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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第38号王权法令[无限]——山巷藏我

时间:2025-03-13 07:59:28  作者:山巷藏我
 
  下一刻,迟衍直起身,转头抄起了铁铲,对着坟头一铲子下去。
  那动作叫一个挥斥方遒,气势如虹。
 
  解昭:……
 
  迟衍主力,解昭和夏语冰在旁搭把手,不到二十分钟,便在地下挖开一个半平米大小、手臂深的洞口,露出黑黢黢的棺盖。
  再加把劲,又过了一个钟头左右,整个棺椁显露出来,静静地躺在他们挖出的墓穴底部,旁边堆积的沙土约半人高。
 
  迟衍撑着铲柄俯身打量了一会墓穴内部的情况,确定没有暗杀机关或毒蛇坐镇之后,伸出右手,向解昭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挖坟的是我,开馆我就不参与了,免得到时把这里头的鬼魂惹毛了,只盯着我一个人狠命报复。你来吧,咱俩责任对半。”他言之凿凿,有理有据。
 
  神他妈责任对半。
  解昭无语,一只脚将棺盖当做台阶借力踩下,连跨两步跳下墓穴,直接上手去掀棺盖。
  夏语冰附身蹲在高处,紧张地盯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谨慎道:“一个人推得动吗?要不要我下来帮忙?”
  “不用。”解昭言简意赅。
 
  然而话说的好听,他推了半天,那块黑黢黢的木板愣是跟定海神针似的纹丝不动,连条细缝都没露出来。
  解昭:“……”
 
  不等他再说什么,迟衍已经放下了铁铲,一手撑着墓碑纵身跃下,在解昭身旁稳稳落地,还不忘挖苦几句:“大佬,不是说一个人没问题吗?”
  解昭眼角抽抽:“要么闭嘴,要么滚蛋。”
 
  迟衍笑起来,转过头看向木棺,很认真地嘀咕了一句:“形势所迫,扰您清梦,还望海涵。抱歉抱歉。”
  解昭:……又来了。
 
  两个人往同一个方向发力,屏气推了十秒钟,棺盖还是稳如磐石。
  “什么鬼?”迟衍意外,“感觉像是锁死了,但这玩意也没钥匙孔啊?是不是要说个什么咒语才能开?
 
  他偏头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
 
  “芝麻开门?”
  一片死寂。
 
  “天灵灵地灵灵?天王盖地虎宝塔镇妖龙?”
  万籁俱寂。
 
  解昭终于忍无可忍,强行按下把这人薅出去的冲动,咬牙切齿:“……停。”
  迟衍:“哦。”
  他恹恹地住了口,还有点不过瘾的样子。
 
  解昭懒得搭理他,绕着棺材走了一圈,五指并拢一寸寸地仔细摸索过去,最后在外侧一面靠近底部的地方摸到了一个类似于按钮的圆形凸起。
  由于整个棺材是纯黑色的,月光又黯淡,因此他们起初观察整个棺椁的时候,根本看不出那里有个小小的凸起。
 
  解昭按了下去。
  “咯哒”一声轻响,棺盖自动移开,顶部露出道两指宽的窄缝。
  果然是个机关。
 
  解昭试着再用手去推,这次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力,棺材板变得像是平滑的翻盖手机,顺着两侧竖板无声无息地滑了出去。
  朦胧的月光自树梢缝隙间落下,不偏不倚地照进棺材,里头的场景在三人眼前渐渐清晰。
 
  那是一副森然白骨,被支离破碎的粗布袍子勉强包裹住。
  正常。人已经死了五年,又不是埃及木乃伊,皮肤内脏血肉肯定早就腐化了。
 
  静默了几秒钟,解昭和迟衍同时抬起头,淡定地看向蹲在高处的夏语冰。
  夏语冰:“……好吧,你们先上来一个守着。我下去检查。”
 
  迟衍握住他伸出的手,脚蹬土坯借力,三步上墙跃出了墓穴。
  夏语冰随后跳了下来,走到棺材旁,弯腰检视尸骨的情况。
 
  “不是法医也会尸检?”迟衍觉得新鲜。
  “不会。”夏语冰头也不抬,话说的却很诚实,“我大学期间选修过尸体鉴定。”
  顿了顿,又道:“虽然那门课我逃了一半。但是,多少懂一点吧。”
  解昭&迟衍:“……”
 
