼皮洗完澡,又把两人的衣裳洗了,再也撑不住了,晾好衣裳就倒在床上睡了,向驰安垂眼一看,宁桥只穿了条裤衩。
  等向驰安洗完澡,宁桥已经睡得四仰八叉,他突然觉得屋子里也有些闷热,于是开了风扇,整个屋子里顿时都是风扇吱吱呀呀的声音。
  向驰安半靠在床上,他实在没有勇气去枕那个不知道多少人枕过可能还会有虱子的枕头,又实在困倦,想起之前早上起来的时候,他头都在枕在宁桥的背上的。
  反正这会儿宁桥也睡着了,趴他身上他也不知道。
  于是向驰安把宁桥翻了个身,于是把自己的头枕在宁桥的肩上,挨着宁桥,向驰安很快就睡着了。
  本以为累极了能一觉睡到天亮,但向驰安醒的时候,外面一片寂静,耳边是轻声啜泣的声音。
  向驰安伸手去摸宁桥,在他的脸上摸到了一手湿痕,他坐起身叫了宁桥一声,但宁桥没有反应。
  “爸……”宁桥还是哭得很伤心,也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
  向驰安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宁桥的背,宁桥翻了个身,又叫了一声爸。
  向驰安笑了一声,重新躺回床上,枕头被他扔到了地上,这会儿宁桥不给他枕,脖子显得空落落的。
  迷迷糊糊间,宁桥又凑了过来,紧紧地拉着向驰安的手,向驰安也困了,拉着就拉着吧。
  宁桥醒来的时候觉得不太对劲,枕头有点硬,眼睛有点干,他睁开眼睛,眼前是白花花的一片。
  他们两个人也不知道是怎么缠着的,宁桥的头在向驰安的胸口上,他的双腿又被向驰安夹着动弹不得,更要命的是大早上的,两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打着照面有点尴尬。
  很快向驰安也醒了,他在后半夜没有枕头,脖子睡得很僵,胸口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压着,睁开眼睛才发现是宁桥趴在他胸口上。
  他还有些迷糊,心里想宁桥真是倒反天罡了。
  他自然也感觉到了两个人挨在一起的触感,还本能地顶了顶。
  “呃……”
  听见有些沉的声音,向驰安立刻清醒,跟宁桥拉开距离,但床不宽,人差点掉到床底下。
  还是宁桥拉了他一把。
  宁桥倒是很坦然:“男人嘛,这多正常。”他从床上爬起来,摸到昨天洗好的衣服,天气热就是好,很快就干了。
  把向驰安的衣裳扔给他,宁桥拉开了厚重的床帘,迎着太阳光,向驰安看到了宁桥红透了的耳根。
  回去之前,他们还是先去了一趟医院看了一趟果子。
  情况已经稳定了下来,果子妈妈坐在病床边,眼睛哭得肿了起来,看到宁桥后又跟他说了谢谢,又说等果子爸爸回来之后会把钱还给他。
  宁桥说不急,又问:“果子爸爸要回来吗?”
  果子妈点了点头:“昨晚上孩子奶奶借了医院的座机给他打了个电话,也是巧,他刚下夜班刚好接到了电话,说买今天的火车票,估计后天就能到了。”
  宁桥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病房外面坐着的向驰安,朝果子妈妈点了点头:“那姐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吗?我明天要来一趟县城,帮你送来。”
  “那麻烦你了,今天奶奶回去收拾点衣裳什么的,麻烦你帮忙送过来。”果子妈也没跟他客气。
  宁桥点头,果子妈妈把他送到门口,随后他才跟向驰安一起离开。
  县医院的前面也有吃早饭的店,但他们身上没钱了,昨晚宁桥把向驰安身上的钱都拿了过来,这会儿花一块钱给他买了四个包子,随后推着车往加油站去加油,宁桥的摩托车油箱小,加九块钱的油完全能够用了。
  回到村里,他的小卖部的门已经关上了,钥匙放在他熟悉的地方,一看就是二叔给他关的门。
  他刚回来,二叔和二婶就来了。
  这还是向驰安第一次见二婶,他跟二婶点了点头,就进屋里去看他买的书了。
  只一眼他就看出不对劲了,他的书本来是几本一起都放在塑料袋里的,但这会儿书都散在宁桥的床上,宁桥的床也被翻得乱糟糟的,露出了床下面的谷草。
  看来是糟了小偷了。
 
 
第19章 
  向驰安停下动作,就听见二叔压低声音跟宁桥说话:“我来的时候刚好有个人影从你这里走,我检查了一下,好像少了两瓶酒。你自己再看看还少了些什么。”
  宁桥对自己的货架了解得很清楚,少了两瓶酒,一瓶酱油,几袋饼干。至于屋里是不是少了什么,还得等向驰安走了再看看。
  “真是天杀的黑心肠,你在做好事呢,还上门来偷,也不怕没命用!”二婶先忍不住骂了出来,又顾念屋里还有人,硬生生把声音降下来。
  到底是村里的不光彩的事情,也不太想让向驰安知道。
  “二婶别气,舍财免灾嘛,也不是多少钱的东西。”宁桥其实也觉得有些苦涩,但想着还在屋里的向驰安,“别气了。”
  “要我知道是谁偷的,一定骂到他祖上无光!”二婶是个泼辣的性子。
  宁桥好不容易安抚了他们,心里不太舒服但还是摆出一副笑脸往屋里去找向驰安。
  “昨晚肯定没睡好,你先回去睡一觉吧?”宁桥一上午也没什么胃口,跟二叔二婶说完话之后,捧着大茶缸喝了一大缸的水。
  向驰安点了点头,见宁桥没有跟他说这件事的意思,心下郁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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