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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没人心疼大师兄吗?(穿越重生)——莫寻秋野

时间:2025-03-03 10:03:54  作者:莫寻秋野
  呆了半晌,突然,一阵格格不入的鼓掌声在这一片死寂中响起。
  而后,是一声叫好似的口哨声。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魔尊乌苍站在墙边,面带笑意,拍着两手。
  可那其中一只手比起另一只手来干净许多,毫发无伤。
  三意瞧见他,眼里一亮,立刻侧过身去,两手一作揖,单膝跪地。
  乌苍拍着双手,慢慢悠悠地走上前来,脚步有点瘸。
  “漂亮,”他对沈怅雪道,“我本来还想来看看,能不能再掺和掺和呢。”
  钟隐月:“……你还想掺和什么?”
  “看看情况,是帮帮阿辛给你添点堵,还是帮帮你给阿辛添点堵。”乌苍笑着,“不论给哪边添堵,都挺有意思的。”
  钟隐月一阵无语。
  他不想再跟乌苍扯皮,转头看向顾不渡,问道:“这位怎么说?”
  他问她魔尊是否已经同意停战。
  虽说话没说全,但顾不渡能够意会。
  她点点头,道:“与我打了一场,师祖尽兴了,已同意停战,但有一要求。”
  “什么要求?”
  “停战后,”她咽了一口嘴里的血,顿了顿,“要在两仪台上,与您彻底一战,分出胜负。”
  钟隐月沉默了。
  “玉鸾长老,”顾不渡问他,“能否请您协力?”
  钟隐月面色复杂地转头望了眼乌苍,这人笑意吟吟,脸上灿烂得跟开了花一样。
  钟隐月无可奈何。左右不过是再打一架的事,便允了下来:“好。”
  “多谢。”
  顾不渡松了一口气,而后又咳嗽起来,这次咳了好几口血出来。
  荀不忘忙叫了她一声,赶紧将她放下,让她坐到地上,一边扶着她的后背一边关怀了好几句。
  顾不渡看起来样子很不好,血咳得越来越多了。
  乌苍脸上的笑突然淡了下去。
  “所以……”
  人群之中,一名天决门云序宫的弟子缩着脖子,讪讪地道,“妖后,真的死了吗?”
  此言一出,空气凝固了些。
  从刚才开始,众人就有些对此事惊疑不定,难以置信,心中更是十分不安。
  话头被挑了出来,大伙也不禁都各自议论起来。
  “说的是啊,她真的死了吗……”
  “方才那法阵是什么?”
  “你瞧见了吗?那法阵消失之后,空中似有人影……”
  “我看见了我看见了!那是谁呀……”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落进了钟隐月耳朵里。
  他便说:“是掌门。”
  四周立即静了下来。
  “是上玄掌门。”钟隐月平静地重复了一遍,“掌门在百年前虽被吞食,但在那体中用尽最后力气,将最后一缕魂魄化作法术,留在那魂中,直到今日。”
  “有了需要,他便立刻挺身而出,为我们做了最后他能做的事。”
  一阵死寂般的沉默。
  天决门的人再说不出话来,云序长老不太自然地转过身去,往外走去了。
  灵泽长老叹了一声。她握着自己插在地里的剑,缓缓滑坐了下去。
  “所以……”有人小声问,“妖后是真的死了?”
  “死了。”沉怅雪答,“上玄掌门方才锁住了她,也将她能不受此剑击破的法术锁住了。所以,刚刚那一剑,的确要了她的命。”
  众人松了口气。
  “只是,”沉怅雪顿了顿,“妖后死去,她体内那最后一丝掌门的魂魄,也散去了。”
  “散便散了吧。”灵泽长老怅然地接下话来,“他被妖后侵食,魂魄早在体内被那些妖物分食了。这最后一缕魂魄,大约便随之散在天地间了。倒也算是终于得了自由,散便散了吧。”
  她坐在地上,说话时微低着头。那一头早已在战中散下的头发胡乱披在身上,瞧着十分落寞。
  她叹了一声。
  空气忽的十分沉重。
  众人望着满地的血,望着那满地的残肢断臂,忽的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了。
  沉默许久。
  满地鲜血,沉默地流淌。
  灵泽怔怔地望着这一片尸海,忽然想起,百年前结束时,也是这般的场景。
  那时掌门跌跌撞撞地从黑气里跑出来,她跑过去接住他。
  他满头的乌发都白了,脸上生出了许多皱纹。
  封印失败了,那温润如玉的仙君成了那般白发苍苍的模样。
  并没有人怪他,灵泽也是。她只想着,没死就好,回来就行。
  她以为她接住的是从战中九死一生回来的上玄,可实际上,却是正在吃着他的一群妖魔,和上玄的一具尸骸。
  上玄早死了,死在百年前。
  可他又还活着,活到方才最后一刻。
  她呆呆望着眼前的血海,忽然感受到莫大的荒诞。
  魔尊四处瞧瞧,见他们各个脸上都一副默哀悲壮的模样,乐了:“干嘛都这个样?我不打了,那病秧子也不打了,鬼哭辛还死了,是你们赢了个彻底啊,干嘛一个个跟死了全家似的?”
