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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春恩(穿越重生)——莲卿

时间:2025-03-08 08:20:34  作者:莲卿
  “不行。”
  皇后的拒绝是如此果断,谢暄一滞,闷闷地低下头,不肯再说一句话。
  “小时候明明乖得很,从没觉得你这孩子这么犟。”此刻身边只有几个伺候着谢暄长大的宫人,皇后也没如平时般端坐着,斜靠在垫得高高的厚垫上,摇头道,“他若对你好便罢了,偏偏又是个冷到骨头里的性子,你究竟是看上他什么了。”
  要是上一世的谢暄,他大概是答不出的,只会不讲道理一般地说“我就是喜欢。”
  可现在,却复杂到不知从何讲起。
  他是冷到骨头里吗?冷,却又好像不一样了。
  他还是众人口中那个恨极了潞王的傅行简,却在别人看不到的暗处为他筹谋奔波,为他险丧性命。
  但这一切却只能深埋在心底,一个字都不能言说。
  “臣弟……”他想学着从前的样子,张口却是沉沉,没了张扬,“就是喜欢。”
  “你喜欢他,他未必喜欢你。”皇后似乎并未发现谢暄的不同,她想继续说些什么,却在轻叹之后沉默,直到窗外雀鸟掠过,才仿若惊醒一般叹道,“阿暄,你不是个孩子了。”
  谢暄一怔,垂下了头,而一直侍奉在榻前的敬年闻言却是微微颔首,一个眼神过去,其余宫人也都纷纷退下,转眼间暖阁里就只剩了他二人。
  “你要娶他已是任性至极,但本宫权衡过后还是依了你,可如今看来,这桩离经叛道的婚事不但保不得你平安,反倒直往风口浪尖上推。”皇后如今鲜少这样动气,言语中已带着微喘,“说到底也是你糊涂,傅行简的罪名且不论是不是诬陷,到本宫这里总能想办法平息了,可你却去求了徐阁老,一举拖了整个内阁下水,和內监这么闹了数月。”
  “臣弟……”谢暄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瓮声道,“是臣弟那晚慌了神。”
  “现在傅行简算是将內监里里外外都得罪了,看似捡了条命回来,可去的是什么地方,那儿可是紧挨着雍京的,那边的镇守太监织造太监,哪个不是高似的心腹,他去了,能有什么好下场。”
  “怎,怎会是这样的!”谢暄像是刚刚才想明白地蓦然抬头,目露仓惶,“我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
  “哪会如此简单,你……”皇后顿了顿,深深叹了一口气,“不能怪你,你原也是不懂这些的。”
  说着,皇后撑起身子抬了抬手,谢暄怔仲了下,从椅子上站起,跪坐在榻边,如小时候那般枕趴着,闭上了双眼。
  “阿暄啊,本宫还能护得你几时呢……”
  安抚轻若鸿毛地拂过头顶,谢暄能清晰的感觉到这只手动作上的迟滞,已远不如儿时感受的那般利落,不由地喉头一酸,红了眼眶。
  谢暄明白,护着他,对皇嫂而言其实是痛苦。
  亲手养大的孩子,有着一个对自己丈夫产生巨大威胁的身份,她怎能不痛苦。
  “不过阿暄放心。”皇后柔和的嗓音在头顶徐徐响起,“这些不长眼的杂草,本宫会替你连根拔除。”
  呼吸在这一刹那停止,谢暄猛地睁开双眼,他好像明白了什么,眼睫细微地颤着,垫在脸颊下的手绷起,咽了好几咽,才缓缓开口,
  “皇嫂,休书未免侮辱了他,要不……”他暗暗握紧了拳,“要不和离吧。”
  “傻孩子,若没出事,这和离书他必会毫不犹豫地签下。可傅行简何等精明,现在这般境遇下你可是他的护身符,又怎会同意。”皇后的声音忽然沉郁,“阿暄,你要懂事。”
  皇后的手再次抚过他的头顶,很轻,谢暄闭上双眼,却如负千钧。
  ---
  傅行简不许傅家人来送行,最后就只有长寻一人随着辆马车来南狱接他,出狱即刻就往虞州上任。
  “少爷……”长寻一见到他霎时就红了眼眶,几近哽咽,却只敢低低说了句少爷消瘦了,便仿佛后头有追兵似的,速速命车夫驶离此地。
  车轮辘辘,带进来一丝初秋的微风,沁凉的,扫去了胸口数月淤积的沉闷,却化不开傅行简眼底浓浓的焦虑。
  马车一路向西,直到出了外城门,入了近郊,在向外走约十里,穿过外城廓就算是真正出了楚都。
  “后来你可见过潞王。”傅行简探身掀开前面的轿帘,去问坐在门边的长寻。
  长寻先是沉默了下,才闷声道,“回少爷,潞王殿下曾在傅府门外独候着小的,身边跟着的不是荣德,是位个子不高的年长公公。”
  “是敬年公公。”傅行简道,“他倒是知道不往安顺坊那边带。”
  “殿下似乎很忌惮那位公公,神色有点紧张,只说少爷在牢里必然易遭阴寒侵体,所以送的那些祛湿祛毒丸。”长寻轻咳一声,眼神飘忽,“少爷,您还念他作甚,如今去地方上任,岂不正好远离。”
  “停车。”
  “少爷,眼看就要出外城廓了,咱们还是先走着……”
  “停车!”
