屎盆子扣在大阿哥的头上,剩下的阿哥心有余悸想着要是他们真拿到钱也就算了(这是能说的?),关键你看,大阿哥钱财一点没碰到,还被泼了一大盆脏水,简直是欺人太甚。
五阿哥没那个觉悟,他就是想黏着太子,太子做什么,他就想做什么。
每次看见五阿哥这个样子,太子就会不自觉想起老十三。老十三好像也是这个样子,他做什么,十三就跟着做,崇拜他崇拜得不行。
只是五阿哥长大变了,十三却还是那副傻气的样子。
最后的最后,为了他,十三还被囚了。想想也是,兄弟几个,最后没几个有好结果的,老十三苦尽甘来地等到老四上位了,结果天天被老四抓壮丁,累得早逝了。
太子心里默默叹气,看着一直没说话的七阿哥,心里又叹了口气。
七阿哥的心里很简单,就是想努力读书,让康熙重视,给自己额娘挣一份体面,他谁都不想站,谁也不想得罪,但就是这谁也不站的态度,让他一直没怎么被任用。
康熙在的时候不被重用,雍正上位了,他还是没怎么被重用。
雍正这个人吧比较耿直,是个性情中人,又或者说是个小心眼的人,前面九龙夺嫡的时候被伤了干脆同龄的兄弟都不重用,哪怕其实没怎么参与的,也被他记了一笔,觉得当时没有雪中送炭,现在也不用了,他只重用年岁差得多的兄弟,像十五阿哥这样的。
太子嘛,被毒打了一世,又在现代混过了一世,也算是比较能看得开,他现在就是拉动兄弟们干活,夺嫡不就是闲的,派点事情干,绝对不会想东想西。
太子摸着下巴,看着七阿哥阴森森地笑,笑得七阿哥到处看,绞尽脑汁想着自己难道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得罪了太子?
胤祧被奶嬷嬷抱着回坤宁宫的时候还有些懵,看着有些陌生的宫殿,他转着头想找太子。
“十一”皇后慢慢走了过来,胤祧也被奶嬷嬷轻轻地放在地上。
“胤祧,你怎么了?”看见胤祧呆呆地抬头看着皇后,也不说话,皇后有些想笑,蹲下来摸着胤祧的小脸:“十一,是额娘啊!你不认识额娘了吗?”
胤祧睁着大眼睛看着皇后,有些怯怯地看着她,又抬头看着奶嬷嬷,突然嘴巴一撇,哭了出来“额娘啊!”
“哦哦哦,不哭了不哭了”皇后被胤祧哭得有些心酸,赶紧把孩子抱起来,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分开这么久。
坐上马车离开京城的那一刻,皇后就有些后悔了,恨不得把胤祧留下来,恨不得时时刻刻地看着他。
不知道他出去有没有哭,晚上睡觉时和谁一起,有没有水土不服食欲不振,皇后想得都快发疯了,只能拼命地找事情做,让自己不要去想。
“好了好了”皇后拍着胤祧的身体,慢慢地哄着:“以后不会了,额娘以后都陪着胤祧,好不好。”
胤祧把头埋在皇后怀里,小身体哭得一颤一颤的,不肯说话。
其实出去的日子里,在马车上也闹过几次,康熙也想过要不把儿子送回去吧,可是胤祧太贪心了,既想去看海,又想皇后一起,纠结半天的结果就是最后真的回不去了。
不过也就伤心了几天,等到船上的时候,又忘得差不多了。
可能对于他这个年岁的孩子来说,脑子里能容得下去的东西很少,只是再看见皇后的时候,过去航行途中的委屈又冒了出来。
他特别想说九哥十哥的额娘也去了,但是他的额娘没去。他早上起来的时候会想额娘,晚上用膳的时候也会想额娘,听到恐怖的故事的时候,还会想额娘要是在的话肯定会抱住他哄着他。
哥哥和阿玛也很好,只是那种好不能代替额娘的好。
白泽出生时就没有父母,他不知自己从何而来,老青龙捡到了他,勉勉强强养大了,只是神兽之间没有什么更多的感情。
他前半生自由自在地习惯了,万年的孤寂让他也有些向往人间。
孤身前来的时候没想过自己会遇到什么样的人,只是幸运的是,他从到人间被生下的那一刻,就不停地有人在爱他,疼他。
被仔细地养着的孩子,突然又去了陌生的地方,明明哥哥阿玛都在,他却偏偏觉得不一样。
皇后看胤祧把头埋在她怀里,不肯说话,也不强求,继续抱着,来回走着,慢慢哄。
胤祧抱着皇后的脖子,暗暗地发誓要是以后皇后不走,他也不走了,反正之前潇洒的时候什么没见过。
回来后整顿了许久,直到听见康熙的吩咐,大阿哥才拎着马鞭,拽着太子和他一起上门。
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以及被迫拉过来的七阿哥也亦步亦趋地跟着。
让大阿哥感到欣慰的是,明珠没贪财,贪财的倒是温僖贵妃她的亲弟弟,一等功法喀。
也怪张仲举自己不认真,巴结官员都没摸清人家底细,给人钱都给错了。
法喀派的人装作是明珠身边的人,张仲举查了一下,人家说得都很真,就给钱了。
关键人家收了钱,也没给张仲举办什么事,明珠不知道,大阿哥更不知道,莫名地扣了盆子,不别说大阿哥这个暴脾气,就是明珠这些年修身养性了,都忍不住想骂娘。
所以大阿哥第一站就是钮祜禄家,一行人坐着马车带着侍卫去了钮祜禄家,只是没想到钮祜禄家的家门紧闭,不知道谁通风报信了,竟然还敢装死不出来。
“呵”大阿哥冷笑一声不管不顾地就上前踹门:“给爷开门都死了是吧?”
