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微两手捧住女人的面颊,仰脸浅浅地亲了一下她的唇,温柔珍重。
“我会醒着的,直到我们俩一起入睡。”
“嗯。”
穆若水从上方回亲了一下她。
“清微。”
“嗯?”
“我……”穆若水薄唇翕动几次,说不出口,最终选择用吻来代替她的回答。
傅清微的一只手被她缠着十指相扣按在枕边,优美的天鹅颈向后仰,女人流水一般的长发自身后滑落,一半都遮在了傅清微镀满月光的身体上。
傅清微摸到她不知何时散落的丝绸发带递过去,女人跪坐起来,两手拢在脑后将长发绑了。
傅清微从月光底下看她,充满了不自知的迷恋。
穆若水俯下来吻她,用最温柔的力道对待她,舌尖卷过,喉咙轻轻地吞咽。
她亲得差不多,用手指代替了唇舌。
傅清微和她紧紧地相拥在一起,只留出女人活动的空间。
傅清微不仅要清醒地感受她,还要她清晰地看着自己,哪怕实在忍不住想抬手挡住眼睛的泪水,想着穆若水喜欢看她失控,便也忍下来。
穆若水一瞬不瞬地望着她,每一个因她而起细微的变化,起伏的音调,音节长短间隔。
适当做出调整,以达成最完美。
她也在学习,不过是在实践中学习,傅清微是最好的老师。
穆若水则是她唯一教过最聪慧的学生。
傅清微任何一个念头都无法成型,窗前的月光都碎作乱影,在她斑斓的视线里跳跃,晃动。
万籁俱寂,唯余厢房里二人的高吟和耳语。
无灯有月,情意正浓。
……
月挂东厢。
卧室的房门悄悄从里面打开,对面的小三花从容睁眼,波澜不惊地踏进了它的寝宫。
房间里有两只两脚兽,意味着它睡不了豪华大床,只能去书桌的椅子上挤一挤,小三花踱着猫步迈向书桌方向,忽然扭头朝床边望去。
它跳上了床沿,湿润的粉红鼻尖凑到傅清微脸上,嗅了又嗅,迟迟拿不定主意。
穆若水从后面拎起小猫的后脖颈,说:“活着呢。”
虽活着,可傅清微已“死”了好几次了,气若游丝。
傅清微睁了睁眼,果然信守承诺没睡,问:“几点了?”
穆若水正将猫丢到该睡觉的地方,回她:“天还没亮。”
傅清微:“……”
估计离天亮也不远了。
穆若水拎着猫,原地沉吟片刻,转身将它送出了卧室。
突然又被丢出来的小三花:“?”
傅清微:“?”
穆若水关上门,回来搂着正躺在床上休息的傅清微,说:“我想了想,今晚它不适合打扰我们。”
傅清微:“我还以为你又想……”
穆若水:“你想了?”
傅清微:“不是很想。”
穆若水刚从夜色里回来,寒露温凉的鼻尖蹭着她的耳后,缠绵依恋,吻落在她的肩头细颈。
“宝贝……好不好?”
“好。”
傅清微可耻地又投降了,谁让她对穆若水说这种话毫无抵抗力。
甚至只要两个字!
穆若水将她的身子侧过去面向床里,自己则从身后抱着她。
傅清微身前是她的手,背后是她紧紧抵着自己的身体,她回过头和女人接吻。
几重感受叠加之下,很快就承受不住地想避开她的唇,穆若水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激烈的快意里,所有的泪水轰然坠下。
傅清微真的不行了,她再是个小猫咪也禁不住这样折腾。
穆若水抱着她吻去她不止源于快乐的泪水,哄道:“睡觉了,这次真的睡了。”
傅清微哭着说:“我要喝水。”
穆若水诧异:“哪个水?”
她还有力气对自己做什么?