  车夫拉住缰绳,马喷着鼻息停下,踏蹄声在人烟稀少的郊外显得格外清晰。
  傅行简紧紧盯着长寻。
  初升的秋日下,在南狱中磨折了数月的他,眼眶微陷,面色沉沉,眸光却仿佛磨砺后的冰刃,寒芒更戾。
  “他怎么了!”
  他听话了,他去找了徐阁老而非求助皇后,他身边一直跟着敬年不敢来探视,可傅行简知道,他私下求了一切能求的人,好让自己在狱中能少受些苦。
  那也一定听到了自己最后说的那句——跟我走。
  “他能怎么,他把您害成这样,却长住在宫里,快活着呢!”长寻低下头,胸口却起伏地厉害,“您为他的事险些搭上性命,他欠您的实在太多,您还寻他做什么!”
  长寻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封递给傅行简,却别开了眼神,“小的本想走远些再给您的,少爷看了就知道了。”
  纸封用的是贡纸,是宫里的东西,封口处盖有中宫文书独有的玺印,轻轻一撕便会毁坏,无法复原。
  这是一封特意给他的信。
  嚓的一声轻响,一股咸宁宫独有的淡淡香气隐约散来,原本果断的指尖却微滞,随着呼吸略略起伏后才抽出了里面叠放整齐的纸张。
  上头有他再熟悉不过的笔迹,浓墨所书——
  休书。
  
 
第53章
  “这封……”长寻顿了顿,将休书二字咽了,“就是那位敬年公公带着十几名内侍大张旗鼓地送到了傅府,老爷大怒,夫人以泪洗面,可那潞王呢!”
  长寻喘了口气,“他至今躲着,连面都不敢露,少爷,咱们离开京城也好,远离了这些是非,眼不见心不烦罢。”
  傅行简再一次沦为了笑柄。
  上一次是被强娶进潞王府,这一次是休妻。
  傅府大门紧闭,长寻却还是听到了不少难听话,他马车赶得这样急,既有心有余悸的担忧,也怕晚了路上人多起来,碰见认识的,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傅行简的目光再次落在这一纸休书上,很简单地控诉他品行不端,已是戴罪之身,并没有洋洋洒洒列出那些曾让他委屈万分的罪状。
  字迹墨色饱满,利落干脆,遣词造句也没有咬文嚼字,一看就是他自己的语气,傅行简甚至在脑海中已勾勒出他信笔书来的模样,丝毫没有被迫的蛛丝马迹。
  “少爷,殿下若真有什么事,也轮不到小的相瞒。”长寻道,“小的还是听崔玉桥说的,现如今潞王府风平浪静,他甚至还常去天阙楼吃酒,有时还去逛胭脂巷,倒是未见半分颓色,也就知他们这种人不过是寻乐子,哪会有真心。”
  傅行简仿佛没听到一般朝外看了看太阳,沉吟了下,似乎是在估算时间, “我叮嘱你的事可办了?”
  “少爷,小的说了这么多,您还不明白吗!”
  “我问你办了吗。”
  傅行简语调忽然转厉,长寻一震,低头道,“办了。”
  说完又低声嘟囔一句,“休书都写了,人家还能愿意?”
  “他不愿意,自然有不愿意的办法。”傅行简撤回手臂,轿帘倏地落下。
  长寻深呼吸,将满腹的不解统统噎回去,终是叹了口气,对车夫道,
  “走吧。”
  出了外城廓就是椿山,虽是山路,但官道修得平整,并不难走。
  随着日头渐高,路上行人马车也愈发稠密起来,倒不全是朝雍京那边去的,再向前走二里就有个岔路口,另个方向是广元寺,今日恰逢十五,烧香拜佛的也多。
  “少爷,这块路窄人又多,走不快。”长寻探头进来,“您别急。”
  其实根本不用急于这一点路,从楚都到雍京需走上半个月,赶快了最少也要十天。
  长寻知道他急的不是这个。
  这条路再向前不远其实还有个不起眼的岔口,尽头一间历史久远的奶奶庙,在广元寺鼎盛的香火下,鲜少有人还能记起这座小庙,路上铺就的石板已被树根顶得七零八落,杂草丛生,走进去不消几丈,马车便隐匿其中,不见一点踪迹。
  长寻还是有些气闷。
  想当初徐阁老和傅家好不容易才把人从东厂监狱转到了刑部大狱,他们后面才得以探望,却没想到少爷竟把心思都用在了那个潞王身上。
  虽然长寻至今也没想明白,少爷怎么就那么笃定自己会离开楚都,但这番心思总不是假的,他甚至怀疑潞王买通了狱卒,给他家少爷下了迷魂汤。
  此处分明离官道不远,却仿佛入了另界。
  静谧,阴暗,遮天蔽日的树下是一座破败到屋顶都塌了一半的奶奶庙,但旁边站着的一个高大身影却甚为瞩目,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的马车徐徐靠近,“傅意深,你倒是准时。”
  “见过萧公子。”
  长寻掀开轿帘,萧九渊的笑凝在傅行简出来的这一刹那,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下,才恨恨骂道,“这群阉货早晚不得好死!”
