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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春恩(穿越重生)——莲卿

时间:2025-03-08 08:20:34  作者:莲卿
  二人走后,家丁们站在原地,就算没抬头心头亦是有威迫之感,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去做些热粥热菜,和午时一样,再有多烧些热水来,拿来的药也仔细煎上。”
  “是,堂尊。”
  众人纷纷应了,能走的慌忙走开,只有侍奉主寝的那个,踌躇着不敢动,傅行简看他一眼,
  “掌灯。”
  暖黄的光从泛黄的窗纸里透出来,只是聊胜于无,却也看清了谢暄蜷缩在竹椅上的上的身体,和紧锁的眉心。
  “都中秋了,怎么还能在外头睡。”
  掌上灯的家丁瞠目结舌地站在门口,眼见这位看起来冷面肃然,颇有威仪的知县大人弯腰抱起了竹椅上男子,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他的,毫不避讳自己。
  “堂……堂尊。”家丁结结巴巴的,也不知是该看还是该闭眼,“还有什么要吩咐小的。”
  傅行简扫了眼床榻道,“行礼中有两床被子,先取一床来铺在下头,明日去打个五斤的棉褥子垫在榻上,铺盖……”
  “堂尊,给您备的铺盖都是崭新的。”
  傅行简收回目光,“外间那些杂物都放到东配房去,那边不住人,等热水好速速送来,屋里再多备几个盆子。”
  家丁听得直愣神,呆呆的只会称是,眼睛却是偷偷瞟向傅行简怀里已经醒来的人,傅行简应当也发现了,却仍抱着,直到他把被子铺好才将人放了上去。
  “我怎么没想到可以将盖的被子铺在下头,这样既软又暖和。”谢暄欣喜地按了按身下的床铺,“你忙完了?”
  “嗯。”傅行简又拿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这里不比在楚都,什么事都有人替你想了做了,这样凉的天里躺在外头睡觉,会染上风寒的。”
  “哦……”谢暄喃喃着,忽然抬头,“你为什么要这样?”
  他这几日即使病得昏沉,可也察觉出了不对。
  在楚都时是演的,自己演的还是那个痴情人,傅行简呢,做那个冷冰冰的自己。
  而这一路上,他视傅行简的照顾为理所当然,也以为这样已经够苦的了,可今日这些人的怠慢才让他恍惚间发觉了一件事。
  傅行简在待他好,可为什么要待他好?
  “我……”
  傅行简刚要说什么,里间的门响了,家丁端着水盆候在那儿,傅行简示意他端过来,又试了试盆中的水温,对呆坐在床边的谢暄道,
  “把鞋袜脱了,烫烫脚,暖下身子。”
  “不,不。”这一路上他觉得正常的事,忽然变得不合时宜起来,谢暄瞟了眼家丁,咬牙提醒道,“我是什么身份,何劳大人费心。”
  “小的去瞧瞧饭菜好了没!”家丁倒是机灵,立刻不见了踪影。
  “我在安顺坊那时说的那些话,从未有过转移。兰时,我不止是要救你,我还要你……”
  “那……那是疯话!”谢暄当然没有忘记他说过什么,傅行简那时的眼神让他每每回想起,心头都不禁骇然,“那种话以后莫要再说,我也当从未听过,傅意深,我能活命便活,活不了也就只能死了,但,但你说那个是万万不可能的!”
  什么奉他高坐明堂,什么那本就是他的位置,如今这种境地,说出来不过是贻笑大方,可谢暄却笑不出来。
  他从未见过傅行简开玩笑,更没见过一个笑话可以在这样冷冽的眼神下说两次。
  他不愿当皇帝,如果可以,这潞王他都不要做。
  “我说了我不要!”谢暄从傅行简手中抢过长巾,昏黄的灯火笼着他的半张脸,只能看到一边的眼睫在灯火里微颤,嘶哑的声音让这番呵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你是不是听不懂!”
  嫉恨,冷眼,幸灾乐祸,还有令他脊背发凉的同情,这些长大后渐渐明白过来的眼神,让谢暄竭尽全力地告诉所有人,他是无法改变自己的身份,但为什么没人信他根本不要这身份。
  为什么就连傅行简都要逼他!