看着还是关门装死的钮祜禄家,大阿哥拿着从太子那里顺来的喇叭,让一个侍卫过来喊:“天杀的钮祜禄家,借着明珠的名义在福建敛财,说什么可以投靠大阿哥,现在大阿哥来了,怎么还好意思出来了,法喀你再不出来,这个一等公是不想要了吗?”
“哎呦,哎呦!”大概顶不住了,出来一个小厮:“各位爷见谅一下,我们公爷今天出去吃酒了,晚上才回来,您看要不先回去?”
“继续喊”大阿哥懒得看他,吩咐侍卫接着喊。
“大阿哥我敬你一份,你也别太得寸进尺。”法喀终于出来了,周围因为大阿哥的喇叭声,倒是吸引了不少看热闹的八旗子弟。
“爷得寸进尺?”大阿哥拎着马鞭上前,在法喀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鞭子抽了过去,接着又抽了一鞭子,打得法喀猝不及防。
“爷要是想整死你,还得看你哪天在家是吧,”大阿哥讥笑着说。
“你,你这样随便打我,信不信我等会儿就进宫去?”法喀捂着脸声嘶力竭地咆哮。
“信,你赶紧去告,你不告爷压着你告,你看看你这一等功还能不能保着。”大阿哥指着他怒极反笑。
“爷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把贪的财吐出来,爷今天就站在这里慢慢抽你。”大阿哥慢条斯理地卷着马鞭。
“太子爷也跟着大阿哥后面胡闹?”法喀见劝不动大阿哥,便把矛头对着太子了。
没想到太子也慢慢地从后面摸出来一根马鞭,慢条斯理地掂量着。
太子摸着久违的鞭子,心里有些荡漾,大概自己是真的有点病,压抑了这么久,他还是喜欢用鞭子抽人,虽然前世的记忆一直提醒他,要做一个阳光开朗的好人,但也得看对象是谁是吧?
太子对着法喀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大哥说得没错,今天要是不把东西吐出来,我们就慢慢来,反正时间多的是,皇阿玛不会介意我们兄弟留宿钮祜禄家的,况且还有贵妃娘娘,她最是温柔善解人意的,一定不忍心看你走向歧途的。”
法喀手抖着指着他们,捂着胸口不敢置信,下定决心要硬扛到底的时候,一个少年从门后跑了出来喊着:“给他,快给他们。”
是阿灵阿。
太子看着年轻的阿灵阿有些不太习惯,太稚气了,不像后面见到的,和老油条一样。
“关你什么事,我现在才是钮祜禄家的当家人,你赶紧回去。”法喀没好气地推着阿灵阿。
他刚转身要继续说,太子的鞭子就抽了过来:“孤再说最后一遍,给不给?”
太子真的没空陪他们继续玩下去,最近课业忙得紧,好不容易求着康熙出来的,时间耽搁久了,影响下一次出门。
“我说给他们,听不见吗?你为什么要这样,钮祜禄家都快散了,你还在外面乱来!”阿灵阿趁着法喀被抽,跟着一脚将法喀踹在地上。
“去开库房,把之前收的钱全部拿出来。”阿灵阿吩咐身边人。
“你敢”法喀躺在地上,鼻青脸肿地吼着。
“我怎么不敢?”阿灵阿冷冷地看着法喀:“还不快去!”看见旁边的仆从不敢去,又吼了一声。
仆从不敢停留,马不停蹄去开库房,又赶紧把上次收的东西全部搬了出去。
光是黄金就有好几箱,别说送的字画和古董。
大阿哥指挥着侍卫一箱一箱地搬,走之前还对着法喀轻蔑地笑。
法喀脸都发青地从地上爬起来:“阿灵阿,你犯什么浑,你脑子有病吗?你非得和我作对,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别忘了你也姓钮钴禄!”
阿灵阿看着法喀冷笑:“那就这样看着你带着钮祜禄全家去送死,看着十阿哥被你连累得在宫里抬不起头?”