  片刻之后,夏语冰直起身,“时间隔得太久了,只剩下骨头,皮肤组织上的勒痕、缢沟等证据都没办法确认了,所以也不好说死因一定就是自缢。”
  “骨头上没有痕迹吗?”解昭,“我看过一本书,说自缢会压迫颈部血管,同时导致颈椎相互脱离甚至骨折。”
 
  迟衍看了他一眼。
 
  夏语冰摇头:“你说的这种情况我知道。但这主要是因为脊椎受到了极大的外力拉扯,比如绞刑犯在受刑时,身体从高空急速下坠引起骨折,在多数正常情况下,自缢不会导致骨头折断。而且辛西娅是坐着上吊的,死亡时颈部承重不足50%,就更不可能会折断颈骨了。”
  他见解昭并没有再提出疑问,便将棺材板又往后推了一部分,开始检查这副骨架胸骨以下的部分。
 
  “奇怪。”
  夏语冰皱起了眉:“她颈部的骨头没断,右手手臂的骨头却断了?”
 
  “哪里?”解昭靠近。
  “尺骨鹰嘴处明显骨折。就是这个地方。”夏语冰伸手下指,指尖落在尸骨的右前臂位于内侧、较长的那根臂骨上,“至于是生前还是死后造成,这需要法医专业知识,我就不知道了。”
 
  迟衍:“程度严重吗?会不会是她自缢时撞到什么东西导致的?”
  “这个也没办法确定。”夏语冰无奈,“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
 
  他试图将棺盖推到底去检查尸体的足部畸形情况,但是后面被泥土挡住,需要先清理。迟衍将铲子扔下来之前,半附身问解昭:“我俩换位?”
  “不用。我来。”
  解昭接过铁铲,向后继续开挖,直到给滑动棺盖留出足够的空间为止。
 
  棺材板一推到底,夏语冰盯着尸骨的双腿到脚看了片刻,很快得出结论:“严重的足内翻畸形,先天性的,和我之前的猜测一样。”
  “所以,基本可以确定她就是辛西娅本人了。”
 
  夏语冰目光掠过棺椁内的骨架,忽然发现在远离足骨的角落里,放着一个极不起眼的小木匣。
  匣子只有拳头大小,高不过5厘米,且通体黑色,近乎与棺椁的底板融为一体,稍有不慎,便会被忽视过去。
 
  “这是什么?”
  夏语冰探身伸手,将那个匣子够了出来,掂在手里摇了两下,里面发出窸窸窣窣的碎响,像是纸页翻动。
 
  匣子的腰身部分有条细缝连接四面,他试着掰了一下,很轻易就将其分成了两半。
  里面掉出了一叠折成四四方方、豆腐皮似的的稿纸。
 
  解昭捡起来。
  是信,一共四封。
 
  他揭开第一张,开头写着:“我可怜的女儿。”
 
  解昭一愣,视线立即跳到信末,那里标记着:
  “辛西娅,妈妈永远爱你。”
 
  很明显了。
  写这封信的人,是前王后。
 
  “又是信?谁写的?”迟衍抱着膝,半蹲在坑边,探头往下张望。
  解昭深吸一口气,用确保两人都能听见、且不会招致他人侧目的音量,低声道:“我来读。”
 
  “我可怜的女儿,这些日子过得还好么?
 
  乔伊昨天来找我,她说看见你一个人坐在顶楼的窗边流泪……老天,那些话听得我心都要碎了……
 
  可是我没有办法,孩子,我真的没有办法。
 
  你父亲的性格你也明白,我希望你能理解他的心情。
 
  毕竟发生了这样难堪的事,有那么多人都看见你从安德烈先生的马车里出来,他如果不严惩你,就会在宫廷里引起非议,这对你的名声又是一重打击,是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我会继续试着说服你父亲的,等到哪一天他心情好了,说不定一高兴,就同意放你出来了呢?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必须亲自告诉你:
  安德烈先生在你被关起来的当夜,就独自离开了王宫,据说他现在已经安全抵达了他的故乡,位于西海岸边的卡吕普索王国,你可以不用再为他担心了。
 
