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闵希睡得安稳,但有人不给他安稳,硬要跟他磨磨蹭蹭。
大热天的挤到他身上来。
夫君的热情一直都太过浓郁,闵希忍不住小声提醒道:“夫君,快点休息吧,明日早点起床卖糖了。”
男人不说话,动作更加重了,闵希说不出话来,仿佛这样男人才开心,在他耳边低声道:“不专心!”
闵希被折腾得说不出话来,只有破碎的呻吟,以及断断续续的求饶:“我错了,夫君……”
……
清晨,闵希同时在店铺与村里面摆了个摊。
县城里的卖四百五十文一斤。
村中的卖三百八十一斤,摊子就支在榕树下,阿肖哥在卖,只要是熟识的村中人都可以在此买红糖。
昨日没得到好消息的都过来买了,张阿婆拉着孙子要买,刚好张丫头看到了,立刻喝道:“不卖,阿肖哥不卖给他们两个!”
阿肖道:“我知道,肯定不卖他们的!”
张阿婆气道:“什么红糖,谁稀罕,我自己就可以到县城上买!”
说是这么说,但她打听到了这村子里卖得最便宜,一村子的人都在排队等着买糖,她哪里就不想蒙混过去。
但每次插入队中都被人推出去,根本不给她进来。
张阿婆气恼地骂道:“路是你家的呀!”
她眼珠子转了转,这里本来没糖,怎么莫名其妙就产出红糖了?她得去看看,说不定自己也能产糖了呢!
如此想着她一扭头,径直往闵希家那条路拐去。
小孩子在竹林里玩耍看到她都急了,知道这事不能轻易传出去的,被她看到那还得了,赶紧围在她前面想拦住她,她推推搡搡的将好几个小孩子推倒地面,哇哇哭起来。
眼看就要进去了,小孩子赶紧跑回去喊大人。
然而,她没能闯进去,张二嫂拿着一根火都没灭的烧火棒匆匆出来了。
一向良善的张二嫂看到她就破口大骂:“死老婆子,是不是又想来找打啊?我怕了你了?”说着撸撸起袖子就冲过去打人。
她真打,一大棍就要打在张阿婆的腿上,但是打偏了些泥土四溅,张阿婆哇的一声惨叫:“你这个疯婆娘,真打!连你婆婆你都敢打,你这疯婆娘,我我我我要浸你猪笼,我要弄死你!”
张二嫂道:“来呀来呀看咱们谁弄死谁!”
闵希完全想不到他自己没有刻意的去保守秘密,大家都在为他保守秘密!
不能说不感动,他越发想带全村一起致富!
张阿婆打输了,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扯着孙子要回家,她孙子还在地上哭闹着说要吃红糖,那些有糖吃的孩子站在家人后面拿着红糖舔着诱惑他。
张阿婆气死了,直接扯了根竹子就去揍孙子,揍的他满地打滚,哭的更加惨。
最好还是带着孙子到县城去买糖。
走遍所有的商铺,哪家不要五百元一斤,最后停到了青花出品店铺前。
只有这家店铺卖四百五十文一斤,但是气死了!
看铺子的都是他们村子里的人,这些人一看到她们就非常嫌弃的咦一声。
大家都在排队买糖,她过去直接就要硬买。
姑娘们赶紧说:“不卖,不卖给她!”
张阿婆急了,直接冲过去,过来推她的人越来越多,她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又开始撒泼大哭。
姑娘们哼了一声,回去拿张纸转成喇叭花的模样,站在她旁边大声喊:“这个老人在村子里仗老欺幼,我们小时候在村口玩,她过来都要踹两脚!她孙子欺负了谁,都是她有理,上门找我们就是几巴掌,还没见过如此穷凶恶极的老人!”
“试问谁家的娃不是宝,被她这样过路就要踹两脚的!”
“从那以后,村里的大人都不许我们跟他们家的玩!我们本以为从此湖井水不犯河水就算了,结果她还非要上门纠缠!”
“刚才大家也看到了,好好的队伍她非要插进去!”
对他们说什么婆婆欺负媳妇,重男轻女孩,大家是不管的,但是一说这个人蛮横,大家就知道了,方才就插了他们队,这下子一个个揪着她指指点点。
张阿婆一听急了大骂:“他们全村的小婊子联合起来欺负我一个老人家,还有理了!欺负我们孤寡老人跟小孩有理了!”