  傅行简却是无谓地一笑,“这不是出来了。”
  说完,他向萧九渊空无一人的身后望去,眸色微变,“人呢?”
  “在马车里。”萧九渊朝带来的马车努努嘴,“你现在这状况,真要带他一起走。”
  傅行简却仿佛没听到一般,掀开车帘看了眼,神色又沉郁几分,“所以他并不愿意?”
  “傅意深,傅行简!他休书都写了,还大肆宣扬,朝野皆知,天天花天酒地过着神仙般的日子,还能愿意和你去虞州吃苦?”萧九渊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知道我在哪儿把他扛走的吗,是明嫣楼的厢房,你说我何必多再多嘴问一句你愿不愿意。”
  说着,似乎更气了,“要不是已经答应下来,我才懒得理你这桩破事。”
  傅行简却转身向他抱拳躬身,“子羡,多谢。”
  “我又不图你一句谢。”萧九渊嘟囔着,“你放心,这位车夫和跟车的兄弟都是自己人,功夫都好得很,等会儿让长寻继续顺着官道走,你就坐这辆。不过这小王爷失踪了,京城里还不得闹翻天?”
  “不会。”傅行简敛下眼神,“潞王府里都是皇后安排的人,他们遇事只会先去进宫禀报,而皇后一定会压下消息,暗中寻找。”
  说着,傅行简走到车前,一跃而上,“我不能耽搁过久,子羡,后会有期。”
  萧九渊原本不满的神情随着这句话渐渐凝起,谁不清楚呢,这一去,恐怕是遥遥无期,他还是抱拳道,“后会有期!”
  马车里,谢暄正无知无觉的靠在垫上睡得香甜,随着车动,傅行简将车帘掀开一丝缝隙,然而却冲不淡车里依旧隐约浮动的,明嫣楼的香气。
  “我怕他闹,就下重了点,不过放心吧,不会有事。”萧九渊的话尤在耳边,“要醒来闹腾,车座下头有绳子有迷药,我都分好了,一次一包,走到虞州没问题,不过最好还是塞嘴绑起来,是药三分毒。”
  傅行简抿直了唇线,拉过薄毯扔在了谢暄身上。
  ---
  谢暄只觉得一会儿在天上飞,一会儿在水里游,浑浑噩噩,腿脚胳膊却都不得闲,仿佛有人追着一般奔逃。
  可为什么呢,他到底在逃什么?
  谢暄一边疲于奔命,一边苦苦思索,直到眼前平展展的路蓦地断裂,一条深不见底的黝黑裂隙,他刹不住脚陡然坠落。
  他开始声嘶力竭地大叫,嗓子里却像堵了块布,用尽了力气,却还是喊不出一丝声音。
  “谢兰时?”
  挥舞的手朝着声音的方向胡乱攀附,握在手里的一刻,喉咙也终于冲开桎梏,啊的一声,睁开了双眼——
  “傅……傅行简?”虚焦的眸光渐渐凝起,待终于看清的一刻却又即刻闭上,嘴里却嘟嘟囔囔的,
  “完了,还在梦里。”
  
 
第54章
  谢暄想再重新睡一下,却被坚持不懈地摇晃。
  “谢兰时,醒醒。”
  脸上似乎在被拍打,木木的,不疼不痒,却烦人。
  “别动我,我等会儿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呢!”谢暄使劲抬了抬眼皮,透进来一片昏昏暗暗,“天还黑着呢。”
  话音刚落,一阵微风扑在脸上,刺眼的白光唰地扎进眼睛里,刚刚掀开一条缝的眼睛痛得再次紧闭,嘴里嚷嚷着,手开始慌乱地到处摸,
  “我衣裳呢,怎么天就大亮了!我不是说了今天一早就要去送人,让你叫我呢!”
  “谁?”双腕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挟持,乱蹬的腿也被什么重物压下,谢暄听见了傅行简的声音,在耳畔质问他,“你让谁叫你。”
  他终于把眼睛睁开了,震惊地看着眼前依旧是梦里的那张脸,人还没反应过来,嘴却已经老老实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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