  “身居此位,不是你说不要就能安然无事,我不知道尽头等着的到底会是什么,但我知道逃没有用。”
  谢暄愣怔的间隙,傅行简已调整了心绪,呼吸趋于平缓,手中握着的长巾被他拿走,他弯下腰,从已经开始变凉的水里捞出谢暄的一只脚,替他擦拭,
  “不用怕,兰时,这里不是楚都。”他停了下,似乎是思忖了一番,才开口道,“先前我对你冷遇,今后不会了。”
  谢暄忽然觉得这屋里静得可怕,才让他听得这样清晰,一字不漏,在耳朵里滋滋作响。
  要是上辈子的自己,听到这话得高兴坏了,一定会故意揣着手栽在他身上,让他抱起自己,然后抬头,去索一个亲吻。
  傅行简好像也如此想的,他甚至已经将双臂试探地微微张开,好像是怕万一接不住做好了准备,又好像是在怀疑自己,他会不会这样做。
  他有如此了解自己吗?谢暄恍惚了下,心头仿佛瞬间下了场冷热交加的雨。
  他认识傅行简两辈子,又岂会不知他会冷漠,会愤怒,哪怕会为他的生死而筹谋,却不会喜爱他。
  早在成婚前他就打听过,无论是翰林院还是大理寺,那些同僚都说傅行简倾心一女子,只是他藏得紧,从没人见过。
  他明明还未及弱冠,“兰时”一字也只是拟定,可傅行简却只以此字称呼,从不肯唤他的名。
  就连刚刚也是。
  谢暄冷静了几分。
  外间的小桌上已布号了饭菜,谢暄去瞥了一眼,依旧十分粗糙,提不起半分食欲。
  傅行简盛了米粥,将碗筷塞进谢暄手中,“不能不吃饭,先将就下,明日就将这些糙米面换掉。”
  一旁头恨不得低到衣领里的家丁小心翼翼道,“堂尊,咱们县土质不适合种粮,绝大多数的粮食都是从外头高价买入的,这要是换还需加不少银两。”
  玄铁矿为朝廷直接把控,不像其他地方的矿产可由县衙或富商私采冶炼,所以这铁矿非但没让虞县富庶,反而因为土质和水质不好种不出粮食而更加困苦。
  知县俸禄为九十石粮食一年,本就微薄,若再换成细粮恐怕都不够一年用的。
  谢暄听到这话却懵然问道,“什么,在家里吃饭还要钱的吗?”
  家丁一愣,讷讷道,“做什么不都得要钱吗?”
  钱……?
  谢暄细细思忖了阵,艰难咽了口又糙又泛着股铁锈味的米粥,放下筷子向傅行简伸手,
  “给钱。”
  傅行简夹菜的手一顿,“什么钱?”
  “我给你在这地方……”谢暄差点将“坐镇”说出口,瞥了眼家丁忽然记起自己如今的身份,声音霎时间驯顺下来,“我给你做文书,你得给钱。”
  菜夹进了谢暄碗中,“把这顿饭好好吃了,我便给你工钱。”
  月已悬在树梢,家丁将碗盘收拾进小厨房,他回头看看,瞧见四下无人才暗暗摇头道,
  “上京来的就是不一样,外室称文书,嫖资……啧,叫工钱。”
  
 
第64章
  “来喜哥。”
  月色下,家丁正在关东院门,听到人叫,回头道,“谭老七?什么事。”
  谭七笑笑,将人招呼到僻静处,这才低声道,“小是弟想问问里头到底是个什么情形,以后做事心里也好有数。”
  “就你小子机灵。”来喜扬扬眉,瞅了瞅谭七胸前,“听说今天这么老些人,就你得了那少爷的赏钱?”
  话音刚落,来喜手心一热,沉甸甸地塞了个什么,他拿起一看,竟是个油纸包的卤猪蹄。
  “小弟当然想着呢,专门买来给哥哥下酒的。”
  “我说哪儿来的肉香味。”来喜喜不自胜地将猪蹄放在鼻子下嗅嗅,包好收起来,瞥了一眼东院脸啧啧道,
  “吵架了。”
  “啊?”谭七闻言一愣,“吵什么了?”
  “那我哪儿敢凑上去听,但看那少爷脾气大得很,比堂尊还难伺候,也不知道是什么出身,竟然连吃饭得花钱都不晓得。”
  “这我倒是见识过,什么都不懂,只会教人伺候,那叫什么来着,十指不沾阳春水。”
  “但能给人做外室,哪个不是穷苦卑贱出身,怎有养得这样娇贵的,还敢跟主子置气。”来喜琢磨着,却又紧锁了眉头,“但你要说不是……”
  “那怎样?”
  来喜忍不住又朝主寝的方向看了眼,就算是没人,也禁不住压低了嗓子,“睡一个被窝了。”
  一阵微风忽忽悠悠过来,周遭忽然凉了一下,两个人对视一眼,脸色都有些尴尬。
  谭七轻咳一声道,“听说有人专门拐些漂亮的小孩儿,从小娇养着,专供贵人玩乐。要知道咱们堂尊可不是穷书生得志,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大族出身,咱们这也是跟着长见识了。”
  来喜神色却是复杂,“那他还敢和堂尊这么耍性子,不怕哪天给他蹬了?”