旁边有户人家买了糖,刚给自家小姑娘分了一些在掌心,小姑娘舔了舔,刚要喂给弟弟,突然那小胖子直接过去抢了。
张阿婆看到这边起争执,一股脑扑过来抱着她孙子,说什么就该她孙子吃,小姑娘家家的吃什么糖。
那家人一巴掌扇过去,打得小胖子哇哇大哭。
张阿婆气势汹汹的扑过去,就要跟人打起来,但她老了,哪里打得过人,人家也让她,几脚就将她又踹回地上,一边哭一边骂人家贱货,说什么吃你的怎么了,吃你的是给你面子。
大家简直观为赞止。
张阿婆一看,一群人围过来,她又哇的一声继续滚地里去了,这下子大家都知道她了,专门撒泼的,谁也不理她,继续买自己的糖去。
张阿婆哭了一阵,终于觉得没用,又站起来指着店铺骂:“等着!”
拉着孙子走了。
在店铺里卖糖的姑娘们却不在怕的:“叫我们等着啥呀?”
“哼,估计想让她那两个儿子过来打我们!”
姑娘们笑了:“来呗!”
想多了,还想打到其他家姑娘去,从来没有这个道理!更何况他们现在可以赚钱了,比哥哥弟弟还要好使,回到家就是祖宗,完全不用干活的!
第69章
闵希刚刚靠近路口, 就看到了这一幕,原本还想走快两步,结果发现姑娘们都处理的很好, 他又放慢了脚步, 甚至有心情在旁边买几个饼子吃。
傅言深看过去的眼神,万分的冷漠,莫不关己这般,但是收回目光跟夫郎吃饼干的时候, 却眉眼含笑。
惹的闵希止不住的抿唇轻笑。
他夫君看着实在是太冷了!
等到一切又恢复如常的时候, 闵希才跟傅言深慢悠悠的来到店铺,笑道:“卖的如何?”
姑娘们笑道:“别提生意有多好!”
就快八月了, 八月有一个重大节日—中秋节,谁家不吃点汤圆。
他们的汤圆里面都放糖。
虽说仅便宜了五十文,还是便宜不到哪去,但这不是必须买的吗, 买到就是不赚到!
一年到头也就中秋跟过年能大气点吃糖了。
这正是便宜时此时不下手, 何时下手?
有人好奇问:“听说你们村子才卖三百三百五一斤,是不是真的呀?”
大家完全不敢相信, 好想赶紧去进货,一个劲儿问:“真的假的?”
闵希笑笑也不说真也不说假,只说:“大家就先别买这么多。”
看他那表情,估计这县城里面的糖还要跌。
原本还想囤糖高价甩卖的,顿时歇了这心思。
大家有些不敢相信, 说:“红糖竟是如此便宜吗?”
闵希只说了一句:“甘蔗有多便宜?”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甘蔗很便宜。
也不算太便宜,但是相较于这个三四百五六百文一斤的红糖, 可便宜太多了。
大家顿时恍惚了:“那红糖到底能便宜到哪里去?”
闵希笑笑:“那还得好好研究,我们最近还会生产纸与墨,没太精致,过两天就会上架,届时希望大家也多多来光顾。”
虽然闵希没说价格,但是大家都来了兴趣。
这糖的价格就摆在这里了,那么纸跟墨更不必说!
县城里面的谁家没几个闲钱送娃儿去读书学两个字。
当时听说这糖买贵了,还觉得不划算,现在一听说他们村子研究出了纸跟墨,顿时没啥好说的,只希望他们高兴了紧着些研究。
之前闵希说让傅言深在这边抄书,但实在是没空,闵希拿了几张好纸过来,让他夫君稍稍写几个字给姑娘们学习。
他每日都要教孩子们几个字,姑娘哥儿们在店里工作,碰的都是干净的东西,没法像村中孩子们用沙盘练字。
只能让他们回家多练,不过这几日纸跟墨出来了,就先给他们供着。
摆一个书桌让他们时不时练下字,也可以吸引客流。
这年头能读书写字可太稀罕了。
傅言深默默写字,一大群人围过来:“就是这纸这墨吗?”
闵希笑道:“不是,没这么好,我相公不肯用那些纸墨。”
“哦哦哦。”
大家一开始还一脸莫名,直到那一笔字出来,连不识字的都觉得哇操字写得真他爹好!
人家这可不是练字啊,人家这堂堂正正的读书人,十年寒窗可是要考状元的!
这一笔好字写在差纸渣墨,岂不是废了?
不过眨眼之间,他就将一张纸写满了,将上面的字念了一遍,放笔拉着媳妇要走人。
闵希又将他拉了回来,笑的肚子有些疼:“你如此只念一次,他们怎么记得住呀?”