除了嘴,她现在全身上下恐怕没有能动的地方。
傅清微恼道:“解渴的,不会越喝越多的。”
穆若水摄来桌上的水杯,是空的,刚才都被傅清微喝完了。
她出去给她倒水,回来傅清微还是强撑着眼皮不睡,直到给她喂了水,穆若水抱着她阖上眼帘,她才沉沉入睡。
第127章
新婚第一天, 有不起床的特权。
傅清微的闹钟都被穆若水关了,一觉睡到自然醒,醒时她面向床里, 穆若水从身后抱着她。
一条手臂垫在她颈下绕过来横在她胸前, 另一只手缠着她的腰, 后背的柔软紧紧抵着她,背面拥着严丝合缝, 温暖的肌肤相融。
傅清微睡眼惺忪地醒了好一会儿盹, 才低头看看女人亲昵缠在她身上的姿势,愉悦满足。
她甜蜜地心想:傅清微啊傅清微, 你也有这一天了。
以后的人生, 哪有她羡慕别人的份?天底下还会有人比她更幸福吗?不会有。
穆若水虽然没有呼吸,但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有体温,从她暂时停止的呼吸来看, 她应该还没醒。
傅清微一只手覆在她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背, 合上眼。
她本想接着睡会儿,女人的身材存在感太强,后背的肌肤被挺立的红豆浅浅地刮着, 她又抱得这么紧,新婚燕尔的清晨,也可能是午后,傅清微背后濡出一层细细的汗。
观主也不会出汗, 苦了傅清微一个凡人。
既心里热,身体也热。
傅清微忍不住悄悄拿开她横在自己胸前的胳膊, 枕着她的手臂换了个方向, 转过来侧身面向她。
确实是午后了,窗户开了半扇, 屋子里光线明亮。
傅清微用目光描着女人优越的眉眼,柔美中稍显英气,怎么看都不腻。
良久,她不舍的眼神才顺着脸颊往下看,掠过修长雪颈,烙了几枚浅粉红印的锁骨,以及布满吻痕的胸口。
傅清微:“……”
她昨晚有这么凶残吗?看起来好严重的样子。
所以师尊后来才不让她亲吗?
傅清微垂眸盯着,小心地抚上去,摸摸碰碰的,检查她可能会有的伤势。
即使观主根本不会受伤。
穆若水一门心思装睡。
没有呼吸除了在睡觉以外,还有个可能是她故意不伪装人类。
被傅清微早起这么一通检查,女人很快也起了相应的变化,饱满地抵着傅清微覆上来的掌心。
傅清微想了想,把手移开了。
她埋头吻了下去。
力道轻轻的,浅浅的,只用唇瓣和舌头安抚,一点牙齿都不敢露。
穆若水揉着她的长发,睁眼瞧着她越吻越深。
穆若水只轻轻地叹息,主动挺起上身迎合她的口腔。
傅清微自个儿已喘得不行,胸闷气短,也不知是在和谁争抢,生怕吃不上似的。
穆若水轻车熟路地摸到她两片软唇揉着,一手的情满。
粘稠,丰润。
“大清早的这么热情,嗯?”
不打一声招呼,她指节陷了进去,仿佛是被吸进去的。
傅清微短促地呜了一声,本能地翕动唇瓣,不受控地咬住她的手指。
天还亮着,她能明显感受到傅清微的害羞,与害羞随之而来的是加倍的兴奋。
紧紧包裹着手指呼吸。
“清微。”
穆若水吻着她的颈子,隐隐也有几分激动,她将她翻身彻底拉到自己面前,低头落下无数密吻。
她的手跟着加快了动作。
傅清微不敢张口,张口就走漏声音,可是她闭上了一张嘴,第二张还是在出声。
是穆若水故意弄出来,让她面红耳赤。
傅清微被带得微微晃动,偏开头看着开了一半的窗户,令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屋外,有小猫追逐打闹的声音。
穆若水向她压了下来,问:“在想什么?”
“在想猫吃饭了没有。”
“不想我?”
“不敢想。”傅清微已经快被逼得快流出泛红的泪水,再想她她估计要完了。
“想想我,感受我,好不好?”
傅清微忽然抬手勾住她的脖颈和她接吻,刚尝到她的舌尖,所有的感官积累同时爆发,她咬住她的唇,在她怀中剧烈地颤抖,许久许久才轰然落下。
穆若水一只手兜住她的腰,另一只手贴合在原处不动,延续她带给对方的感觉。
女人心口起伏,痴迷不已地吻她脸颈、耳后,齿间滑出她喜欢的情人的耳语。
直到傅清微渐渐平静下来。
她将手收回来,自己满意地欣赏,也叫上傅清微一起看。
谁大清早做手膜啊?