  钟隐月翻他了个白眼。
  三意抹了一把脸。
  他也叹了一口气,这口气更无奈,听着还颇有几分想死的味道。
  “尊主,”他抬起头,“你又不打了?”
  “不打了。”魔尊伸出那只没有伤的胳膊,“你瞧瞧,胳膊都断了一次了,刚长出来。”
  “……”
  三意又抹了一把脸,他看起来更想死了。
  “说、说的是啊,是我们赢了。”
  人群之中,有人愣是被魔尊说得高兴了几分,挥手与旁人道,“是我们赢了,这次血战是我们赢了!”
  “我们赢了!”
  “多亏了上玄掌门,多亏了顾宗主!这次血战,我们居然这么快就赢了!!”
  一群活下来的仙修,总算振奋一些。
  有一些人开始欢笑着庆祝,钟隐月也松了口气。
  “他们都停战了,便是我们赢了!”
  “真是多亏了顾宗主,幸好顾宗主懂得问天,提前布好了局,做了法阵!”
  “是啊是啊,若无明心阁此局此阵,还不知道这次血战要打多久,要死多少人呢!”
  一群人笑着笑着又喜极而泣起来,跑到顾不渡跟前,笑着哭着感谢她。
  顾不渡坐在地上,满身是血地笑着摇头。
  血战已结束,荀不忘也松了口气,笑着同她说:“宗主不必自谦,这次的确是宗主的功劳最大。”
  “是啊!要不是顾宗主,我们还得打外头的魔修鬼修妖修……那可真是不知道会打到什么时候去!”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围着顾不渡叽叽喳喳。
  胜利后的欢快终于降临到这群仙修的头上,他们一个个跟小孩似的,围着顾不渡欢呼雀跃。
  钟隐月站在一边围观望着。好说歹说他也是在这次血战里九死一生过,望见这副劫后余生般的场景,也是不自禁笑了笑。
  忽然,他感觉到了什么,转头一望,就见魔尊乌苍少见的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处,低着眼眸,望着顾不渡那边。
  那双眼中毫无笑意,仿若知晓一切的凉薄与悲悯占据了一切。
  钟隐月有些不解。
  “宗主?”
  荀不忘突然愣了愣,这么唤了声后,他突然慌了:“宗主!?这是怎么了!宗主!!”
  钟隐月转头一望,就见原本围着顾不渡的一群人都被吓得散开。
  而在人与人之间的空隙里,钟隐月清晰地瞧见,顾不渡的手上身上都在化作点点洁白光尘,随风而去。
  “问天之人入局的末路。”
  魔尊乌苍静静地道。
  
 
第137章
  此话一出,饶是被顾不渡这情况吓蒙了的荀不忘也隐隐明白了什么。
  “末路?”他喃喃,“你是说……”
  “对。”乌苍知道他懂了,便开门见山道, “问天之人,不可介入过多因果,不可出手过多, 这是天道定的规矩。”
  “你家宗主,以问天得知我三人所在之处, 提前布置法阵,以身入局, 破了我的魔种,介入他人因果不说,更是介入了这天下的大因果之中。”
  “破大忌破到这份上,可不是什么减寿,以自身因果相抵,就能抵得了的了。”
  乌苍望着她,语气依然平静, “她会魂消魄陨,化作此世天道的一部分,再也无法入轮回,无来生。”
  荀不忘脸色惨白。
  他瞳孔颤抖,难以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僵了半晌,他低头看向顾不渡。
  顾不渡看了看他, 又低下眼睛。
  荀不忘与她一起做了上百年宗主,她这个样子, 荀不忘是明白的。
  她默认了。
  事情就是这样的,魔尊说的一点儿没错。
  荀不忘立刻崩溃了,他转身抓住顾不渡的肩膀:“怎么会这样,宗主!会有这种后果,你为何不同我商量!?”