阿灵阿讥笑一声,转身就走了,没去看身后的法喀,这样的日子还要受多久?想到上一次差点就因为乌雅氏家联姻得罪皇后,这一次法喀又乱收钱搞得太子爷大阿哥亲自上门。
下一次是不是就是康熙亲自来送他们上断头台?咬着牙咽下苦涩,阿灵阿默默地握紧了拳头,还有额娘和妹妹依靠着他,他不能这么颓废下去了。
四阿哥看着钱被搜刮出来钱一箱一箱抬到了马车上,从没见过这么多黄金和白银的他心潮澎湃了一会,想到这都是福建那边百姓的钱财,心情又低落起来。
“你怎么了?”三阿哥忙着算账,大哥二哥在外面讨债,他们就在马车上待着算账。
“就是想到这么多钱,百姓得交多少税,都被贪官贪走了,真是可恶。”四阿哥愤愤不平地说。
这几年打仗,本来财政就不行,蒙古那边还蠢蠢欲动的,本来就快没钱了,结果还被贪了这么多,贪官真该死啊!
虽然大哥二哥在外面打人看着很爽,但一想到这些钱财是这么来的,也高兴不起来。
“二哥说了,堵不如疏,使劲堵他们贪得更多,虽然目前也没什么办法让他们能不贪!”三阿哥也叹了口气,看着这么多钱,难怪有人说江南那些豪商比皇帝还能享受。
七阿哥在旁边忙着算,时不时抬头看着两个哥哥愁眉苦脸的样子,心里默默记着,低头又慢慢算着。
五阿哥是个待不住的,况且他算术也一般,他自觉不能给三哥四哥添乱,于是就下去给大哥二哥助威顺便看热闹。
其实别的官员也有,只是法喀拿了大头,自然拿他开刷,况且他现在是一等公,康熙不好直接撸了,干脆就让太子大阿哥上门,至于其他的人贪的钱,康熙另外算。
清点下来,法喀一个人拿的钱就有两千万两白银,算下来都快赶上大清一年的收入了,这是看的见的,那些看不见的,尤其是江南地区那边的豪强和官员,要只是现在财政收入大头都是那边的,福建那边经济都不太行,还被压榨了这么多。
想想康熙每年都在减税,结果落在百姓的身上可能根本没有减多少,还得会被官员拿走。
太子心凉了半截,之前索额图也拿过江南那些豪强孝敬的钱财,还有曹家也是,曹家也给过赫舍里家不少,尤其是是晚期,索额图几乎拿曹家和江南当血包吸,然后那些钱财全部用来给他打点各路关系。
第47章 流产了
江南的赋税一直都是国库收入的大头,一个江南养了不知道多少贪官。
地方豪强为了寻求庇护,拼命的搜刮给京城的官员,胃口越来越大,从被动要带到主动要。
不止索额图,后期的明珠也是,京城的根都烂了,国库也是拼命的借,导致康熙后期因为打仗没钱的时候,想要追国库的债,那些老狐狸有的都不在了,只剩儿子,又或者根本不当一回事。
康熙也是一副无所谓,没钱了就问江南要,问曹家。
其实雍正被累死的话术,好像也不全是假的,毕竟老爹后期拼命花钱,国库传给他的时候少的可怜,难怪雍正一辈子也没怎么巡游,那还有钱给他折腾?
看着一叠一叠的证据,看着一箱一箱被搬进库房的钱财,康熙的脸色一变再变。
“都是这样瞒着朕,想尽办法搜刮,处处违背朕期瞒朕。”听见了三阿哥说这些加起来快抵上大清一年的国库收入时,康熙额头的青筋都在跳。
可是他现在却不能把那些人全部都杀了,甚至不能全部罢免。
“皇阿玛,钮祜禄家如此不敬,干脆就把法喀给罢免了,选别人当这个一等公。”大阿哥提起法喀就生气,恨不得再抽两鞭子。
康熙沉默了一会,认真地想了一会这个方法的可行度。
“皇阿玛何不试试,就当给个教训了,毕竟法喀自己说的要进宫问问皇阿玛为什么容忍皇子去打他。”大阿哥真的不服气。
“是啊,皇阿玛,皇权至上,法喀也太蔑视皇权了,还进宫问问您,真把自己当国舅爷了。”三阿哥嘀嘀咕咕的。
“行了行了”看着儿子都在起哄,康熙也思考不下去了:“你们先回去吧,朕自有决断,书抄完了吗?今天疯了一天,明天就给朕好好抄书。”
包括太子在内的几个阿哥脸都垮下来了,抄书什么的,最烦了!
法喀第二天进宫被康熙狠狠地骂了一顿后,罚了一年的俸禄不说,还把爵位都丢了,现在目前的一等公变成了阿灵阿,虽然阿灵阿还没有成家,但他一下成为京城最抢手的夫婿人选之一。
温僖贵妃一下子就病倒了,连带着十阿哥都闭门不出。
胤祧最近找不到十阿哥,天天和九阿哥一起待在一起。
“十一呐,你说十弟什么时候出来啊?”九阿哥无聊地戳着皇后养的花。
“不知道”胤祧摇着头:“为什么不能,去找哥哥啊?”
“不知道”九阿哥也摇头:“额娘和嬷嬷都不让我们去找他,我们都不能在一起玩了。”
胤祧也戳着花:“去找阿玛?阿玛厉害!”他上次想吃牛肉干,皇后不让他吃,他就悄悄地跑去了乾清宫喊着阿玛,康熙果然开心地给了他牛肉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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