  虽然你在你父亲面前和给我的信里都发过誓,说你对安德烈先生完全没有爱情,我也一直相信你……可是无论如何,他已经离开塔普拉了,你还是尽快忘了他,和他告诉你的那些不切实际的故事吧。
 
  孩子,你总要学会接受命运,要记住,我们生来就是阿莫米克希亚和提罗尼家族的女人,身上背负着祖先们牢不可破的誓言。
 
  伊俄卡斯忒,于6月20日,夜,19点59分。
 
  以及:辛西娅,妈妈永远爱你。”
 
  墓穴内外,沉默半晌。
  解昭抬起头:“按照时间线,这封信应该是写于辛西娅公主被发现试图跟画师驾车离宫,受到惩罚被独自关押在主塔楼顶层期间。”
 
  他将信纸折起来放回匣子,接着展开了第二封。
  和上一封信的字迹一致,也是出于前王后之手。
 
  “我苦命的女儿,你父亲刚刚得知此事,他已经同意立刻解除对你的惩罚,我们终于可以团聚了。
 
  妈妈没有保护好你,都是妈妈的错。
 
  可是我的女儿,不要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说出去,好不好?
 
  我知道这样对你很残忍,但是为了整个塔普拉王国和提罗尼家族的名誉……
 
  我们必须,也只能,保持沉默。
 
  事情既然已经无法挽回,不如接受命运吧……
 
  如果想不通,就看看上次安德烈先生画的全家福吧。
 
  我把它贴在了信纸背后。
 
  以及,妈妈永远爱你。
 
  伊俄卡斯忒,于6月29日,夜,22点10分。”
 
  读完后,墓穴内二人同时陷入沉默。
 
  “距离上封只有九天。”迟衍在上面提醒,“按照乔伊的说法,这次解除限制令后没过几天就因发毒誓被扭送禁闭塔。”
 
  第二次禁闭。
  直到她死,也没能再出来。
  夜风呜呜拂过树林,像少女哀哀的哭泣。
 
  夏语冰轻声道:“昨晚发生的事情,是指什么?”
  没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这封信里的内容,使三人心头都蒙上了一层可怕的阴影。
  解昭翻过信纸,发现了一张和信纸类似大小的素描画,被人用胶水牢牢粘在背后。
 
  画面中是一家四口,父母身着精致奢华的晚礼服,和蔼地凝视着坐在面前的儿女。
 
  黑发浓眉的少年视线乱瞟,微微下垮的嘴角明显在强忍着不耐烦,右手手指无聊地拨弄左边袖口的袖扣。
 
  与他外貌酷似的少女面容姣好,娴静地端坐在扶手椅上,赧然微笑着看向前方。
  她穿着宽大蓬松的宫廷长裙,华丽的裙摆遮住了那双与常人不同的畸足。
 
  夏语冰看着画中的少年暴君,不可思议道:“老王后到底是怎么想的……这种时候,还给公主看见她哥哥的脸,这算哪门子安抚?跟逼婚有什么区别?”
  解昭没有说话。
 
  他眯起眼,注视着画中母亲那双温柔沉默的眼睛。
 
  也许……她只是期盼她的女儿能够像自己一样,麻木地接受命运。
  因为反抗才是痛苦的来源。
 
  解昭展开第三封信。
  他先是注意到信件中与前两封截然不同的字体,随即视线下移,凝滞在末尾落款处:
  “绝不后退的,辛西娅。”
 
  解昭:“写信人变了,是公主写的。”
 
  迟衍:“寄给谁?”
  解昭看了眼开头:“前王后。”
 
  他开始读信:
  “母亲,我想清楚了。
 
  安德烈先生说的没错,兄妹结合是乱/伦,是可耻且罪恶的行为。我心意已决,和三个月前在父亲面前发的誓言一样:我不会嫁给兄长,永远不会。
 
  小的时候,您教导过我,贞洁是跟生命一样珍贵的东西。
 
  可是这件事发生以后,我反而明白了——贞洁只是男人用来套住女人脖颈的绳索。
 
  至于兄长,我看透了他想以此让我屈服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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