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撼庭秋(古代架空)——梨云未见

时间:2025-03-11 07:32:29  作者:梨云未见
  李念慈明显感觉到肩膀传来的痛楚,不禁皱了皱眉,进而看见江意秋一双泛起淡红色的眼睛。
  “以小大夫悬壶济世的菩萨心肠,咱们之间当是不会走到那一步。”江意秋面上带着笑,声音中却充斥着肃杀的狠厉。
  “你说是吧?”
 
 
第65章 折腰
  李念慈被那眼神灼烧,虽面上平静无波澜,但掌心已是湿润一片,他喉间快速滑动两下,扯开嘴角颤颤道:“只要乾圣王答应我的后续诊金也能悉数到账,一切好说,好说。”
  他顿了顿,偷觑一眼旁边被江意秋另一只大掌捏得已经裂开一道口子的木雕扶手,手背上青筋微微爆起,李念慈不禁咽了口口水。
  “那什么……我近日都留意了殿下的饮食起居,外人想下手……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李念慈有些发怵,声音越说越小,他思忖着江意秋肯定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不然那木雕为何碎裂一地。
  两人到了李念慈院内,里边被收拾得规整干净,跨过门槛江意秋就闻到了一阵药香。
  屋内也是点着熏香,他闻着这味儿似是有些熟悉,侧身凑进了些,积了满盘的香灰似乎还未来得及倒掉,江意秋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小大夫在这里休息不好?还需要熏香安神?”
  李念慈唤着让人上茶,把门掩上了。
  “那倒不是,只是在以前住的屋里待久了,忽然换了新地方,有些不习惯。想着能点些以前惯用的香,或许会好一些。”
  他弯腰将随意摆在木椅上边的书卷抱起来,这才有了一处可以坐的地方。
  江意秋四下环视,连连发出啧啧的感叹,他不是没有见过如此浩瀚如烟的书海,只是与禾苑井井有条错落有致的桃木书架相比,李念慈的书大多都胡乱散在地板上、桌案上、木椅上,甚至悬梁上也挂着一卷看上去雅致非常的字画。
  李念慈好容易才腾出个可容纳两人坐的地方,以及一个勉强能放两杯茶水的桌案,摆手示意江意秋过去。
  “真是有劳。”江意秋的语言轻佻,甚是有些嘲讽。
  李念慈像是一点都不觉得羞愧难当,拱手眯了眯眼睛笑道:“委屈乾圣王了,是有些乱,没来得及收拾,还请您多担待哈。”
  江意秋脚都没处落,走过去跟蹦过去没两样,内心闪过一万次想要直接踩在上边儿的念头,但禾苑一向都同他说这些都是弥足珍贵的财宝,便强行将这大为不妥的念头摁了回去,还是照空的地方踩。
  “你这些书里边,有没有一些民间传说之类的……惊悚有趣的话本子?”江意秋向后靠在椅背上摊着,双手搭在两边,模样看上去有些惬意。
  “这个倒是没有,不过也不排除您能在这屋里翻出来个一本,毕竟太多了我也忘了有没有了……不过您爱看这个?”
  江意秋摇头。
  李念慈半眯着眼,听见外边送茶的下人在敲门,他敛首,慢步走过去,江意秋这才注意到这小子把鞋脱了……心里有些膈应。
  李念慈回来,脸上挂着笑,江意秋只觉得那笑意天真单纯,与此人的来历完全相反。
  他接过茶,言说不渴,搁在手边没有喝。
  李念慈轻声一笑,“是吗?”
  他捏着茶柄,拨开茶盖撇了撇茶沫,抿了好几口,似是渴极了。
  江意秋盯着李念慈,一举一动毫无异常,只是那鬓角渗出来的微微细汗骗不了人。
  “你怎的如此怕我?”江意秋撑着半边脸,端详着他,有些打趣的意味。
  “与大名鼎鼎的皇城小霸王喝茶,谁知道我能不能站着走出这个房门?”李念慈还记着方才骤然就遭受了无妄之灾的木雕花扶手。
  话毕,就听见江意秋嗤的一下,朗声笑道:“这绰号都快被叫烂了,他们也不知道给本王换个新鲜的。”
  “新鲜的也用不上了,以后见您,统统拜称‘太子妃’足矣,不是吗?”李念慈抿嘴,眼睛仍旧是笑得半眯着。
  江意秋甚是大悦,“那必然。”
  他望向李念慈的黑眸中凌波微起,禾苑的毒目前唯有靠他才得解。
  “我这人呢,胸无大志,毫无抱负,唯有一点:爱财如命,如命爱财。”李念慈也往后挪了挪,倒在椅背上。
  “看出来了。”江意秋嘴唇半张,吐出不浓不淡的一句,也端起了杯盏,浅浅饮了一口,觉着有些淡。
  “您先前只支付了我答应来看诊的一万两,加上之后调养殿下身体这事,我们是说好了一月一千两白银,但是现在又有这么难解的毒,那这个价格我太亏了啊。”
  合计着这人还是筹码给少了!江意秋心里默默愤懑道:“见过爱财的,没见过哪个大夫这么爱财的!”