指着字让姑娘们又认了一次,等确定他们认出来后,这才歇了。
闵希清点了下银两,就一个早晨,村子里摆的跟这边摆的,共卖出了三四十斤。
足有十五六两银子!加上昨晚卖的三四两,这下子二十两了。
还有不断赶过来买糖的呢,这不闵希就看到了赶过来的铺主。
闵希看到她就将欠她的六两银子给还掉,将欠条赎回来,又给她送了十斤糖。
毕竟铺主给了他们较优惠的价格,这十斤糖虽说也有个四五两银子,但他们要长期在此租铺。
也顺便趁此机会立下五年的租约,啥也不怕,就怕铺主违约。
铺主看到傅言深写的那个一笔好字,再看看铺子里的姑娘哥儿们都识字,再听说这里还要卖纸墨,只恨不得铺子都卖给他们,更别说是违约了。
说签约立刻就签了。
一下子花出去了六两银子,闵希却觉得无债一身轻。
他拿着十两银子跟夫君先行回去了。
今日就开始可以再收购附近村庄的甘蔗了。
不过他这消息传出去,收购甘蔗的价格肯定会变贵。
所以卖糖给自己村民更便宜的价格也是合理的,毕竟一开始收甘蔗的价格就便宜了。
三叔公曾经读过些书,跟其他村子也有点威望,让他们一家去谈比较好谈。
现在阿肖哥基本就被闵希收做跑腿了,给他五十文一天。
他带了其他几个兄弟一起去,那几个闵希也一人给四十文一天。
这些都要告诉香儿,让香儿好好记账。
阿肖哥信誓旦旦一定会把活做好!
回到家时,阿务货郎才来,一看到闵希便笑道:“想不到短短几日,你们就做出了这么多好东西!”
闵希笑盈盈地跟他谈了一下价格。
可以给他三百五十文一斤的糖,让他到邻近的村子或者其他县城去卖。
不能低于四百五十文一斤。
这利润挺高,阿务有一些犹豫,想到卖不完还可以自己吃,便爽快的答应了,三百五十块一斤啊,去哪里买!
闵希笑了笑,拿了十斤给他,阿务将糖抱在怀里,后知后觉的想扇自己几巴掌。
三百五十文一斤,他竟然还迟疑!
主要是他卖糖都不怎么能卖出去,一个月卖个十斤都厉害了,糖太贵了啊。
听说纸跟墨还得等些时间,阿务货郎有些遗憾,但还是愉愉快快地拉着糖走了。
让闵希有点始料不及的是,他刚跟村民们说了要请人割松脂,跟夫君回去休息片刻,正打算拿锄头出门干活,就看到了前来拜访的其他货郎。
来了好几个,他们没有阿务货郎那般有钱,扁担挑着普通货架。
闵希看到他们还是有些奇怪。
他们有些不好意思说,也想买糖,老板能不能以零售低价卖给他们。
闵希有些遗憾道:“可惜糖都不够卖了,得等明天呢。”
其他商家看到他们不停的有新糖上,一定会大大的降价的。
到时候他们的糖也没那么抢手。
这个时候货郎的价值就体现出来了,刚好闵希不知如何是好,他们自己就来了。
具体价格闵希暂时不想商谈,得等等。
香儿就在旁边听着,闵希说近段时间还是先以这个四百五十的价格卖,到时候再酌情降低价格,估计得等个一个月吧。
现在快八月了,还有四个月过年,一个月给降五十文,过年卖到二百五十文一斤也差不多了。
如果大家都拼命制糖的话,那还得再卖便宜一些!
卖到三十文一斤,他还是可以接受的。
到时候纸跟墨也有了,这都是利润大头如此大动干戈的降价,触及别人利益。
估计得被找事。
甚至找事都是轻的!
但他不后悔,人工本来就不贵。
这些东西就是费些人工,成本也不高,竟然卖的如此贵!
宁愿一田田的甘蔗荒在那里压低甘蔗的价格,也不去熬糖。
这都是甘蔗种植户告诉他的,往年他们的甘蔗都很难卖出去。
那些商人拼命的给他们压低价格,不然闵希一问也不会卖得那么快。
闵希如此跟香儿说了自己的打算,让她再去雇一批人,现在有钱了,抓紧时间雇人来制纸。
说着,他就将十两银子全部放到香儿这里,所有人用钱都直接来香儿这里取。
而他只想跟旁边幽怨满满的人去种松树。
上山清草,回来的时候去订树苗。他们可以定些稍微高大的树苗,十文钱一棵,还包送上山。
那树苗都有人高了,闵希自然愿意,定了近百株。
接下来几日便是不断的种树种树了。
转眼便是八月初二了。
今日他们在田里忙活,突然有人跑过来。
上山清草,回来的时候去订树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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