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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边小卖部(近代现代)——Seelight

时间:2025-03-02 07:42:02  作者:Seelight
  听向驰安说要上班,二叔赶紧把宁正的行李放进后备箱:“那就麻烦你了啊东家,不方便去车站也没事,到了县城他们打个车也行的。”
  向驰安点了点头:“知道了,顺路。”
  苗青已经站在车前,她对宁正说:“你坐前面我坐前面啊?两个人都做后座的话,把向哥当司机了,不太礼貌。”
  “要不我坐吧。”宁正刚想打开副驾驶车门,就看见副驾驶上放着的饭盒和保温杯,站在原地。
  向驰安已经坐回了驾驶座,并没有要拿开饭盒的意思,他对宁正说:“没关系,你们坐后面。”
  于是宁正跟苗青才坐上了后座。
  车慢慢地启动,宁桥跟二叔朝着车挥手。
  车上,宁正出于礼貌。在跟向驰安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麻烦你了向哥。”
  “不麻烦,你们是宁桥的亲人,我帮忙是应该的。”向驰安看着前面的路,“还有,我应该比你小。”
  “哦,不好意思啊。”宁正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又觉得向驰安这话有些怪,但是怪在哪里他也说不清。
  向驰安一看就很难接近,也不知道他哥平时都是怎么跟他相处的。
  苗青捅了宁正一下,又带着笑问:“向哥,那您是在县城哪里上班呢?还得专门送我们一趟,实在是太麻烦你了。”
  向驰安只是目视着前方:“在工地上班。”
  苗青看着他的衬衫西裤,笑得有些勉强了,他一看就没说实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宁正那个哥说了什么,所以这么防着他们。
  一路上向驰安没有再怎么跟他们交流,人在尴尬的时候只会觉得时间过得太慢,宁正煎熬着总算到了车站,落荒而逃一般拉着苗青进了车站里。
  苗青还在一路跟他嘀咕:“就是不想告诉我们他是干什么的,能买得起车住大别墅,怎么可能在工地上班呢,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哥跟他说什么闲话了,我真是为他好才说要介绍他去当保安的,这也值得生气吗?”
  “苗苗,别管别人了,时间快来不及了。再说了,我哥不是那样的人。”宁正两手不空,嘴里叼着两张车票,护着苗青上了去邻市的大巴车。
  坐上大巴车的一瞬间,宁正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知道苗青晕车,他妈还专门给他的包里放了个青皮橘子,晕车的时候闻闻橘皮味道会好很多。
  苗青坐在窄小的车座上,怀念起了今天坐的小轿车,她小声说话:“咱们什么时候才能不挤大巴车,开上小车啊?”
  “什么?”宁正终于喘匀了气,从衣兜里拿出橘子递给苗青,“闻闻这个会舒服一些。”
  “你哥在村里都能认识开小轿车的朋友,你在外面的反而落了他一头。”苗青又有些觉得烦,“不过向哥开的这个车,比厂长儿子开那车还好吧?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做什么的,要是有什么发财的门道,也不知道能带一带咱们。”
  “没事的苗苗。”宁正牵着她的手,“我再努努力,争取过两年咱们也能开上小轿车,向哥那个人看起来不太好相处,我看着他都怵得慌。”
  苗青撅了撅嘴:“你胆子就是小。”
 
 
第33章 
  过了中秋, 天气就渐渐地凉了起来,宁桥记起要给向驰安弹棉絮,不然冬天再睡硬邦邦地的席梦思了, 虽然向驰安说以后不会每天都回来。
  弹棉絮的店在镇上, 平常他们弹棉絮都是拿旧的去翻新,可以是店里提供填充的,也可以是自己家拿着旧衣服去,宁桥没有旧棉絮,也没有旧衣服,所以干脆就去店里买了。
  他骑着摩托车到了棉絮店, 棉絮店里尘絮满天飞, 老板戴着厚厚的口罩, 头顶上也全都是棉絮。
  “现在没有新的了, 得现做, 你要几斤的?”机器的声音很大,老板是扯着嗓子在跟宁桥说话。
  宁桥想了一下:“我要两床, 一床褥子一床被子, 被子要八斤的。”
  “三天后来取吧,先交定金。”老板给他写了张条子,“三天后拿着收据结账拿棉絮。”
  宁桥痛快地交了定金, 骑上摩托车找饭叔去了, 他这会儿心里一团乱麻,思来想去也只有饭叔一个人能听他倾诉, 二叔毕竟是亲戚, 他还是不太能敞开心扉。
  只是饭叔太难找,他总是到处去捡破烂,最后宁桥是在离镇比较远的一个修房子的人家那里找到他的, 宁桥凑过去,看见他正坐在空地里砍砖头呢。
  宁桥凑过去,饭叔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来干什么?这里你都能找到?”