  他扶着额,哼笑出声,冷言道:“无论多少,本王都照样给得起!”
  李念慈说到底也只是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年,在江意秋面前估计经不起他一脚,这蕴藏着十足怒气的几个字,加上搁在桌沿边半捏成拳的手咔咔作响,愣是一下就把他准备继续要价的气势给轰翻到了地底下。
  “嗐!但是有钱没命花也不成啊!”李念慈朝他嬉皮笑脸一番,又扬起头望横梁。
  江意秋哑口无声,紧拧着的浓眉顿时松了许多,只冷眼瞧着他。
  “我这院内院外,都是您府上的忠仆,谁会听我的啊?”
  李念慈转动脖颈,朝江意秋眨巴两下眼睛,“我才疏学浅,万一真没法了,这些人里无论哪个都能把我给结了。”
  “只要你不耍花样,本王保准你不会缺胳膊少腿儿。”江意秋瞥了他一眼。
  “得。”李念慈嘴角朝下撇了撇,手垂下来,头别到一边去,不敢再看江意秋。
  他心里琢磨几番,旁边坐着的可是千金一诺的乾圣王,况且几次交涉下来,这人除了比常人高了点、壮了点、帅了点、多金了点、能打了点……应当是可信之人。
  李念慈搭着下巴深思了会儿,又讪讪道:“那……成吧。”
  “你以前的那两个药童,本王已经派人去接了。”江意秋摇动着手腕,似是不经意间吐露着。
  听罢,李念慈欣喜若狂,转回头来大睁着眼睛,问:“真的啊?”
  江意秋挑眉不言,只用手在桌案上敲了敲,“那方才,是准备同本王说何事?”两人这下才将话头转回了要事上边。
  李念慈一听自己的两个小跟班也要来皇城了,心情似乎大好,那两颗眼珠子左转转右瞧瞧,跟着又压低了些嗓音,小声道:“近日我观殿下的脉象只是有些涣散不稳、浮而无根,元气受损而已,想必是暂时无碍了。”
  江意秋微微松了口气,但“暂时”二字仍压在他胸口。
  话毕,李念慈身子倾斜过去,他圆溜溜的眼睛直望着江意秋,声音比方才更小一些。
  “记得上一次去给看诊的时候,殿下的脉象就有些奇怪,但那天不知道为什么,他故意支开了您。”
  江意秋倏地眉毛一拧,猛地想起来那夜里禾苑突然要他去帮他找那方不小心丢失的帕子。
  “其实,我觉得应当早在那时候,殿下自己就已经察觉到了些什么,我当时并未多想,根据脉象我也主要是开了些祛寒的。”
  想到这里,李念慈嘶的一声,挠了挠脸,紧皱着眉头用力回想。
  江意秋看着李念慈的表情,也跟着提心吊胆起来,“是哪里不对吗?”
  “好像是哪里……有些奇怪……”
  李念慈嗫嚅着,忽然一下子两手一拍,“我想起来了!”
  他猝然抬头,一脸严肃地望着江意秋:“那个脉象不对!从一开始就不对!”
  江意秋倒吸一口气,滞在心口。
  李念慈想起来他第一次被昭阳带进城给禾苑诊脉,那时候就有些屋漏脉的迹象,但观禾苑并无中毒的症状,便没在意。
  “那毒或许是有人早就下了的,只是剂量不多,不然当时殿下早都该有些症状了。”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停止了流动,静得落针可闻,李念慈揉着太阳穴,紧闭着眼。
  江意秋脑子里这会儿也一团乱麻,若是早都下了,还有可能是分了多次给禾苑用毒,那便就真如李念慈所说:有机会三番两次作案的,只可能是院内的人,还是身边的人。
  沉默半晌,他又听李念慈道:“我当时也还怀疑,怎么皇城闹疫病那么严重的时候,殿下那般脆弱的身子居然还能躲过去?现在想来……”
  “想来如何?”江意秋蓦地攥拳,语气里藏不住的焦急。
  “如果不是殿下当时运气好的话,那就只能说明……”李念慈垂了垂眼眸,短短吸了口气,道:“殿下中的毒怕是比那疫病严重十倍不止。”
  他说完便偷瞄了一眼江意秋的脸色,黑得可怖,没敢再望过去。
  如果不是此刻刚好门外的侍女敲门来添茶,李念慈都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屋里沉重如斯的氛围。
  他将暖壶接过手来,又将人遣走,刚转身就见江意秋骤然从木椅上边起身,挥手示意不必麻烦。
  李念慈转而将壶放到一边,听见江意秋唤他过去。
  他一个侧身就望见那张神色阴沉可怖万分的脸,耸了耸肩,给自己壮胆,紧张万分地凑了过去。
  却见江意秋弯腰俯首,竟是对李念慈拱手一拜。
  “哎这是干什么!”李念慈惊慌失措,受此大礼实是意料之外。
  却必然是拧不过江意秋的力气,根本抬不起来那健硕无比的手臂。
  “你能稳住那毒性,那就一定能治好他。”
  李念慈只听江意秋的声音在控制不住地发抖,可他正想开口,又听垂首那人似是有些害怕的语气,颤抖着嗓音,“拜托你。”
  还没弄清楚那毒源,李念慈也不敢打肿脸充胖子说自己肯定没问题,况且那毒必然是奇毒难解的,不然自己跟着师傅苦学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诊不出来?