  “不要了就送人情,他们有钱人都这么干的。”谭七道。
  “说得跟你见过似的。”来喜嘁了一声。
  “你别忘了梁员外是我表舅爷,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谭七用胳膊肘捣了捣来喜,“别怪弟弟不提醒你,趁现在得宠,多得点赏钱。”
  ---
  谢暄躺在黝黯的床榻里,后背紧紧贴上墙,冷意只消一会儿就透过了衣衫,冰得他早已困顿的双眼睁得大大。
  桌上那盏豆大点儿的油灯静静地燃着,透过稀疏的床帐能看到一小团光,随着傅行简来回的身影时不时地消失在眼中,又出现。
  谢暄抬抬腿,将被子边掖进腿下塞紧,刚想挪好个舒服姿势,外头的灯倏然灭了,窸窣的走动声直冲着床榻而来,他立刻僵着身子闭上双眼,悄悄将被子向上拉了点,掩住了口鼻。
  床帐的掀起带起一阵微乎其微的风,随后扑面而来的熟悉气息吓得谢暄又紧了紧双眼,后槽牙咬得发僵。
  真后悔没去东配房忍忍,要不明日吧,再给谭七几个赏钱,让他把那儿收拾收拾,也不知道手头上那些个铜钱够不够再置办一床被褥。
  不止被褥,那张破床也不知道有没有生虫子,谢暄想到这儿,胳膊上一阵痒麻,每一根汗毛都仿佛在跳。
  那几个铜钱大约是不够的,谢暄头一回为钱发愁,却发现赚钱远比他想象中难,除了傅行简,他不知道还能从哪儿弄到钱。
  原本就迷糊着,这种愁人的事更是如同罩子闷在头顶,下让人又焦虑又疲惫,谢暄只觉得耳边似乎有一声近乎无奈的叹息,人忽然被带离了一直紧贴的墙面,一只手从衣襟里伸进去,准确地贴在了他后背最凉之处。
  谢暄一下子被烫醒了。
  “做,做什么!”
  半晌没说话,嗓子又仿佛被黏住,几个字支离破碎的。
  “先是在屋外睡着,现在又贴着还没干透的墙面,郎中说不能再寒着心肺,你是一个字也不听。”这声音里透着明显的愠怒,谢暄绷着,抿了抿唇,给自己寻了个理由,
  “床铺太窄,我给你腾地方。”他顿了下,试探地向后伸手,去够傅行简的手臂,想拉开他,“我保证不贴……”
  谢暄微微睁大了双眼,忽然就说不出话来。
  焦急担忧的揉搓不知何时变得徐徐,脊背上的那只手从滚烫到温热,每一个指尖按下的触感都开始明晰。
  缓,却格外重。
  两个沉重的心跳声混杂在一起,在过于寂静的夜里无所遁形,这让谢暄愈发地慌乱,下意识地开始挣扎。
  “放……”
  “兰时。”
  推拒挣扎的双手被轻易俘获,手腕紧痛的一瞬间,身体被一股力量翻转仰躺,颊边轻痒,是傅行简从肩上垂落的发丝。
  单薄的床帐方才还觉得太透亮,可现在没了那豆灯火,却也将月光遮得严严实实。
  眼睛虽然好似盲了,其余的感知却放大再放大,被钳制的双膝和手腕,都让谢暄越来越害怕,他不明白一路上都还算“正常”的傅行简到底怎么了,他怎么会对自己产生欲望?
  喘熄在晃神的一瞬间愈演愈烈,交缠在一起,不断迫近的气息灼烧在颊边,谢暄猛地转过头,将脸埋进被高举的手臂与头枕之间,唇角却瞬间沦陷。
  仿佛被闪电击中,一股不受控制的麻意遍布全身,他颤动着挣扎,却被全部被不容反抗的力量全然压制——
  “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
  唇边的轻触忽然消失,谢暄的心脏刚随着微微一沉,却又被温热的气息扑得发痒,
  “证据。”
  “证据……?”谢暄一怔,反应过来,“休书被你撕了。”
  “所以证据呢。”
  谢暄愕然地转过脸来,黑暗里即使是咫尺之间,他也看不清傅行简的脸,
  “世人皆知。”
  “但你现在并不是潞王。”傅行简明明在喘,语气却从容不迫。
  好……好像也对。
  这几日以来持续的,浑浑噩噩的沉闷感再次袭来,谢暄神思不清,仿佛自言自语的喃喃忽然停滞,一股酥麻忽然自腰窝窜起,脑袋嗡地一下,继而轰鸣不止。
  他愕然地瞪大双眼反应过来,想要故技重施将头扭开,用力埋进枕下,可傅行简仿佛早已察觉出他的意图,下颌不知何时已落入他手中,双颊一痛,被嵌得紧紧实实。
  “唔……!”
  仿佛突然吞了口滚烫的汤,一路从口中烧到腹间,却偏偏连最起码的呼吸都被他全部掠去,谢暄浑身烫得如同热锅的鱼猛然弹起,却又被狠狠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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