  “如何与你商量。”顾不渡苦笑着,偏眸望向他,“与你商量了,你定当会阻拦,不愿我涉险。”
  “可……”
  “师兄。”顾不渡打断了他,又唤他道,“你别怪我,我想了很久了,我真的想了很久了……但也只想得出这一个办法。”
  “怎会只有这一个办法!?”荀不忘红了眼睛,“你与我商量,与我说一说,我定会帮你想出别的办法来的!你为何……为何非要做到这个地步!?”
  “因为原本就无法做什么。”顾不渡道,“就算我能与你商量什么,最终也只是让你去做。已经数百年了,师兄,你还看不出来吗?我能告诉你的,让你去做的……本就十分有限。”
  荀不忘沉默了。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像是明白了什么,总之是忽然不再往下问她了。
  荀不忘的眼睛里也有什么东西缓缓地落了下去,那是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他缓缓直起身,收回了放在她身上的手。他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
  最终,只有那一双眼睛不甘不舍地落在她身上。
  顾不渡闭了闭眼。
  她轻声说:“问天之术,约束颇多。师兄可还记得,师尊时常说起师祖,但却从不怪罪吗。”
  荀不忘嗫嚅了下嘴唇,缓缓:“……记得。”
  顾不渡与荀不忘同为忘生宗弟子,过去也在同一位宗主名下修道。
  那位宗主,便是乌苍的弟子。
  “师兄总是不理解,为何师尊从不怪罪师祖,但我却知道。”顾不渡道,“问天之术,听着十分厉害,能修此术之人,除了天赋,更要命数,说是从万里挑一都不为过。”
  “旁人常是艳羡,可只有修者自己知道,此术,是一方牢笼。”
  “能窥天机,却不能扰乱天命。”
  “师兄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这意思便是,知道谁会死,便只能看着他去死。知道何处有伤亡,也只能看着那些人伤亡。”
  “问天之人,知道了天命,却不能出手阻拦。我能做的,就只有做一些不扰乱因果,不扰乱生死之事。”顾不渡缓缓道,“当年师祖离开山门,便是因为问天术制限太多。”
  其余人纷纷将目光投向魔尊。
  魔尊抱着双手,面上一片淡然。
  “师祖某日下山,得窥天机。尽全力破了些戒,却还是没能救下那一村子的人。”顾不渡声音淡淡,“百姓愤怒,且怪罪了师祖。师祖无言以对,回了宗门,大病一场,连着三月未曾出门。”
  “三月后,师祖才总算出了门来。他一如往常,未曾提过三月前的事,就那样过了数月。可师尊看出师祖强颜欢笑,闷闷不乐,是在为了宗门强忍着。师尊看不过眼,去了山宫,跪在师祖跟前,请师祖不必挂心忘生宗,去做想做的事……因着师尊的话,师祖才会传位于师尊,下了山去,再不问天。”
  “问天之人,心里都明白的。我与师尊,都是明白的。”顾不渡道,“这是一方牢笼。”
  “得见天机,但不可言语;能救世人,但不可出手。”
  “这种只能高坐仙台,看着众生如我所见一样死去的日子,我不想再过了。”顾不渡望向荀不忘,“我明知这世上在发生什么,却只能站在这高山之上看着……我不想再这样了。”
  “若此次我不做,仙修界便全军覆没,满盘皆输。”
  “总要有人出来做些什么的。”
  顾不渡朝他笑笑,“上玄掌门已死了,正巧,我也不愿再问天了。”
  荀不忘再说不出任何话来了。
  “听我说,师兄,此次我一意孤行,不仅我会身亡魂灭,师兄和忘生宗,乃至我门下弟子……都会跟着受一些因果的影响。忘生宗会在此一战后没落百年,但比起满世倾灭,忘生宗一门的百年没落,已经是轻如鸿毛了。”
  “未曾与师兄商量,擅自做到这个地步……将宗门搞得将要没落,还把烂摊子都推给了师兄……是我不是。”
  “我的牌位,便不必供在祠堂内了。即使日后有人供奉,我也再收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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