  “您您您您……您先起来再说……这我可受不起……”
  他急得打跌顿足,拽江意秋又拽不动,三两下便放弃,抱着手斜站到一边,余光瞥到江意秋那高挺的鼻梁骨以及两旁微微翕动的浓密睫毛,心下有些不忍。
  英勇神武的乾圣王生生在他这样一个医者面前折了腰,只为心尖人。
  片刻后,李念慈瞥到那睫毛上的一丝微亮,遽然转过身去,这情形要是让他看到了,江意秋不得把他的眼珠子给抠出来?!
  他背对着江意秋,深吸一口凉气后费力咽了下去,继而吞吞吐吐说着大话,蹦出来的词句有些不太直溜:“那……本神……神医……我明日可以出宫去街上找些药材吗?”
 
 
第66章 潺潺
  静谧的书房内,昏暗的火光下,映着张俊俏可人的脸,桌案上的狼毫在宣纸之上不紧不慢地走着,此刻已经快到亥时,屋外寒夜里又开始下起了小雪。
  “银炭是不是不够了?”
  禾苑觉着有些凉,侧脸抬起下巴来问了句,又搁下笔将手搓了搓,折子写到此刻,白里透红的手指已经快没有了知觉。
  小年本来正打着盹儿,闻声立马飞速四五下来回晃脑袋,给自己摇清醒了,疑惑道:“欸?我这就去看看。”
  几步过去却见着炭盆里烧得正旺,又想起方才自己一刻钟前才给添了几颗,可禾苑却还是觉得冷。
  他隔着屏风探出两只眼睛回望了一眼,禾苑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上那一封紧急密信,眉宇微微皱起,逐字逐句看得甚是仔细。
  “殿下稍等,我去给弄个汤婆子过来!”
  没等禾苑应声,小年说完便转身踱步往外去,人到门口,几道残风卷起,他冻得直发抖,嘟囔了一句:“一年里就属这个季节最讨厌!”
  禾苑听着咚咚咚的脚步声刚消失,就又传来更沉闷一阵,他嘴角微微扬起,将密信折起来,藏在了袖口里。
  “怎的这么晚了才回来?”
  那人刚到屏风后边,就听着禾苑温润悦耳的嗓音,勾了些唇,很快便又淡去。
  江意秋才从外边儿回来,寒气遍体,入了内就把外袍给脱了,在火盆旁一边烤手,一边语言轻佻道:“才半日没见,阿苑这是想我了?”
  禾苑不作答,看着江意秋的侧影发愣。
  他也没再继续言说什么,等手上热乎了些,便立刻起身直往书桌这边来,两下捉了人就往怀里一搂,抱着人将脸埋在禾苑后颈。
  江意秋吸着那让他依恋的味道,心里很是不甘,闷着声问道:“你自己说。”
  “说……说什么?”禾苑坐在他腿上,双脚悬空,身后暖烘烘的,忽然来的这么一问,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不是很早之前就知道自己可能中毒了?”
  禾苑眼睫颤动,紧接着垂下了头。
  江意秋箍着禾苑的双臂缓缓收紧,寻到那冰凉的手捂在掌心,喉间攒动:“如果我没有回来,你是不是准备一直都瞒着我不吭声?”
  “如果我不问,你是不是永远也不会主动告诉我?”
  禾苑低眸不语,任由他越抱越紧。
  “你小时候也是一样。”江意秋听不见回答,有些无奈,抬起半张脸望见禾苑英挺清秀的眉骨,语气半是怨半是恋:“怎么就这么能忍啊?”
  半晌,终于听见禾苑喉间溢出的一声叹息:“既知道我本来如此,那我只当你这是在撒娇了。”
  江意秋无奈,只用头狠狠往禾苑脖子里钻,头发丝挠得人哑然失笑。
  禾苑抬手覆在江意秋圈在他腰间的手臂上,轻拍着笑道:“洛阳那两百万两银子,徐侍郎回信说已经查到了些眉目。”
  闻言,江意秋歪着头抬起半张脸来,嘴巴依旧紧紧贴在在禾苑身披着的大白毛领上边,看着禾苑从袖子里掏出张信纸,几下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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