  宁桥搭了两块砖在他旁边坐下,一副心里有事的样子。
  “干什么?”饭叔瞅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没停,“又来找吃的?自己没长手?”
  “你什么时候来这儿干活了?一天给你多少工钱啊?”宁桥看着他。
  “那天捡破烂,捡到了他家一块钢板,还没走出两步呢,人发现了,也没说报警,就让我过来砍两天砖。”
  宁桥一时间有些无语:“你咋能捡人家的钢板啊?那玩意儿能是不要的废品啊?要是人不讲理揍你一顿怎么办?老胳膊老腿的可不抗揍。”
  “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带上口音了,有事说事,找我干什么?”饭叔有些嫌弃他。
  宁桥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烟尘四起,实在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他看了饭叔一眼,随后把他挤开:“我来砍吧,你一边歇着去。”
  他砍砖的动作也很是熟练,以前饭叔也带着他一起在人家修房子那里干过,虽然已经好几年没干过,但也没怎么生疏。
  饭叔不知道从哪里又找了个砍刀,两个人一起砍,没一会儿就把饭叔今天该干的活干完了,跟主人家说了一声,宁桥就搭着饭叔往家里去了。
  饭叔的家里还是堆着很多东西,饭叔在家里做饭,他去镇上买了点下酒菜,还打了点酒。
  他觉得散酒其实比他买的那些瓶装酒好喝些,毕竟是纯粮食酿的酒,喝多了也不会头痛,他是要打算今天跟饭叔好好说说话,他现在需要来自长辈的开解。
  饭叔没做什么菜,他毕竟年纪大了,干点儿活也挺累,宁桥买了点凉拌猪耳朵,他炒了个土豆丝。
  饭桌上摆了两个酒杯。
  “说吧,什么事?”饭叔喝了一口酒。
  “我最近有点迷茫,我不知道该不该出去闯一闯。”宁桥也喝了一口,苦酒入喉,辣得他龇牙咧嘴。
  “以前不是跟我说,就留在村子里。”饭叔夹菜,“那个向驰安让你想改变了?”
  要不说还是老人家眼睛毒呢,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不对劲。
  宁桥点了点头:“是。”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人生在世就这么点时间,哪有多余的时间去浪费的。”饭叔难得地没有刺激他,反而像是支持他的一切决定。
  “真的可以吗?”宁桥垂下眼睫,“我就是有点怕。”
  “你怕什么呢?”饭叔说,“你还这么年轻,即使遇到了什么挫折,也有能够重新再来一回的资本。你第一次的人生转折,不也是这么挺过来的。”
  宁桥的心里已经有了点底气了,可这点底气只是生出了一会儿,又被些俗事压住:“可是,我走了,村里的人怎么办?”
  “你是他们爹还是他们妈?”饭叔白了他一眼,“瞻前顾后,那你永远也走不出这第一步。”
  “还有,我要是出去了,万一我妈看到登报,回来找我,我又走了怎么办?”
  饭叔瞪了他一眼:“那你们村里的人都是死的,你妈也是傻的吗?你那里不是她的家吗?她就不会等你?”
  宁桥恍然大悟,但随后又想起别的事情。
  看他扭扭捏捏,饭叔又问:“你还有什么事要说?”
  “叔,就是,我以后要是不结婚,你有什么看法?”宁桥的脸有点红,虽然有些看不出来,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面颊有些发烫。
  “不结不结呗,我不也老光棍一个。”饭叔嗤了他一句,“怎么?跟向驰安好上了?”
  宁桥跳起来,腿磕在桌面上,差点把桌子打翻,还是饭叔摁住了,才免得接下来的时间两个人吃空气。
  “毛毛躁躁的还敢学人家搞男对象呢。”饭叔似乎一点也不惊讶,“我又不是瞎子,人在这儿的时候,你恨不得眼珠子都落人身上去。”
  “我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宁桥只觉得口干舌燥的,又觉得很不好意思,尤其是在亲近的长辈旁边。
  饭叔笑了一声:“我算是你知道你在别扭什么了。想安于现状,又觉得差距太大,又觉着这事儿不光彩,怕被人风言风语指指点点,所以才想着离开吧?”
  宁桥点了点头,又是一口酒喝下去:“对。”
  “喜欢一个人的事,怕什么光彩不光彩的。”饭叔吃了一筷子猪耳朵,眼睛里一闪而过一丝神采,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但现在这个世道,避开点儿好。”
  宁桥几杯酒下肚已经有些晕乎了,在迷糊中听见饭叔又问他:“可你知道他是真心的而不是大少爷一时兴起只跟你玩玩吗?”