傅清微一脸羞愤埋进枕头里,累得又睡了过去。
第二次醒来离上一次间隔不长,和她平时午睡后的光景差不多,傅清微推测大约是下午两三点,她从床上坐起身,身上的衣物已被换过,舒适清爽。
“狐狸精醒了?”书桌方向传来女人的声音。
傅清微转头望去,穆若水一手执卷坐在书案前,青衫落拓,腰带半解,出口的话和她如今的气质一样洒脱不羁。
人生四喜,洞房花烛,久旱甘露,她吃饱喝足,焉能不自在潇洒。
新晋狐狸精本人:“……”
傅清微默了默,说:“我腰酸。”
穆若水立时收起揶揄神色,关切地走上前:“我给你按按。”
傅清微背身趴在床上,回头叮嘱说:“你动作老实一点。”
穆若水:“大逆不道。”
傅清微:“我还以下犯上呢。”
犯不了一点,师尊段位太高了。
原来她先前见识到的只是冰山一角,真的当了道侣她才知道穆若水有诸多手段,碍于师徒名分并未过分对待她。
昨晚傅清微正着、侧着,从前面,从后面都被她欺负过,女人一边折腾她一边喊“宝贝”,宝贝后面跟着各种各样的指令,傅清微就跟灌了迷魂汤似的,毫无底线,要她如何便如何,听话地照做。
明明是一个刚从棺材里醒过来不久的人,她怎么晓得这许多花样?
失忆那么多,唯独这件事还有肢体记忆是吧?对傅清微而言似乎也不是什么好消息。
穆若水对她的豪言壮语只回答了一声纵容的笑,说:“好,你慢慢练习,为师有的让你犯上。”
傅清微腰后按上一双修长柔软的手,替她缓解酸意。
“你不准反抗。”
“我何时反抗过?”
“刚刚,要不是你突然……那个我,我水平肯定能进步的。”
“你是说,你勾引我,还不让我动手是吗?这对我就公平吗?”穆若水按揉的动作和她的声音一样慢条斯理。
傅清微埋在枕头的唇角扬了扬。
虽说练习被迫中断,但谁又不喜欢自己对恋人有巨大的吸引力,穆若水喜欢上她,但凡她身体受得住,不管几次,什么姿势,她是怎么也要受下的。
正按到关键穴道,穆若水换了肘关抵上来,方便施力。
她低头一瞧,傅清微两只手清瘦骨感地抓着枕边的床单,指节分明,长长地嗯了一声。
“……”
穆若水扭头看窗外的天色,说:“你今天还起床吗?”
“起。”
“好吧。”穆若水语带惋惜。
穆若水把闪过的杂念都留到晚上,专心给她按摩完,两个人一起来到庭院,屋子里难以言说的暧昧气氛顿时散了不少。
傅清微终于呼吸到了自由的新鲜空气,在院子打了一套强身的拳法。
穆若水去厨房给她做晚饭,今天唯一的一顿饭。
傅清微到厨房黏了一会儿穆若水,因为抱着她做饭太碍事仍然被赶了出来,口吻却温和不少。
傅清微倚在门口问:“师尊,你以后还会对我凶吗?”
“你想要我凶一点还是温柔一点?”
“我想你怎么做你就会怎么做吗?”
“不会。为师是你的道侣,又不是你的仆人。”
“那就好。”
虽然她寿命短暂,穆若水看她估计有人类看猫猫一样的怜爱,可她不希望她因此让渡部分自我。
现在她唯一能确定的是穆若水在她的床上,一定是百分百的自我,因为她求饶一点用都没有。
穆若水解释道:“今日是我们新婚的第一天,在现代来说叫蜜月期,没有道侣会在这时候发脾气。日后你若惹我生气,我还是要教训你的。”
穆观主说话弯弯绕绕,傅清微从她平铺直叙的话里翻译出她真正的意思。
就是:我们刚刚成亲,我对你有万般柔情,怎么可能会生你的气呢?
几分钟前傅清微走进厨房从身后抱住她的腰,笑容自然而然盛放在了女人的眉眼,转过身来和她吻在一处。
哪里是傅清微碍事,是穆若水一见她就无心做饭,反过来赖她美人祸水。
昨天之前,傅清微以为师尊对她有情爱的喜欢,兴许不会太深,毕竟她情根都是新长的,她们结为道侣后可以日久生情,慢慢补全。
现在看来师尊不要太爱她了,爱到不自知。
傅清微好奇:“那我做什么你会生气呢?”
穆若水:“……”
其实她已许久没有生过傅清微的气了,赌气不算生气。
脑海里有个声音自然浮现:承认吧,你早就爱上她了。
现今穆若水没什么好不承认的,她望着傅清微浅浅一笑,说:“为师也不知道。”
傅清微被她的笑容蛊惑到,上前亲了一下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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