  就这一句话,就已经让宁桥的酒醒了一大半。
  饭叔看着他,又像是在透过他看别人:“喜欢了就喜欢了,男的还是女的都不是什么大事,但你是个没见识的,人心很复杂,不要一腔热血地扎进去了不顾自己,多为自己打算一些。”
  宁桥揉了揉眼睛,他有些懵地看着饭叔,在想这样的话不像是能从饭叔口中说出来的,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坐在原地,一口一口地喝酒。
  等酒喝完,饭叔已经趴在桌上睡了起来,宁桥把他扛进屋里睡,自己在他这洗了把脸,准备回家。
  喝多了就不能骑车了,他怕自己喝多了骑车骑沟里去,干脆就推着车往村里去了。
  走路还推着车,宁桥的速度一点都不快,他倒也不着急回去,走在路上以为自己会想很多事情,但实际上他脑子空空,什么都没想,这会儿只想回去躺下睡觉。
  这会儿应该是三四点的样子,向驰安早上才走的,今天不会回来,向驰安不回来,宁桥也提不起什么劲儿,于是走得更慢了。
  身后传来汽车喇叭声,宁桥以为是自己挡了路,推着摩托车往边上靠了靠想让汽车先过,但后面汽车又按了喇叭。
  宁桥回过头去,看到的是熟悉的车,他的眼睛亮了亮,把摩托车停下,跑到车窗边跟向驰安说话:“不是早上才走,怎么下午就回来了?”
  向驰安刚想问他为什么推车不骑车,在他凑过来的时候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又看到他头发和脸上都沾了灰,手臂上也都是灰尘,皱了皱眉:“你干什么去了?”
  宁桥的反应有些迟钝,想了一会儿才说:“跟饭叔喝了点儿,你先回去吧,再不久就到了。”
  向驰安直觉宁桥有心事,但这会儿实在不是说话的好时候,于是宁桥推着摩托车走着,向驰安的车以龟速行驶着,原本只需要十分钟的车程,他们走了半个多小时。
  向驰安把车开回了家,到小卖部之后宁桥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向驰安气不打一处来,但也不舍得吵醒他,只能等他睡醒之后再说。
  他的目光落在宁桥的身上,坐在床边的时候看到他手上脸上都是灰,脱在床边的鞋也是灰扑扑的,活像是去哪个建筑工地搬了一天的砖。
  向驰安洁癖发作,打了一盆水来把宁桥的手脸都擦干净,这才坐到小卖部的柜台前面看书。
  没过一会儿,像是小学放学了,一群小孩儿成群结队地走过来,有些有一两毛零花钱的会来买一两片辣片,没有钱的小孩儿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买了东西的小孩儿也许会让他们嗦嗦手指。
  向驰安看着他们欢声笑语地离开,唇角也勾了勾。
  再过了一阵子,就是村里的小孩儿回来了,丁二毛背着个大大的书包,就往小卖部跑。
  “桥哥!桥哥,我……”他还没说完话就被向驰安起身捂住了嘴巴。
  “你桥哥在睡觉,有什么事?”
  丁二毛眨了眨眼睛,他现在已经不怎么怕向驰安了,于是说:“今天学校老师教的课好难,我没听懂,想让桥哥再教一教我们。”
  丁二毛的身后还有两个小姑娘,还有之前一起在向驰安院子里玩过水的几个小孩儿。
  “我们要先回去搬凳子,等我们回来桥哥肯定就醒了。”一群小孩儿乌泱泱地来,又很快就走了,屋里宁桥还说睡得很香,等孩子们搬了板凳回来,在小卖部前面排好座次的时候,宁桥还没醒。
  向驰安只能接过丁二毛手上的书,看了一眼他们学的内容,又问了一下他们不懂的地方在哪里,他代替了宁桥的位置,给他们讲起了课。
  等让他们自己做家庭作业的时候,向驰安才发现仔细地看了看他们的教材。
  教的都是很基础的东西,只要认真听了讲的,是一定能学会的,只是看他们的样子,基本都是没有认真听过老师讲课的。
  等丁二毛做完了题,向驰安把他叫到自己跟前,问他为什么不会做。
  丁二毛还笑嘻嘻的:“老师没讲嘛。”
  “是老师没讲还是你自己没听?”向驰安的语气中已经带了点情绪,丁二毛也有些怵。
  于是才轻声地说:“是我没听……”
  随后又为自己找补:“虽然我没听,但我回来找桥哥,他就会辅导我的,我不会跟不上学校进度的。”
  向驰安看着他:“那你桥哥以后要离开村子里呢?”
  丁二毛张大了嘴:“怎么可能,我妈他们都说了桥哥是不会离开的,他会一直在村里。”
  跟在丁二毛旁边的做作业的小孩儿们也都连连点头,一个小女孩儿怯生生地说:“我爷爷说了,桥哥没什么本事,出去打工也挣不了钱,还不如在家里开着小卖部呢。”
  向驰安面上的表情晦涩不明。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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